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的孤独人偶

作者:瓦格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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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升-堕落


      1823年,海滨蒙特伊市得到了空前绝后的发展。黑玻璃制造业在马德兰先生的巧妙设计下,不但大大降低了成本,而且显著提高了产量。
      钱财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腰包,可又如海涛似的流出去。他把钱源源不断地送给,不错,是送给穷人了。
      有人说他是一只笨拙的熊,他听了后只是友善地微笑,也许在他看来,这的确是个正确的比喻。
      多么和谐的场景啊,破衣烂衫孩子们像小蜜蜂一样围着他打转,买菜归来的老妇总是笑吟吟地向“可敬的市长先生”问好。走到哪里,都有欣欣向荣的喜悦。
      浮士德曾经见到的破落荒村,如今已经迎来了新生。
      “先生,信函已经处理好了。他把被汗水沾在额前的头发撩开,恭敬地把信摆在马德兰先生面前。
      “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
      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开始算起税务。远处工厂里传来有序的机械操作声。
      整所镇子都被一种安详的气氛笼罩着,一切都像电子围绕原子核一般,井然有序地运作。
      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真的理想社会。不管穷人们多么爱戴,仍旧有许多质疑的声音在窃窃私语。
      他竭力创业,于是被认作想发财。他做慈善活动,体恤穷苦者,就被叫做野心家,最后,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论断,他们叫他冒险家。
      说穿了,他们就是在嫉妒。
      试想,一个无论何处都不如你的熟人,突然发迹,而此时的你恰好陷入了很难堪的境地,你会做何感想呢?恐怕即使不说,心里也会很难受吧。
      “别再责怪他们了,其实我们自己也不过如此。”他这么对浮士德说。
      “可是,”男孩红润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难过的神色:“我不想让您受到他们的指责,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啊。”
      冉阿让走到窗前,注视着万里的晴空,此刻,他想到了很多。
      如果,当时忍忍,不去偷那块面包……
      如果,自己早些觉悟,只服那5年的刑期……
      如果,还可以重来一次……
      从回忆里拔出头,他缓缓睁开眼睛,向繁荣的景色望去。
      如果一切能重来,这些都将不复存在。也许,更多人会因为贫穷而妻离子散。
      现在,他重新站立在光明中了,可惜,这代价太沉重,太高昂了。
      “海因里希,”他将粗糙却温暖的手搭在浮士德的肩上:“我们总要碰上各种麻烦,经历各种际遇,但无论是什么,都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想要回避它们都是错的。
      我们永远无法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但是,我们可以无愧于自己的心。”
      浮士德默然,他似乎不想说话。
      “抱歉,我有些累了。”他费力地说。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冉阿让并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浮士德跌跌撞撞地走着,他感觉有些吃力不消。
      他忘记了自己来蒙特伊前的一切,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罪恶。
      真是讽刺啊,把有关名字的记忆留给一个忘却一切的人。
      他环视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简直不像是真实的,他突然有些担忧,要是有一天,这些都消失了……
      “小兄弟,请问马德兰先生的工厂在哪里?”一个女子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想。
      “啊,您可以往……”浮士德颇礼貌地为她指了路:“那里是个好地方,它可是我们城市的招牌呢。”
      她的表情有种奇异的惆怅,之所以说它奇异,是因为这种情感很难在她这么漂亮的年轻小姐脸上展露。察觉到F探询的目光,她小心地道过谢,提着仅有的一小包行李,(里面装着她的全部家当)匆匆离开。
      他注视着她逃难似的身影,感觉很是难过。
      年纪轻轻就如此愁苦,想必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吧。
      远处,几个年轻女工在对她评头论足。浮士若有所思地思忖片刻,他突然感觉,眼前的所有并没有他看见的那么透彻。
      补充说明:在浮士德悲剧中,他做出许多令人发指的行为,比如杀死了自己情人玛加蕾特的哥哥瓦伦廷(这里歌德似乎在有意模仿罗蜜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所以说他带着罪恶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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