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拿朱九

　　
　　　
　　
　　缉拿朱九 文/凌扬
　　
　　
　　
　　寒风凛冽，冬日如云，天地一片萧瑟。华山脚下却热闹异常，武林五派八大帮齐聚于此，目的是逼使华山派掌门罗笛交出三笑独行侠朱九。
　　门徒一个接一个把山下的情况向罗笛报告，罗笛马上请来了朱九，询问他何时与五派八大帮结怨。朱九也一片茫然，他这半个月深居华山何曾与人结怨，要说得罪了人，也不过是作客武当山时，在掌门区密前，打碎了一只茶杯，不过已陪了不是，也不是什么大怨，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罗笛听了朱九的述说，沉吟了半晌，说：“他们可能是冲我而来，只不过是借你为幌子。他们五派八大帮的所作所为，我一直看不在眼内。”朱九说：“那么罗掌门，你将如何处理目前的危机？”罗笛一掌击在桌角上，说：“我罗笛可不是水造的豆腐，如果他们胆敢杀上山来，我与他们誓死一搏，让他们知道我华山派的厉害。”朱九说：“掌门，不如我到他们阵中，如果他们真的因我而来，可以化解一场战斗。”罗笛说：“不，你是我华山派的客人，也是我罗笛的深交，你贸然下山，人家可能认为我罗笛贪生怕死卖友求安，况且即使你下了山，他们难免还会杀将上来的，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聚集如此多的人马。”五派八大帮在华山脚下哄闹了三天，依然未见华山派有任何动静，盟主区密召集各掌门人进行相讨，最后在盟主的坚持下，向华山派发最后一道通牒，言仍不交出罗笛，只有兵刃相见。罗笛看着那份措辞强硬的信书，勃然大怒，说：“来吧，我罗笛就等着你们来。”然后召集全山门徒，向他们作了一番激情洋溢的演说，言立功立名在此一役，各门徒应抖擞精神。
　　风萧萧，山巍巍，天色暗淡。五派八大帮在等了一夜后，早晨时分向华山派发起了进攻，那人马交杂的声音惊得飞禽四散；那兵刃相映的寒气吓得走兽入穴。然而自古华山一条路，要杀上去实非易事。华山派门徒仗着天险，胜了第一仗。盟主区密咆哮如雷，施展独门轻功，三下五落二，击毙了隐伏在秘处的华山门徒，于是五派八大帮趁此机会一哄而上，一路上势如破竹，华山门徒则如遇风之莠，节节败退。
　　罗笛闻讯，心内如焚。朱九说：“掌门，我普通一个江湖浪子，死不足惜，你让我出去吧。”罗笛说：“势成骑虎。如今你出不出去已不重要了，他们是来灭我华山派的。”朱九抱歉地说：“掌门，我给你带来了灾祸，我真不该来此作客。”罗笛说：“现在什么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突然，屋上传来一阵狞笑，然后是一阴阳怪气的话语：“罗秃头，你也有今日。”罗笛闻声，已知来者是谁，挥掌朝头上拍去，劲风所到之处，哗啦啦掉下一堆碎瓦，轻飘飘落下一人。此人一落地，旋即坐在旁边一张竹椅上，说：“罗秃头，不见三十年，脾气仍如此的暴躁，难怪你的妻子这么早死！”朱九惊问：“你是一刀震山林洪水？”罗笛说：“败军之将而已。”那洪水冷笑说：“罗秃头，你的位置又将是我的了。”罗笛说：“三十年前，你与我争掌门之位，该是输得心服口服的，你离华山派而去，本以为你是自行了断，殊料却敬延残喘至今，实在是我华山派的耻辱。”洪水说：“罗秃头，你莫得意，你的恶运已到，眼下你能应付五派八大帮？”罗笛说：“纵使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奸计得逞。”言罢，挥掌向洪水击去，洪水抽刀，刀锋直劈来袭之掌，刀掌相碰，却非掌落刀存，掌依然在，刀却给震得飞了出去，横横的插入墙壁之中，仍兀自抖动。洪水大惊失色，说：“你已学成断熊掌？”罗笛说：“皮毛而已。”洪水纵身欲逃，朱九拿起椅子向他掷去，洪水不得不闪身退避，罗笛之掌已至，啪一声，重重击在洪水胸上，鲜血喷洒，仍仰天而笑，说：“三十年伏枥，一朝败灭，区密误我，悔不该听他怂恿。”死去。
　　急匆匆一门徒冲入，禀报：“掌门，我派损伤惨重，五派八大帮已在殿前对我门徒进行围剿，望立即前去援助，否则不堪设想。”罗笛击毙洪水后，信心大增，对朱九说：“你不要出去，一切有我。”朱九听言，退回房中。罗笛大步走出屋，转瞬已站于门徒之前。众门徒见掌门亲临战阵，齐声喝彩。罗笛高声大呼：“区密，罗某与你素无过节，为何兵刃相加。”区密站于五派八大帮人众前，亦高声回答：“说得不错，然你窝藏武林败类，必须除之而后快。”罗笛说：“朱九一向为人仗义大方谨小慎微，月前还曾作客于贵派，如何瞬间成败类，徜其是败类，则贵派亦有收留败类之罪，非独我派。”区密一时语塞，面红耳赤，说：“无论如何，你今番一定要交人，否则将铲除尔派，我是断不能开放纵包庇武林败类的帮派的先例。”罗笛冷笑着说：“退一万步说，就算朱九乃武林败类，那请举出罪证，罪证不足，如何断言人家是恶徒。”区密说：“我当然有罪证，各大帮派掌门亦已知，只是不便公开，因为这涉及到我们调查的方法，我们必须对此取证方法保密，不致为旁门阻道通晓后为所欲为。”罗笛说：“恐怕是你心虚，是你无中生有。”区密说：“多谈无益，既然好话说尽，你仍冥顽不灵，则我们要开杀戒了。”言罢，伸手往空中一扬，五派八大帮向华山门徒掩杀过来。这是敌众我寡的战斗，结果早已定下，罗笛仍不惜一战，他决定要为面子而战，岂能委曲求全。他觉得这是区密一手挑起的帮派冲突，其为祸首，除之，则五派八大帮将如鸟兽散。于是纵身扬掌向区密的天灵盖拍去，他三十年来一直潜心研究本门的高深武学断熊掌法，近已至化境，出手时风声呼呼，寒气削面，当下区密不敢怠慢，持手中剑，向来袭方向连画三十六个圈子，这是武当派抵抗刚强一路武功的秘传密技，只有掌门人才能拥有，光圈所画之处，果然风平浪静，断熊掌的威力骤减。罗笛一招失着，心下已惊，自忖非区密对手，不如暂时隐蔽某处，以图他日报复。他跃回门徒面前，出手击倒数个敌人，拿出一支笛子，吹了数下，这是华山派撤退的暗号。众门徒于是立即且战且退，很快退入殿中，关上大门。
　　待区密撞开大门，殿内早已人声沉寂，华山派一众人等不知何往。五派八大帮人众恶战半天，胜仗已定，不禁大肆庆祝，对华山派的珍宝进行搜掠，一时喧闹如沸。然而区密仍不解恨，他号召众人一定要搜出朱九，不然武林仍将不安。他任命一位华山派降徒为华山派第十任掌门，下令华山派再不能独立于五派八大帮之外，以后一切行为必要遵守武林条例，否则各派帮定将群起而攻之。这时昆仑门徒押着一人来至区密面前，说：“禀报盟主，刚才在一房内搜到此人，如何发落。”区密一看此人不禁仰天长啸，说：“朱九啊朱九，大难临头，罗笛只顾眼前，把你撂在一边了。”朱九说：“错了，这是我的决定，区盟主，只是不知小人何时开罪于你，请告知，以便朱九死得安心。”区密说：“你想知道所犯何罪吗？可以，你听着，一，你于洛阳城内一日□□九名妇女；二，你于苏州城内连杀八名无辜平民，还有你夜盗少林派的〈易筋经〉，可算是证据确凿，岂能抵赖。”朱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被你所擒，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区密大笑三声，走至朱九面前，贴头对其耳语：“朱九，你是将死之人，不妨把理由说你听听，你可曾记得当日作客我派，你碎了一杯，弯身拾碎杯时，翘起屁股，对我脸放了一个屁，我区密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你知吗？就是这个屁，令你至如斯境地！朱九听后，暗自叫苦。区密继续耳语：”我这一月来一直守着一个屁，为的就是你。“说完转身，屁股朝朱九，一声雷动，屁臭如腥鱼，朱九掩面不及，难免呕出秽物。唉各位，对不起了。原来打生打死就是为了一个屁，什么武林、江湖，都是屁武林、屁江湖。说什么武林正义、江湖规矩，我呸，都是放狗屁，放猫屁，为屁而战，为屁而忙，为屁而亡。
　　
　　20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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