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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先生涉险
渐入春季,白天也越发的长,今日的夜到来时,京师夜市已经开了有一会儿了。
梁自清和傅朔走在街头的小摊位看着那些小玩意小声议论着,“从前在淇阳的时候他们那些大老粗总带我去城里,说什么带上我了能招姑娘,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嘿嘿一笑都能吓跑一片人。”
“你到底是怎么骗过他们的?”
梁自清一听傅朔问这个问题忽然就笑了,“你是觉得我哪里不像男人?”
傅朔随着梁自清的眼神看过去,某人盯着自己的胸满脸坏笑,“我……我,不是,你哪里都不像我才问的!”
梁自清借着四周店铺的灯火发觉傅朔的脸又红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想什么时候才能摸摸他的耳朵?
“我九岁就参军了,你觉得一个在你身边长大的男孩,你会质疑他的男女吗?”
“他们不会拉你去洗澡吗?”
“会啊,我就看着他们洗完都离开了,再进去洗,不过在军营的时候也没多时候能洗上澡。”梁自清拿起一件小饰品,丝毫不觉自己话有不妥。
岂不是都看光了?
不知道为何,傅朔心里居然会有一点替那些大老粗难过。
“咱们去那边看看?”梁自清指了指不远处对街的一家露天酒肆,傅朔忽然想起某人喝醉的状态,嘴角扬起一点笑。
“幸亏你喝酒不断片,不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早就穿帮了。”
梁自清挑挑眉也不解释什么,拉着傅朔的袖子就跑了过去。
“老板,这是要收摊?还这么早呢!”,见老板在收理钱盒梁自清问道。
老板见来了人忙问,“客官要点什么?您最后一位,做完就不招待了。”
梁自清和傅朔对视一下,没人打扰也好,“行吧,那就两盅酒一盘花生米,再加一盘炒包菜。”
“得嘞,您稍等。”
梁自清看中边上那张桌子拉着傅朔就要坐,“等一下,老板借抹布一用。”
“用用用。”老板边下油炒菜边答。
傅朔拿过抹布将桌子边缘擦了擦,“坐吧。”
他在桌子上擦了一个边,在梁自清那儿却擦了整颗心,痒得很。
两人坐下后就闲聊起来,老板动作也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酒菜上好,匆忙走了。
“这老板真奇怪,这地儿明明没什么摊子就他一个他还不开久一点,说不定还能多挣几钱呢!”梁自清给自己和傅朔各倒上一杯酒。
“你还知道操心这个?”
“那我以前在淇阳的时候还带着大家伙共同致富呢,虽然……虽然最后没成功,可我这也是努力的楷模!”
“这么努力呢?”
梁自清在傅朔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无奈又欢喜。她不知道那个无奈又欢喜的样子其实有个名字,叫宠溺。
“那可不吗?”
梁自清仰头喝酒时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没多想又跟傅朔闲扯起来,傅朔就看着她瞎掰,却还听得津津有味。
“砰!”
这一声沉闷的砸地声音连傅朔都听到了,梁自清试探地看着傅朔,“要不,我去看看?”
傅朔点点头,“嗯,别是出了什么事。”
梁自清起身就向巷尾跑去,越近越听得清楚,还有冷兵器撞击的声音,踹伤人的闷哼声,怕不是要行凶吧。
路线很熟悉,这巷尾是她刚到京师时住的远山客栈的后面,难道还有人杀人杀到客栈了?
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转弯,果然见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被一群蒙面黑衣围着,手中还拿着一把剑,看样子功夫不错,五个人围攻勉强能支撑。
只是脚底下这么飘,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梁自清大喊一声,“何人行凶?”
她本想着能吓跑人,却不想对面似乎更加理直气壮,“往生军办事,不想死就速速离去!”
往生军?这特么动土动到太岁头上了!
梁自清脚底一蹬冲进了包围圈,拎起一人的手腕就是一个过肩摔,一脚踢晕夺下了刀,“往生军在外拿命保你们平安,你们就在这儿诬陷他们!好,行,老子今天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往生军!”
梁自清手里的刀挥起来时带着风刮得人脸生疼,另一只手抓起男人的手,正要问怎么回事,却发现那人正是佘孟邺,只是眼神涣散,似乎意识不清,身上的伤口甚多,不知情况如何。
“佘孟邺你清醒一下,别特么睡了!艹!”梁自清一把将人甩进巷子,不想那群人并未在她这儿恋战而直接冲进巷子冲佘孟邺而去。这时她忽然想起,巷子那头还坐着傅朔呢,万一他听见声音往这边走怎么办!
奶奶的,速战速决!
梁自清下手有分寸,刚刚好砍得他们动弹不得。
速战速决的结果就是,她一身蓝衣被喷得到处都是血,看起来倒像是她行凶成功。
傅朔进到巷子时,正巧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梁自清银面钢刀上啪嗒啪嗒地滴血,“你,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傅大人,为人师表不应该先追究我有没有杀人吗?”
“你还有心说笑!”傅朔见她确实没什么伤,低头看了看战况,“这……这,这不是佘先生吗?”
梁自清用袖子蹭了蹭自己脸上的血,“快找大夫吧,这几个人得止血,不然你未来媳妇就真成杀人犯了!”
傅朔匆忙跑出巷子,梁自清就将那些杀手的衣服撕吧撕吧缠在他们的伤口上,这一翻还真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翻出了往生军的令牌。
“他奶奶的,戏挺足啊!”气得她抬手又是一拳头。
应该是傅朔请大夫的路上遇见了正公厅巡查的队伍,没一会儿梁自清就跟着正公厅各位相识的大哥小弟们进了京师府尹。
这是褚嘉树接了圣旨头一天坐镇公堂,本来以为不会出什么事,他都打算让小虾米等着,他去后面屡屡皇盐案的案情,谁知道这头一桩案子就是熟人。
“怎么回事?”褚嘉树见梁自清一身血,后面还带着伤员,甚至还有一个衣衫不整昏昏欲睡的男人,一瞬间就在脑中脑补了一段偷奸不成被耽误,良家少男抵死不从,众随从誓死相随的故事。
见褚嘉树的表情梁自清就知道怎么回事,脑补的表情实在大同小异,“哎哎哎,想什么呢!这位被这些个玩意儿给追杀了,弄得叮叮咣咣的,不信等会傅朔来了你问他吧。”
褚嘉树挑挑眉,也是,就梁自清看傅朔那眼神,怕是也干不出这种混账事。
说着傅朔,傅朔就带着大夫到了。
“先给佘先生看,怎么还能睡在这。”傅朔给大夫指了指靠在柱子上的佘孟邺,随后就站到梁自清身边,借着公堂里的灯光上下打量,还拉着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真没事吗?”
“就那几个还没张明靠谱呢,也不知道谁派来的,都不长脑子!”
褚嘉树在一边站着觉得自己贼亮,甚至能够照耀京师的所有角落。
“你俩等会儿,小虾米去记录。傅朔,怎么回事。”
傅朔松开梁自清的手道,“我二人去一家酒肆喝酒,刚两杯吧,忽然就听见好像有人从墙上掉下来的声音,随后她就去查看了,具体的,问梁自清吧。”
又叫梁自清,我家傅大人是等着我开口把称谓改了,才能改改我的称谓吗?
“我冲过去的时候喊了一声,他们一点都不怕声张,甚至喊了一声往生军办事,不想死就赶紧走,我吧,跟往生军的人交过手,就他们这些斤两连看门的都够不上!”
正说着,给佘孟邺检查好了的大夫走了过来,“各位官爷,这位先生只是被下了蒙汗药,睡一觉就可以了,身上的伤并无大碍。”
“另外几个呢?”
“凶手下手有分寸,都没什么事,上点药休息休息就能好。”
“喂,谁是凶手!”梁自清一听就脑袋疼,她要是凶手现在还有这大夫的事?怕是早就请黑白无常来直接带走了!
大夫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暗搓搓地退了两步,“小人治伤去了。”
“你……”梁自清被气得没脾气。
“行了行了,”褚嘉树将两人带进了后堂,“你俩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吧,等那个睡着的醒了,问清楚情况,你俩才能走。”
没等梁自清反应过来,傅朔先一步问,“还没问呢,你怎么坐在府尹这?”
褚嘉树叹了口气,“本官,现在是护民大使!御封的!”
“哈哈哈哈哈……”梁自清一听这名字,就笑得直拍桌子,连带着要坐在这府尹一晚上的事情都不生气了。
褚嘉树无奈地看到傅朔也一副憋不住的表情,“笑吧笑吧,嘁,憋坏了我可赔不起!”
随后傅朔也极其给面子地笑得前仰后合,褚嘉树只好摇摇头走了出来,都是些没良心的!
“虾米,去把往生军今夜值班的人请过来认认这几个,若是不认得就归案正公厅。”
小虾米领命跑出去时,外面的夜色明朗,月光皎洁,当真不似杀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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