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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小镇的过往
-----博弈于宿命,沉沦于黑暗,此是我等之人不可避免的命运。-----
残阳血红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漫天的云层仿佛燃烧起来。
“这样的时刻,还真是让人怀念啊。”一个模糊的身影呢喃道。
若是仔细观望,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个7岁左右的孩子。他那被天火映红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和他年纪极不相衬的苦闷和悲哀,很像是对这一片荒芜的哀悼。
静静地打量完身上破烂的衣衫,他又把目光投向远处,周遭的荒村千疮百孔,倒和他衣服上的破洞很般配。
他默默叹口气,裹紧了单薄的衣衫,向远处的村落走去。
西南风呼啸而过,寒风中仿佛夹杂着冰屑。他痛苦地干咳几声,继续前进。
要知道,在这种天气里呆在外面,可不是闹着玩的……
迫于寒冷和饥饿,他强忍着放下所谓的面子,对路边的一位老妇说:“夫人,能让我借住一晚吗?”
老妇人没搭理他,只是含混地嘟囔几句,可那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入他的耳畔。
“猴崽子不让人安生!”
他已经无力感到愤怒了,寒冷在高兴地折磨他,一点点蚕食他的生命。
“我还小啊,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似乎有声音在说:“那又如何?死的又不只你一个,凭什么只有你能活下去?”
“该死的野猫,你发什么愣!”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屋里一个肥胖男人的影子浮现在窗口:“滚开,不然我好好打你一顿!”
男孩注视着自己瘦骨嶙峋的双手,嘴边冒出一个天真的苦笑。
“会死的吧……”
在一片谩骂的背景中,他继续机械地在未知的旅途上前行,如果停下,只会冻死,这是毋庸置疑的。
时不时,有人好奇地把头从不生火也不开灯的寒冷破屋里伸出,悄悄打量他。但是,根本没人肯接待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鬼。
一间屋子,几个人,加起来变成一个家。生活贫穷,居室寒冷,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总会感到些许温暖。
想起刚才那个肥腻腻的身影,男孩有些恶心,但更多是嫉妒。
风不想给他安慰,它以更大的力道扑来,似乎想把他吹垮。
“风啊,在这让无数人冻僵的夜晚,你就执意要吞没我吗?”
北风唱起雄壮的歌,没有理会他的指责。
最终,他走到一栋破旧的茅屋前,屋里一片漆黑,地上满是焦柴的碎屑,显而易见的,它已经荒废很久了。
男孩环顾四周,决定找个平坦的地方睡下。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身后就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把他扣住了。
“小子,这里不是你家吧?”
----------26 minutes later---------
“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浮士德像一只被人残害的小动物一样瑟缩着,睁大的眼里满是恐惧。
(但是,好像不只有恐惧。)
“我认为,最好把他关进牢里待一晚。”一位警员说。
“费那事干嘛?把他丢出去得了。”
他张张嘴,可什么也说不出。
“我说,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滚蛋!”他的眼中射出可怕的凶光。
男孩迟疑片刻,他似乎不敢直视那双冒火的眼睛,只好缓缓向门边后退。
“等等,”一个冷漠严肃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方才狺狺狂吠的两人,如今突然变成了丧家之犬。他们嗫嚅着,半天不敢说话。
“你先说。”沙威用没有丝毫波澜的声调如是说。
“他,他非法流浪,图谋不轨……”
沙威又看看浮士德,这可怜的孩子在满怀恐惧地看着他。
“先生,我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他用嘶哑的声音说。嘶哑的喉音,配上稚嫩的童声,听起来很让人难过。
良久的沉默,昏暗的室内里的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了。
“算了,你今晚就呆在这吧。”
两位警员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探长先生?”
“我记得,你俩已经下班了。沙威的口气坚决得不容置辩。
他们明白语气里潜在的威胁,急忙离开了。
沙威把他领到办公室,里面的炉火旺得很。在火光的映衬下,浮士德的眼神更迷离了。
“坐,打扰我你就出去。”
他无力再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不久,他就睡着了。
我为什么要救他呢?沙威心想
为什么?
同情?哼,他从来没同情过谁。
关心?谬论,他只关注司法。
其实,他不过是屡行责任,让人冻死在街头,这与他所信仰的正义背道而驰。
但是,两人都没料到,这无心之举,偶然的仁慈,改写了整个故事。
沙威叹了口气,离开了。
第二天,天空阴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雪了。“谢谢您,先生,”浮士德说,“要不是您,我恐怕已经被乌鸦啄食了。”
沙威缄口不言,高大的身躯想尊石雕。
浮士德深深鞠一躬,离开了。
沙威瞥见外面的云变得更加浓密,大雪马上就要伴风霜而下。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他竟然生出几丝伤感,他不免有些疑惑,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这孩子,不能有什么事吧?他心里似乎有种酸酸的东西,让他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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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