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情现世

作者: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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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在留云寺


      家兴见简安和汪曾祺离开,他落寞地回进工作间。
      田恬走了进来,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家兴,迟疑着开口:"你有老婆孩子,从来没听说过。"
      家兴冷淡地看了眼田恬,把那相框递给她手里说:"田经理,我的工作间不习惯摆放装饰品。还有,工作间里不要随便进出。"
      田恬把相框夹进自己的文件夹,对家兴说:"你女儿非常可爱。林总,老婆孩子在美国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告诉我们大家,也让我们替你欢喜呀。"
      田恬虽然心里异常失落,但几年攻关经理的工作,令她有处理事情的能力。况且这件事都是她一头热地追求林家兴,从来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本来大家都说林总情商欠缺,原来他有那么高贵美丽的老婆,那么可爱的女儿。
      家兴见田恬这么说话,脸色也柔和了些,他对田恬说了句谢谢。便起身准备离开。
      田恬又笑了笑说:"那个汪总和小林总很是亲密,会谈中,小林总意见很少,都是那汪总在谈,同事相处成这样,上司对手下如此骄纵,倒也不多见。"
      家兴斜睨了田恬一眼,他面带微笑地说:"田经理,话多了。"家兴说完,独自走出去工作去了。
      田恬深感无趣,也默默离去。

      汪曾祺和简安离开D公司,一路沉默,带着助手回到酒店。
      见简安非常不开心,汪曾祺不清楚她和家兴谈了什么,休息下来刚想问,简安就对祺少说:"你休息吧,我出去走走。"说完就独自向外走去。
      汪曾祺心事重重,不放心简安,想跟着她一起走,见李云跟上简安一起出去了,他便停下脚步回房间。
      这次来中国大陆,汪曾祺的主要目的,就是撮合这二林,只是不清楚两人这次谈了什么,貌似简安更加伤心了。
      眼见自己将回美国,这次机会失去,简安会更加不开心,简安难见欢颜,他汪曾祺心里也堵得慌。
      汪曾祺烦躁,不觉拨了林家兴电话,一接通,汪曾祺便问:"你对她说了什么?"
      家兴没有说话,汪曾祺一筹莫展,叫了声:"浑蛋。"便挂掉。
      烦躁地什么也做不了,汪曾祺出外找人,打电话问了李云,说简安在理发店,找去一看,简安已经剪去长发,发型成了真正的齐耳短发,真在进行后期修整。
      简安眯着双眼,一脸淡漠,也不理睬汪曾祺。祺少见一店员正要拿走简安剪下的长发,他跨前一步,一把抢过头发。
      店员恼怒地打量汪曾祺,大声抗议:"这位小姐没有说还要这长发。"
      汪曾祺冷冷地看了店员一眼,也不言语,拿下围巾,细心包好长发。
      店员难得见到这么好的长发,还想不依不饶地纠缠祺少,李云一晃眼走上前,伸手挡在汪增祺面前,冷冷注视着店员。这店员好似打了个寒颤,默默走开了。
      理完发,三人随即返回酒店,早过了吃晚饭时间。
      汪曾祺随简安进了她的套房,问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叫来?"
      简安想说:"不要吃。"看了眼疲惫的祺少,改说:"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洗澡。"说完便走进浴室。
      见简安洗了不少时间,汪曾祺在外面叫她:"林简安,吃的都要冷掉了,快点呀。"
      简安从浴室出来,纤弱的身体裹着厚厚的浴袍。汪曾祺注意到她双眼有点肿,又留意了两眼:水灵灵的,估计在浴室里哭了。
      见汪曾祺打量,简安对他说:"我知道很丑,我就要剪这样,你把我当兄弟就好。"
      汪曾祺一边给简安盛饭,一边点头:"不管是兄弟还是美眉,只要是林简安就好。"
      见简安不想吃饭,汪曾祺一边吃一边盯着简安看,简安瞪他,汪曾祺笑着说:"有段时间特喜欢看巜罗马假日》这电影,特迷恋Audrey Hepburn,没想到身边有个比她更柔美的女子,简安,你剪了短发非常像她,只是五官更柔和些。"
      简安被汪曾琪说得不好意思,假装吃东西,可脸颊泛起的淡淡红晕令她更加动人。
      汪曾祺是心动情牵的性格,见心爱之人如此,早想把她抱入怀里,只是相处这几年,了解这个人。他用尚存的一丝理智命令自己移开目光。
      汪曾祺叫人来收走了餐具,关上门。他对简安说:"林简安,我想过了,你不论和不和我在一起,反正都是不开心,从现在开始,我会想方设法和你在一起,反正你是不开心,不如留你在身边,我还放心一点。"
      见简安惊讶地看着他,汪曾祺柔声对简安说:"我会尽力令你开心。"说完,他拉上简安的手,把她拉进他怀里,拥紧了她。
      简安被汪曾褀抱着,她把头靠在他肩头,喃喃地说:"你们男的都喜欢要很多女人。都这样。"
      汪曾祺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始捕捉简安的唇,他把头埋进她的锁骨,向他长久向往的地带进发。
      祺少开始控制不住自已,虽然简安没有回应,热烈的他还是想拥她上床。却见简安闭着双眼满脸是泪。汪曾祺更加温柔地吻她,虽然迟疑,后又坚定地拥她到床上。
      汪曾祺用真心和深情,用令他擅抖的热情取悦简安,可简安除了泪如泉涌,没有表现一丝对他的喜爱和接纳。
      汪曾祺沮丧不已,叹了口气,坐起帮简安擦去眼泪。在她耳边深情地说:"安儿,我等。"说完,站起身整理好衣服,默默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第二天开始,汪曾祺再不避嫌,眉梢眼角,言谈举止,再不掩藏对简安的情愫。简安却无精打釆,神情委顿。
      一行人离开深圳,经上海,去山东。
      汪曾祺一直把简安送到留云寺,见到林荣锦。大家见面,自是一番热闹。林荣锦和老齐都精神饱满,红光满面。
      现在的留云寺,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老齐说,现在的承包人是林家兴,清楚留云寺变迁的林荣锦笑而不语,只是他知道,林家兴一是为了他们老人生活安定,二是为了家兴自已的朋友。
      汪曾祺陪简安在寺里转了转。现在的留云寺修缮的整整齐齐,香火旺盛。常住的僧人也有二十来人,只是其中有七八个僧人很是年轻,不象僧人倒像是学者,单独住在偏僻一角新建的一排禅房内,祺少和简安注意到,那禅房内有电脑,有现代化办公设备。
      午饭以后,大家得以坐下闲谈。汪曾祺见天气寒冷,闲坐更冷,他叫助手拿出几件羽绒大衣,说在上海的时候,自己特地给大家买的。
      汪曾祺递给老齐一件,又递给林荣锦和王达各一件,最后拿出一件浅紫的,给简安披上。
      林荣锦和老齐默默地看着:祺少深情款款,简安精神欠佳。
      林荣锦问:"安儿,宝宝是请谁照顾的?"
      "还是舅妈照顾的,他们不肯假手旁人的。"
      林荣锦来了兴致继续问:"宝宝会说话了没有?这时候最惹人疼了。"
      简安想起带孩子的不易,自已小时候,阿爸林荣锦一定带得非常辛苦。简安不由坐到林荣锦身边,倚着他的肩说:"宝宝会说点了,一个词一个词地蹦。"说完笑了起来。
      汪曾祺见简安笑了,心情也瞬间开朗起来,他拿出手机,翻出林笑笑的照片,给林荣锦看,又给老齐看。
      老齐看了一下,又拿过手机认真看了看。他是看着林家兴从小长大的,他觉得,小宝宝长得和家兴小时候一样。老齐把手机递回给祺少。
      大家开开心心聊着天,老齐问:"简安,你和小汪现在是?呃,你们打算结婚吗?"
      简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汪曾祺热烈回应:"我在追求简安。"
      接着,汪曾祺又现场表演:"简安,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告诉我。还有几个月,我老妈的三周年孝期就满了。简安,嫁给我好不好?"看起来他很认真,还紧张地握着简安的手。
      林荣锦欣慰地看着简安,简安离开林荣锦肩头,她看着汪曾祺,不知如何回应合适。
      看着眼神茫然的简安,汪曾祺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不着急,到时候我再认认真真地求婚。

      到了傍晚,本来计划汪曾祺和简安一行去市宾馆住的,老齐听说汪曾祺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回美国了,而简安却打算留下过春节。老齐提议留下的简安和李云就住在留云寺,而回程的汪曾祺和简安的男助手则去市里宾馆住,方便出发。
      大家认为这样很合理。
      汪曾祺要和简安分别一段时间了,不知怎么的心中非常不舍,助手们都上车好久了,汪曾祺还在磨磨蹭蹭,叽叽歪歪。他吞吞吐吐要求简安和他一起走,一起回美国。
      简安说本来也可以一起走,只是阿爸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住这儿的,自已该多陪陪阿爸。汪曾祺遂不再提。
      简安想起这一路上,祺少尽心安排悉心照顾,心下也是感激的。两人站在路边,就这一路的成功和计划又是一番深谈,眼看天都黑了好久,估计助手们都在心里骂了很久,汪曾祺才依依不舍地上车。
      还没坐稳,祺少好像又打算下车,李云一见,拉起简安就跑,汪曾祺一愣,自嘲地摇摇头坐回车里。一行去市里宾馆住了。
      简安住在留云寺,并不是很方便。这是寺里一角的库房部分,有一个独立的小小院子。
      房间没有装空调,只有电热毯。
      李云和简安住在一间里,房间不大,李云放了张折叠床,简安是单人床,另外有一张小方桌,一排小书架,几乎满当当。
      第二天早上,简安就发现这房间原来是林家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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