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挂的女主角

　　“她不想见我？这不可能！”
　　赫菲斯托斯坚决地否定命运女神克洛托所传达的话，他是震惊的，健壮有力的双手紧握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但克洛托可不会被他的样子吓到，看过太多的命运，命运女神可不像外表那样青春活力的表里如一。
　　她平静地注视着赫菲斯托斯，就像从云雾上俯视云下的风景，“我没有阻止她的必要，更没有欺骗你的必要，赫菲斯托斯。女性很难原谅在脆弱时离开自己的人，她不想见到你，这就是事实。”
　　命运女神不会说谎，所以是潘多拉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的脸色真是难看极了，好像被战神阿瑞斯刺了一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克洛托过去认识的火神。即使真的被阿瑞斯刺了一剑，克洛托觉得火神也不会比现在看上去还要虚弱了。因为那只是□□的打击，可现在他却好像受到了灵魂上的重创，变得十分疲惫和无力。
　　尽管命运女神很少参与众神的聚会，但在克洛托的印象中赫菲斯托斯也是一个非常冷漠与冷静的状态。
　　他不关心任何事，母亲的抱怨，父亲纯粹上下级的冷待，前妻与兄弟的放浪针对，亦或是其他众神有意无意的嘲弄。火神从之前种种中磨练了一颗无比冷硬坚强的心，毫不在意的目光里也包含对工作以外一切的厌倦。
　　爱情的挫折，竟然能让赫菲斯托斯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我一直在找她……”火神低语着，却询问克洛托，“她还好吗？”
　　克洛托真的惊诧了，她知道火神的爱情坚贞不渝。在他的未来中，即使不与潘多拉在一起，他也不会再接受美惠女神或者其他的任意一个女性成为妻子。但没有亲身经历过情爱的克洛托，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赫菲斯托斯在这种时候还会先关心潘多拉？
　　“她很好。”
　　克洛托回忆着之前与潘多拉的谈话，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只是她为了知道你的命运，承诺在人类所剩下的生命里，将永远留在这座神殿而已。”
　　命运女神不会说谎，但她可以隐瞒。“这个或许是她不想再见你的原因之一。”

　　赫菲斯托斯恢复了一些精神，他似乎不愿意在不熟悉的克洛托面前长久地露出脆弱的一面。收敛情绪，让表面看上去冷漠的样子对他来说不难做到。他的声音低沉，“我并不想知道我的未来，我只想知道潘多拉拒绝看见我的原因。以及，她将永远留在这座神殿里？”
　　说到最后，火神的语调上扬了一些，看着克洛托的目光带了一些质疑和审视的意味。

　　果然所有的男性神袛都很讨厌。克洛托面无表情地想到。刚刚对火神升起的一些同情，也烟消云散。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赫菲斯托斯，你该学着尊重女性的自主。”
　　克洛托欢快地笑着，好像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会怎么将火神这一刻的冷眼报复回去。然后她继续说，“你将会迎娶美惠女神之阿格莱亚，并且和她生下四个女儿。这是我层看到的你的未来。亲爱的赫菲斯托斯，现在你还在质疑小潘多拉不是自愿留下吗？”

　　阿格莱亚？火神几乎要失去他仅剩的维护体面的冷静，他咬着牙，愤怒而坚决，“我绝对不会迎娶除了潘多拉以外的任何人。”
　　克洛克无所畏惧地戳中他的伤疤，“可是不久前你才向雅典娜表示过爱意。”
　　“那是因为我忘记了她！”
　　命运女神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那么你现在想起她就吗？你是否找回了爱情的依据呢火神殿下？”
　　火神无法反驳命运女神。神明本该笼罩在永恒的光辉中，但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作为神的光彩，变得苍白又灰败了。
　　“我会证明。”赫菲斯托斯深深地看了一眼们的方向，留下了最后的承诺。

　　在火神离开后，潘多拉从同样花园的门后走出来。
　　“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克洛克看着走出来的潘多拉。
　　潘多拉看上去和离开的火神一样灰败，她苍白着脸，嘴唇却咬出了血红色。可以看出来，她经历过痛苦的挣扎。
　　“你心疼了？刚才怎么不出来？”这位命运女神的问题总是十分尖锐。
　　“我只是不想再那么卑微。”潘多拉轻声回答，“我对他来说，得来的太轻易了。人们不会珍惜轻易被送到手中的东西。”
　　所以她首先得学会拒绝。
　　克洛托又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她的目光穿过面纱，仿佛看到了不为人知的未来。“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赫菲斯托斯要比其他的男性神好一些，但也遗留了不少令人恼火的特征。就算是陷入爱情，也不要丢失自我。勇敢些，你得相信你拥有未来。”
　　潘多拉点点头，但状态并没有好转。理智告诉她为了将来她必须学会拒绝，但想到父神之前的样子，她必须承认，她已经心软甚至质疑自己这样是否太过于冷酷。

　　而离开命运女神神殿的赫菲斯托斯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降临到了凡间。
　　再次来到潘多拉原来住所的后面，火神站立在草地上，看着缓缓流经的溪流和高大的橡木，陷入沉思。
　　这个地方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回记忆，找回爱情的证明，然后为自己曾经的错误和固执道歉，取得情人的原谅。
　　就算她不能离开命运的神殿。赫菲斯托斯想到，他也可以留在那里永远陪她。
　　至于克洛托所说的阿格莱亚，火神是坚决不相信的。假如没有潘多拉，也许他会在欧律诺墨的撮合下迎娶那位姐妹。但有了潘多拉，他就不会再接受别人。
　　赫菲斯托斯的爱情观念是专一不二的，爱情金箭的魔力都无法消磨他心底的真爱，还有什么能打动他呢？

　　火神静默着，像一座雕塑矗立在这里。
　　太阳升起又落下，在日暮的时候，云雀回到巢里，叽喳的啼鸣。橡木的影子遮蔽了石桌。清风仿佛送来一段模糊的歌声，对他说诉说爱语。
　　“因为是您，一切都使我幸福愉悦。”
　　那应该是潘多拉的声音。火神脑海中闪现出几个片段。
　　她在橡木下歌唱，弹奏七弦琴，穿着薄纱，头上戴着他送给她的王冠。
　　她在青葱的绿草地上褪去了所有的遮蔽，雪白的皮肤上密布着亲吻的痕迹。
　　尽管不是完整的记忆，但也令赫菲斯托斯欣喜若狂。这个方法是有效的，他将完成诺言，找回所有的记忆，让他的造物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即便火神心急如焚，可记忆却总是每隔几天，才会在特定的时间和氛围中几个片段几个片段的出现。金箭的魔力依旧影响着他。仅仅是橡树下第一次的回忆，也花费了赫菲斯托斯一个月的时间才完整的找回来。
　　然后是潘多拉牧羊的山坡，他的少女曾在这里，用猎来的第一只公牛向他祭祀。
　　然后是绿地，海洋，还有他童年时的锻造室。在锻造室里，火神足足待了两个月。他有预感，这里将会是一个终点。

　　一心想要找回记忆的赫菲斯托斯并不知道，在他浸泡在锻造室的两个月中，埃庇米修斯的妻子为她生下了一个取名为皮拉的女儿。紧接着，灾难降临了凡间。
　　人们盛传，是众神的礼物，埃庇米修斯曾经的妻子潘多拉打开了承放灾难与厄运的罐子。她不是众神的恩赐，而是灾难的化身，带来厄运的女神。
　　在人类的恐惧和怨愤中，命运三女神之一的克洛托带着阿波罗给潘多拉的金橄榄叶找到了智慧女神雅典娜。

　　火神完全不知道这一切。两个月后，在他认为自己找回了所有的记忆时，神使赫尔墨斯却先找到了他。
　　“有一位新晋神，”赫尔墨斯用一种火神不能理解的复杂目光看着他，“神王将为新晋神举办宴会，要求众神都要在宴会上为新晋神祝贺。”
　　赫菲斯托斯对新晋神没有任何兴趣，他此刻只想去往命运的神殿，见到他日思夜想的爱人。
　　但神王的意思不可违逆。他冷淡地询问，“什么时候？”
　　“三天后。”赫尔墨斯回答，然后继续用复杂又惊奇的目光盯着他。

　　火神皱着眉头，“可以不去吗？”
　　赫尔墨斯摆摆手，示意不行。然后带着一些同情，对他说，“在你做决定之前，亲爱的赫菲斯托斯。我想你需要知道几条信息。”
　　“什么信息？”
　　“听我说赫菲斯托斯，那位女神的名字为众神所熟知。她在凡间释放了灾难的罐子，获得了掌管灾难和厄运的神职。听说命运女神厚爱她，智慧女神为她向神王索要神职并举办宴会。”
　　随着赫尔墨斯的陈述，火神原本冷淡的神态渐渐崩散。他用震惊的眼神回应了赫尔墨斯的信息。
　　而赫尔墨斯则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她的名字是——潘多拉。”
　　“现在，你还是不想去吗？”

　　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一切的人。
　　坐在宴会中间，享受着芬芳的花束，醉人的酒香，赫菲斯托斯却冷着脸，感觉不到任何聚会的喜悦。
　　阿佛洛狄忒的心情似乎比赫菲斯托斯还要糟糕一些，想必她也知道了新晋神的身份。但她同样也看到了火神的冷脸，这又让她心情好转了许多，能够有力气嘲讽一下她的前夫。
　　“你居然有勇气出现在这里吗赫菲斯托斯？哦，原来雅典娜也来了。那么你是来见哪一位情人呢？”
　　火神回给她一个极其冰冷和难看的眼神，他本来心情已经足够糟糕了。“你不是也敢出现在我面前吗？阿佛洛狄忒，给你一个忠告。百年以内最好不要离开神殿，包括你的小儿子。”
　　“你在威胁我！”阿佛洛狄忒娇艳的脸色变得铁青，“你居然敢威胁我！为了谁？新晋的灾厄女神？”
　　“是因为你。”火神刻薄的语气一反常态，“你是我的认知中最糟糕的女神，没有之一。珍惜今天吧阿佛洛狄忒，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无忧无虑的出行了。”

　　伴随着缪斯女神的歌声，神王宙斯，命运三女神，智慧女神雅典娜与新晋的灾厄女神相携来到神殿。
　　克洛托和雅典娜陪伴着潘多拉走在最后。众神起身向神王表示尊重，唯独火神赫菲斯托斯死死地盯着那位光彩照人的新晋女神，目光像火焰一样炙热。
　　宴会，歌声，众神，都成了虚幻的影子，只有潘多拉一个像荒野中的火种，黑暗中地灯火一样，鲜亮又闪耀。
　　她穿着和其他女神一样的白色华服，脸庞如他记忆中的娇艳迷人。但她又是不同的，她的目光不再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不再是诚挚的深情与喜悦。她的目光是平静的，带着抽离的冷漠，唇边却含着着温情的笑容。
　　这是他的潘多拉，又不是他的潘多拉。

　　赫菲斯托斯随着神王的号召和众神一起向新晋神举杯，再多的欢声笑语，沁人酒香也不能让火神冰冷的心温暖起来。
　　她的目光始终不曾落到他的身上，哪怕他一直热烈的注视她。
　　火神看着潘多拉走到一位位神袛面前，接受他们的祝福。她的姿态优雅而大方，仿佛一位天生的神袛。

　　赫菲斯托斯突然感觉到巨大的恐慌。
　　为什么能够在当初，在她恳切的挽留下离开？因为他确信潘多拉会等他。那个女孩的眼中只有她的父神，爱意刻骨铭心。即使她赌气说不要再爱他，甚至离开了人类的聚居地。但火神依旧有他的底气。
　　可现在，她的眼中却不止是他了，有了更大的世界。他无法再那么肯定了。
　　他找回了爱的记忆，却失去了爱人。

　　火神一杯杯地灌着酒。仙馔密酒是难得的珍品，可他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阿波罗拍着他的肩膀，似乎说了什么，但赫菲斯托斯也听不清了。
　　他沉浸在恐慌和懊悔中，直到新晋的女神端着酒杯走到了他的面前。

　　“火神殿下。”
　　他好像听到了潘多拉的声音。
　　赫菲斯托斯抬起头，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距离自己那么近。
　　她是笑着的，眼里似乎有着期待和愧疚。

　　“是你吗？”赫菲斯托斯看着她，目光迷离，低声地问，“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他仿佛是醉了，醉在自己的懊悔中，也醉在曾经的爱人的冷淡里。

　　“你需要给新晋神一个祝福。”看不下去的阿波罗推了推半天也找不到状态的赫菲斯托斯。然后他有些尴尬地看向潘多拉，眼中似乎别有一些指责的意味。“他只会为一个人这样，你知道是谁。”
　　因为火神的沉默，阿波罗只好越过他，先将自己的祝福说出来。“执掌凡间灾难和厄运的女神，我祝愿疾病永远不会侵袭你身，光辉快乐将与你为伴。”
　　在说完祝福后，光明之神仍旧为自己的兄弟抱不平，“吃到甜美果实的人也该感谢种下果树的人。潘多拉，尽管命运青睐于你，也请不要忘记，曾经是谁为让你获得永生奔波劳累。”
　　潘多拉接收了光明神的祝福和告诫，微笑着感谢了他，却没有将目光从火神身上移开。

　　火神同样没有看他的兄弟，他只是紧紧盯着潘多拉，想要从她身上找回一些什么。
　　在阿波罗说完后，他放下了酒樽。
　　“你想要什么？”火神的语气平静，平静下又仿佛隐藏着深沉的爱意与痛苦。“吾的一切都可以给你，生命，财富，神格？一切，你都可以拿走。你想要什么呢？”

　　命运的轮回是如此奇妙，这段曾经由潘多拉对赫菲斯托斯说出的话，在现今，又由火神对潘多拉说了出来。

　　“赫菲斯托斯！”坐在高座的天后赫拉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斥责他，“不要在这种场合开玩笑。”
　　天后的斥责没有让火神有任何波动，反而让很多原本装作不关注他们的人都顺理成章地将视线投注过来。有谁不喜欢看热闹呢？
　　这样的场面让神王有些不悦了，尽管他同样不喜爱赫菲斯托斯这个儿子，在感情上也认为他是最不像自己的一个。但儿子还是儿子，这场宴会还是由他举办的。
　　宙斯不赞同看了眼自己的妻子，认为她公开指责火神的作为实在是缺乏智慧。他轻轻地敲击杯子，将众神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我们的新晋女神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但那并不会影响今天的快乐，宴会继续。”

　　趁着众神的目光都转移到宙斯那里，潘多拉握住火神的手，轻声说，“您愿意跟我走吗？”
　　“他当然愿意。”阿波罗用力地推了一把赫菲斯托斯，让他站起身，并且给了他一个“不用谢我”的眼神。
　　火神愣怔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重重地握紧。他的眼中重新有了光亮，仿佛被冰封的胸口也有了回暖的痕迹。
　　“任何地方。”

　　奥林匹斯的每一处神殿对于赫菲斯托斯来说都不陌生，他在这座神山上存在了太多年，许多神殿和走廊的甚至都是他重建的。
　　可是今天，他走在奥林匹斯山上，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了。建筑，植物，亦或天空云海。他的眼睛已经进入不了其他，只有走在前面的少女的背影，只有他们紧握的双手。
　　直到他们停顿在火神的神殿外面，在金色的喷泉边上。这里是一切的起点，是第一支金箭射中潘多拉的地方。

　　“父神。”潘多拉喊出了这一熟悉的称呼。
　　她的声音里有着深刻的感情，思念，喜悦，愧疚。这些感情同样从她眼睛里流露出来。那双黑亮的眼睛，不再是冷淡和无视。她注视着他，就和久远以前那样。
　　赫菲斯托斯想，他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将冷漠看成深情。但是看错就看错吧，哪怕是欺骗自己，也比彻底的绝望要好。
　　他就这样贪婪地看着她，眼睛不眨一下，也不敢触碰她。仿佛一动，这个深情可爱的少女就会像虚幻的影子破碎，然后变回陌生的女神或者消失不见。

　　少女仰起头，金色的卷发散落在肩头。她的眼睛盛载了深情的星火，嘴唇如娇艳饱满的粉红花瓣。“我已来到您的面前，仰望您，我最深爱的父神。为何不按照您曾经的话，亲吻我？”
　　火神记得她所说的场景，在西西里岛的锻造室里，她假装生气说如果父神不亲吻她，她就绝不原谅他。那时的少女也是这样，仰着头望他，眼睛里是狡黠的亮光。鲜艳的唇仿佛在索求亲吻。
　　赫菲斯托斯看着她，却依然不敢吻她。迷惑地叹息，“我不知道哪个你才是真实的。”
　　是神殿里高贵冷淡的新晋女神，还是此刻热情索吻的少女。

　　“哪个我都是真实的。哪个我都是爱您的。”潘多拉回答。
　　似乎看出了赫菲斯托斯的迟疑，少女着急地走近一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您摸摸我，父神。您还记得吗？就算我的生命之火熄灭，灵魂在暗夜的冥土长眠，我对您的爱永不变，我的心永不停息。”

　　她的脸蛋柔滑，皮肤温热。无不象征着鲜活真实的生命气息。
　　赫菲斯托斯终于确定了这一点。他的繁星，他的生命之火，永夜之光。他的独一无二的造物。
　　火神用力地抱紧了潘多拉，好像这样就能把少女融入骨血，不再失去。沉闷的声音从胸腔发出，“什么都给你，你留下。”

　　他一直以父亲和造物神的身份存在于潘多拉的心里，还是第一次显露出这样的脆弱和依赖。
　　潘多拉感觉到，原来不仅爱是相互的，依赖也是相互的。
　　她忍不住又哭又笑，仰起头去亲吻父神的嘴唇。
　　“请祝福我，”她含糊地在索吻中请求，“祝福我能够成为我的父神的妻子，如火焰一般永远与您相伴。即使诸神黄昏，世界安眠，也请您不要再舍弃我。”

《截教小师妹[洪荒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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