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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的
偷她钱包的那人着青色衣裳,而尉迟锦此刻便一身青衣,且刚好出现在这里。这么说……他是故意偷她荷包,为了引她至此?那么说那飞檐突然断裂也是他做的手脚咯!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来龙去脉想清楚后,雾清诺有些防备地往后靠了靠,贴上后背的墙,生怕尉迟锦像上次那般占她便宜。
见她一脸防范,尉迟锦眉目一皱,抿了唇,方才那副有些凄凄的神色尽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拿出了一方帕子,一脸莫测的表情,走近她。
雾清诺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怂,“你要干嘛?”
尉迟锦没回答她,一言不发地朝她走近。
雾清诺本想逃,但转念一想她的轻功是比不上尉迟锦的,而且落荒而逃显得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她堂堂北川唯一的公主殿下,怎能怕尉迟锦这么一个……
还没等她想完,尉迟锦已经一手撑墙,另一只手拿着帕子,轻柔地在她的下巴上擦拭,神情认真严肃,眉宇间似乎有烦躁与怒。
雾清诺有些糊涂,不知他这是弄的哪儿一出。她推搡着他的手,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尉迟锦拧眉,对于她拦着不让他擦她下巴的动作有些不满,盯着她,气呼呼道:“刚才那红公鸡摸了你的下巴,脏。”
雾清诺愣了愣,“红公鸡是沈暮凡?”好……好符合!他整日一身红衣,又傲慢无礼,不就是一只骄傲的红公鸡吗!
“嗯。”尉迟锦淡淡地应道,趁她愣神,又伸手去擦她的下巴。
他的一张如玉容颜半隐在黑暗之中,桃眸如点漆,盛着柔柔的水光,目光专注凝在她的下巴之上,粉润的唇抿着,浅浅的呼吸轻轻地喷在她脸上。
雾清诺心神一晃,一抹红晕窜上脸颊,既然尉迟锦看见了沈暮凡捏她下巴,那不就是说明他刚才一直跟着他们?
擦了好一会儿,尉迟锦才收手,帕子随手一扔,而后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段礼貌的距离。
见他如此,雾清诺有些惊奇,没忍住脱口而出道:“你这是转性了?居然不占个便宜什么的?”
啊呸,她在说什么!怎么好像恨不得他赶紧上来揩油一般。
尉迟锦闻言,眼前一亮,一脸“好啊好啊我马上来”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喜欢矜持的……”否则也不会逃了。
雾清诺真想敲一棍自己,胡说些什么呢真是的!
她掩唇轻咳一声,尴尬地转移话题:“咳咳,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为何会来西凉?”
提及此事,尉迟锦黑了脸,眯起了眼,目光闪烁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我为何来西凉?若不是某人不辞而别来此处,我也不会来。”
呃,更尴尬了。
雾清诺站直身,眼神诚挚地看着尉迟锦,说道:“不告而别是我的错,对不起。”
尉迟锦怔了怔,一个从小千娇万宠的公主,竟如此爽快地认错,没有睥睨万物,也没有骄傲放纵。不愧是……不愧是我看上的!我的眼光真好。
尉迟锦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雾清诺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又发春了?笑得这么荡漾。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为何扮作太监?”雾清诺想起今日下午一身太监服的尉迟锦,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尉迟锦春波荡漾的笑容顿时一僵,慢慢地咬牙切齿起来,后槽牙“咯吱咯吱”地摩擦,一脸愤恨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哥哥……”
雾清诺顿时了然,有些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尉迟锦满脸恨不得将雾清烨抓起来暴打一顿的模样,却又不得不赞同他的做法,“不过扮作太监实为上上策。按常理来说,太监不会武,身份又低微,所以不会引起西凉国的戒心,有利于我助你寻出西凉细作。”
雾清诺有些不悦,“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解决。”这是向爹爹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有尉迟锦帮忙,那便不能向爹爹证明,她完全能独当一面。
尉迟锦蹙了眉,难得严肃地说道:“不行,此番行动太过危险,绝不能让你一人。你可知道西凉国这趟水很深?据我所知,西凉境内有一股势力,一直与西凉皇室暗中勾结,想来西凉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细作进北川,与那势力离不开干系。那股势力颇为神秘,也颇为强大,手脚伸之天下,不单北川与西凉有他,连一些荒远闭塞的小国也有他的身影。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人应对。”
雾清诺闻言眉眼一肃,有些警惕地看着尉迟锦,说道:“龙鳞卫都不曾察觉那势力的存在,你是如何得知的?”
尉迟锦眼中划过一抹伤痛,“你怀疑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尉迟锦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是你哥哥说的。”
雾清诺有些怀疑地盯着他看,见他眼神澄澈,不像是在撒谎,于是松了口气,道:“好,我信你。”
瞧了瞧尽黑的天色,雾清诺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否则沈暮凡就要起疑了。”说罢,她转身就想走出巷子。
“等一下。”尉迟锦唤住了她。
“干嘛?”雾清诺一脸疑惑。
尉迟锦走上前一步,沉着脸拔下雾清诺头上的簪花,忍住想要用内力震碎它的冲动,语气阴阴地说道:“这个以后不许戴。”
雾清诺探目一看,原来是沈暮凡方才送的玉莲发钗。
她一时脑子没转过弯,耿直地说道:“为啥?这是沈暮凡要我戴的,我若是不戴他会生气的。”
尉迟锦脸一黑,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雾清诺见他好似有些生气,有些不明所以,仍旧向他讨要,“好啦,你快把它还给……嗯!”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唇上一暖。
尉迟锦只贴了一会儿就离了她的唇,并抢先道:“你可尝出什么味道?”这没羞没躁的话说出口,尉迟锦的耳朵也红了,幸得夜色遮掩,才没被雾清诺看了去。
雾清诺闹了个红脸,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尉迟锦眯了眯眼,当着她的面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动作暧昧,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眼中,一字一句道:“酸的。”
雾清诺颤巍巍地用食指指着他,期期艾艾道:“什、什么酸不酸的!”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有些明白起来,尉迟锦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可是,他吃醋干嘛要亲她!
堂堂公主竟然又被人轻薄了,雾清诺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瞪着尉迟锦,双手环胸,抬起下巴,颇有气势地说道:“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乃父皇亲封的悦宁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见了我不行礼便也算了,还竟敢非礼于我,可有想过后果?”
尉迟锦“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弯着桃眸,笑得颇为愉悦,觉得她这副娇蛮的小模样甚是可爱,忍笑道:“不曾想过,请公主殿下指教。”
见他竟然还敢笑,雾清诺有些羞恼,怒道:“信不信本公主剁了你去做花肥!”
“信,我信。”尉迟锦嘴角全是压不住的笑意,完全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
雾清诺郁闷又生气,自己的威严什么时候这么差劲儿了,好生气啊。
尉迟锦明白现在不同在苏县,不能随性,故将方才偷的荷包还给雾清诺,并催促道:“好了,你快回沈暮凡那儿吧,以免他怀疑。”
雾清诺想了想,确实是该走了。于是她“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尉迟锦深深地看着远去的倩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低头,皱眉冷冷地看着手中的玉莲簪花。冷哼一声后,甩手将其丢在地上,抬脚上去狠狠地碾,还附带了些内力,仿佛与之有深仇大恨一般,
直至那簪花化为齑粉,他才移开脚。
沈暮凡现在很生气,在一个地摊旁不停地踱步,那个该死的郝威风去追个区区小贼,竟这么久都还不回来!看方才那小贼似乎身怀武功,他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郝威风武功高绝,定不会有事。
可是他怎么这么久都还不回来?
地摊小贩被他晃来晃去地晃得心烦,但见他衣着华贵,又不敢开口,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只能悄悄拿眼睛瞪他。
雾清诺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沈暮凡,看见他不耐烦地踱来踱去,心里暗道不好,赶紧上前请罪道:“属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沈暮凡站定身,拧了眉,冷冷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启禀殿下,那小贼轻功绝顶,身手不凡,属下追了好久才追上他,又与之打斗一番,才将荷包夺回。”雾清诺在路上就想好了措辞。
沈暮凡眼神一瞥,眉头皱得更紧了,“本太子赐你的簪花呢?”
雾清诺心里“咯噔”一声,糟糕,忘记从尉迟锦那拿回来了!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没能逃过沈暮凡的眼睛,他周身气息瞬间一冷,“丢了?”
雾清诺赶忙认错,“对不起殿下,定是属下追赶小贼时不小心弄掉了。”
沈暮凡抿着嘴,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冷气,低头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人,不戴簪花的郝威风没了方才乱他心弦的美。
他心里一顿,莫非自己喜欢的其实不是男人,而是喜欢雄雌莫辨一类的?那岂不就是喜欢不男不女的?
这一想法甫一冒出,沈暮凡就被雷到了。他摇摇头,抛开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他断不能动情,无情方能洒脱,方能没有弱点,如此才能成大事。
这么想着,他便也不想计较了,将雾清诺拽了起来,“本太子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有你好看的!回府。”
“是,殿下。”雾清诺松了口气,跟着沈暮凡的步伐。
沈暮凡走了几步路,忽然启口:“是了,明日宫中会设宴为北川使者接风洗尘,你随本太子一同去,本太子要你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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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