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杀手先生

　　鲸鱼岛是一座外形神似鲸鱼的岛屿，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数量很少，这座岛是为那些出海工作的渔夫，长期逗留而设的。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大概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的缘故吧，所以这里自然不在我的旅游路线上。在商船上远远地望去，大面积的植被覆盖在“鲸鱼”身上，只用一眼，我就可以预想出接下来的生活了——和大自然亲密接触。

　　而我的预想也是正确的，因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生活里，一半的时间我在帮小杰的姑姑米特看管酒馆，一半在后院的森林里漫无目的的探险。

　　我们下了商船，来到人声鼎沸的港口。受奇犽的影响，我也拘谨了起来，两人并肩跟在小杰身后。相比于我们，小杰就轻松自在了许多，重回家乡带来的喜悦让他眉目间的神情更加明亮，像一只叽叽喳喳的欢快小鸟。一些路过的漂亮小姐姐向他问路，小杰都热情帮助，面对小姐姐的调侃，他还能说出莫明撩人的甜言蜜语来。

　　瞧着小杰被捂着嘴笑得娇羞的小姐姐摸头，我和奇犽一愣一愣的，内心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大概奇犽更甚吧。

　　“深藏不露啊。”我忍不住感叹，奇犽点了点头，表情一言难尽。

　　我瞧瞧小杰，又看看奇犽，突然心里有些小委屈。忍了又忍，想把这委屈对他说，最后还是变成了没心没肺的调侃：“看看人家。”

　　你怎么就不能嘴也甜点呢？

　　奇犽一脸懵逼地看过来，“哈？关我什么事？”他立刻懂得我的表面意思，眉头一皱，“我才不要，老人家和女人最难办了，躲都躲不急。”

　　“你是要凭本事单身吗？”

　　“那也是我凭本事......”他倔强地瞥向一旁。

　　“你废了啊。”

　　“......”他摆摆手，有点不耐烦地自暴自弃说：“废了就废了吧，反正——啧。”他闭上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然后不解风情地打断了小杰和小姐姐们的聊天。

　　小杰的家住在山顶上，是一栋三层楼的漂亮平房，家里有姑姑和太奶奶，是他们把小杰抚养长大的。米特阿姨就是他的姑姑，是一个温柔贤惠的橘发女人，还有点小腹黑。这是从她掰小杰的猎人证件时看出来的，后来听小杰说米特很不满他去参加猎人考试，就从这点单看，米特当时是真的想一不小心手撕了猎人资格证吧。

　　很遗憾米特没能掰断，因为猎人证件的柔韧实在是太好了，为什么我知道？因为我无聊时拗过。

　　她也很热情，就和小杰一样，做事风行雷厉。我们一到那，她抱怨小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而且还多来了朋友。米特在储物柜附近走来走去，挑拿碗筷，下一句话就是要我们去洗澡，顺便把衣服拿出来给她洗。我弱弱地举手，“我没有多余的衣服......”因为我从来都是买一件穿一件，旧了或脏了就不要了。

　　于是在奇犽和小杰洗澡时，米特带着我去她的房间挑衣服。她一边念叨着小杰太不会照顾女孩子了，一边从衣橱里拿出色彩艳丽的裙子在我身上比划，“你长得多漂亮呀，红色才适合你。”她这么说着，就把一件火红的及膝短裙往我身上塞。习惯了黑色衣服的我见到红色有点不适应，商量着问道，“能不能换一个颜色？”

　　“不行。”米特毫不犹豫地拒绝，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委屈自己呢？

　　其实我很想顶嘴狡辩说我喜欢黑色，但我看出她是在对我好，便乖乖接受。

　　也许正如米特所说，艳丽的色彩确实很适合我。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穿的衣服都是米特阿姨的，或许是那些漂亮衣服的功劳，我收到了镇上一些男性的搭讪，甚至还有一个人登门表白——我知道这件事能燃起你们的八卦之魂，我亲爱的读者，但请容许我按时间顺序来讲述——这事先放一放吧。

　　第一天到来这里我和奇犽都有些拘束，但一顿丰盛的午饭下来，奇犽很快抛去了对陌生环境的警惕，放开手脚在屋子里和小杰上蹿下跳，倒是我依旧保持着礼貌。当我想帮忙收拾碗筷时，米特阿姨抢先端起脏碟子，“小杰他们跑出去玩了，你不去看看吗？如果想帮忙的话等明天吧，你们能赶来这里也很不容易了，今天先好好玩吧。”就这么，她把我打发走了。

　　午后艳阳高照，那暖呼呼的温度似乎把天空烤得更加透亮了，像做工精美的青花瓷。我看见奇犽从不远处走来，“你怎么这么慢？”他笔直地来到我面前，拽着我的手腕转身就走，“走了，小杰要带我们去逛逛。”走到斜坡那，看到小杰在半山腰的向我们挥手。

　　奇犽突然对我说：“我们比比看谁先到那怎么样？”

　　“行啊。”我满口答应，“输的人要满足对方一个小愿望。”

　　奇犽立刻说：“那你不可以瞬移......”

　　我没等他说完，便立刻瞬移到小杰那。

　　几秒后奇犽飞速跑了过来，不服气地大喊，“你作弊！”

　　“你又没说不行。”

　　“我哪里没说了！”

　　“你要在同意前说，同意后说有什么用？”

　　奇犽堵得没话说，眼睛一转，“那行，比赛算我输，但你不能要我满足愿望了。”

　　“凭什么？”我看到他脸上眉飞色舞的得意样，立刻知道了原由，“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小杰带着我们逛遍了鲸鱼岛。不是详细地逛，而是有目的的带我们去看那些对他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他一路走一路介绍，从他小时候遇到的糗事，说到了他的父亲金·富力士，没一会又说到米特阿姨。最后他带我们来到湖边中央的大树上，“这里就是我钓起沼泽之王的地方，然后米特阿姨就同意我来参加猎人考试了。”他拿出鱼竿，“你们要不要试一下？”

　　我对钓鱼不感兴趣，于是跑到湖边去摘野花，想着挑一些漂亮的花送给米特，感谢她的热情招待。逛了好一大圈，我摘到的花花草草有一大捧了，往那颗大树上看去，奇犽似乎因为鱼上钩了，而有些激动地和小杰欢呼。

　　我哑然失笑，灵机一动打算给他们奖励，于是原地坐下，编起了花环。在反复的机械动作中，我询问自己为什么奖励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好奖励的。看着快要成型的花环，瞥见面前的湖面。我跪坐在湖边，就着倒影把花环戴在了头上。一个倔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就是想看他戴花环的样子。下一秒反驳道，奇犽才不会戴呢。我打消了强迫奇犽带花环的念头，但还是做了三个花环。

　　天空用明丽的宝蓝色打了底稿，画上深浅不一、毫无规则的白色涂抹，再从西边慢慢倒入明艳的火红色，这就成了黄昏。奇犽和小杰在一块平坦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一条有半臂那么长的鱼被串在树枝上，红彤彤的火映照得他们脸通红。我带着花环靠了过去，满怀期待地询问，“好看吗？”

　　“嗯！好看！”这毫不犹豫的赞美是小杰说的无疑，我高兴地送给他一个花环。

　　我看向奇犽，用目光去触碰那深蓝色的眼睛，火光的倒影在他眼中忽闪忽灭，仿佛在闪躲。“不好看吗？”

　　“还行吧......”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了一会，最后定格在我头顶的鲜花上，“花选得不错。”

　　我挑起眉毛，心里有些小失望，但还是用高兴的语气表示感谢，并且把另外一束花环扣在了他的头顶上。

　　“这什么啊。”他抬手想取下来，被我按住毛茸茸的脑袋。“不行。”强硬的语气在下一秒柔和起来，还带了点祈求的意味，“我做了好久的！拜托了~”他的手慢慢放下了，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将花环送出去后，我打算把手头上的一束花先给米特，于是踏着淡紫色的夜幕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地方。

　　在鲸鱼岛的上半个月里，也能说是七月的后半个月，我开始渐渐习惯了米特阿姨的存在，确切地说是我逐渐对这种像长辈一样的角色产生了新的认知，适应了这种新身份的存在。

　　以往我遇到的长辈都有谁——能一起生活的长辈——第一个是我的父亲，第二个就是揍敌客家的大人们。在这些人里，属于女性的只有基裘，但我很难在她身上感受到身为长辈对后辈的关爱。不只是她，就连在别人身上都没有感受过，他们大多是冷漠的，就算是有爱也不会轻易表达。他们站在高高的壁垒上，维持着属于他们的风范。

　　米特阿姨不同，她点像揍敌客家的门卫，当然不是外貌，而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亲和力。虽然小杰身上也有这种气息，但两者之间的完全不同。她会按时叫我起床、吃饭或者是别的什么，起初我以为自己受到了约束，失去了自由。但意外的是这种感觉并不会不好受，特别是在时间久后，我竟产生了薄弱的依赖。这是一种我从小到大都未曾体验过的别样经历，也许我曾经见过，在教室里或是在街上。

　　我坐在还算热闹的吧台旁，看着视线里唯一一抹鲜艳的橘色，从左晃到了右，她像只蜜蜂一样忙个不停。虽然有时店里会有员工来打理，但米特偶尔也会亲自下来看看，自己亲力亲为地做些事。黄昏和夜晚是人最多的时候，况且今天员工请假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也许我能去帮帮她。

　　比起扫地和洗衣服之类的家务活，我发现自己更喜欢看店，因为招待一位客人并和他们攀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观察他们的表情，倾听他们遭遇的事，猜猜他们的性格。我觉得这很好玩——好玩极了——特别是把酒吧里的灯关了，窗帘拉上，让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优雅地坐在位置上，静悄悄地等待眼前的门拉开。等木门的吱呀响，看阳光从门缝外涌进，冲那风尘仆仆的人影说：“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什么？”奇犽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还玩不腻呢。”

　　“当然玩不腻，我爱死这种西部风情的感觉了。”我笑着从吧椅上起身，拉开了窗帘。柔和的光充满了整个空间，清爽的风吹了进来，现在是早晨。自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七月份的尾巴悄然离去，八月份的前奏正在开启。米特阿姨也似乎也看出我喜欢这，于是放心地把酒吧交给我来打理。

　　“哪里有什么西部风情？”奇犽径直坐在吧椅上，毫不犹豫地招呼我说：“我要一杯啤酒。”

　　我绕到吧台后面，拿出了牛奶，“小孩子不许喝酒。”我将一杯牛奶推到他面前。

　　“纯牛奶？”

　　“纯牛奶。”

　　他一脸嫌弃地皱鼻子，“为什么不是甜的？”

　　“别挑剔了，我倒都倒出来，你还要我装回不成？”
　　“那你也得给我热一热啊。”

　　“要求怎么这么多？”
　　“因为我是顾客。”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妥协地说：“好好好，我的小上帝。”

　　在等待牛奶热好的时间里，我瞧着他的脸，发觉自己最近已经很少见到他了，或者说是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我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新鲜的体验中，看店模拟器中——就是看管酒吧——似乎每天遇见他只有在家里。

　　剩下时间他在干嘛？和小杰在一起玩吗？他没怎么来找过我，但比起我去主动找他的次数，等等——我好像......我完完全全的输了。

　　因为我大概是忘记去找他了。

　　掌心下扶着的微波炉在轻轻颤动，目光扫过他的头顶，使我想起他的身高，脑海里自动调出几年前的身高来——他还没我高吧，有我高吗？刹那间我感觉到了一种落差，明明在他身边没离开过久，却感觉错过了一万年的时间。难以言喻的陌生感盘在心头，我细细端详着他，一点没变，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也许变的人是我。

　　被注视太久的奇犽挠了挠脸，有些羞恼地扭过头。为了缓解奇怪的气氛，他问，“还没好吗？”

　　我低下头看微波炉上的指针，“还要一会......”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和清嗓子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去，奇犽也转过了身子。

　　一个害羞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手局促地背在身后，他犹豫又有些结巴地小声问：“塞丽娜，你能出来一下吗？”

　　奇犽没有给我回复对方的机会，甚至带着强硬的态度，眼里满是警惕地问我，“他是谁？”

　　我可以忽视等人时的焦躁，但无法忍受被人等的焦躁不安。于是飞快地对奇犽说：“他是酒吧里的常客。”说完就疑惑不解地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期间我一直能感觉到奇犽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焦急得很，仿佛有一团火烧似的。按耐住会使我暴躁的情绪，我礼貌地问对方，“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黑发年轻人的视线越过我——不用想都知道他在看奇犽——又飞快地落回我身上，他的右手放在我的左手臂上方，看样子是想护住我的意思。“他是谁？”年轻人问。

　　“奇犽，我朋友。”

　　年轻人点点头，再次看了奇犽一眼，“我们出去说，好吗？”

　　“好吧。”我有点不情愿地跟他出去。

　　咳咳，我想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能猜到。亲爱的读者，正如你们想的那样，也正如我前文卖的关子那样，我被表白了。向我表白的这个家伙，他挑着人少的时间点，带着一大捧玫瑰花出现。我应该庆幸他没有像伊路米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求爱。虽然对我不会产生多少的影响，但被吃瓜群众调侃的感觉可不好受。

　　即使这样，我的心情任然不美好，甚至还有的愤怒。

　　奇犽就在屋里，和他隔着一堵墙的距离，我在被人表白。我喜欢的人在屋里，而我却和别的男人在外面，并且听对方的表白。在被表白！

　　原谅我反复强调这句话，谢谢。

　　无论他有多么深情，送我多少东西，最后的结局都将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愧疚——亲爱的读者，我想这种心情很好理解——我很火大，明明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奇犽的事情，可我还是会在他面前弱势下来，仿佛——就像我真背叛了他一样！

　　同时我也害怕着，思绪频频穿过身后的这堵墙，停留到奇犽身边。天！他会怎么想？他会感到生气吗？让我最为绝望的是另外一种声音，来自喉咙深处通往腹部之间的位置，那个嘶哑的声音使我反胃——他都不喜欢你，怎么会为你生气？

　　我有点难受地拒绝了表白，眼前的年轻人有些不甘心，不断地重复着：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让你了解我，我们会在一起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这似曾相识的一番话让我想冷笑，因为这种话不仅我对奇犽这么描述过，甚至我父亲也曾经在我面前说过类似的话。

　　他是怎么说的？让我想想——

　　珍，我错了，求求你......宝贝，原谅我，我只是太心急了。听着，嘘，我很爱你，只有你......

　　这句话是很早以前说的了，在我还在属于我的世界里读书那会，我和他发生了争吵，于是就有了这句话。他不断的接近我，并乞求获得我的原谅。那时我还天真，原谅了他的过错，但现在想想，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其中的违和感就来自他对我的昵称，每当他用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缱绻絮语时，总感觉他在透过我呼唤一个逝去的鬼魂。

　　唉，先从悲痛的回忆中清醒吧，回到现在的故事——

　　我拒绝了他的告白，并且打断了他啰嗦的自我推销，“不，停，听我说，听我说好吗？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一点可能都没有的。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年轻人愣住了，失落的神情爬上眉梢，“这样啊......”

　　我们久久地沉默了，一时半会我也不好安慰他。最后年轻人再次将玫瑰花捧在我面前，“请收下吧。”

　　“没有必要。”我摇了摇头。

　　“不，请你务必收下。因为我昨天还信心满满的......失败了就算了，连花都没送出去那就太丢脸了......”

　　他明明很难过，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让我有点于心不忍，便收下了那束玫瑰花。他冲我笑了笑，眼里的失落难以掩饰，我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解决了？”奇犽端着牛奶倚靠在门框旁，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牛奶。

　　这么巧的出现让我忍不住怀疑他刚刚在偷听，可他悠闲的模样让我感觉他丝毫不在意这件事。

　　我叹了口气，扬了扬手里的花，“解决了。”

　　“那你还拿人家的花？”
　　“他硬要给我。”

　　奇犽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大口牛奶，“那就丢地上，再踩两脚。看他还给不给你。”

　　“你就是想让我被人讨厌吧？”
　　“你会在乎吗？”

　　“不会。”
　　“那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喜欢他，还在乎他的情绪讨什么。”

　　我被他顶得哑口无言，“就是感觉有点可怜吧，告白被拒绝的感觉，我还是很懂的。”

　　奇犽撇了撇嘴，语气不再那么强势了，“你还有被拒绝的时候？”

　　就是你啊，大傻子！

　　我那心心念念的男孩毫无知觉的样子把我气到了，冷不丁用玫瑰花从下往上扫他正在喝牛奶的杯子，“多喝牛奶吧，还能长高。”

　　由于倾斜的缘故牛奶洒了一些在奇犽的衣领上，他一边咳嗽，一边抹嘴巴，气呼呼地冲我大喊，“你干嘛啊？”

　　“干你！”我没好气地说。

　　他先是一愣，脸立马红了个透，随即眉头一皱，害羞的模样变成了羞恼。我以为他要说什么骂我的话，怎么也想不到他三两步冲到我跟前，把杯子往我怀里一塞，揪着湿透的衣领，毫不客气地说：“赔我衣服啊！”

　　“又不是你的衣服，小杰的。”

　　“那你要洗干净！”

　　“平时你们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好吗？”

　　奇犽脖子往后一缩，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不是米特阿姨的吗？”

　　“有时我会给她帮忙啊。”

　　他眨了眨眼，稍作思考了一下，接着把手一伸，“这样吧，不要你洗衣服了。陪我精神损失费吧！”

　　“多少钱？”

　　“什么钱，我又不是伊路米。我要限量版巧克力。”他在我面前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要天空竞技场那的！”

　　接着我们想到了一起，说出的话也格外相似。

　　“我瞬移......”
　　“你瞬移......”

　　我们相视一笑，奇犽接着说：“如果你瞬移过去的话就太便宜你了，我排队都要好久呢。”他灵光一闪，拳头敲击掌心，“要不然你还是送我巧克力蛋糕吧，要你亲手做的那种！”

　　如果他摆出帅气的姿势，压低嗓音深情地注视我的目光，吐露出这样的话，我会怀疑他爱我，或者是兴奋地尖叫。可他现在脸上明显一副自己赚到的狡黠模样，想刁难我的意图也十分的明显，一时间我只有无奈的叹息，心里却是下意识地去宠溺他。

　　我轻轻拍他伸出的手，“可以啊，但你不能嫌弃我做的难吃。”

　　他连忙点头，生怕我反悔似的。

　　怎么去概括这次的告白事件呢？用简单的话来描述，大抵是：明明应该又为难又心烦好一会的事情，就因为几句话便将这件事在欢声笑语中终结了。

　　玫瑰花被我暴力对待了一下，有些花瓣已经掉了。被破坏的东西我不想去珍爱，于是稍作整理就用来装饰酒吧，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制作巧克力蛋糕是在我将材料都采购齐全的第三天。抱着重拾烹饪技巧的心态，我并没有多花心思在上面，蛋糕胚的形状是普通的圆形，裱花也没多上心。倒是奇犽，制作时全程围观，等到成品登场，他还装出评委的姿态，一本正经地给出了评价。

　　“不够甜。”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这么说。

　　我用叉子挖了一块，尝了后也认同他的评价。

　　奇犽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那就再重做一份吧。我超期待你的完美作品！”

　　“那你就把全部都吃完再说吧。”我把剩下的蛋糕推过去，看他三两口一块的速度，心里想着便宜他了。

　　第二份蛋糕的制作过程奇犽也参与了，尽管他一直在捣乱，不管怎样谢天谢地，蛋糕总算做出来了。虽然能和奇犽一起共事我很开心，但也遭不住他频繁的折腾。我很爱他，但像这种时候我只想掐住他的脸，气急败坏地不断搓揉，让这只顽皮的小猫听话点。

　　看着乱糟糟的厨房，我对那向蛋糕蠢蠢欲动的贪吃鬼说：“待会和我一起收拾这里。”

　　奇犽托起蛋糕，迅速地冲出厨房，留下一句语速飞快的话，“我先把这个分给他们！一会再来帮你！”

　　我看他就是完全不想帮我。

　　哼，皮皮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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