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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今晚吃你（十五）
“放……”这“pi”字的音都快出来了，又被柯笑硬生生咽回去，住了口才又懊恼自己是不是太注意在弥迦面前的形象了，转念又发现，面前的人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总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柯笑急切地表示道，“你不要信它。”
再多的复杂意思也难以用手势表达，但弥迦心明眼亮，知道柯笑的意思：“我不会信的。如果他真的是被困玩家，为什么要和其他人暗通款曲，发现我有威胁了才来试探呢。”
外面轰炸的声音已经停止，柯笑不得不佩服弥迦会选位置，恰巧避过无差别攻击的边缘，又能够及时赶往电站中各处。
迷蒙的烟尘比之前的浓雾更加肮脏且令人不适，柯笑心疼弥迦一直暴露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想尽快把这个世界结束。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轰炸结束后的这个夜晚，将是最后一次刷新安全区前可贵的平静。
“我去看看那个队。”想来想去，柯笑还是简单地和弥迦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太危险了。”弥迦条件反射地回答。
柯笑留给他一个颇为嫌弃的眼神：“我能有什么事？他们又打不着我。”
这次柯笑少见地固执，弥迦也拗不过他，况且他的话也确实有道理。如今他们必须分头合作，才能够取得最大的胜率。
然而看见那双灰色瞳眸中的牵挂，柯笑还是软了心肠：“没事的，我明天再去，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弥迦抿着嘴，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一夜。柯笑用不着睡觉，却也假装闭上眼睛。
黑暗中，本不会有任何感觉的纯数据构成的身体似乎感到了什么，柯笑悄悄眯缝起眼看，却发现弥迦的手虚虚覆盖在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暖意。
第二天黎明，柯笑没有惊动弥迦，一个人独自检查了剩下玩家的最新位置后默默前往引起他重视的那队身边。
当这些人归属于这个世界时，柯笑能够检测到他们所有登入时的身体基础数据，对比后也明白，这个小队的确算得上实力最强，那名领队的各项数据甚至比弥迦还要高一筹。
尽管柯笑认为弥迦的数据被低估了，但GM选择这队人的理由很明显就是强劲的实力，而动机才是重点，这个GM到底想干什么？
从它会和玩家主动沟通来看，它就绝不是一个按着程序走的正常监督者。
该不会是AI产生了自主意识吧……我可没接触过这种剧情，要是主神还没死我绝对要找他算账。
柯笑想起自己看过的科幻电影里那些同样拥有智慧，却没有人性的人工智能。他恨得牙痒痒，也只好先按捺下怒气。
一夜没见，这些人形容匆匆，似乎又有了新的打算。
领队一直没有再显露出和他人暗中联系的样子，却好像胸有成竹的模样，这让柯笑提起几分警惕。
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为何了。
地图上几个红点有目的的迅速接近很快就转变成在游戏中面对面的见面，两队人马在平原中央相逢，柯笑不好接近，怕暴露行踪，只能远远观看。
交谈一番后，柯笑见那些人以领队为首，向核电站方向进发时，就感到了不妙。再一看后台，果然从不同的方向，都有人往这里接近。
虽然也可以说是因为最后一个安全区就在电站的缘故，但这些人互不攻击的结盟行为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果然还是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吗……既然这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战罢了。
冲弥迦去的人太多太杂，不是几个手势动作就能简单说清楚的。柯笑只犹豫一秒，就决定还是用后台通讯告诉弥迦现状。除此之外无法提供其他帮助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弥迦卓越的生存能力。
在将几个人的详细动向发出后的那一刻，柯笑就等到了自己预料到的东西。
来了，是那个GM！
柯笑周围的建模忽然不稳定起来，摇动的草枝肆无惮忌地生长，像钢筋一般坚硬，朝柯笑直刺过来。而粗粝的石头却幻化成大片泥泞的沼泽，想将柯笑拖进深渊。
然而这些东西只是空虚地穿过了柯笑的身体。
一发现没有效果后，奇形怪状的草石纷纷凝滞在原地，凭空出现的是无数把柯笑前些天才摸过的武器。
枪口冒出的火光几乎像烟花一样绚烂，而飞来的匕首如同落叶一般滑过优美的弧度，这些本可以使任何一个游戏玩家在瞬间死亡的攻击对柯笑来说只是一场表演，他连手指也没动过一分一毫。
这一切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柯笑依旧静静立在狂风暴雨的中央，连一片草叶也沾染不着。
“咦。”
柯笑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声不属于玩家的低呼，这声音不是在空气中传递的，而是直接灌注到他的脑海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熟悉感，
“别咦了，出来解决。”看来它也不能真的奈何自己。柯笑心情一好起来，就爱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刺人，“你不是找我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那些异变的环境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阴沉的天灰色的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以为你只是一个bug。”
柯笑回道：“是不是bug，要亲眼见过才知道。”
像是回应柯笑的挑衅，一双脚在他的面前出现。然后是小腿，大腿……随着几乎和自己一样的建构过程的进行，柯笑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当最后一根头发丝儿也构筑完成之后，柯笑冷冷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为什么用这张脸。”
监督者好似不明白柯笑的意思般，用那张和柯笑一模一样的脸说道：“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你不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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