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邓布利多]伴影

作者:Calary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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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9月19日星期六下午&深夜


      梦寐以求的宝物就在眼前,身为收藏家的奥洛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弯腰细细观察着,还不断变换着角度方向。一饱眼福之后,又伸手想摸摸看,却在指尖碰到箱子的时候如触电般缩回。他直起上身,扭头对呆立在一旁皱着眉头的邓布利多说,“那个,阿不思,我是不是挡到你了?”
      邓布利多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没注意到奥洛斯。后者见他毫无反应,便又低头兀自研究起如尼文来。
      邓布利多仍难以置信刚刚所发生的,他不懂格林德沃的用意。以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个魔法阵是在识别了自己的血液之后自行裂解的。即是说,只有自己才能破除(其他的人除非强过格林德沃,否则无法破解)。那么,格林德沃一定在冥想盆中放置了什么秘密的记忆,是只想让邓布利多一个人了解的。
      这记忆,会是什么?
      如果是那个夏天,他宁可不看,因为现在余留下的没有夏夜的甜蜜,只有夏末的痛苦。如果是他有什么苦衷……邓布利多又陷入了两难境地。他原想尽可能忘掉格林德沃,开始新的生活,却又总是在无意当中与其纠缠。就比如他初次看到厄里斯魔镜被吓倒,只因为那展示了他内心的强烈渴求——与父母弟妹一起生活,与格林德沃一起生活。
      也许这就是真实的自己吧?一方面恨着格林德沃、恨着自己;一方面仍旧爱着他(他很痛苦地承认这点)、想要去了解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以及期待两个人能够在一起。
      一个声音在邓布利多心底说,“你应该去了解,邓布利多,去抓住每一个机会,不要让自己后悔。”
      也许是时候解放自己。他已经压抑得够累了。
      “奥洛斯。”他唤道。
      被叫到的人立刻直起腰,等着他下一句话。
      “走吧。”
      邓布利多弯腰扣上盒盖,没有多看一眼,拎起箱子便走。奥洛斯轻甩魔杖,接触用于大面积照明的魔咒,再重新用萤光闪烁照亮前方。
      也许是由于作为核心的三角形魔法阵已被解除,一路上两个人得以平安无事地走向出口,再没有魔法射线的密集攻击。
      ……
      终于重见天日,邓布利多感到胸膛一阵轻松。即使出去便会面对仍在坚持不懈散发臭味的垃圾场,但比起压抑的地底要好太多。
      他本打算直接返回霍格沃茨,研究冥想盆,却耐不住奥洛斯的请求——给难得一见的冥想盆拍照留念。试想个大男人眨巴着漂亮的眼睛,掌心相对的“拜托拜托”样,你能让他收起这一套的方法除了一个昏迷咒上去就是答应他的请求。
      于是两个人先幻影显性到奥洛斯的家里。这次走的是正门,没再经过那条通往浴室的水下通道。
      奥洛斯取来相机,邓布利多则打开箱子,双手捧起沉甸甸的冥想盆放到餐桌上。奥洛斯一脸羡慕地看着邓布利多的手,希望也能亲手摸摸看。谁让他只是个提供情报的家伙,为了结交邓布利多这个朋友,最后只能让自己也觊觎的东西拱手让人。
      闪光灯亮亮灭灭数次之后,邓布利多头晕眼花地收好冥想盆离开,心底再度咒骂得寸进尺的奥洛斯竟然要求他也上镜头,以“冥想盆以及现任主人”为照片题目。
      ……
      人携物去。
      奥洛斯拉上窗帘,自己仰躺在阴暗卧室中的单人床上。洗好的照片被扔得到处都是。这些都没有收藏价值。
      他又拿起下一张,是邓布利多笑得有些僵硬的一张。虽然胡须挡住了他的唇,奥洛斯却敢打赌邓布利多一定在咬牙切齿地抿唇暗骂自己。
      他把照片贴到自己左胸上,对着空无他人的房间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影子,果然还是适合生活在黑暗之中……”
      ……
      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茨后,径直前往自己的办公室。透过高高的落地窗向外眺望,正巧看到一轮明月悬在禁林的树梢上,给这危险的森林染上一层银光。
      原来自己竟在外面度过了一天,现在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回想方才的经历,还有些不真实感。惟有仍被提在手中、把手都被捂热的箱子沉甸甸的,给了他一些不知名的安慰。
      他叹口气,从兜里掏出魔杖轻甩,让窗帘自动合拢,办公室内一片漆黑。低头看眼微微发光的魔杖——准确地说是三圣器之首的老魔杖,他不禁握紧,似要感受早已消失的另一人的温度。
      静立片刻,邓布利多把箱子放到办公桌上,摸黑取出冥想盆,轻轻放下。
      与盆中兀自流淌的暗淡的银色液体干瞪三分钟后后,邓布利多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不会用!不管怎样,先随便试探一下,虽然应该没有什么恶咒。他干脆地将魔杖插进盆中搅动,却无意间碰到一个硬块。
      捞出来一看(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是一块透亮的水晶,在冥想盆的暗淡的光芒的照耀下,也折射出七彩的微光,里面还有——他定睛一看,晶体中央竟封印着一张字条。邓布利多毫不迟疑地将水晶四分五裂——格林德沃肯定是要给自己看的,那就不可能有危险,他笃定这点。羊皮纸条滑落到手心中,崩裂的晶体碎片在空气中慢慢升华消失。
      展开字条,邓布利多感到自己的脾气又上来了:这是什么鸟语?
      他自认懂得世界上大部分的语言(一半的功劳要算在高超的魔法上),但这次还是得认栽。不过,字母他还是认得一些的,因为“那个人”顺手教了他,说什么“这些个语言早就无用武之地啦你就当学着玩识几个字母就够了反正也蛮漂亮的”之类的。总之跟没教一样。
      现在看来,不会这种语言就意味着他得跟“那个人”一起分享上面的消息。不管说了什么,他也不愿意让出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他认得右下角的两个同样的符号,一竖右边再来两撇,宛若半盏烛台,是古代某种语言的字母G。即是说,这的确是格林德沃(首字母缩写为两个G)写给他的。除此之外,有如天书。
      邓布利多摸摸肚子,觉得今天真是对不起它。但没办法,他必须到“那个人”那里,为了解读字条上的信息。他知道“那个人”今晚一定会去那里,这是个习惯。
      换了身麻瓜衣服,邓布利多步入夜色中,心里犹自抱怨着:“好你个金毛,玩我呢?”
      ……
      牛津附近的一个咖啡馆的角落,两个教授模样的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高瘦的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与黑色西装裤——衬衫最上面的那个纽扣没有扣上,大街上随处可见。但他略长的胡须与炯炯有神的蓝眸十分醒目。从掺了一些银白发丝的栗色长发可知,这个人并不年轻(乱入:某的想法是,既然邓老可以活一百多岁还那么健壮,那么即使他现在已经年纪不小了——我的设定是七十多,相貌也差不多是四十岁的样子= =)。
      白衬衫径直走到两个教授的座位旁,跟其中一个低声说了句什么,这个人便起身掏出一张纸币压在杯子作为咖啡费,对另一个人点点头道,“今天不好意思了,刘易斯,我有要紧事不得不先走一步。改天再谈吧。”转身便和白衬衫离开,穿门而过的时候,又回头补了一句,“啊,忘了说,我很喜欢你的‘阿斯兰’。”
      ……
      距离牛津不远的一栋普通二层麻瓜住宅的门口,教授把钥匙插入锁孔,拧动。开门的同时,扭头对身后的人略带抱怨地说,“你怎么不提前给我个信儿啊,阿不思,真不想你的作风。”
      白衬衫,也就是邓布利多,苦笑道:“今天情况特殊,这件事我不弄明白就铁定睡不安稳。”
      教授推门进屋,嘴里嘟囔着说,“你什么时候睡安稳了?”
      邓布利多无言以对。他这些年来也花了番功夫寻找安眠良方,却总是失败而归。捋捋自己的胡子,跟着教授脱鞋进屋。“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不要总是说得那么直白嘛。”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是‘你’有求于我。”
      “……”
      来到教授的书房,教授先一步进入。突然,以书房的门框为界,教授一迈进去就好像走入了一个水世界,身形波澜起伏不定。稳定下来之后,赫然是个鹤发童颜的白袍老者,右手拄着一根长长的手杖,杖上雕刻有反复的花纹,以宝石碎粒为装饰。
      邓布利多见状,对方的名字冲口而出:“刚多——唔!”对方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里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住口。
      “我还是希望你称呼我为‘米思兰迪尔’。”白衣人,也就是米思兰迪尔不容置疑地说,但并不强硬。
      邓布利多撇撇嘴(可西对方只能看到他的面部肌肉在抽动——胡子的缘故),道:“您说过那名字在精灵语中是灰袍巫师的意思啊,为什么还要用?我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米思兰迪尔说:“那你也该知道这个名字伴我更为长久。它能提醒我重生之不易,和——自己的使命。另外,它也能让我回想起过去的岁月。一个名字,一件物品,都有其深刻的含义,都足以触动你的心。你不愿别人称呼你为‘阿不思’,怕也是想刻意回避什么吧。”
      “唔……”
      “说吧,你今天你为何事而来?该不会冥想盆已经到手了?”白袍巫师问道。
      “您说得没错。虽然我还不太会用,但问题并不是关于冥想盆的,而是——”邓布利多边说边掏出格林德沃的字条,“——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米思兰迪尔接过字条,喃喃自语:“这小子真会卖弄。”
      邓布利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
      米思兰迪尔摇摇头道,“不,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他的字居然很工整,竟然不是蜘蛛爬。”
      “您认识格林德沃?”为什么不跟我说?邓布利多很不解。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说了对你也没用,也改变不了什么。”
      怎么会没用?邓布利多心想。“您不说,我就不问了。”虽然心底留了个疙瘩,“您快帮我翻译一下上面说了什么吧。”
      米思兰迪尔道:“好好好,就知道你对他的事还是沉不住气。”某人哼了一声。“这是昆雅语,或称高等精灵语,是第一种可以以书写的方式记录的语言——啊,不要跟人类的语言搞混了那是两码事。不过现在使用它的人,或者说精灵,早已西渡大海,因此基本上不再使用了。”某人皱皱眉。
      “啊抱歉,讲了一些废话。”某人表情略微舒缓。“那我就开始说了哦,这上面写道:
      “虚虚实实。莫以表象断吾心。言语不足信,记忆尚可证。心凝幻影,指引前途。昔日誓言,铭刻于心。‘吾为此阵,永护汝心。’
      ——G.G
      “就是这样。唔,这小子还文绉绉的。这么——深情款款的语气,应该只想让你一个人听吧,阿不思?那我岂不是……不该看了?”说完附带眨眼一枚,眼角的皱纹挤作一团。
      你也知道!邓布利多尽量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没关系,给谁看都无所谓。”(乱入: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啊小白)
      “真的吗真的吗?”老顽童八卦地凑到邓布利多耳边兴奋地说,把纸条塞到他手心里。“这可是‘重要的’情书啊,可得好好收着,别辜负人家的心意嘛。”不意外地看到对方耳根红了一片,得意地勾勾唇角,继续道:“啊还有,冥想盆可能暂时无法正常使用——之前忘了跟你说了,封印时间过久会失去活性。”
      见邓布利多一脸紧张,米思兰迪尔又道:“别担心啦,记忆是不会死的,只要加入一滴凤凰的眼泪就会恢复活性。”
      邓布利多立刻说:“该不会又让我去纳亚(Narya)山那个人间炼狱吧?!那群尖牙利爪的东西可不好惹!”上次拔了两根毛就被啄了一手口子。
      米思兰斯尔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我告诉你凤凰的尾羽可以试试,那个阴险的小孩也许还找不到合适的魔杖呢!”虽然我也建议你不要给他太多优厚条件,可以想见他长大后也会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算啦,这次我这里有以前收集的,可以凑合着拿来用。”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谢谢。”语气很是勉强。
      不久后,拿到了一个水晶瓶,里面盛放着约有两毫升的澄清液体。
      出了白袍巫师的办公室后,在其不满的怒视下,顺手从桌子上摸了几块面包来慰劳自己的肚子,边咬边离开了这里,步入夜色。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邓布利多认为自己需要充分地休息在研究格林德沃的记忆。熬夜不是他的习惯,他也没有精力去熬夜。返回霍格沃茨之后,他以极快的速度钻入被子中,格林德沃的纸条被随便施了个防护咒塞到枕下。也许就因为这个缘故,他一夜无梦到天明,使他这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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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住校,就在本上写,周末打出来(我一周只有一天回家),也就没有字数概念,所以可能一章比以前要长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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