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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
隔天,张整在办公室内看报表数据,前台的人通知他有人来找。
一位年轻金发的小姐。
他的嘴角勾着笑,望着被推开的门。
天气已经入秋,寒流渐渐入侵,周菲菲穿着一身连衣超短裙,体态婀娜的走向张整。
张整扶了扶还没来得及摘的眼镜,不漏情绪的问:“周小姐,不知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周菲菲一步一步走到他的桌前,掀开从耳侧垂落的发丝,笑的妩媚。
“我来给我爸爸带个话,顺便来找你。你昨天走的这么急,我想问的都还没问完呢~”
张整拈花一笑,故作不解道:“周小姐抬举了,我似乎没有什么能教您的。”
周菲菲讨厌拐弯抹角,绕过办公桌,来到他的身后,双臂从他的颈肩穿过,环抱住他。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以后你的仕途一片坦荡……”
“周小姐对我说这些,是把我张整当成贪图名利之人。”他口是心非,刻意将她的手掰开。“我是有妻子的人。”
周菲菲来劲儿了,有妻子又怎么样,她就不相信会有男人不爱这世俗的东西。
一把将他的座椅旋转,周菲菲整个人直接往他身上扑去,双唇扫过他的喉结。
“这,你也不要?”
——————————————
李珍出院,郑明依旧假扮着旧同事,在医院帮她收拾东西,张整没来。
她住了三天院,张整给她打了两个电话,三分钟挂断。
她到了小区,没让郑明送,怕惹来流言蜚语。
坐了电梯上了高层,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屋内异常的味道,激起了她敏锐的嗅觉。
她的香水,不是这个味道。
“阿整?你在家嘛?阿整?”
李珍对着空气叫喊,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的脚步有些飘,走到卧室门前,握着手把,犹豫。
心里默想着应该不会的,缓缓的推开了门。卧室内开着窗,床上的被褥褶皱,一只枕头掉落在地上。
没有人,她吐了口气。进屋将地上的枕头捡起放回床上,转头时,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开了口的避孕套。
……
进门时她就猜到了。默默的将它扔进垃圾桶,摊平床单,脱下鞋袜,无声的躺回床上。就当她什么也没发现。
——————————————
李珍想通了,也不算想通,只是她不再执着了。
那个女人问过她是不是该换人了,她现在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郑明对她的好,是打从心眼里的,做人真的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人了。
她不再算着时间偷偷摸摸的见他,她开始了和郑明的频繁联系,她会告诉他她的想法,会和他开始聊些生活的琐事。他们会一起去短暂的旅游、泡温泉、爬山。
张整在家,她不在,她会说和朋友出去了。张整不在家,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正如吕祭所说的,李珍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规。没有张整的正轨。
今晚,郑明带她来到一家西餐厅。他很绅士,而这份绅士,李珍十分受用。
主餐过后,郑明见李珍的糕点盘见底,马上将自己的那份递了过去,眼神里满是宠溺。
“你喜欢吃的话,这份也给你。”
李珍最近顺着自己的心意生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多。她的确很喜欢吃甜食,一点不客气的接过,冲着郑明眯起眼开心的笑。
郑明以往是被对她未知的神秘所吸引,而再更加了解她后,他是实打实的爱她,他喜欢看见她的笑。
“珍珍……”他欲言又止,停顿半天才继续说:“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李珍嘴里喊着奶油,打心底里点了点头。
郑明脸上露出喜色,赶忙接着问:“那你喜欢和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吗?”
她看出了他的意图,放下叉子。这次她思索了几秒,依旧点了点头。
“那……珍珍。”郑明紧张的咬住嘴唇,郑重的说:“那个男人不爱你,你不要再自找折磨了。珍珍,离婚和我在一起吧。”
他终于说出口了,可他不敢放松心思,因为她沉默了。
李珍沉默了,这段日子她的确和郑明相处的很愉快,从心里也渴望这样的生活。可那些她对张整的寄往,已经在日积月累的过程中,越变越多,她挣脱不开。
她期望张整能够陪她,能够像原来一样爱她,可是她知道,那都不可能了。
那个女人给她的忠告不断地在她的脑内盘旋。
她说她跟张整命数不和,本不该成为夫妻,那如果他们从今往后不是夫妻了呢?会不会一切都能够好起来。
她也想尽快脱离现状,如果她选择放弃能够带来转机,那么她愿意。
郑明等待着她的回答,许久之后,他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
李珍双目注视着他,肯定的回答:“好。”
这几天李珍一直在找机会打算和张整说离婚的事情,可他每每总是不在家。时隔两个星期,他依旧未归,李珍只好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回抽屉。
坐在床沿拿出手机给郑明播去了电话。
电话没几秒就被接了。
“哎……”她无力的叹气。
“喂,珍珍,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那头的郑明马上放下手头上在做的事,紧张的问。
李珍又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放了协议书的床头柜。
“没,没发生什么,就是事情一直被拖着没办成。”她不知道张整究竟在忙些什么,只是每次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都说自己在工作。“让你一直等着。”
郑明不是很在意李珍和张整是否离婚,如果在意的话,就没有当初的事,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一句话而已,而现在有了。
他也知道在道德的层面上,他其实站不住脚,所以如果李珍不愿意,他还是会帮她继续隐瞒。
“需不需要我出面?”
李珍摇摇头,“不用,我再等等,他这两天该回来了。”
“好,如果有任何意外,记得联系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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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张整看了眼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全是李珍。
放下手机,裸着身子走向茶几,摸起打火机,点燃嘴边的香烟。
周菲菲从床上坐了起来,单手顺着头发,另一只手拿起张整的手机点开,似是带着嘲笑的说:“你们家黄脸婆?”
张整吸着烟,闷声回了个嗯。
周菲菲不屑的切了一声,又将手机仍回原来的位置。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离婚?你该不会根本不想离,在这儿瞎猫子骗我吧?”
张整手上的烟被他吸掉最后一口,烟梗子被他掐灭在烟灰缸。再次回到床上,将周菲菲一把搂过。
“你这么美,我对你哪儿撒得出谎?”
“那你为什么还不和她说?”张整想要亲她,被她一把推开。“浑身烟味儿,离我远点。”
张整被她的大小姐脾气折腾的有点不耐烦,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继续谄媚道:“我跟她这么多年夫妻,也不是说断就断。我要是这么无情无义,你还能放心跟我?你说是吧。”
“哼,就你理由最多。”她转过身,竖着食指对着他的鼻尖,似是威胁。“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是自己解决不了,我就去帮你解决。”
“好好好。肯定能解决,肯定能解决。”
……
好不容易把这身边的大小姐哄睡着,张整又悄悄点起一根烟。烟晕的遮挡下,他的神色朦胧。
以周菲菲的身份,的确有本事让他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他知道她从小养尊处优,骄横惯了,本以为只要自己宠着让着就行,没想要她的控制欲极强。三天两头让他做这做那,他甚至连基本的工作都自顾不暇。
两人挑明后没多久,她就开始似有若无的催促他离婚,直到现在,几乎是以命令的状态要求他,这反而让他犹豫。
许久没想起李珍,那个陪他度过无数个日夜的女人,张整猛吸一口烟,而后缓缓吐出。
这么多年,李珍陪在他的身边,作为妻子,她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
最开始那几年,他在外繁忙,一回到家看见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头还会一暖。是他变了,变得世俗,变成了他们曾经都不爱的模样。
他记得,她以前总对他笑……她的笑很好看。
他真不该在这样的夜晚,想起李珍。
将未吸完的香烟随意扔到地上,张整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周菲菲感到身边的人一空,本能的靠了过来,却没睁眼。
张整手上扣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对着床上睡着的人说:“我想起我手头上有个报告明天大早就要交,我得赶回去一趟。”
睡梦中的周菲菲随便回句哦,便继续睡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张整的脑内不断的浮现李珍陪他度过的日日夜夜。
凌晨的大马路上,无人走过,只有寥寥的几辆车与他擦身而过。
张整感到的后腰无缘由的开始隐隐作痛,起先他以为是白日久坐造成的腰肌劳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越来越明显。转眼只剩两个弯道他便到家,他强忍着。
一阵剧痛,他猛踩刹车,而后,头撞上方向盘,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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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李珍给张整打了三个电话,皆是无人接听状态。这次她不想再拖了,直接将电话打去了她所知道的张整办公室的座机。
嘟嘟两声过去,电话被接起。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子的声音,李珍连忙开口:“你好,请问你办公室张整现在在公司吗?”
“哦哦,你是说张经理吧。”
张经理?李珍疑惑:“经理?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找你们经理,我找的是跟你一个办公室的张整。”
电话那头的人笑笑:“可能是你搞错了,我们张经理前几个月刚升的迁,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办公室了,我帮你转接吧。”
李珍呆愣愣的听着,有些意想不到,一时间忘记回话。
“喂喂,喂还在吗?”
“在的在的,麻烦你帮我转接一下吧,我找他有急事。”
“好的,等一下啊。”
李珍的电话很快被转接到另一台座机上,这次接起电话的是个女人。
“你好,我是张经理的秘书,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妻子,我想问问张整现在人在哪里?我找他有点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过了几秒才回复她。
“张经理今天请假,生病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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