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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
白小鹅怀揣一肚子心事,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白小虎喊她名字她也像没听到,一下车便告了哥哥离开,洪鹄猜她是要去赵杨如竹,也马上向洪冬君说了一声,往她离开的方向跑去。
“白小鹅!”
白小鹅腿短,洪鹄没几步便追上了。
“你来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杨什么竹来着?”
“杨如竹。”白小鹅白了他一眼,“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去看看啊!”洪鹄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看着他这现在的表情,白小鹅想到了赵山长讲过的一个词——厚颜无耻。
她侧过头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洪鹄全当她默认了,笑嘻嘻地跟在她后面。
白小鹅还在想杨如竹和叶麟的事。
其实在她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和哥哥与冬君姐姐的关系类似,两家也是一条街的距离,也是世交,只不过别人是实实在在的高门子弟,杨如竹是府尹的嫡女,叶麟的本家是帝京岳远侯府,其父亲与岳远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母亲又是亲姐妹,两个人的家世都是正经的高官之家,与他们白家与洪家这样主营商业的商家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的太细的她也不清楚,这些都是书院里人人都知道的。具体的,她打算还是等下见到了杨如竹再说。
“洪鹄,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白小鹅走着走着转过头对洪鹄说道。
洪鹄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找不到吧?”
“对!”白小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洪鹄:“……”
两个人几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傍晚了,最后还是洪鹄想到去宛州官府找的官差问到杨府的位置,可惜到杨府的时候,门房小厮告诉他们杨如竹随杨母去了叶家吊唁。
“吊唁?”白小鹅讶舌。
“可不是嘛,这叶大人身子骨一日是比一日差,前儿就走了,叶家大少爷专门带着妻儿回来,只不过这一回来啊,叶家就可能要搬回帝京了。”
听完小厮的话,白小鹅和洪鹄一阵沉默,他们都经历过至亲离开的痛,但又都没经历过,白小鹅的父母是在白小鹅尚还在襁褓中时就走了的,洪鹄的爹走的时候洪鹄也还不记事,他们都不能真正体会叶麟现在的感受。
叶家与杨家隔得很近,走几步便走到了。
白色的灯笼挂在玄色大门前,白小鹅和洪鹄走到门前便觉得气氛格外凝重,里面一丝声音也几乎听不见。
“你,你敲。”白小鹅紧张地戳了戳手。
“为什么是我?是你要找杨如竹啊!”
“你不也是跟着我过来找人!”
“没出息,又不是闹凶。”洪鹄鄙视地瞪了她一眼。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这人心眼太坏了!”白小鹅双手合十,默念一句罪过罪过。
洪鹄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走上台阶敲了敲门,很快便有着着素服的小厮低着头开门,他们报了名字,等了一会,便又有衣着更为素色的丫鬟领着她们过去。
穿过走廊时,洪鹄被拦了。
“抱歉,洪少爷,往里边是夫人小姐的住处,不方便接待男客。”
白小鹅继续走着并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洪鹄撇嘴:“规矩真多。”
以前他去小花家玩,小花怕他坐地上脏,专门把自己的床腾出来给他和他的朋友们坐呢,可给面子了。但是现在杵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早知道不来了。
洪鹄被后悔占据了心头。
但他并没有后悔多久,白小鹅就和杨如竹出来了,两个人似乎还在说什么,只是他听不清。
“我和阿麟从小就一直呆在一起,叶叔叔是他最敬重的人,叶伯母告诉我,叶麟知道叶叔叔走了的消息时,他一句话也不说,一滴泪也没流,该吃饭还是吃,我知道他不是所谓铁石心肠的人,我……我有点担心他,昨儿一早我便叫人给我和他告了假,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病倒了。”
白小鹅发誓,这是她认识杨如竹这么久,杨如竹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但是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她沉默地停着,杨如竹继续说着:“其实我今日是不想来书院的,但是他的热病没下来,一直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地喊着杏饼,我知道他经常托你带你家的杏饼。但是现在都三月了,也不知道你家还能不能做。”杨如竹看向她,眼神格外热切与恳求:“小鹅,我能拜托你吗?”
白小鹅迟疑了一下,她从不过问家里的生意,但她顾名思义也知道杏饼是需要杏花的,现在放眼望去哪里还有杏花呢。
不过她还是点了头:“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洪鹄看着她们越走越近,走到他面前时二人似乎已经把话说完了,白小鹅便要喊他走了。
“这就走啦?”洪鹄惊讶问道,这才来多久。
“走!”白小鹅踢了他一脚。
走的时候,杨如竹把自己的马车借给了他们,虽然白小鹅和洪鹄再三不要,杨如竹还是执意给了他们。
但他们不知道的,其实在马车走好,杨如竹还鞠了一躬。
“拜托了。”
马车在夕阳中远去,她单薄到身影被拉得很长,映在了叶府阶前密密的青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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