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的孤独人偶

作者:瓦格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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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


      浮士德像一股黑色的流水,悄悄溜进屋子。整个楼内没有一盏灯开着。
      几间屋里传来有力的鼾声,大得惊人,显然,那是劳累一天的车夫们的咕噜。
      他一间间地找,终于在孩童轻柔的呼吸声的牵引下找到了可以被称为“儿童室”的地方。
      轻轻走进去,他差点踩到珂赛特。小姑娘的床铺,竟和她母亲的坟墓十分相似。满地的炉灰,草屑上,(她天天打扫整个屋子,却不能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弄干净)铺着一床单薄的被子,她和他当年一样,把自己紧紧地蜷缩起来,即便如此,她还是使劲抱着洋娃娃,那是有人爱过她的见证。
      浮士德默然,他不想打扰她的安眠,走进内室。
      内室大得多,可本来采光不错的窗户,被漆黑的窗帘挡住了。
      德纳第太太只知道自己的女儿晚上要睡觉,跟本没想想自己的儿子白天需要阳光。她不爱,或者说憎恶自己的儿子。
      “我管他怎么样!”
      爱波妮和阿兹玛的小床并在一起,角落的摇篮里,睡着哭了一天的伽弗洛什。
      浮士德轻轻走过去,正当他要伸出手时,一个可怕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可对他开说无异于一声响雷。
      “真是感情用事的家伙,不出我意料,你果然来了。”
      伽弗洛什惊醒了,他又哭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形成了对恶魔的条件反射。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转过去,一个可怕的魔影在注视他。
      “麻烦的家伙”梅菲斯托看了看伽弗洛什,眼中充满厌恶与不屑:“不过,你好像挺在乎他。如果我让他在你面前死去……不知你会是什么心情啊。”
      浮士德的愤怒终于战胜了恐惧 ,他紧紧护在伽弗洛什的摇篮前。
      “你,”他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卑劣无耻,是你一贯的伎俩!”
      梅菲斯托的声音骤然下沉:“告诉你,你不过是我制造的一个人偶而已,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不理会严阵以待的浮士德,他转过身,仿佛无视他:“你是来救这小子的?太让我'感动'了。不过恐怕,现在你自保都是问题。”
      “一切都是徒劳,屈服命运吧,我同意给你一次机会。”
      “你休想!”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阵剧痛,他被狠狠钉在墙上。
      “呵,很痛苦吧?”梅菲斯托玩味着。
      浮士德半跪在地上,徒劳地想起身,全身像被数万只蚂蚁噬咬。
      (原著中,经验丰富的老博士浮士德,在各种魔法的帮助下,能和梅菲斯托打平,可在这里,他不过只是个单弱的孩子)
      他的意识模糊了: “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孩子的哭泣,让他更加疲惫。
      “你愿意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吗?”不知由何而来的声音说。
      “我愿意!”
      ---------------
      那天,突然升起的月亮,明亮得不可思议。
      “可恶!”梅菲斯托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失,被自己的人偶打败,他无地自容:“等着,恶魔的报复是可怕的!”
      浮士德精疲力竭的跪在地上,使用这种他根本驾驭不了的魔法,会蚕食他的生命,也就是所谓的折寿。
      不论是邪恶还是正义,都是要“”要付出代价的。
      唉,果真是爱让人鲁莽。
      满身冷汗的他,艰难地爬到摇篮边。伽弗洛什伸出小手,试图拂去他发间的汗珠。
      他轻轻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此时他那张清秀的脸,竟和少女时代的圣母有几分相似。
      他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天开始蒙蒙亮了,他不舍的起身:“真舍不得他啊。”一想到伽弗洛什在这受的苦,他心如刀割。
      “海因里希,相信我,你们总会再见面的。”心说道。
      浮士德最后拉拉他的手,带着遗憾离开了这里。
      门外,珂赛特的扫地声不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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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于需要,这章有些离奇,希望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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