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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孕
明绘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的小山凹里面缩:“你,你,不是鬼!”
人才会流血。
相信人间有鬼,只有她才那么笨。
君为攸不知道是手痛还是头痛,眉心都皱了:“我没有说过,我是鬼。”
是的,他没有说过,但,也没有解释过。
明绘看着他,清透的眼睛里面满满水雾朦胧:“你……”话到了嘴边,居然忘记了要说什么。
君为攸闭上眼睛:“你生气就骂我吧。”
明绘推开他,生气的,转身,一个人走了。
他怎么就不懂,他是外来男子,她是皇上的嫔妃,两人私下交往,单独相处,于礼不合。
八宝园。
君为攸站在正殿的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门:“喂,你真的生气?我不是有心的。我以为,这件事,想一下就能明白。你怎么还会当真啊?这世上有鬼,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啊,稍微用一点脑子……”
他大概是嫌弃人家没有被气死。
门突然开了。
里面的人拉长着脸,丢了一个东西在他的身上。
门毫不留情又关了。
君为攸把扔在身上的东西捡起来,是一帖药膏。
他又靠着门,装得要死不死:“哎呀,哎呀。我的手好痛。好痛,有人可怜一下吗?有人热心一下吗?”
君为攸叫了几句,里面没有声音。
转念一想,今天的他也闹够了。
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把她牵扯进无解死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多久。
若,某天他消失了,她要怎么在后宫里生存?
不如从来都没有真心过。
君为攸解下手上的布条,伤口结痂,还是触目惊心。
腰带就挂在栏杆上。
他出了八宝园。
明绘一直等在门后面,外面没有了声音,有些奇怪,推门看出去。
门口空空的,没有人了。
明绘有些失落。
栏杆上挂着的是她的腰带。
明绘抽出来,拿走。
割袍断义,是吧?
明绘看了一眼东配殿,狠狠把门关了。
这一整晚,明绘气得肚子饿,睡不着,等天明,直到外面有葡萄的动静,明绘还是睁着眼睛。
东配殿那边没有一点声响。
明绘更加生气,气得能够吞下好几个大包子。
原来生气的,在乎的,只有她。
皇上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醒来,都是在仁和宫的床上。
他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手上的伤口,更加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成掐着点,端着药罐子进来,把皇上手上的药换一下。
阿成好像一个纸片人,没有问话,也不随便说话。
皇上动了动手指:“应该不妨碍写字吧。”
阿成:“皇上,伤口有点深,得包厚实一些。”
皇上把手翻过来看看:“这样,好像有点难看。怎么弄的?”
阿成老实说:“奴才问了殿下,了殿下不愿意告诉奴才是怎么弄伤的。”
皇上突然问:“住在八宝园的,是不是叫明贵人?”
阿成心里藏着一本皇宫前前后后的记档:“回皇上,是的。”
皇上思考着,表情有些漠然:“……”
阿成在这样的氛围下莫名有些急躁:“皇上想要见一下这位明贵人吗?”
皇上唇线都紧闭起来。
“……”阿成特别想抽自己的臭嘴。
后宫的日子,枯燥无味。
特别是贵妃被禁足思过,馨贵人闭宫养伤,每日嫔妃的晨昏定省,都不过是寥寥几句例话。
明绘是个有心事的,平妃是个懒事的,郭皇后则喜欢清净安祥。
那天发生的事情,落在明绘的心中,从一粒小小的种子长成了一片草地,占据了隐影。
东配殿的人,半个影子都没有,可能是打定主意同她绝交。
几天下来,明绘从开始的生气渐渐消沉,心不在焉,患得患失。
丹砂胭脂的事情,明纹不承认,一直叫着冤枉。她身边的伺候的,也咬死不认。除了一个小云子,并无石锤。小云子打了板子,剩下一口气赶出宫。
郭皇后罚了明纹禁足半年,把她宫里的人都散了大半,只留下两三个人打扫伺候。
这些,明绘原不关心。
但是明纹一落罚,她的爷爷,老侯爷,就送信到她的手里,让她在皇上皇后跟前为明纹求情,让她早日恢复荣宠。
“荣宠”二字,让明绘笑了半天。她一直住在最破落的宫殿,还怎么为他人蹭荣宠。
而她娘南宫氏的私信也跟着老侯爷的信过来,无非是,少管闲事多吃饭。
明绘斟酌了几天,都认真回了。
这样一晃悠就是半个月。
天,渐渐闷热。
太阳底下,煎鸡蛋。
明绘一直奄奄闷的,经常廊下一呆就是半天。
教江止写的字,十个中能够错八个。
捻着绣花针,戳了手指头,都不知道痛。
两次把疾风溜没了,一次把自己溜没了。
葡萄以为她是中暑的缘故。
葡萄:“朱胖子,去给主子开个方子,热暑不爱吃饭,晚上不爱睡觉,一睡又起不来。”
朱太医:“暑热厌怠疲惫,最好就是乌梅饮。”
梅嬷嬷却摇头:“据老奴观察,主子不像中暑,倒像是有身孕。”
“啊,不会吧!?”
“朱胖子,快点看看是不是喜脉!”
明绘:“滚!”
大暑之后的请安,比平常早一个时辰。
郭皇后把嫔妃训话两三句说完了。堂下的两位,一位安静神游乖巧发呆,一位心如止水无宠无求,确实没有什么需要训的,唯一就是皇上好久没有来后宫。
这都是老生常谈。
如何能让皇上分些时间来后宫呢?
这是后宫女子科考的永恒题目。
郭皇后感叹了一番,鼓励了一番,收效甚微。
说完正事。
平妃轻轻的摇着素面蓝纱团扇,突然问郭皇后:“听说,馨贵人的脸越治越糟糕,是不是太医的药不行?”
郭皇后肯定说:“太医是宫里最好的太医。只是,不知道怎么,馨贵人用了那么长时间的药,溃伤没有长好,还越来越腐烂。太医说,可能用的药与馨贵人的体质有冲,得重新配一料。”
平妃感慨:“馨贵人最宝贝就是她的脸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
郭皇后拿起手边的金黄牡丹扇子:“这就要看造化了。”
后宫女子的脸蛋,就是她们的前程。
平妃起身告退,经过明绘身边,突然拉着明绘:“我去看看馨贵人,明贵人也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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