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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八章
答应秦南海同他一起吃饭,他已经是卢家人,自然不再与我有什么瓜葛,见见也无妨。
在学校门口见到他,他没有开车,也没有穿西装,很休闲的打扮,混在出出进进的学生里,看不出是个已经在社会上历练了多年的人。
叶璇,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
是啊不像你,事业有成爱情有成,春风得意。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你还是那样不给人余地,这样会错过很多。其实我在大连的时候……
别说了,都过去了。
听我说吧,以后就没机会了。他看着我,目光温和,让人不忍拒绝。
我们没有吃饭,在校园里漫步,夜像深海,他的脸时隐时现,往事就在他的诉说中浮浮沉沉。
当时我真的很爱你,非常爱你,一生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写了那么多信向你解释,只不过是一个误会,却让我失去了你。你走后有一年的时间我特别消沉,每天坐在海边听那些伤感的情歌,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参加班级活动,班里人都认为我是个怪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你能了解吗?我还去你的学校找过你,可你没有见我。那天我在校门口一直等到天黑,你没有出来。回家的时候下起大雨,在雨里我一路走一路哭,哭着喊你名字,到家就病了,高烧不退,大病一场。叶璇,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十二月,天真的很凉了。夜幕拉下来,天空没有星星。他的诉说,不是不让我感动和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再回到从前,我一定会放下内心的执拗,去见他。等在高中校门口的绝望的他,年少的他,爱我的他。
然而一切都无法回头。泪水弥漫双眼。
你要订婚了,恭喜你。
嘉桐她对我很好,卢总也很器重我。如果没有她们,我也不会有今天。
你幸福就好。
幸福?叶璇,告诉我你曾经幸福过吗?他的手用力扳住我的双肩,眼眶晶莹。
是的,我曾经有过许多幸福的日子。虽然,它们很短暂,但是,确实是幸福。泪水抑制不住落到唇上,咸涩的。
这幸福里,可否有我?
有。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段时光,最美的时光。
谢谢。他的吻落下来,轻得像雨滴。
订婚后我要和嘉桐出国。现在我可以了无遗憾地走了。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的眼泪,在十二月的冷风里,那一串泪滴挂在眼角,像道透明的伤疤。
昨天的那只鸟
已两鬓斑白
那片妩媚的叶子
也已轮回十年
却并未化蝶
依然站在最高的枝头
盈盈浅笑
那些有始有终无始有终
或者
无始无终的感觉
终归成了酒,成了笑
成了泪滑到嘴角
还是十年前的滋味
那些彼此熟悉的东西
我以为你忘了
就如你以为我忘了一样
可
我知道我错了
就如你知道你错了一样
十年
我睡了或者醒着
而今
我醒了或者睡着
你昨天滴在留言簿上的那颗泪
今天还潮着
那只年老的鸟
又站在最高的枝头
盈盈浅笑
秦南海走了。没有了他的校园,刹那间变得空空荡荡。我承认自己一直都是个没勇气的人,没有勇气爱与被爱。或许在内心里,我和云海一样,都认定了爱情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词语,像风一样来去匆匆,无法持久。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份怯懦让我失去了秦南海,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错了,散失在少年时代的遗憾和错误,让我在那个离别的夜晚泪流成海。
去上班,掏出钥匙开门,不想门开着,卢嘉桐已经在里面。
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看到我进门,她转过身去。
什么事?昨晚没有睡好,头有些痛。
装你还装!她忽然激烈起来,声音颤抖:你可真是我的好助理,竟敢公然勾引我的未婚夫!我忘了,你是有前科的。听说楚云天和萧扬的事,也与你有关?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自认为很坦荡,没有做错什么。
坦荡?昨天晚上他去学校找你,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们之间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和婚姻!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他是我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掌心。至于我的婚姻,就不劳你操心。他早晨已经坐第一班飞机去上海了,你今天见不到他。怎么,很失望吧。
我对他没有兴趣。
可是他对你有。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有旧情。
我们之间没什么,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信不信他有一天晚上做梦叫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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