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倒霉鬼

　　“什么选择？”前锋皱着眉看向面前人面鸟身的怪物，目光在夜莺女士浑身散发着蚀骨销///魂诱惑的身姿流连了一瞬，痴迷闪过后再无波澜。
　　再怎么说他也是小有名气的贵族后裔，什么女人没见过。

　　就算惊讶于夜莺女士的魅力，他也不会像别人……尤其是牛仔那样沉迷。
　　而且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前锋看着同样悬浮在他面前的［随从］迷你艺伎，那和红蝶如出一辙的模样让前眸色微深，向来暴躁愤怒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红蝶虽然有那令人生畏的般若鬼面，但平时的形态怎么看都只是一位正常的女人。不像这个自称夜莺女士的怪物，只看外表就能发现她的古怪。
　　头脑简单多依靠于直觉的前锋对夜莺女士的出现充满了负///面///评///价。

　　“无论是夸赞还是贬低，你和那位牛仔的态度都同样令我厌恶，”夜莺女士轻笑着，以手作扇轻轻扇了扇，说出的话语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杀意，“如果是由我来做选择的话，你们都会面临最糟糕的局面。”
　　“我也认为不是由你来做选择，”前锋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你甚至连走向我都做不到吧，所谓的笼中之鸟？”

　　夜莺女士轻扇着的手突然顿住，整个房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般一片死寂。
　　半晌后面对前锋仍旧挑衅的目光，夜莺女士轻叹道：“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什么？”
　　夜莺女士也抬眼看向前锋，就算隔着面具，那目光恍惚间仍旧凌厉的刺得前锋皮肤生疼。
　　“你要明白，在欧莉蒂丝庄园，我的价值远在你之上，”夜莺女士慢条斯理地说道，看到前锋一脸愤怒要说什么的样子，她又轻轻一抬手，“只需要我的心念一动，你就会立刻滚出我的幻象大厅，现在没有把你加入黑名单只是因为你是初犯。所以收起你的戾气，我没有兴趣记住一个令人讨厌、不懂礼貌的小鬼的名字。”

　　前锋紧皱着眉，显然很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但强烈的直觉又迫使他紧闭起嘴巴，最终只能一脸忿忿地看着夜莺女士。
　　“很好，”夜莺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尖拨弄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时发出一声撩人的轻笑。

　　像是刚才的插曲全都没发生过一样，夜莺女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曼妙轻柔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对盲女、牛仔以及前锋一同说道：“这个选择权不在于我，不在于你，而是取决于那只令人垂怜的红蝶。”
　　“所以请稍等片刻，静候，”夜莺女士的嗓音带着某种意味深长，“……佳音。”

　　.

　　美智子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纤长白嫩的指尖轻轻抚过旁边特制座位上瓦尔莱塔的蜘蛛形态假肢，似有安慰之意：“我很抱歉无法帮上忙，瓦尔莱塔。”
　　“这和美智子姐姐没关系，”瓦尔莱塔尖细原本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过情绪已经差不多稳定了，“我只是有些害怕。”

　　“我们一起生活在这里，是荣辱与共，相依为命的……同事，”美智子夫人的神情柔和，低垂着眼眸看向瓦尔莱塔的目光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而且我们的目标都是求生者，双监管者更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杀死你的。”
　　“你这是安慰吗？为什么我觉得更害怕了……”瓦尔莱塔嘟囔了一句，动了动肢节不知道在想什么。

　　美智子夫人轻笑了一声，缓缓地揩去瓦尔莱塔肢节上沾着的水渍没有说话。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一遍才知道。相比她们曾经经历过的苦难，沉默寡言的哈斯塔给予的只有压迫感带来的恐惧却没有真切折磨的手段，已经……很美好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美智子夫人轻轻晃了晃酒杯，优雅地小酌了一口。
　　现在还是监管者的游戏派对，除了因为心系爱人而匆匆离席的杰克，其他人都中规中矩地坐在餐桌上享用美食。

　　厂长里奥把园丁玩偶摆在他的餐盘后，吃起东西格外有动力。摘掉鹿头的班恩在切开自己盘中的食物后不忘帮重伤未愈的裘克把牛排切块，显露出十足老好人的特质。
　　约瑟夫和美智子夫人的姿态如出一辙的优雅，带着恍若贵族般令人赏心悦目的气韵。

　　哈斯塔和瓦尔莱塔一样是特制的座位，他面前的食物看起来充满了血腥，不过气味却没有传出来哪怕一星半点。
　　只是时不时可以看到有触手从桌下伸出，卷起还滴着血的食物隐没在桌下，但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身白衣的谢必安来自中国，使用的菜肴餐具都有着十足的中国特色，只见他吃了两块清爽的笋片后就放下筷子，执起了斜搭在桌边黑伞。
　　他连带着椅子在嘎吱声中一同后退几步打开了伞举在头顶，一阵黏腻的黑色液体笼罩后又缓缓被伞回收，再看谢必安的模样已经大变，成为了一身黑衣的范无咎。

　　“见过诸位。”范无咎将椅子放回原位才重新坐了上去，他看着面前的菜品眼睛发亮，夹了一块红烧肉吃得津津有味。
　　好几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范无咎，因为谢必安平时几乎不会走出房门，也不太愿意让范无咎出来。

　　美智子有些好奇的扫了一眼范无咎，比起谢必安的冷漠内敛，范无咎很明显开朗得多，就算是不认识桌上的大部分人也可以和他们聊得火热。
　　咽下口中米饭的范无咎没有谢必安那套食不言寝不语的繁琐规矩，在谈话时无意间说道：“说起来，似乎一直没看到巴尔克。”

　　“巴尔克？”约瑟夫用餐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红酒，“庄园里有这个人吗？”
　　“当然有，”瓦尔莱塔咬了一口苹果，在清脆的声响后含糊道，“他住在庄园很久了，看起来是一个老头子，瓦尔莱塔的假肢修理都是他在负责。”

　　“庄园和游戏场地内的机关好像也是巴尔克建造的吧？我和必安的伞也被他拿去看过。”
　　“还有我的火箭筒，”裘克发出了怪诞的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上次惹怒了那个家伙，导致上一场没在我的游戏场地里投放火箭筒零件，我能把四个求生者全部留在庄园。”

　　里奥把刀叉‘啪’地拍在桌子上，看着裘克的目光冷意十足，“你是想杀死我的丽莎吗，裘克？”
　　裘克诡笑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气氛紧绷起来，似乎一触即发，除了刀叉轻微的碰撞声外，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神色如常，对于这种程度的纷争表现得漫不经心，最后是瓦尔莱塔打破了沉默。

　　“解决纠纷就去花园，不要打扰别人的用餐，”瓦尔莱塔被打扰有些不开心，她义肢的肢节重重敲在地上，“瓦尔莱塔正在吃最喜欢的小蛋糕！”

　　“……”
　　里奥和裘克顿了顿没再继续，因为瓦尔莱塔的遭遇在监管者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悲惨，所以大家对她都有些怜惜。
　　就连脾气最古怪爱挑事的小丑也因为来欧莉蒂丝庄园前和和瓦尔莱塔共事过而对她颇有几分忍让。

　　餐桌的氛围刚重归和缓不久，美智子夫人拿起餐巾的手陡然一僵。
　　在范无咎若有所觉地看过来时，美智子夫人用餐巾轻轻擦着嘴，察觉到范无咎的视线的她弯了弯眼睛，眼角的殷红看起来莫名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美智子夫人放下餐巾站起身，她抚平了衣服细小的褶皱后，慢条斯理地轻声道，“夜莺女士的呼唤突然响彻在我的耳边。”
　　“或许是关于你的新衣服，美智子姐姐，上一次我去找夜莺女士的时候她说你会拥有一系列新的华丽衣服。”享受着小蛋糕的瓦尔莱塔声音充满了惬意和满足。

　　“我还真是期待。”美智子夫人摸了摸瓦尔莱塔冰冷的蜘蛛假肢，微微躬身便离开了餐厅。
　　“女性总是有着比男性更华丽的时装，”一直保持沉默的约瑟夫突然忧郁地喝了口红酒，“我从进入庄园到现在，只有两套衣服的模板。”

　　.

　　红蝶进入幻象大厅时夜莺女士正撑着额头，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整个人仿佛慵懒又萎靡的迷人妖花。
　　“日安，夜莺女士。”红蝶轻声唤道，语气恭谨有礼，“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日安，美丽的小红蝶，”夜莺女士扬了扬手，“和那些令人讨厌的小家伙相比，我更喜欢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红蝶轻笑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折扇，心头不为所动。

　　夜莺女士是这座庄园资历最老的人，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或许比这座庄园的历史还要悠久。
　　她不能离开幻象大厅却又知晓一切，浑身散发着神秘又妖娆的气质，所有人都猜测她和庄园的主人关系匪浅。

　　“其实叫你来有两件事，”夜莺女士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角，伸出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摇了摇，“第一件事管不住嘴巴的小蜘蛛应该已经和你说了。”
　　“您是说，衣服的事吗？”

　　“没错。不过这不是我叫你来的重点，毕竟衣服可以随时看，没必要破坏你们这些小家伙好不容易的聚餐。”夜莺女士的话语带着熟知一切的了然，就连刚发生过的事也耳熟能详。
　　她的手掌轻轻拂过面前的空气，［随从］迷你艺伎就浮现在两人之间。

　　美智子夫人的双眼微微瞪大，这不是她的……

　　夜莺女士那带着些许笑意的低哑声音总是暧昧得令人耳根发烫，这时只听她低声笑着说道：“做出选择吧，小红蝶。这个可以承受你全部意识的完美容器，你要将它托付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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