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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重写】
盛隆会所。
复古的金色双开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几个西装革履男人走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长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他被一群人簇拥着,有说有笑的走向不远处的电梯间。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围人不明所以,也齐刷刷地转头。
在两扇完全敞开的大门中间,站着一个眉目清隽的年轻人,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有些随意和洒脱。
在众人或轻视、或忌惮、或艳羡的目光里,年轻人不紧不慢地扯起唇角,给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回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冷笑。
国字脸轻蔑的哼了一声,转回身,领着一帮拥趸扬长而去。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冯阳的肩膀塌下来,偏头看着正在看手机的老板:“傅总——”
“去T大。”
“嗯?T大?这么晚了,去T——”对上自家BOSS的死亡凝视,冯阳立马改了口:“我,我这就去开车!”
说罢,提着公文包,跑的飞快。
傅卿言见状,眉头皱了一下,苍白的脸颊呈现出几分不自然的病态感。
他抬手扯了扯领带结,拨下余曼的号码,举着手机往电梯间走。
“嘟——嘟——嘟——”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耳畔传来余曼婉转清脆的声音:“喂?”
傅卿言走进电梯,伸手按了一楼,后退几步,靠坐在半人高的扶手上,后背贴着电梯墙,单手撑着金色的横杆扶手,额头渗出几滴冷汗:“你受伤了?”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二说的,她看见你朋友圈里发的照片了。”顿了顿,等胃部的绞痛过了之后,才开口:“长得严重吗?”
“也没有很严重,医生说是骨裂了,给我打了个石膏,让我好好休息……”
电梯行至三楼,傅卿言撑着扶手站起来,往门边走去,走到门口时,电梯刚好停下。
他边往外走边说:“我一会儿过去,你稍微准备一下。”
“准备?准备什么?你,你不会是要来我这里吧?!”
“嗯。”
“不行,你不能过来!”
傅卿言脚步一顿:“为什么?”
“我租房的时候签了合同,不能带陌生人回家。”
“我是陌生人?”傅卿言蹙着眉,清冷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了不能带人回家的,我——”
“我又没说住你那儿,我只是去看看……”
胃部的绞痛令傅卿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缓了一秒,才说:“我一会儿就到。”
说完,他挂断电话,咬紧牙关努力支撑自己不被胃部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痛打倒,捏着手机的右手,手背上血管凸浮,青筋暴起。
————
另一边,余曼一脸懵逼地看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
傅卿言要过来?!
还一会儿就到!
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她蹭的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抱起桌上没吃完的半个西瓜就往外跑,到了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边敷面膜边泡脚的学姐。
“你的脚……”
隔着面膜,余曼都能瞧见学姐惊讶的表情,“……没,没有受伤。”
“啊?”唐瑶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穿上拖鞋,走过去,半蹲着身子,弯下腰,敲了敲她右腿上的石膏,然后仰头看她:“假的啊?”
“石膏是真的,伤是假的。”
唐瑶起身,不解的抄着手:“你弄这个干嘛?最近在排什么话剧吗?”
余曼摇摇头,“不是话剧,是——是我一个朋友,让我帮她骗一个人。”
唐瑶:“……”
你是不是在逗我?
愚人节早过了好伐。
“我没骗你,是真的。”余曼一脸诚恳的看着学姐:“一会儿那个人就要过来看我,到时候,能不能请你通融一下,让他进来?”
唐瑶挑眉:“男的?”
余曼点头如捣蒜。
唐瑶:“男朋友?”
余曼疯狂摇头:“不是,只是认识。”
唐瑶失望的“哦”了一声,“行吧,等会儿他来的时候,我替你去开门。”
“真的?”余曼两眼放光。
唐瑶轻轻点头:“嗯。”
“谢谢学姐!”
唐瑶笑了笑:“你快回卧室待着吧,既然要装,那就装的像一点。”
“嗯嗯!”余曼重重的点头。
————
余曼在卧室的轮椅上坐了三十多分钟,才听见敲门的声音。
接着,是对面的卧室门开合的声音。
她听见学姐走向客厅,然后拧开了防盗门上的反锁闩。
“你——”看着门外帅得天怒人怨的男人,唐瑶登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好,我找余曼。”
“……”
啊啊啊啊啊啊!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唐瑶忍不住在心里土拨鼠尖叫,对上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内心的冲动,拉开门示意他进屋:“余曼受伤了,在卧室呢。”
“谢谢。”傅卿言冲她颔首,迈过门槛走进去。
唐瑶阖上门,迈着小碎步跟上去,满眼的小星星:“你和余曼是什么关系啊?”
“我和她……”傅卿言稍微迟疑了一下,吐出两个字:“朋友。”
“哦~”唐瑶指了指右手边的门,看着那扇已经掉漆的老木门,面上闪过一抹尴尬。
傅卿言倒是没什么,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抬起手,扣了扣眼前这扇破旧的暗黄色木门:“余曼。”
“进!”
傅卿言偏头,冲房东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他和余曼都愣住了。
“怎么坐上轮椅了?”他蹙着眉走进去,反手关上门,绝了唐瑶看戏的心思。
“那个人心里过意不去,非要给我买……”余曼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傅卿言在她跟前蹲下,不动声色的打量这间狭小的卧室。
“你不是胃不好,不能喝酒的吗?”说着话,余曼无意识的握住了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右手。
手背上的触感将傅卿言的注意力拽回来,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余曼心头一动,触电般地缩回手,别开脸,耳根子发烫,睫毛轻颤。
傅卿言勾了勾薄唇,眸中泛起一丝笑意,低头看着她被长裙遮住的双腿,伸手去撩裙摆。
“你干嘛?”余曼一把摁住他,圆圆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看看。”傅卿言将她的手拿开,撩起长裙下摆,看见崭新的、高及小腿肚子的石膏,“疼吗?”
余曼:“有一点。”
膝盖到现在还疼着呢。
“这里的伤怎么没有处理?”傅卿言看着她右腿膝盖的一大块红肿说。
“我——”余曼眨巴眨巴眼睛,现场编瞎话:“我之前穿的是细腿裤,卷不了那么高,所以膝盖的伤就没有处理,而且医生说了,没有伤到骨头。”
“那你裤子是怎么脱下来的?”
“剪掉了。”余曼一本正经地说:“让学姐帮我剪的,不然,脱不下来。”
说完,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强撑着力气与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对视。
傅卿言看着好像都要快哭出来似的的余曼,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个什么,他看起来有那么恐怖吗?
他抿了抿薄唇,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扫了一眼桌上的书:“书要带吗?”
“嗯?”余曼没懂他的意思。
傅卿言垂眸看她:“这两天,你先住我那儿去,腿养好了再搬回来。”
“?!”
看着一下子把眼睛瞪得老大的余曼,傅卿言勾唇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瞪什么?你在这儿每天连下楼都够呛,难不成,天天麻烦你的房东背你下去?”
“我请假了,暂时不用去上课。”
“那你就不出去了?你吃饭怎么办?天天叫外卖?叫外卖也得去门口拿。”
“……”余曼无言以对,但又不想跟他走,“我……嘶——”
才张开嘴,话还没说出口,脸就被他捏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傅卿言捏着她脸上的肉,问:“跟不跟我走?”
余曼:“……”
T﹏T
我哭了!
是真的!
看着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傅卿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手,俯下身,用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那滴泪水,“我都没用力呢。”
余曼:“……”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傅卿言一看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想笑,忍俊不禁地站起来,看着桌上的书问:“带哪本?”
余曼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说:“我自己来。”
“行。”傅卿言站到一边,看她收拾东西。
余曼装了几本书,又拿了两件衣服,要不是他拦着,她还想把毛巾和牙刷也带上。
东西收拾好了,怎么离开又是一个问题。
余曼抱着书包坐在轮椅上,仰着脸问他:“怎么下去?”
傅卿言:“东西都拿齐了?”
余曼点点头。
傅卿言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递给她,解开袖口扣子,弯下腰,一手勾着她的膝盖,一手绕过她的后背勾住她的腰,把余曼从轮椅上抱起来。
余曼抱着书包缩成了一团。
傅卿言看着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玩味的勾了勾唇:“你不怕掉下去?”
“嗯?”
傅卿言轻挑眉梢,泛红的眸子里盛着些许笑意。
余曼抿了抿嘴角,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慢吞吞地抬起右手勾住他的脖颈。
“两只手。”傅卿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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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版的少爷,怎么说呢……
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
老母亲表示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