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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最终章）
（十二/终章）
札幌的天空（之二）
8月6日，青田高校止步四强，获得了开校以来在全国大赛上的最好战绩-第六名。
这场比赛，仙道、樱木、晴子、彦一和秀一都来看了。千叶他们的对手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山王工高。十一年前，湘北以微弱优势胜出，但这一次，流川任教练的青田高校则以8分之差败北。
无论从篮球的传统、球队的实力来说，身处北海道的青田高校都远不是山王工高的对手。所以，即使是经过顽强苦拼，仍然落败。但观众给了主队热烈的掌声，为他们顽强抵抗全日本高校最强的队伍而喝彩。
掌声经久不息，此情此景仿如昨日，晴子忍不住又泪流满面。
赛后，彦一问流川对这场比赛作何感想。流川好一会儿才说了两个字：“可惜。”
仙道他们也走了过来。
“流川君，虽然输了很可惜，却是很精彩的一场比赛。”晴子笑着说。
樱木拍了一下流川的肩膀：“是啊，你不要总臭着一张脸。刚才观众一直为你们鼓掌呢。”
流川说了句：“白痴。”横了他一眼。
“其实这么多年来，山王工高也就是十一年前输给湘北一次而已。他们是真正的强队中的强队。所以，流川，别太介意了。”彦一说。
秀一这时对千叶说：“千叶，你今天表现很好，山王工高都很重视防守你呢。我想你一定可以被选为今年全国大赛的新人王。”
千叶一怔：“新人王，我才不介意。”
“明年一定可以打得更好的。”
“那件事，你决定了没有？”千叶问。
秀一一呆：“怎么说呢，能和千叶一起打球，我是很高兴啦。”
仙道看着他们两个，突然说：“我有个想法。”
“仙道学长，你快说吧。”彦一说。
“因为流川和樱木都受了伤，暂时不能参加比赛，我突然想，如果让千叶代替流川，秀一代替樱木出场，不就可以好好地进行一场比赛了吗？”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樱木看了看秀一，怀疑地说：“这家伙能代替我吗？”
“秀一抢篮板和灌篮的技术可能比不上樱木你，不过，他的篮球技术很全面。”
樱木听了，当即逼近仙道：“仙道，你是说我的技术很不全面吗？以前，你也是这样笑话我的吧？”
仙道苦笑了一下：“樱木，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大家认为这个意见如何？”
晴子这时说：“我觉得很好。流川君和花道都有新人代替上场，等伤治好了，下一次不就可以自己上阵了吗？流川君，你觉得呢？”
流川没有说话，仙道看着他：“流川，你不是很希望看到千叶和秀一的配合吗？这一次是个好机会。”
流川其实也心动了，毕竟他自己和樱木都不能上场，湘北实力大减。但有了这两个新人的加入，就不同了。何况这两个都还是他极中意的学生。对他来说，争胜是第一位的。
“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虽然我们陵南吃了点亏。”彦一说。
“彦一，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樱木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和流川已经比不上这两个毛头小子了？”
“技术上当然不是。可是，我们都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他们两个才十六岁。而且大家都很久没打球了吧？至少我是这样。不过，我想他们也会同意的。流川，你觉得怎样？”
“随你们的便。”
仙道问千叶和秀一：“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到神奈川和我们进行比赛？”
千叶和秀一互相看了一眼。秀一说：“我是没意见啦。而且也很想看看仙道君和教练以前读书的地方。千叶，你呢？”
“好啊。”
晴子高兴地说：“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回去告诉哥哥的。相田君，陵南那边就麻烦你去传话了。”
“包在我身上。对了，樱木，晴子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相田君，你什么时候离开北海道？”
“我后天也要回大阪组稿了，然后才能去神奈川。仙道学长，你呢？”
“后天为流川体检之后，我会回东京办点事，然后从东京去神奈川。”
“这样啊……看来大家终需一别了。不过，想到很快就可以在神奈川见面，就觉得很兴奋。”
樱木这时对秀一说：“你叫秀一吧？你是代替我出场的，千万不能输给代替流川出场的千叶。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秀一吓了一跳：“樱木君，我会尽力的。”
“在这段时间要拼命练习，得分一定要比千叶多，知道吗？”
秀一心想那可不容易，但不敢说出来：“樱木君，我会努力的。”
“花道，你别吓坏早川君了。”
“晴子，我只是先和他沟通一下。”
樱木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仙道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我的体检结果到底是……”
樱木回头看了流川一眼，心想，如果是坏消息可别让他听到了。
仙道笑了起来：“你别这么小心了，我正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呢。”他扬声说，“樱木的背伤我认真研究过了，应该可以治愈的。樱木，等神奈川的比赛结束了，你就到札幌来治伤吧。”
众人眼中都露出了喜悦之情，彦一转念一想，疑惑地问：“仙道学长，你不是在东京工作的吗？”
“我决定调来札幌工作，已经和札幌医大联系好了，他们也很希望我到这里来。东京既拥挤又吵闹，我还是觉得札幌更好。”
流川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发了一阵子呆后，开口说：“我可没有……”
仙道打断了他：“我觉得札幌很适合居住呢，就好像神奈川一样。彦一，樱木，晴子小姐，你们以后要常来玩。”
彦一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那还用说嘛，一定会的。”
秀一和千叶当然更是高兴，他们都是非常喜欢仙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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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上午，仙道为流川做了体检。
8月9日上午，仙道乘新干线到了小樽。他走进早川家的饮食店时，早川夫妇和秀一都很吃惊，没想到他还会来。
仙道笑着说：“早川先生，早川夫人，我明天要回东京了。今天是来辞行的。”
早川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听秀一说，先生决定到札幌工作？”
“是啊。所以要回东京办辞职手续。”
“离开东京到北海道来，令尊令堂会不会同意？”
早川夫人插话说：“老头子，那天你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不是很高兴吗？再说了，我们家健一因为阿彩成了东京人，先生到北海道来，不是刚好扯平了？”
早川先生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先生是有远大前途的人，和健一那小子怎么会扯得平。先生，你别听老太婆胡说。”
仙道笑着说：“夫人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了，还有一件事……秀一到神奈川参加我以前球队比赛的事，两位能同意吗？”
“我觉得很有意义，让秀一去见见世面也好。仙道先生，你尽管带他去吧。”
“太好了。”仙道对秀一说，“秀一，我和流川说好了，到时，你和流川、千叶一起去神奈川，我会从东京到那里和你们会合。到时再见吧。”
秀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想到要去仙道君以前生活的地方，真是太兴奋了。”
仙道笑着点了点头：“我猜你一定会喜欢湘南的海边。”
早川一家送仙道到饮食店门外。
“这些天来承蒙照顾，非常感谢。”仙道说。
“先生才住了几天，谈不上什么照顾。招待不周，还真是抱歉呢。以后秀一到了札幌，请多多关照。”早川夫人说。
“那是当然的。”
仙道心想，如果不是来小樽，他和流川的重逢也许会遥遥无期。
总之，他对友善好客的早川一家充满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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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仙道回到了札幌。
因为是乘明天一早的航班回东京，他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流川和樱木的体检报告整理好，放回旅行包中。还有一些疑问，要回东京的医院问问广海主任。
之后，他拨通了流川的电话。
“流川吗？我是仙道。”
“什么事？”
“我明天回东京。秀一的事就拜托了。”
“不用你说。”
“流川，你的体检报告，我仔细地研究过了。”
流川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不行吗？”
“不。你受的膝伤，其实比樱木受的背伤情况更为乐观。因为时间过去并不太久，樱木则拖太久了。”
“那白痴没希望了吗？”
“也不是。但更加困难罢了。我有信心让你们都好起来。”
“别说大话。”
“你怎么说都行。”
流川又沉默了良久，终于说：“那天你擅自主张，说要来札幌工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了？”
“你上次不是说，那时希望我和你一起去美国吗？当时因为碰不到面错过了，现在，我只想来有你的城市。”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
“流川，我明白的。我希望你能继续做你喜欢的事。而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了。什么地方也无所谓。在哪里不能做医生呢。”
“将来后悔了怎么办？”
“谁也没有强迫我。所以，将来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电话那边又许久没有声音，仙道以为流川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话筒，虽然身处都市中，却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感觉，终于，他听到流川说：“随你的便，神奈川见吧。”
仙道知道流川这是同意他的所作所为了。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上他们算是达成了共识。
虽然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总可以一个一个地解决。
他温柔地说：“小心保重，神奈川见。”
流川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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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门。
札幌如水的夜色蓦地倾泻了进来，铺得他满头满身。
刹那间，仙道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另一个时空，在一个五月的阳光灿烂的午后，少年时代的他推开了另一扇门，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个叫流川的少年。
于是，从那一刻起，岁月关闭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一页，同时，也打开了和流川休戚相关的那一页。
新的人生开始启程了。
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这样的时刻吧。
看着窗外夜色阑珊的札幌，仙道静静地想着，嘴角露出了微笑。
（完结）
（写于2003年1月20日-2003年2月02日
2008年11月最新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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