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誓

　　恍惚中，沉沉入睡。第二天早上起来，问同房的姐姐，她昨晚睡得死沉，不曾听得一点响动。跟她说起语姐姐，她一脸的不屑。
　　“不就是长得漂亮，做过几次领唱吗？还不都是跟老头睡了不知几回才得来的！”
　　那姐姐说完，又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再对我说：“你不知道吧？她和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听说两人早就好上了。不知怎么又散了。人都说，是凯嫌她脏！”
　　她的话，一下子诋毁了三个人，我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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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话说到这里，我的工具已经准备完毕，于是示意女孩停下。走到里间，一张雪白的床，上面铺着帆布。
　　“很好，你都准备全了。”
　　女孩点点头，看看我身边的男貌女子，犹豫着。
　　“没关系，她，是个女人。只是……看起来有些特别。”
　　我看着女孩：“相信我。”
　　女孩再点头，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
　　与此同时，继续着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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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步步地成长着，声音条件越来越好。开始随团到世界各地去演出。我那时一直祈祷，自己不要长高，这样，就能一直站在第一排。至少，是前面的位置。
　　我知道我离凯很远。这样的拉近，能给我以甜蜜的错觉。
　　不久，中考到了。
　　志愿在考前就要填报。我选了K中。那里，离凯住的地方很近。我曾多次以各种借口经过那个区域。团里的通讯录有他的地址。我每次都会跑到他住的小区里，他的那栋楼前，一层层地数上去，16楼，是他住的地方。那里有着一扇窗子。有时，就这么看着窗子，我能傻笑上整整一个小时。
　　我拼死拼活考过去，也无非是想要更多的、对着那扇窗子发呆的机会。
　　姐姐找了一个清华的男友。准姐夫是农村考出来的，爸爸妈妈觉得他为人老实上进，又当过兵，是可以让姐姐托付终身的人。还在恋爱，就给两人点了头。
　　我却不怎么喜欢那个男人。拼着死劲挤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便企图占有这个世界的一切。小人得志，气场，就给人感觉不对。
　　我把这话告诉了姐姐，姐姐只是笑着看我。
　　“小东西，你知道什么？”
　　但我也无暇管这些了。课业的加紧，考上K中的愿望，让我每天疯狂地读着书。原本做题，会一题题做总结。可到了后来，只是拼命地做着，到最后，竟真的量变导致质变，一看题，眼睛便如X光，扫出考察目的和解答途径。人，真的可成做题机器。
　　考完出来，只觉得一片明朗的天。我是向着自己的理想冲的。尽管这个理想，只是一个男人。但我快乐。快乐于可以实现幻想的憧憬。
　　成绩的优秀给了我莫大的快乐。K中的录取通知随着姐姐第一次堕胎被家里发现的医院挂号单，一起放在爸爸妈妈面前。
　　我于是离开家里，进入了寄宿的K中。身后，是开始变化的家庭。
　　那时我才想起来，不知道宏去了哪里？
　　才发现，久久前那次去S市时，忘记给他买礼物了。
　　回想起来，原来自S市回来后，宏便再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K中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多姿彩。一切只为高考，甚至还在高一，便开始补课。每个星期，崩溃的课业让我不惶多想。只知道一头往前冲。钢琴开始停了，合唱团也渐渐去不了。姐姐流产四次，终于没有办法，嫁给了那个男人。
　　我始终觉得姐姐是一种浪费。但原来亲姐妹，到了这样的时候，竟也无能为力。姐姐还是笑，只是有些忧伤。我在漫天的题目里，逐渐忘记自己是谁。不像中考时有一个方向，在K中的日子里，只知道做完这张卷，做完那份题。家里开始为我考虑去哪所大学，并告诉我，该退团了。
　　那时的我，已经算是团里有地位的团员。而团里因为太成功，被很多高官插进这样那样的子弟。这些小孩，天生不知疾苦。上台前还吃冰冻饮品，任老指挥喊得声嘶力竭。很多实力很强的姐姐退了团。一个姐姐退的时候，对我说：“它最鼎盛的时期，我在，这就够了。现在它已在下坡，大概该走了。”
　　我对此却不上心，只是发现，语和凯之间，似乎有些欲说还休的事情。不久，语不见了，不知是退了团，还是怎样。凯和老指挥时时争吵。团里人心惶惶。
　　又是一天，我走到凯的楼下，往上看。突然，语从里面走出来。凯追在后面。语大哭。凯抱着她。
　　我躲在旁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玩笑。
　　不久，消息传来，语做引产时大出血，死了。
　　孩子，不知属谁。

　　我再去凯的楼下，才发现，原来这栋楼，一楼是停车场，十六楼，应该是我以前数出来的再上一层。
　　也许是宿命，那扇窗子，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他，从不属于我。

　　我退了团，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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