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邓布利多]伴影

作者:Calary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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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9月19日星期六中午


      邓布利多从来就不只个愿意让自己的肚子受委屈的人。身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即使自己其晚了耽误了早餐时间(这不等于说他的工作很轻松,只是因为他认为夜晚更易使人冷静,利于工作而已),也会有称职的家养小精灵给他准备令他十分满意的食物:富有营养的牛奶——阴某人爱喝使他也养成了习惯;沙拉——水果营养也很丰富,口感也好;蛋糕——巧克力的草莓的香草的什么都可以,最后别忘了刷牙。至于午餐,他是不会错过的,除非遇到极特殊的情况,否则他不会放弃与众人共享美味的机会。如此。还可与大家建立良好的关系,塑造出一个平易近人的模范校长形象,毕竟他才当校长不久。像他还是霍格沃茨的一名学生的时候那样只顾学习不顾交友,在现在看来等同于浪费生命。
      每天按时吃饭时邓布利多的胃开始按时蠕动。即是说,现在,在这个距离地表至少一公里的某个黑暗的牢房中,他感到自己的胃部已经开始因为没有迟到食物而发起抗议,就差没救人的“咕咕”叫出声。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饭吃,就没有力气干活,就没有精力思考。这是邓布利多给自己到现在为止不去思考破解魔法阵的方法的理由。至于德国的那个前魔法部与前政府的关系,有关人员如何邀请某人为他们破解冥想盆上的咒语,他也暂时抛之脑后。邓布利多事前没料到会在此事上耽搁那么长时间(虽然也得到了有价值的信息),就空手而来,除了一个从不离体的魔杖。如今碍于宝贵的“面子”问题,他迟迟不肯往下身段向某恶劣男“乞食”。别问他是怎么断定奥洛斯的背包里一定有食物、还是他喜欢的糖分高的食物的。他笃定对方早就计划好让他出糗,从被塞了一根棒棒糖之时便这么觉得了。真是恶趣味。
      看到邓布利多多变的表情,以及无意中抚着腹部的手,奥洛斯心下了然,直到对方心里还在天人交战中,便决定趁他对外界反应迟钝之时下手,从包里摸出一块草莓蛋糕(别问我他怎么带的以及带了多少东西,巫师自有巫师的方法),轻手轻脚走到邓布利多身后,绕过对方的脖子把蛋糕放到他的嘴边。
      正好肚饿的邓布利多闻到甜甜的草莓味,条件反射般张开嘴,“啊呜”咬下一大口——唔?他猛地扭过头,怒视着奥洛斯,“唔——你!……咕噜……你这——唔!”
      趁他开口,奥洛斯把剩下的全塞进那张一定会吐出令自己不满意的话的嘴,收回右手放到自己嘴边伸舌舔掉粘上的奶油,面对对方一脸的惊愕,眯着在魔杖发出的光下被染成诱惑的紫色的眸子,坏笑道,“嘻,根据那个什么什么守则,你自己纵有无上法力,照样没法凭空变出食物,除非你已经准备好了。像咱俩这样共同经历生死考验(也就是刚刚)的挚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对我说想吃饭的?”
      邓布利多忽然觉得这情节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某乱入:老了,不中用了)。出神的结果就是被奥洛斯拉过来一起坐到陈旧的单人床上,手上又塞了一大块蛋糕,甚至还闻到了果汁的清爽味道——邓布利多甫一回过神来,便发现奥洛斯凭空变出一个餐桌,在上面摆满了绝对符合自己口味的食物。至于照明,因为是地下空间,火把蜡烛什么的都不适宜用,荧光闪烁的光芒又太微弱,所以奥洛斯刚刚施展了一个类似于幻象咒的东西,让一团团超大型萤火虫光漂浮在整个空间里。邓布利多低下头,胡乱赞叹了一句“变得不错”便开始吃这顿半强迫半自愿的午餐了。
      吃饭时间,两个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这是正确的,避免被噎、被呛),各想各的心事。邓布利多没注意到奥洛斯偶尔瞥他一眼,自己把目光投向一直被无视的三角形魔法阵,脑中有什么变得清晰起来,思绪愈飘愈远。
      ……
      繁星漫天,山谷绿地。
      他刚刚见识到了魔法阵的威力,难以相信一个简单的几何图形便可以抵挡住自己的破坏咒。而为什么自己把魔杖对准那一点、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轻松的破坏它?好学的阿不思就向盖勒特讨教。
      后者略一思考,答道:“原因有二。其一,魔法阵最为薄弱的地方就在于几何中心的正上方,距离地面大约最长边的一半的高度。这一点可以说是魔法阵的死穴。因而,有巫师专门研究异种魔法阵,形状不规则,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找到此点的难度。至于其二,”他把阿不思两只手都收到自己掌中,抽出那根碍事的魔杖,握紧了那双比自己略大的手,心底略微有些不满,“高级魔法阵,可以承受人的正面情感,不论对人还是对物。情感能够增强魔法阵的力量,使其更难以被破坏。但如果知晓施咒者的感情对象,就可以较为容易地破坏它了。”
      阿不思自然知道这句话别有深意。
      只记得最后,盖勒特俯在自己耳边,如吟咒般低语:“吾为此阵,永护汝心。”
      可你,非但没有保护好我的心,反而撕碎了它。再想弥补,也悔之晚矣……
      ……
      邓布利多眼下最后一口草莓蛋糕,再喝完南瓜汁,发现奥洛斯正直直地看着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冷不丁听他说:“你知道了?”
      邓布利多相当感谢自己身为长者所应有的沉稳,能在被吓一跳的情况下照样装作不动声色(某乱入:你为啥不认为是自己反应迟钝或粗神经?盖:去你的!我的阿不思可是最最聪明伶俐反应迅速的!某:= =)。他只是略微怔了一下,随即开口道:“知道什么?”
      “哈?”奥洛斯一脸惊讶,“你吃了这么久,难道大脑一直处于茫然状态?就没有想想如何破解这该死的三角魔法阵的方法?又让我在白跑一趟?你——”
      “停、停!别激动。”邓布利多一脸无奈。
      奥洛斯皱眉,撅着嘴低声说,“看你刚刚一脸满足,还以为你相处什么了呢。”
      唔,不会那么明显吧?“我满足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你准备的五彩很合我口味、我很喜欢啊。”邓布利多真假参半地说,附带眨眼一枚。不意外地发现对方的惊讶升级为呆愣,许是想不到邓布利多也会有俏皮的时刻。其实只要和邓布利多混熟了,邓布利多自然就会偶尔开点小玩笑、做些(可爱的)小动作什么的,奥洛斯应该知足了。
      “呃,我应该认为这是在表扬我么?”奥洛斯木木地问。
      邓布利多终于感到自己扳回一城,一雪之前被戏弄之耻。“那么玩笑到此为止。”他表情变得认真。“关于魔法阵,我承认我了解不多。不过我还是要尽量试试看。”语毕,奥洛斯点点头,一甩魔杖收拾好餐桌以及剩余的食物,自动起身退到五步开外。
      邓布利多心里也没底。他不敢认定格林德沃在施咒时所注入的感情的对象是自己。也许自己不该自作多情,也许代会因此出洋相的就会是自己……但他清楚记得格林德沃在被关进纽蒙迦德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以及那无声的唇语:
      “我——爱——你。”
      他又一阵心跳加速。
      赌一把吧,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深吸一口气,站稳,邓布利多将杖尖点在三角形魔法阵的正上方,能感觉到来自保护罩的力量抵触。与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阿不思·邓布利多。”
      就在他准备念出破坏周之前,一道闪电形白光自保护罩发出,从杖尖攀至杖柄。邓布利多“啊”的一声痛呼,食指已破了一道口子,一滴殷红的血滴落至保护罩上,即刻扩散开来。宛若最强的腐蚀剂般,所过之处皆被溶解。
      保护罩消失了,魔法阵的光芒也渐渐消散。
      魔法阵就这样被轻易破解,容易得让邓布利多大跌眼镜,也没注意到那点点光芒在完全消失前围住了他的手指,治愈了小小的伤口。
      邓布利多依稀记得格林德沃曾低声说过“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制造出能够识别对象的魔法阵……”那么他成功了吧?
      而后,在奥洛斯“咦”的一声惊叫下,邓布利多注意到失去保护的豪华箱子自动开启,露出里面一个刻着如尼文花纹的银盆,盆中着银白色的液体,偶尔溅跃起小小的水花。
      这就是——冥想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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