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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九章
我被辞退了,第一份工作就这样不了了之。出了尚云大厦,心里倒十分轻松。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全都是为了生计而奔忙的人们,在他们的世界里,重要的是柴米油盐,不是爱情。被爱纠缠的只是我们这些尚未明白世事的人。
在食堂吃过午饭回宿舍闷头大睡,下午醒来开电脑上网,惑的头像亮着。
惑:还好吗?好久没有见到你。
叶:工作忙,一直没有上网。
惑:也没写小说?有新作吗?
叶:没有,生活一团乱麻。
惑:因为男男女女?
叶:恩,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惑:哦,都是人生大事。今天怎么有时间?
叶:辞职了。
惑:遇到挫折?社会很复杂,要学会乐观坚强。
叶:你呢?
惑:我也遇到了挫折。
叶:怎么?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惑:有了,但是她不喜欢我。
叶:可以争取。
惑:似乎无望。
叶: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美,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来。最美好的都是初相识。
惑:恩,每次见到她,都感觉有一道阳光照在心上。
叶:我也有过那样的感觉。
惑:知道。
叶:那些爱情故事里,都有自己的痕迹。
惑:所以那么动人。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找工作?
叶:恩,总要生存,这是第一。
惑:最近可读到什么好诗?
叶:有一个,叫水剑狂刀的。
惑:发来看看。
与那些草儿不同
我更喜欢站在依旧清冷的夜里
开一树淡紫色的花
然后看着它们一朵一朵柔软的落下
我说过你是一只早来的候鸟
不要站在枝头
我还来不及长出叶子
那里依旧冷依旧苍老依旧如还没走远的冬天
我更习惯于把你藏在怀里
看你美丽的嘴轻轻的啄
看我的心一次次幸福的疼
也或许冷的是我
需要用你的羽毛取暖
我把仅有的一点绿藏在了那里
只让你看见
我可以藏起眼睛和耳朵
假装这个春天与我无关
可你的春天会来的
你会快乐地鸣叫着飞走
而我将成为一棵不断行走的树
沿着泥土以及河流
沿着那些花儿
远远地看你
再开一树淡紫色的花
再看它们一朵一朵柔软的落下
然后我的刀会把我打扮成一丛篝火
坐在自西南而来的风上
走向你
却不让你看见
惑:你很忧伤。
叶:我在听许茹芸的歌,以前很喜欢,初中时候,确切说是初三。那时面临着中考的压力,然而日子过得很快乐,非常快乐。身边的很多人,都带给我快乐。
惑:其实拥有过,就是永恒。
叶:真想回去啊,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白云上的日子。
惑:前面会更好的。你要有信心。
关了电脑,心情明朗许多。去图书馆的期刊室看书,坐电梯到五楼,闻到咖啡香,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末。那个周冲,不是每周末都在这里打工吗?
咖啡厅很多人,情侣们都在此共度良宵。拣了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一个男孩过来,清爽干净的脸上带着好看的微笑。
学姐是你?你一个人来?兴冲冲的样子显然不是为我。
一个人,不欢迎?
不不!云娥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你的心里只想着云娥。
男孩挠挠头,有些窘。
我想喝你亲手调的咖啡,味道好的话 ,下次或许会考虑带云娥一起来。
好,学姐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他的笑容忽然就绽开。
忽然想起《大明宫词》里的皮影戏词:
云娥,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什么错误?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
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
你蓬松的乌发占满了我的双眼
让我看不见道路山村 只是漆黑一片
咖啡果然好喝,在咖啡厅坐到夜深,周冲下班,我们一起走出图书馆。
学姐,云娥还好吗?
还好,她高三,功课很忙,我也很少见到她。
她在哪个学校,周末我想去看看她。
在郊区寄宿中学,全封闭管理,每个月只有一次假。
这样啊。他满脸失望。
你喜欢她?
我想先跟她成为朋友。以后或许会有机会。
最好还是忘了吧。
为什么?她答应过要来喝咖啡,她还说过要再跟我比赛游泳。
不会有结果,你不了解她,她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能有多复杂,不过是个小女孩儿。我喜欢她,她像个天使,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孩子。
有机会我带她来喝咖啡,你调的咖啡很好喝。
谢谢你学姐,我不会放弃的!
男孩的声音在夜空飞扬,抬头看天,难得的一个有星星的夜晚。云娥,当我的心孤单地在这夜的海洋中漂游,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我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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