凌乱唐朝

作者:酸→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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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精魄


      第六章 五行精魄
      怎么这么冷啊……
      班班老是扯我被子,所以我不得不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畅畅独自坐在火堆面前取暖,身旁值班的阿彬已经在打呼噜了。
      “哇……”我打了哈欠,“几点啦?还没天亮?”我搓搓手,站了起来。
      畅畅“恩”了一声算是回答,我环顾四周,在她身旁坐下:“冷死我了,班长大人老是扯我被子,下次不跟她用一个被子了……”
      “谁叫晚上跟冰窖一样冷。”畅畅哈了口气,推了推阿彬,“喂喂,不要睡着啦。”
      阿彬终于从周公的怀抱中解脱了:“晓得了晓得了。” 她揉揉眼睛,把身上的被子往班班身后一扔——此时我终于知道是谁在扯我被子了。
      “那么,今天该谁收拾东西了?”我拍拍身上的土,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起床了。
      天说亮了就亮。
      小一把被子给墨鱼掖了掖,担心地看着其他睡熟的孩子。
      夜凉如水,寒意从铁锈的栏杆中肆意地侵袭着牢笼里的人们,风像一匹因发怒而狂吼的巨兽,轰鸣着从众人身边咆哮而过,留下的,是极度的寒冷和内心的绝望。
      “二哥哥,我的头好痛。”在一群孩子中,一个细小而微弱的声音传来——那个双颊苍白,眼睛无神瘦弱单薄的孩子举起了手。
      小二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了?冷吗?”他无意中碰到那孩子的额头,烫,火热。
      孩子点点头,合上眼帘,轻轻地呼吸着。
      生病了吗?小二叹了口气。
      那夜晚,那月,那风,那遥远的笛声,那飘渺的笼着梦的家,都让他自失起来,哎……
      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哗啦”一声从参天的古树上落了下来,直愣愣地打在我头上:“哇!!!!那是什么!?!?有东西咬着我呀!!!!”骷髅头那残缺不齐的牙齿正好稳稳当当地卡在我的头顶上——鬼呀!鬼呀!
      畅畅和班班跳到一边,阿彬在系鞋带,付鼎和夜合爷爷在聊天——我在原地疯狂地打着转,直到另一声巨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啊————!!!!!!”
      一条青绿色的巨大藤蔓毫不留情地缠住我的脚腕,又毫不费劲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骷髅头“哗啦”一声落下来好大一片——满地都是阴森森白花花的骷髅,有的还算完整,有的整个头盖骨被砸的粉碎,甚至有的似乎被鸟类叼去了眼睛,两道长长的血迹沿着眼眶流到下巴。
      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可没时间去想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因为我正被那巨大的藤蔓拉向更高的空中,手忙脚乱地去摸口袋里的匕首,却一不小心割了自己的手,剧烈的疼痛让我紧紧闭上眼睛。
      我还在越升越高,我的脑袋快要充血了,头底下的畅畅他们已经像在摩天大楼往下看的汽车那么小。没有多想,我紧紧抱住那藤蔓,我看见在参天大树的树窝里,露出森森白骨——遭遇这藤蔓攻击的其他人的尸骨。
      “萌子!!”当班班叫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藤蔓已经缠到我身上来了,下一步它就要把我撞向那结实厚重又粗糙的树干,或是把我扔在那里等待着我饿死,然后尸体被其他动物分食?我不敢再往下想,现在重要的是我要逃脱着家伙!
      树底的其他人手足无措,眼看着我被那爬满青苔的藤蔓拉了高空。夜合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向我大喊:“这是守护那古迹的树之精魄,你只有战胜它才能活通过这里!”
      什么?要通过这里必须打败这个我连招呼都没打的家伙?!
      我打开一条想拉住我头拧断脖子的藤蔓,脑子飞快地转着——木怕什么?火?可是我这里又没有火柴之类的东西,难道要我像龙一样吐出火苗来吗?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的大脑否认了,藤蔓突然展开攻势,它拉着我撞向一棵看不见树梢的大树的树干,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吼叫着,我忍着手上的伤口的疼痛,拉着那藤蔓华丽地一转身,双脚稳稳当当地踩在树干上——连我自己都惊讶我做到了——那些在武侠小说里才可以出现的“轻功”!
      事不宜迟,我稳稳抓住树干上分叉出来的树枝,狠狠把缠绕在身上几乎要把我崩断了的藤蔓钩在了那里,它的缠绕似乎松了一些,我乘机喘了口气。不料其他藤蔓也上来帮忙,一个缠住我的手腕,一个勒住我的肚子。
      “生生不息,啊,这是树之精魄的特性!”夜合爷爷在下面惊讶地叫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萌子会没事吧?!看起来好危险!”“树之精魄?别开玩笑?算是妖怪吗?”“哇呀!好多骷髅呀!怕怕~”“她不会挂了吧……”
      “喂喂喂!我正经历着生死关头,你们也不来帮个忙!”我在空中大叫着。
      夜合点点头,对其他人说:“你们拿好长矛,先从树干上去,解开她的藤蔓,我在这里画好封印!”
      “恩!明白了!”
      众人刚要准备出发,却被千条万条的藤蔓包裹住了,动弹不得。
      “怎么?怎么回事?”
      “怎么会!?”夜合在黑暗中说,“我没有料到,这必须一对一。”
      他他他他说了什么?一对一?!?!?
      我的手腕被藤蔓扎得生疼,奋力撕开缠在我手腕上的可恶的家伙。现在我觉得我包里的东西真是很沉啊!
      说时迟,那时快。
      一只灰白色的狸猫由树底攀着藤蔓跳到我面前,“吱吱”地对我叫着,还不停地刨着我的口袋,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啊?!”在这种时候可以相信一只狸猫的“话”吗?我大叫起来。
      而礼貌更是着急地叫唤着,“吱吱吱吱”。
      我恼了,把包里的东西全摸了出来放在它面前:“想要什么就拿,我快要挂了!”
      狸猫一把握住我在长安乘老爹出门溜出去买的金钗,攀着藤蔓又消失了。
      “哇呀呀呀!!!!!!!!!!!!!!”
      这家伙,竟然把我零花钱买的钗子拿走了!我还以为它……
      刚想到这里,藤蔓似乎痛苦起来,有几条放靠了我,另外一条最大的仍然紧紧地抓住我,像一条大青蛇一样在空中扭动着,我相信我都快听见它撕心裂肺的叫声了。
      怎么?怎么回事?
      最终,藤蔓忍受不住剧烈地疼痛,一下子松开了我——那可是在高空中啊!!!!
      在我昏过去之前,我隐约看见那只狸猫握着我的钗子狠狠地插进藤蔓里,用松了口气的眼神看着我……

      吱吱喳喳~~”大清早的,头顶那麻雀两口子就把我吵醒了,一大滴露水也冷不防地“啪嗒”一声打在我的头上——头发顿时湿了一大片。
      四周空无一人。
      我打了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
      一轮浅红色的太阳正乐呵呵地朝我招手并不停地从地平线上蹦出来,麻雀两口子又开始吱吱喳喳地叫唤,我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我挠挠脸往我栖息的那棵大树踢了一脚,“我睡了一天?哦,天哪……我昨天不是和畅畅他们在森林里,然后我被树藤抓住了……乖乖,拼死的搏斗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接着呢?接着又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一个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我的思考,这荒郊野外的难不成有鬼?!再说了——畅畅他们到哪里去了?!
      “啊哈哈哈……您又是哪位啊?”我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问那家伙。
      他道:“怎么看她都有点眼熟,哥,你说呢?”
      什……什么?他他他跟我说什么?我看这家伙是个鬼,还是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祸害人的家伙!
      “是啊是啊,她好像来过我们家的吧……”这时,另一个声音丝毫不顾忌我的大脑神经,对先前的“鬼”说。
      我的冷汗冒了一身。
      先前的“鬼”捏着下巴说:“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李烟然?”
      “是李彦然!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李晓萌~明白了?”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对那两个家伙叫,还理直气壮地插着腰。
      “呀呀呀呀呀!!!”
      我看见两个一点也不面生的人站在我身后很有兴趣地看着我:“啊啦!我说就是李烟然嘛!”
      孙君紫得意地抱着手臂打了个响指,他身旁的正是畅畅的偶像,阿信!!!
      “喂喂!不是李烟然!是李彦然!”我冲他吼了一声。
      孙君紫立马把那张得意的脸换成了不耐烦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你的名字我记不住是很正常的,像自淼这么有魅力的名字比你那名字好听多了~~”我突然觉得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说1加1等于2一样。
      算了算了,朋友妻不可戏,姐妹夫不可欺。我拍拍身上的灰尘,问:“可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抓起来了么?”
      这时,被我们“晾”在一边的陈大哥终于发话了:“你怎么知道?你们不是逃走了吗?”
      (你问我为啥叫他陈大哥??喂喂!!我不这么叫他我叫什么?!阿信吗?悄声:这样会被某畅揍扁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挠挠头对两人说。
      陈大哥笑了笑,说:“那边赶路边说吧,自淼他们怎么不在这儿?”
      “这也说来话长啊……”
      “……”
      “真的,让我慢慢给你们道来吧。”……
      原来,孙君紫,陈大哥,老爹一家,班班的一干人等全被篡位的李世民给抓了,就关在东都洛阳的邙山上,他们两个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逃出来的,为的就是找到我们。可是跋涉千里却在这山林里迷了路,碰巧遇见了与其他人失散的我。
      “现在都弄清楚了,真的是那个李世民干的这些好事!!呜……我还是他的粉丝那!”一路上我都嚎叫着,另外两个同行的却不知所云。
      好了,现在看看畅畅那边——
      “噼里啪啦……”班班戳了戳快要熄灭的火焰对身旁的阿彬说:“你说萌子这是到哪里去了?”
      阿彬摇摇头,表示她也无可奈何。畅畅正在帮夜合爷爷收拾我们的干粮,她抬头看了看鸭蛋青那种颜色的天空,又转身拍拍班班:“她肯定没事的,别那么沮丧,萌子又不是那种会让人担心的家伙。”
      “是啊是啊,你们就别垂头丧气的,接下来还有考验等着你们呢……”夜合爷爷微笑着把包袱放进他的竹篓里对大家说。
      “什么?还有可怕的‘精魄’来阻止我们?”
      话音未落,众人就觉得脚下的大地突然震动起来了,整个人完全站不稳,夜合爷爷摇摇晃晃地扶着一棵同样摇摇晃晃的树对大家吼道:“快抓住什么东西,小心,哎呀……!”
      他的脚已经陷进了土里,似乎被什么狠命地向下拖,“快啊,别被拖下去了!”
      “哇呀!地震了吗?!?!”
      其他人惊慌失措地抓住就近的树木,班班夸张地爬到了树上,不过大家都认为树上最安全。
      “我来帮您。”阿彬在树枝上朝夜合爷爷喊,说着把右手伸了过去,“快点啊……”她喃喃道。
      畅畅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救援工作:“对了,付鼎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糟糕,那家伙不是说去取水了吗?!”阿彬把头扭过来对畅畅说。
      “笨蛋啊~我早就回来了~”只见最大一棵树的树冠里冒出一个脑袋在那里笑嘻嘻地晃悠,“乘你们收拾的时候睡个回笼觉?不错吧~”
      啊呀……这家伙到底分不分事情的轻重啊……
      当付鼎还在炫耀他伟大的举动时,阿彬已经顺利地抓住了夜合爷爷的手腕,狠命地往上一拖,两人便悬在了空中。
      “危险啊……!”班班突然叫道。
      一块石头从天而降,“哐”一声打在阿彬的头上,她来不及多想什么,把夜合爷爷一把扔在下面一点的树枝上,中心不稳摔了下去——
      一道斜斜的口子在地面上“哗啦”地拉开,她只听清楚了夜合爷爷最后对她喊:“这是土之精魄,只要抓住从中作祟的土灵兽就可以回来,孩子,记住啊……木克土!”

      如果你觉得我们要打败那么多五行精魄真的是很麻烦,那么你可以不公开地表示对本人的BS,但是请坚持把这段看完吧。
      上回说到阿彬掉进那个大口子里去了,到底大口子里是什么呢?——
      “滴答,滴答”
      这里很冷很暗,没有任何声响——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阿彬揉着被一块大石头硌着的膝盖站了起来,等她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以后,才发现这似乎是某个东西挖掘的隧道,石壁很光滑,似乎刻着些不认识的字,在黑暗里闪着异样的光。
      当阿彬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夜合爷爷当时对她喊的话:“是土之精魄,只要抓住从中作祟的土灵兽就可以回来,孩子,记住啊……木克土!”
      什么意思……
      她探试般地迈了一步出去,整个隧道回响起她的靴子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混合着“滴答,滴答”的水声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啊,阿彬继续往前走,虽然适应了黑暗,但这里大概与地面绝对隔绝了,不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光线。
      因此,阿彬的一路是艰难的——老是被脚下的石头拌着摔个跟头。
      当她摔了第五次跟头的时候(“我数了的!”阿彬挥挥拳头)另外一个身影从她的对面缓缓地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哎哟!”
      过来的东西(不确定是人)不小心踩到了阿彬的手,疼得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一张清秀的脸慢慢地凑了过来,是个姐姐,她惊慌地说:“你,你是谁?”
      “先不要管我是谁,麻烦把脚挪开吧!”
      “哦,对不起啊……”
      阿彬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对面的姐姐,确定她不是鬼魂之类的东西后,才说:“我叫林苏彬,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姐姐用虚弱的声音回答说:“小女姓赵名阿巧,是跟弟弟到这山林中走散,不小心摔了下来的。”
      听这细声细气的说话方式,阿彬不得不“赞叹”古代人调教女人的方式了。
      “啊哈,我也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可是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赵阿巧摇摇头。
      阿彬盘着腿坐下,若有所思地对赵阿巧说:“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等吧,也许你弟弟会找来的。”
      “只好这样了。”她也跟着坐了下来,喃喃道,“赵夭一你可别有什么差错啊……”
      “阿嚏……阿阿阿嚏!”
      远处的一个草丛里传来了异样的声音,我和同行的两位同志同时往后一跳。
      “什么人?什么人在那里?!”
      陈大哥用他雄浑(“明明是有磁性!”畅畅发出一声低吼。)的声音对那从草叫道,“快给我出来!”
      孙君紫毛起胆子往那里跑去,不一会儿就揪着一位我更不面生的家伙出来了——斜眉细眼儿,那一双乌黑的眼睛瞪着我们就像在我家把扇子给三哥一样瞪着,表示他的不屑。
      “赵夭一?!你又怎么在这里?!”
      在我的一声惊叫后陈大哥同样惊愕地对我说:“怎么?你认识他?”
      “你就是那是叫什么来着?李晓猛?!还是什么李烟染的?”赵夭一瞪着他的眼睛指着我的鼻子说。
      天哪……就没人记得我的名字吗?!我做错啥啦!!!
      在情绪稍微稳定之后,赵夭一也被孙君紫放了下来,他还是一点也不信任地看着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还在打喷嚏的赵夭一。
      (“那是为了我的安全!”畅畅骄傲地说。“当时你在那儿吗?对了不在,如果是为了安全的话还不如是我的~”我回答。“啊!!!那就是为了阿信的安全啦!”“这丫头……”)
      “好了好了,赵夭一,现在我问你话你得从实招来!”
      “知道啦……有问题就快问……”他还是那么一副懒洋洋的腔调。
      我捧着脸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姐姐呢?你在这里干什么?长安怎么样了?”
      “我跟姐姐逃亡到这里,姐姐不小心掉进了个大坑,我迷路了,长安现在很混乱。”
      “很好,简明地说出了你想说的。”我拍拍手,“那么,你可以把你们逃亡的全过程给我解释一下吗?”
      “当然。”
      “喂,下雨了呢。”付鼎把手伸了出去,几滴水珠“啪嗒”地打在手上。
      天变暗了,几朵乌云正缓缓地向畅畅他们的头顶奔去,不一会儿,雨点就毫不留情地打在众人的头上。
      “哎呀……我们队伍的人越来越少了……”班班在树下发牢骚。
      以为大雨,众人不得不停止前进,在一棵树上避雨。
      夜合爷爷沉思着在想什么,不去理会另外三个人的闲聊。
      雨越来越大,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洼,畅畅不愿把鞋子打湿,便催促大家都上树避雨,刚说到一半,就听见一个恐怖的嚎叫声从身后传来,转头一看——
      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在空中直直地瞪着她,一条通体幽蓝的巨龙在空中盘旋着,朝众人吼叫着,令人毛骨悚然……

      “滴答,滴答!”
      “倒霉,怎么下雨了?”我把头上顶着的大芭蕉叶抓得紧了些。
      雨点“啪嗒!啪嗒!”得打在我头上,乌云在远方聚集着,不一会儿就看见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
      地道里只听见一声闷响和雨点打在地上的“啪嗒”声,阿彬迫使自己睁开眼睛,得知赵阿巧是我的朋友之后与她亲近许多。
      “阿嚏。”为了解闷,阿彬把我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但是有一件事让她心有余悸——她到底说不说自己是太子?若说了,她会相信吗?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
      “那么你呢?你的家人呢?”阿巧问道。
      “唔……这个嘛……”正当她在想怎么应付这个棘手的问题时,一声嚎叫从地道的那一端传来,接着就是一阵石块与石块碰撞的声音“轰隆轰隆”地过来了。
      “那……那是什么?”阿巧猛地抓住了阿彬的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阿彬摇了摇满是乱码的脑袋,惊恐地望着那边。
      “是谁?是谁闯进了我的圣地?!”一个声音咆哮道,一个仿佛是百千块石块组成的石老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用它金黄色的眼睛瞪着两人。
      “这这就是土灵兽?!”阿彬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一中沉重的泥土味散在地道中。
      石兽低低地吼了一声:“哪里来的小子,连土灵兽都知道。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胆敢这么称呼我。”
      “为什么呢?”
      “哈哈。”它狰狞地笑着,“在他们还没说出我的名字时,就被我撕碎了!”它向前跳了一步,有扑上来的趋势。
      阿巧和阿彬两人随即往后退了一步,阿彬踩到了一块石子,那石子滚着跑了好远,空洞的声音回荡在这无人的地道中。
      “怎么,你们没有办法了吗?”土灵兽绕到两人身后,它的尾巴在空中挥舞着“啪啪”作响。
      怎么办?怎么办?会死在这里吗?!不行啊!我要回去!
      阿彬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插进了肉里,土灵兽的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盯得她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阿巧已经在她身边瑟瑟发抖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望着几十米或者几百米以上的地面,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了,当时夜合爷爷给我说了什么?该死!”阿彬低声对自己说。
      土灵兽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仍然瞪着它那灯泡似的眼睛。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阿巧已经害怕地坐在了地上,无助地摇着头。
      糟糕!可恶!阿彬觉得自己都快把TMD骂出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顿时回响起了夜合爷爷的话:是土之精魄,只要抓住从中作祟的土灵兽就可以回来,孩子,记住啊……木克土!
      对了!就是这个!
      那么说只要制伏这家伙就行了,木克土……木克土……
      这里全是石头,哪里来的树藤?!
      她刚刚充满希望的心顿时又如落如万丈冰窟。
      木、木、木?树藤?绳子?树藤做的绳子?!树藤做的绳子不就在我身上吗?对了,是班班腰疼要我背的绳子!
      她充满信心地把阿巧扶了起来,对她说:“没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让阿巧倍受鼓励,她抬起憔悴的脸,说:“真、真的?”
      “是,这家伙是土灵兽,只要用树藤,也就是树藤做的绳子制伏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正好,我这里有绳子。”
      她狡黠地笑了笑,摸出腰间那救命的绳子,挺起胸膛走了上去。
      土灵兽的脸色变了,他低吼着退后了几步:“你、你怎么有绳子?!”
      阿彬像牛仔一样把绳子挥舞成圈向土灵兽逼近,这似乎把它逼急了,土灵兽咆哮着冲了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扑了过来。
      阿彬面不改色,把那绳子向它一抛,便“劈啪”一声在它身上打出一道土黄色的伤痕,疼得土灵兽“哇哇”地大吼。
      这个机会,她把绳子往愤怒的土灵兽脖子上一扔,稳当地套住了它的脖子,阿彬却被土灵兽的扭动拉上了它的背,正好骑在它身上。
      “快放开我,你这个臭小鬼!咳咳!我在这呆了几千年,从来没有人能够把我抓住,你这这是什么绳子?!”
      阿彬紧紧勒住它的脖子道:“这是我们在森林里找到的树藤做的绳子,好像是在萌子遇险那里吧。”
      “什么?在木灵藤那里?!”
      “怎么了?”
      土灵兽抱怨地说:“那里的树和我有仇,怪不得打得我这么疼!好了好了,把我放开,你应景通过测试,我已经不会伤害你了。”
      阿彬不相信。
      “难道你不相信我这千年的土灵兽的吗?我这点礼貌还是有的!还有,你可别把我和那些暗算别人的木灵藤混为一弹,我可不是小人。”
      “这个嘛,那你得表示表示。”
      土灵兽想了想,对阿彬说:“你的同伴在前面遇到了水灵龙的袭击,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它。”
      “你要是再这样,你的仇人会越来越多的。”阿彬把阿巧拉上了土灵兽,“不过,既然要帮忙,就快出发吧。”
      土灵兽咆哮一声,向深幽的地道另一端奔去。

      “哇呀呀呀呀!”
      畅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让阿彬心头一紧,她狠狠勒了勒土灵兽的脖子问:“是这上面吧?快点!”
      它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地道顶上一跳,坚硬的石块被它一撞崩塌开来,一股刺眼的光逼迫阿彬把眼睛猛得一遮,耳边是一阵石块迸裂的声音以及——雨点打在脸上那种真切的清凉的感觉。
      阿彬顾不得刺眼的光,猛一睁眼,便看见仿佛会让人落进冰窖的幽蓝色的眼睛,其他人都不见了,惟独付鼎眼睛浮肿地站在那里气喘吁吁。
      “喂喂!发生什么了?其他人呢?!”
      付鼎好长时间才发现了骑在土灵兽身上的阿彬,他揉着眼睛把脸上的水抹干说:“这该我问吧!那东西是什么?我干吗要和这东西比武?!”
      阿彬瞟了一眼神情凝重的土灵兽,对他喊:“你这不要命的家伙,快过来,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儿?”
      付鼎移动着虚弱的身子跑到土灵兽身后,说:“他们被那东西锁在什么‘水牢’里了,还说我得打败它才能放他们出来……”他的衣服全湿了,还在滴着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由你去打败那龙吗?!”阿彬转头问土灵兽。
      两人的视线终于转向了石老虎和水龙——
      “你来这里干什么?要知道我可不喜欢,你还是去找火灵凤吧~”水灵龙用懒惰的声音说。
      土灵兽咬牙说:“木、土已经被制伏,看来我现在不得不帮助他们了。”
      水灵龙突然变的严肃起来:“什么?看来你也被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打败,现在你们要联合起来打败我!?”
      “看来是这样的。”土灵兽低低地吼叫了一声,露出它尖利的牙齿。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了!”水灵龙咬牙切齿地扭扭脖子,“上吧,和那个小子一起来打败我!”它用龙爪指向付鼎。
      阿彬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意思?我有帮手了?”付鼎还不知轻重地对土灵兽说。
      土灵兽眯起眼睛:“这里在的地形对它很有利,我只能帮助你把它产生能量的地下水进行拦截和最后的一击,其他的就靠你了。记住,这里的地形对它很有利!”
      灵光一现。
      若是没有了地下水的支援,它就只有靠天上的雨水,这里是片洼地,雨水自然而然地汇集而来,但是有一样东西可以阻止水全部流入水灵龙的体内!
      阿彬把阿巧姐姐扶了下来,放在安全的地方对付鼎喊:“看你的了,死了我可没办法。”
      “知道了!”付鼎招了招手,“喂,石老虎,你准备好没?”他问。
      土灵兽只说了一句话:“我叫土灵兽。”然后就向它出现的时候一样,伴随石头的迸裂声钻如地底,不见了踪影。
      “怎么?它逃跑了吗?!”水灵龙挑衅地对付鼎说,“我的小人儿可没办法打败我。”
      “哼,你看着吧。”
      付鼎飞快地蹿向一棵巨大的树,躲在茂密的树丛里。
      显然,水灵龙没有识破他的计策,疯狂地向他靠近,这时,雨小了些。
      “非常好!”付鼎大喊一声从树丛上探出头,“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水灵龙这才发现它的地下水源被切断了,愤怒地说:“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胆敢用这种诡计来对付我!哼!别高兴的太早,现在还在下雨呢!”
      “你并不能控制天上的水也就是云吧,现在你的水源被切断了,所以如果雨停了的话就没有了任何依靠,你也只有投降啦!”
      水灵龙愤怒地吼叫了一声:“你们可是把我当成一个依靠水源的小子吗?告诉你吧,在我把你弄死之后,我可以顺利地回到天上去,那时候我的水源就又回来了!”
      付鼎往旁边另一棵大树上跳去,说:“雨停了,就看你的造化啦!”
      天放晴了,云朵却还是灰色的。
      他又跳到更后面的树上,水灵龙被惹恼了,紧跟其后,在洼地旁边的阿彬也只能看见茂密丛中付鼎几乎看不见的影子和一抹幽蓝色。
      水灵龙悬浮在半空中虎视眈眈着付鼎:“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快使出来吧!这也许能让你们活长点儿!”
      “就是现在了!”
      付鼎把土灵兽准备好的用藤蔓包裹的大包泥土和石头举了起来,使尽全身力气向水灵龙的眼睛投出去,泥土稳稳地砸在了它的双眼上,随后就听见水灵龙的一声惨叫:“可恶!这个臭小子!”
      它巨大的身躯因为剧烈的疼痛猛地撞在周围的大树上,水灵龙感觉的到,周围的树木正贪婪地夺取着它的生命之源——水。
      “因为这里是密林,树木参天,需要的水很多,而刚才的雨不大,没有达到它们的要求,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再把你的眼睛砸伤,就没办法回到刚才的洼地,而树木就会吸收你的水,最后让你没有再多的力量来对付我了!”
      付鼎大喊,“现在你认输了吗?认输了,石老虎就会把你的地下水源打开,要是敢耍花招,马上就又切断!怎么样?”
      水灵龙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是,我认输。”
      阿彬松了口气,付鼎的影子在树上哈哈大笑着,她似乎也想哈哈笑出来了。

      雨终于停了,云却还是灰色的,让人很压抑。
      “啊呀,她没事啊?”班班指着躺在地上的阿巧姐姐,“阿彬你哪里弄了个大美女来放这摆着?”
      畅畅刚刚把在树冠上不肯下来的付鼎拖了下来,疑惑地看了看他:“你小子还没受伤?真是个奇迹。”
      付鼎“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以为然。
      夜合爷爷也刚刚缓过神来,看到阿巧晕倒在那里,就跑过去把了把她的脉,半晌对大家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着晕了过去而已,我看她脉象平稳,应该马上就能醒过来。”
      当大家把注意里转向阿彬时,她才缓缓道出土灵兽的地道,遇见被困的阿巧姐姐,以及制伏土灵兽让他帮忙这些事都一一告诉了大家,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畅畅决定就在这里休息,大家都表示赞同,很快,一股温暖的火焰被众人围在中间,闪烁着美丽的光晕。
      很快,其他人就在暗淡的月光下睡着了,时不时传来一声班班的梦呓。
      一个身影很快地翻身起来,风吹得衣袂猎猎地响。
      “这伙人果然不简单,居然把木、土、水的精魄都打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回应,那身影却低低地点点头,“知道了,要小心行事。”
      班班似有似无地说了句:“哎呀,太阳。”

      “噼里啪啦——”
      当班班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篝火居然还在燃烧。早春的清晨仍然凉幽幽的,林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好看。
      其他人还在晨曦的鸟鸣中熟睡。班班把被子裹紧了点,她戳了戳身边的阿彬,阿彬嘀咕了几句翻了个身,仍旧没有醒来。
      班班突然想去洗个脸,便起身去拿夜合爷爷布包包里的水袋。刚走到夜合爷爷脚边拿起水袋,一道灼热的感觉在她脸上一闪即逝。
      “奇怪。”她才发现今天的太阳特别的耀眼,刺得眼睛有些不习惯,“而且太阳特别大。”
      那种灼热的感觉再度来临,这次游走在班班的身上,烫得她喘不过气儿来。其他人也都满头大汗地苏醒,班班感觉太阳的光芒耀眼起来,越来越亮,似乎就在她的头顶上。
      “怎么了?怎么这么热啊?”畅畅把被子一把踢开。
      班班身上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她猛地抬起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一只通身金黄的大鸟正在她的头顶上挥动着翅膀,每一次的扇动,都会给众人一股无法忍耐的热浪。
      “怎怎怎么?那是什么?!”
      “金乌,也就是掌管太阳的金乌。看来这次是金。”夜合爷爷一把抓起身边的布包,“你们谁先感觉到热的?”
      “我。”班班涨着通红的脸举起手,“我该怎么做?!?!”
      她跟着大家避开那只金乌,却被那双耀眼的翅膀给拦住了,一双淡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说话:“你们就是来挑战金乌了么?”
      这是一个女子清秀的声音,从金乌的喉咙里一字一句地冒了出来,让没有经历土、水精魄的班班有些不习惯。
      “是……是我。”她有些拘谨地退后一步。
      金乌也礼貌地往后退了一点,这让班班凉快了不少——“那么,你可得小心了,跟太阳作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况且……”金乌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似乎在犹豫是否该把“你是个小孩子”说出来。
      不等它作出决定,班班大胆地吼了一句:“开始吧!我等着呢。”
      金乌惊讶地眨巴眨巴眼睛,随后那一汪金色的泉水又恢复了平静,她刻不容缓地一扬翅膀,一股热浪又一次地向班班侵袭而来,热得她不得不一个劲儿地往后退,隐蔽在粗壮的树干后。
      它会让我们感觉到热,大概会怕水吧……?
      班班急速把慌乱之中仍然捏着的水袋打开,正当她在想怎么把这水泼在金乌身上时,金乌的声音逼近了:“别想用水来对付我,我可不像火灵凤那么怕这东西。”
      “喂!孩子!”班班听见了夜合爷爷的声音,“金乌虽然是太阳,可是它不具备火的特性,所以这里的树木不会燃烧起来。相反,火是它的克星!”
      看来水是没有用处的了。
      班班着急地把水袋一丢,思量着夜合爷爷的话——怕火么?
      这里有很多树木,要让火大起来不是没有办法的,但打火石在夜合爷爷那里,并且我自己也不能在它把我弄死之前打出火来!
      只要有一点火就行了!
      火!在哪儿呢?!
      金乌的翅膀挥来,硬生生地打在她头顶不过1米的树干上,那棵树被折成两截,而班班的头发似乎也在发烫了。
      “原来在这。”金乌的声音里平添了几分狰狞,“你就准备受死吧!”
      另一击直逼面门,幸亏班班一跃而起,只打到了小腿部分——班班真切地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从小腿传来,疼得都要失去了知觉,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
      那……是什么?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那道红光出望去——顿时,她的心中又充满了希望——那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熄灭的篝火!
      怪不得金乌不敢往这里靠近,是因为它虽然没有看见那火但是感受到了火对它的干扰!
      现在也由不得伤口了。
      班班冲向那救命的火种,金乌似乎已经发觉了那火,尖叫一声向她冲了过来:它的翅膀扫过的大树全被斩断,“哗啦啦”得倒下了一大片树。
      金乌被恐惧充昏了头脑,想用翅膀做出的风熄灭那火焰——但是它的焦急让她陷入了困境!
      那些被砍倒的大树很快因为它的热量变得失去了水分,再加上班班已经将火引到了其他的树上。
      干柴烈火,燃烧得极快,很快,它和班班就被火海包围。
      “你这家伙!”金乌尖叫着,“竟敢用这等诡计陷害于我!”
      班班扬起头说:“不是我用的诡计,是你的狂燥不安,是你太过于急于求成,才会毁了你自己!你服输吗?!”
      金乌依旧用那双眼睛盯着她,只是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焦躁。
      “若你心如止水,你必将战无不胜,再说一次,你服输吗?”
      “我……是的,我服。”金乌垂下眼帘,“看来你是第一个真正了解神留下我的原因的人啊。心如止水……啧啧啧……原来这就是我不能成仙的原因。”
      金乌挥动着翅膀飞上了青天,远方天际那颗闪耀的东西,就是金乌那宏伟的身影了吧。

      “你能不能轻点啊?!?!”
      伴随着付鼎粗鲁地把柴禾扔在地上而溅起飞扬的尘土,作为伤员躺在铺位上的班班怒吼。
      付鼎耸耸肩:“哎呀,对不起了嘛。”说着又吹起口哨开始生火。
      现在可以看见树杈之间点点的晚霞。
      畅畅去汲水,而阿彬则跟着夜合爷爷为班班采集草药去了,阿巧姐姐还在昏迷。
      (班班:不是说没有大碍了吗?!)
      现在本方大营地醒着的,只剩下伤员班班以及——脾气不好的付鼎。
      “拜托你把灶垒好点儿,”班班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付鼎那个“摇摇欲坠”的石灶,“灶神爷快气死了。”
      付鼎依旧不管他的灶,怡然自得地把营地附近的杂草拔掉。
      班班叹了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腿,躺了下去,看着天空。

      天幕上一抹夕阳。
      整个世界被笼罩在艳红色的光芒中,树木都被油上了一层略有点喜悦表情的红色。几个斜斜的身影倒映在密林之中,与树木们参差不齐的影子相互交错着,似乎与它们在跳着一曲双人舞。
      在远方。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赵夭一前面,同行的另外三人同样疲惫不堪,“沙沙”的脚步声在密林中显得格外的响。
      一群灰白色的鸽子从对面的那棵树上“哗啦”一声飞了起来,给寂寥的红色天空平添几分动人。
      “这都走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看见自淼他们?”
      发问的是走在我前面的孙君紫,一路上他一直不停地唠叨着关于畅畅——或许是以前那个陈自淼的一些事。
      陈大哥停了下来,望了望天:“谁知道啊……不过,彦然姑娘知道怎么找到他们么?”
      由于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在加上我还没跟阿信这种大明星直接对视过,更因为他那句充满了“腻味”的“彦然姑娘”——我被吓得一愣,踩着了用芭蕉叶子扇风的赵夭一的脚。
      “哎哟!!!”他一把扔了手中泥迹斑斑的芭蕉扇对我叫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大手大脚,你爹没教你基本的礼仪吗?!”
      被他这么一吼倒把我刚才的一身鸡皮疙瘩给吼退了:“干吗大吼大叫的?你也没礼貌吗?”
      陈大哥倒是有耐心的等着我回答,而孙君紫直接捡起赵夭一的芭蕉叶子走到一旁碎碎念:“自淼自淼自淼自淼…………”
      他这么一念让我没心情跟赵夭一争论了,我把弄乱的头发梳好对那三人说:“目前这种状况呢我也搞不清楚……”
      “喂,你们看那是什么?!”
      这次说话的是赵夭一,他惊讶地指着远处的一片在树木茂密的枝桠中显露出来的红色。
      陈大哥也索性不听我的回答,向那边望去。
      孙君紫还在一旁碎碎念。
      天哪!我才不要和这群人同行!
      想到这里,就看见赵夭一迫不及待地向那边跑去,紧跟着他的是陈大哥,接着孙君紫从我身边跑过:“你怎么不跟着他们,快点儿。”
      我这才反应过来,就跟着前头狂奔的三人向那个不明地点跑去。
      我只感觉身旁的树都在急速后退,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看到那三人都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近处的一座红色的建筑。
      我说什么来着?红色的建筑?!
      这里全是树、沼泽和恶心的毛毛虫,哪里来的房子!
      想到这里,我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但是——这个房子绝对是真的!
      我可以看见纸糊的雕花窗子,里面晃动的人影以及房子外站着的一个发福的妇女,她正朝我们腼腆的笑着。
      “喂,我看见人了。”还是孙君紫先说话。
      赵夭一回头对他招招手:“我也看见了,客栈吗?”
      “这荒郊野外哪里有什么客栈。”陈大哥摇摇头,“大概哪个隐士的屋子吧。”
      (畅:哎呀~还是我的阿信比较有情调啊~~~萌:呵呵……)
      这时候,那妇人说话了:“各位是在这山林中迷了路吧,我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快请进吧。”
      “啊呀……没什么……那就打扰了。”
      孙君紫说了句很客套的话,便跟着赵夭一陈大哥由那妇人领进了屋子。
      “对了,你怎么了?”妇人笑着招呼我,“快些进来吧,孩子们都在屋里,夫君就快要回来了,别在外面呆着,啊。”
      我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她笑着应和着:“是,是,马上就来。”
      妇人点点头微笑着把门掩上,进去了。
      “咱们真是捡到便宜了。”
      我嘟哝着站起来,却觉得被什么东西一拉,又一次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喂,别那么不经事!”
      一支爪子搭在我的腿上——什么?爪子?!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小小的毛茸茸的爪子,然后我看见了一双明亮的圆眼睛以及一条同样毛茸茸的尾巴。
      “嘿,狸猫会说话!”我“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头却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撞到,害的我满眼都是星星了,“这里哪里?狸猫夫妇的家吗?这是什么?那尼亚传奇?!”
      那只狸猫欠欠身,对我说:“别对我说人那么深奥的话,姑娘。”
      “哦,对不起。可是……”我还是没法接受狸猫会说话这一事实(我想:这是事实吗?)。
      “我为什么会说话?你想问这个?”
      “当然,是人都会这样问的。”我蹲了下来看这这个小家伙。
      狸猫示意我跟着它:“我是夜合的朋友,是他给我喝了一种能使动物用人话表达意愿的药,现在不能只说这些,你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哦,那是什么?我是说很重要的事——是什么意思?”我猫着腰跟着狸猫走到狭长的地道里,“你为什么不现身呢?既然是夜合爷爷的朋友……”
      “安静。”狸猫转过头来说,“我想土灵兽不太喜欢吵闹的客人。”
      一只石老虎猛地跳了出来,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啊哈,你来了。这位就是制伏我的小鬼的朋友?”
      我正想着说它有一双铜铃似的的眼睛是不是说的太Q了一点时,它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啊,你是说……谁制伏了你?我的朋友?”
      狸猫抢先回答:“是的,就是她。她的朋友现在陷入困境,我只能够帮助她离开。看来需要你的帮忙了。”
      什么世道啊!?
      怎么狸猫和老虎都会说话了?
      还有——陷入困境是什么意思?!

      “你又干吗?!”
      班班看着身边“忙碌”的付鼎问,他正把一堆木片涂上炭灰。
      “消遣消遣。”他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木片,“唐代的扑克牌新鲜出炉咯!”
      灶上的水欢快地应和着,吐出一堆泡泡。
      班班看到那块木片上一个大大的K和一个方片:“您还真想的出来……”又转过身去打起了瞌睡。
      夜合爷爷和阿彬回来了,他们手里捏着给班班疗伤的草药,但看起来夜合爷爷不大高兴。
      “小子,水煮好了吗?”
      阿彬挠挠耳朵,向付鼎扔去手中的草药,“煮一下这药。”她瞟了一眼那个“摇摇欲坠”的灶。
      付鼎做了个鬼脸,把药扔进水中。
      显然,有些草药没有被扔进水里,而是砸在了班班的肚子上,或者说班班的浅色绣花被子:“什么东西!”她猛地把被子一掀。“这是什么?药?”班班继续对她的被子进行折磨。
      夜合爷爷终于开口了:“是的,你最好好好躺着,要不腿会更疼的。”
      好像是为了应正他的话似的,班班疼得叫了一声。
      水又一次发出响声,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大些了。一股酸酸的味道飘了出来。
      阿彬捏住了鼻子,爬到自己的铺位上。付鼎把飘过来的烟子驱散,继续完成他的扑克牌。
      现在没有回来的只有畅畅了。
      “她人到哪儿去混了?”阿彬环顾四周,“不会被什么拐卖了吧。”
      “放心,除非是帅哥,许畅是不会到处跑的。”付鼎戳了戳柴火。火焰不满地“噼里啪啦”叫着。

      远处,那里的火也“噼里啪啦”地叫着。
      一只通体都燃烧着火焰的大鸟栖在一棵巨大的梧桐上,一双火红的眼睛看着畅畅。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掉,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畅畅边哼着阿信的歌边往水袋里灌水,一条清澈的溪流就在她的脚下流过。
      “你的动作还真慢。”
      头顶的大鸟不耐烦地哇哇叫着,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你……就是他们说的‘火灵凤’?”
      她仰着脑袋看着头顶上的那只不明生物,而火凤也看着她。
      随后,火凤张开翅膀“哗啦”一声落在离她约十米的地方,畅畅已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由那里传来的热浪——怎么和班班的一样?
      火凤骄傲地头抬起来:“我可和金乌不一样,金乌只能创造热量,而我是掌管火焰的凤,所以上次对付金乌的方法可不管用了~”
      畅畅实在是忍受不了那家伙的热气了,便开口道:“你的弱点不就是水吗?这里是小溪,只要我躲在水里你就无法攻击我了。显而易见的道理。”
      火凤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正视她:“说的不错,看来你已经达到我的标准了。”
      畅畅“唰”地松了口气。
      “但是,你可以水下呆多久呢?几个时辰?哈,那时你早就淹死了。那么,只要你一上来换气,小命还是保不住。到底要怎么办呢?”
      她的脸又“唰”地一声变白了。
      不等她考虑,火凤又“哗啦”一声扬起翅膀:“怎么样?准备好接受攻击了吗?”说罢,一振翅,一片火焰就飞似的向畅畅攻来。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只有钻进水里的办法了吗?
      事不宜迟,她只好纵身跳如水中。不过这溪流只能湿到她的肚子,畅畅便深吸一口气,将上半身埋入水中。
      呼……好悬……
      畅畅觉得那股火苗几乎是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去的,而火凤则在水面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畅畅在水里作挣扎状。
      可恶,要怎么办?当它在我头顶的时候“哗啦”泼水吗?那样只会死的更惨的……她一边在水里吐着泡泡,一边想的。
      这家伙肯定有弱点的,弱点是水,那就可以用水草缠住它。但是它又全身是火,肯定还没泼到就被蒸发了!
      等等……全身是火?
      畅畅憋着最后几口气,抬起头勉强地睁开眼睛,她凝视着火凤。
      我怎么看都像有个地方没有火焰。
      她的眼睛飞快地搜索着火凤的全身,翅膀,肚子,爪子,和额头——等等,那是什么?
      畅畅快要憋不住了,她使劲看着那个地方。
      对了,就是那里!那里是没有火焰的,而那里又是每个东西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畅畅发起狠来,她憋足最后一口气,拉着水底下的一大片水草,纵身向火凤的额头跳去。
      火凤被突然袭击的畅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翅膀护住那个地方,畅畅的水草打在翅膀的火苗上“吱吱”做响,畅畅的手腕也跟着烫了上去——可恶!
      疼痛让她停止向上,“扑通”一声又跌进了水里。
      好痛。
      肌肤与冰水的接触缓和了她的伤,而畅畅更加地有信心了。
      没错,那个地方就是它的弱点!
      她再一次起跳,刚被吓了一跳的火凤防不胜防,被水草“嚓”地一声击重,随后用翅膀捂住伤口,在空中尖叫着。
      “你全身都是火,但是你又怕水,所以我得找一个没有火但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你的眼睛!”
      火凤疯狂地大叫着,跌落在地上:“你怎么……你怎么……”
      畅畅将伤口浸在水中看着它。
      “好了……好了……”火凤用左翅捂着眼睛站了起来,“你很厉害,那么,作为最后一个挑战失败的神兽,我将指引你们前往神祠古迹。”
      它一扬翅膀,在一阵火光中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纸。
      畅畅把它捡了起来揣在怀里,拿起水袋,忍着痛向营地走去。

      “你不得不承认这些小鬼很厉害。”
      “当然。”
      “看来,得和皇上汇报一下了。”
      “那么,三天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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