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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宴
“眼下我什么都没有,你也喜欢我?图什么?”他皱紧了眉头,问道。
阿暖笑了笑,“奴婢什么也不图,就想一直跟在主子身边。”
“喜欢这事,本就没有什么原因,为主子付出,奴婢心甘情愿,阿暖希望主子能给我一份信任。”
“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您离开了您,我也不会背弃您,永远不会。”
刘憶没有接话,只是轻浅地嗯了一声。
阿暖后知后觉,房中沉寂半晌才明白到自己今夜太过唐突,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密信递了上去。
刘憶接过信,翻看一阵后突然勃然大怒,将密信全数撕碎,还伸手打碎了一只花瓶。
“主子!”阿暖惊呼一声跪倒在地。
“吓着你了?是我不好,你先起来。”刘憶压着心头暴怒,平复着语气对阿暖说。
“可是秦懿恒弨二人又要对主子使什么手段了?”阿暖猜测道。
“他们抓住了我从前的侧夫人甄氏,威逼利诱之下诱使她于三日后琼花楼大宴上污蔑我造反,在我父王母后面前,做什么所谓的指证。”刘憶嗔笑道。
阿暖将地上那些被撕得粉碎的信纸收拢于掌中,掀开灯罩抛进烈烈烛火中燃烧,“琼花楼大宴?”
“三日后是我母后大寿,上至后宫妃嫔,下至勋贵妻妾,都会收到请帖,他们是想借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逼迫父王,置我于死地。”
的确,刘憶迟迟不肯认罪,王上也一直未有制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上舍不得重罚,加之白虎辜彻查至今也没有查出什么致命的证据来。
细数这一路风波,其实他们早就做下周密设计来陷害刘憶。
浣房私藏龙袍凤裙,府中婢子私下密会与刘憶交好的朝廷重臣,暗中私蓄兵士,又日夜监视揭发自己谋反的朝臣伺机报复,这些若是被刘愫拿住,那都是切切实实的物证。
一早消失不见的侧夫人,是为人证。
一项一项的罪证被阿暖巧妙躲过,白虎辜苦苦搜查却搜不到半点物证,到最后他们也是被逼的没了办法,只得搬出这样一个杀手锏——曾与刘憶日夜相伴的枕边人,作为人证来指认刘憶。
“主子放心,如今奴婢也是侧夫人,一样有资格赴宴,只要能入得了琼花楼,就总会有办法。”阿暖说道。
刘憶看了她一眼,眸中仍有忧虑,“你一个人可以么?我怕你独木难□□甄氏很讨我母后的欢心,她说的话,我母后必定会信。”
阿暖也自知自己人微言轻,便向刘憶问道:“主子于后宫之中,可有什么一向交好的人?”
“宫中有位珫美人,是我父王宠妃,你递句话过去,她会帮着你的。”刘憶答道。
“珫美人?”阿暖有些好奇。
一个是深宫美人,一个是陈王公子,哪里来的机缘交好?
刘憶的脸色不大好看,似乎对阿暖问的这一句话心生不满,“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交代,不该你知道的,就给我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许多问。”
阿暖心知多嘴,张了嘴刚要答话,又忽然听得刘憶如此说道:“我曾于她有恩,她父亲身犯重罪于牢中奄奄一息,她求我成全孝心,见她父亲最后一面,我应允了。”
“奴婢知道了。”
刘憶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与她对视,“记住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侧夫人,是我的妾室,以后在我面前要自称妾身,不必成日一副奴颜屈膝的样子,惹人心烦。”
阿暖打量着他的脸色应了一声,“妾身明白了,往后会摆出作为大公子侧夫人的姿态来。”
刘憶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在外不必太过谦卑,你要知道,如今我府里不过只有你一个夫人而已。该保护自己的时候,不必硬抗着吃苦头,给他们一些威严与脸色,他们不会太过刁难你。”
“妾身会记得自己的身份,主子放心,阿暖不会让恶人奸计得逞,也绝不会让主子蒙冤一世。”阿暖叩了首答道。
刘憶扬手示意她起身,又拍了拍身旁的床垫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他泰然自若地兀自脱了衣服,拉上被子睡在了木床内侧。
时间久了,阿暖对于和他同床共枕这件事,早已经习以为常,起初她还有些不适应,常常抱紧了被子,直勾勾地盯着床边帷幔,一个人自作多情地紧张一整晚。
如今好了一些,她也能像刘憶一样自然,脱下外衣钻进被子,不多久便能安睡。
隔日一早,阿暖竟意外地起了个早,此时外头阳光正好,回头一望刘憶尚未醒来,她坐在床沿边扣衣领上的扣子,突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阿暖着急忙慌地又解了扣子,翻身复又躺倒在刘憶身边。
许是她动作太大,惊醒了刘憶,阿暖刚一躺回床上便对上刘憶两只清明的眼睛。
刘憶懒洋洋地伸手搭上她的腰,身后连阙的声音不差毫厘刚好响起。
“主子,侧夫人,该用早膳了。”
阿暖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连阙来啦!”
阿暖侍寝的时候臻娘她们忙不过来,都会请连阙帮着送个早饭。
刘憶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埋首在她后颈,阿暖系扣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覆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公子,该起了,连阙带了早膳过来,妾身服侍您起身吧。”
刘憶像是没有睡醒一般嗯哼一声,却在一个瞬间突然走下了床,一个横抱抱起了她。
“公子!”不管刘憶怎样演戏阿暖都能消化下去,可无奈他总爱时不时搞个突袭,叫她隐约有些吃不消。
抱她到了小案边刘憶还不肯罢手,搂着她的腰要喂她吃早饭,阿暖配合着吃了几口,瞥见连阙脸色微异,怕自己再和刘憶演下去生出什么破绽来,草草地吃了几口饭便以府中事多忙碌为借口,行了个礼退下了。
“你都是侧夫人了还要在府里做活啊?”连阙走在路上问道。
阿暖摊了摊手答道:“自然要做啊,府里一共就这么些人,我要不做活她们还不得乱了套啊,我也就这么点底儿,哪能在她们几个面前摆架子?”
“请几个丫鬟吧,我出钱。”连阙提议道。
阿暖却嗔怪,“你出钱?你一个月才几两俸禄啊?你可知道请丫鬟要花多少银子?你不用存钱娶媳妇了啊?”
说完戳了戳他的肩膀,连阙不服,也伸手去点她的肩膀,“嘿你这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帮你呢!你还数落我!”
大抵是用力过度,连阙一把推倒了阿暖,阿暖一时不备跌倒在地,扭伤了脚腕。
“连阙!”阿暖惊呼一声。
“对不住对不住!”连阙一边道歉一边搀扶她起身。
“我的脚崴了,你得背着我!”
“好吧好吧,你上来。”连阙乖乖地蹲下身来等阿暖上背。
阿暖顺势靠上去,连阙轻轻巧巧地背起了她,“你说你这一马平川的,公子看上你什么了?”
阿暖狠狠地拍打着连阙的肩膀,“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连阙摆出一副无辜脸,“我看你这模样,怕是怎么和人亲吻都不会吧!”
阿暖被他惹得恼羞成怒,在他肩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掐得连阙嗷嗷直叫。
“被我说中了吧!你是不是不会!”
阿暖没有答话。
“你别不说话,我就知道你不会,怎么样?要不要本将军教教你?”
阿暖竟没有推拒,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连阙偏过脑袋,压低声音对她说:“我跟你说啊......”
阿暖听了皱紧了眉头,“这样行吗?”
连阙咂了咂嘴巴,“你还不相信我么?放心吧绝对没问题,不信你明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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