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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长赢抱着欢喜的手和韶夏一样好看,我去寻欢喜时,便能痴痴地看上好久。
长赢见我轻笑一声,道:“姑娘这样盯着我,我会害羞。”
这句又直直击中了我的心脏,我想起偷偷溜出宫的那日,韶夏也是和我说过。
他说。
公主,您若再这么看着在下,在下会害羞。
我苦笑,当初的似水年华,终究是回不去了。
面具后的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心疼了一下,道:“姑娘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道:“无事,想起一个故人。”
长赢道:”故人?想来这故人在姑娘心里分量不轻,不然姑娘也不会一副神伤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道:“以前是,现在…他一文不值。“
长赢明显的怔了一下,道:“姑娘开心就好。”
我叹了口气,只道:“欢喜过来,我们回家。”
我走后,长赢叹了口气:“真的…一文不值吗…”
因为长赢总是让我想起韶夏,所以我对长赢并无多少好感,倒是他殷勤的很,日日送来一些瓜果蔬菜。
我日日拿人好处也觉得过意不去,便差玲珑去把做好的糕点都给他送去一些,以表谢意。
如此便过了三个月,已是秋末时节,婵嫣的肚子滚圆滚圆的,再过一月便能瓜熟蒂落,我们都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都为他早早的准备了见面礼。
婵嫣多是行动不便,便坐在榻上为宝宝做衣服,婵嫣是大家闺秀,自然是学过女工的,做出来的衣服也是小巧精致,一针一线,一丝一缕,都是婵嫣对这个宝宝的无尽宠爱。可最后,竟成了婵嫣给留给我们最后的念想了。
那日天空阴沉的厉害,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飘在头顶上,压的人着实喘不过来气。现下是秋日,冷风吹过来,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扶着婵嫣进了屋,玲珑端过一杯热茶,茶香袅袅,茶水的温热透过茶杯在指腹蔓延开来,一时间竟觉得温暖了不少。
孕妇不宜喝茶,玲珑端来了一碗热牛乳,婵嫣缓缓坐到榻上,惊道:“哎呦!他又在踢我了!”
我笑道:“一看就是个不省事的,以后若是敢惹你娘生气,我这个做姑姑的可要教训你了。”
我本是要说,我这个姑姑可就要替你爹来教训你了,想了想又怕勾起婵嫣,徒增伤心,不提也罢。
婵嫣最近不知是让这个娃娃填满了心思还是如何,竟也对大哥只字不提,只是有时独自神伤。
婵嫣也笑:“还别说,你这么一吓唬他,他倒是真的不敢调皮了!”
然后婵嫣饮了一口牛乳,又道:“酒儿怎么还没回来,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可不要在半路淋湿才好。”
我望了望窗外,天似乎阴沉的更厉害了。
突然天中亮出一道长长的闪电,像恶兽的利爪划破了天空,留下的一条长长的口子,接着“恶兽”又突然“咆哮”起来,一道霹雳震耳欲聋,接着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我道:“糟了,酒儿还在外面。”说着放下茶盏,寻了一把伞便出去找她。
谁知刚到了门口,便看见顾酒全身湿漉漉的急忙的跑过来,道:”快把门关上!”
我一头雾水,但也匆匆忙忙把门关了,顾酒快速插好门闩,我稍觉事有不妙,便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顾酒没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回屋再说!”
我们虽撑着伞,奈何风雨太大,我们进屋的时候,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了。
婵嫣和玲珑甫一看见我们如此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婵嫣抚着肚子站起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玲珑则赶紧拿了两条干毛巾给我们,顾酒推开毛巾就赶紧收拾行李,道:“刚刚我在外面看见有人拿着逍遥的画像,四处正寻着呢!我们赶紧收拾行李,等雨停了赶快离开这里。”
婵嫣道:“可是这还下着雨啊?他们竟这么急不可待!”
顾酒道:“有一位领头的,还有大概七八个侍卫。”
我叹了口气,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婵嫣道:“快别这么说,我们赶紧收拾东西,雨下的小一些,我们便从小门离开。”
外面的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天空晦暗,如同黑夜一般。
我握着婵嫣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我们在屋内等着雨霁天晴,可是等来的却是外面士兵的嘈杂声。
“侯爷,门被堵死了!”一个侍卫道。
只见那人穿着锦衣,两个侍卫给他打着伞,侍卫们都淋成了落汤鸡,而他毫发未湿。
那人就是绯夏封的定安侯,卫容康。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门堵死了,想别的办法,今天就要把卫容与那个贱人给弄出来!”
侍卫们们齐齐喊道:“是!侯爷!”
我们在屋内听着外面的踹门声,婵嫣怕的握着我的手开始颤抖,她道:“逍遥…我害怕…”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怕。”
顾酒道:“只能硬拼一把了…他们会轻功…”
我一看窗外,果然几个侍卫早已跃了进来,外面好像有人还在喊叫,我仔细一听:
“卫容与!你这个贱人!”
“你有本事别在里面做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呸!贱人!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给我滚出来!老子饶你一条狗命!去充军妓!“
“卫容与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
玲珑气红了眼睛,道:“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卫容康那个不要脸的的东西!他骂的是什么话,简直不堪入耳!”
顾酒狠狠道:“他找死!”说完便冲了出去。
我对玲珑道:“玲珑,你守着门,不要让别人进来,护着婵嫣。”
玲珑点头,我才出去和顾酒与那些侍卫厮斗。
我试图放表兄留给我们用的信号弹,但是奈何雨水太大,根本无法点燃,只好作罢。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砸在我的了脸上,一道闪电映出了所有人的脸,我和顾酒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打了许久,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伤口的血混着雨水一滴一滴的往下砸,红色的血水一路蜿蜒汇集进一处处水洼中。
我和顾酒强忍着身上的伤,继续抵抗。
卫容康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来,在一旁大喊道:“砍她!把那个贱人给我大卸八块!”
我恶狠狠的看向他,他又叫道:“敢瞪我!给我把她的眼睛给我挖下来!”
突然他喉咙一紧,原来是顾酒闪到他身前,紧紧的捏捏住他的喉咙,又一个闪电,映出了顾酒白皙的面容,几缕湿发沾在她的脸上,她眼神阴鸷,脸上的鲜红的血衬的她妖冶异常,她就像一个嗜血的罗刹,狠狠道:“你敢!”
卫容康快要被他掐死过去,脸色微微发白。
突然一个侍卫提着刀跑了过去,我抽不开身,便喊道:“酒儿小心!”
可是为时已晚,那个侍卫一刀砍在顾酒背后,顿时皮开肉绽,一条长长的血口子留在了顾酒的背上,我连忙跑过去踹开那个侍卫,抱住了倒下的顾酒,喊道:“酒儿!顾酒!顾酒!”
我疯狂的扯下自己的衣服盖住顾酒的伤口,顾酒!顾酒!
卫容康惊魂未定喘了几口气,脸色恢复几分,一把夺过了侍卫手上的刀,啐了一口:“妈的!贱人!”说着便要劈下来。
“住手!”婵嫣打开屋门,喊道。
我一见是是婵嫣,喊道:“婵嫣!快回去!”
卫容康闻声停了手上的动作,眯了眯眼,才透过雨水看清了那人是谁,他喃喃了一声:“婵嫣…”
我趁他愣神的功夫,一脚踢飞他的刀。
随即左肩也不知被哪个侍卫砍了一刀,手上吃不上力,竟差些把顾酒摔了下来,右腿也受了伤,便半跪了下来,婵嫣和玲珑连忙冲了出来,婵嫣因跑的太快竟滑了一跤,摔了下去。
“婵嫣!婵嫣!”我喊道。
卫容康一怔,赶快吩咐那些侍卫:“快!快把她扶回去!快!”
说罢又踹了我一脚,我便体力不支,生生的趴在地上!
玲珑跑过来试图把我背起来,也被卫容康一脚踹到边上去。
接着他把脚踩在了我的背上,突然大笑:“卫容与啊卫容与!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他脚上的力道加重,冷笑道:“卫容与!你看看你自己!趴在地上吃着泥巴!像一条贱狗一样!”
他踩在我的后心,我猛然咳出一口血。
他又道:“呦呦!瞧瞧…这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逍遥公主吗?不如你这样,我跪在这里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我啐了嘴里的一口血,瞪着他道:“你…做…梦…”
他又道:“哎…还是这么犟啊!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就应该一箭把你射死!奈何卫容轩替你挡了一箭,你他妈居然没死!”
我瞪大眼睛冲他咆哮道:“是你!原来是你杀了二哥!卫容康!”
奈何我被压制,如何挣扎也起不来,就像一只被人拔了利爪的困兽,还要供别人欣赏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他另一只脚踩在我的左手上,又笑道:“奈何老天开眼啊!又让我逮住了你!”说着便在我的左手上狠狠的碾压!
十指连心这个道理我也是现在才体会到,左手手指的剧痛连着心跳,心脏每跳动一次,手指就更疼一分。
他又道:“说起来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的好韶夏呢!要不是他突然离开绯夏来了你这,我他妈还找不着你呢!”
我的心一惊!韶夏来过这里?
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我的脸上,混着泪水一起留下。
我发疯似的大喊:“没有!韶夏!根本没来过!”
卫容康蹲下来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右脚踩在我左肩的伤口上,疼的我直倒吸了一口气。
而卫容康一副悲悯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傻妹妹啊…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住在你隔壁的人那个男人是韶夏吧!”
我瞪着他道:“那是长赢!不是韶夏!不是韶夏!”
他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像个疯子一样,道:“哈哈哈…说你傻你还真谦虚啊!“长赢”这俩字儿什么意思你的先生没教过你吗?哈哈…七妹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哈哈哈…你比猪还要蠢啊!”
我喃喃道:“长赢…长赢…”
突然我如醍醐灌顶一般!
长赢…就是夏的别称啊!
长赢…夏…韶夏…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我每次看“长赢”都会觉得熟悉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长赢”偶尔会说韶夏说过的话,就是因为“长赢”就是韶夏,韶夏就是“长赢”!
卫容康加大了力道,他鞋底的脏泥深深的嵌进我的血肉里!
疼!疼!疼!
我吼道:“啊啊啊…”
顾酒在不远处挣扎:“逍遥…”
伤口被雨水泡的发白,已经痛到没有知觉。
卫容康拿着刀,像一个魔鬼一样笑着:“卫容与!你父母兄长都为你而死!你就是天生的命硬,谁和你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其实最该死的人,就是你!就是你!你去死吧!”
在刀快要落下的时候,一枚石子倏然飞了过来,大刀“咣当”一声,落到了我的旁边。
我眯着眼睛,一身玄色锦衣的男子带着一群黑衣人赶了过来,黑衣人手起刀落,手脚麻利的把侍卫杀个干净。
那名玄衣男子找我奔来,把我抱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来人竟是韶夏。
他精致如画的眉眼,被雨浸湿的墨发,一如我与他初见那般。
他的焦急的喊我:“逍遥!逍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用手附上他的脸,冰凉冰凉的,我忍着痛,把嘴凑到他的嘴边,轻轻地吻上他的唇,也是冰凉冰凉的。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又霸道的回吻,唇齿相依,抵死缠绵,随即我便不省人事。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然而坐在我身边的不是韶夏,而是苏易简。
还是那座茅草屋,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
我醒来便问道:“韶夏呢!韶夏去哪了!”
苏易简见我醒了,忙向我递了杯水,叹了口气道:“没有什么韶夏,你先休息吧。”
我环顾一周,问道:“婵嫣呢!婵嫣去哪了!”
苏易简别开头,欲言又止:“婵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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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哇...今天给你们多更一点~
呜呜。。。这章写的好痛苦...
不过莫名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