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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经过半天时间，#桐西抄袭#这个话题已急速蹿升至热搜第一，久久未能落下，一度发酵成一起对桐西的攻击事件。
那些早就看不惯桐西霸道作风的人们群起而攻，批评桐西本身就是娱乐圈最大的抱团群体，明星之间互相捆绑推荐，严重影响风气，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内部学生抱团又有什么可奇怪？
这些发言激怒了桐西的支持者们，两方势力顿时骂作一团，从凌晨1点吵到下午3点，一直没能停歇。
赵米娜完成指标从练习室出来时，顾寂还没回来，她打了个电话给桑朽，约他一起吃晚饭，想看能不能问出他上个金主的事，却不想桑朽迟迟不来，一直等到半个小时后，他才晃晃悠悠地出现在门口。
正在刷搞笑视频的赵米娜连忙收起手机，表现出十分生气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小老弟？想饿死你老板我吗？”
“装什么正常人啊……”哪知桑朽只是翻着白眼入座，嘴上毫不留情：“说得好像你会吃晚饭一样。”
他这说得是实话，为了保持体重，赵米娜只有午饭比较正常，晚饭则根本不存在，假如实在觉得挺饿，那也只能吃几片菜叶子。
“你！你！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赵米娜惊了，当场捂住胸口，一脸悲痛，两只眼睛都快成旋转的荷包蛋了：“我堂堂‘国民女神’，每天都对你那么好！底薪九千，五险一金，包吃包住，还时不时发加班费，你却这样说我！嘤！”
桑朽拼命敲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买来的女神有啥好稀奇……”
赵米娜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了。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怎么突然对我态度那么差？在干嘛呢？！”
桑朽这才终于舍得抬头，得意道：“当然是和真女神聊天啊！”
赵米娜一头雾水：“真女神？谁？”
“我不是说过吗？二年级油画班的梁未知啊！人家那才真的女神，哪像你啊，所有端庄大方全都是在卖人设，唉，差距到底还是大啊……”
恰逢餐点上来，赵米娜忙冲他故意用力“哼”了一声：“好好吃你的员工餐吧，天鹅肉远着呢，你可轮不着！”
桑朽刚要回嘴，就听门口处有些许动静，赵米娜循声望去，才发现是李柯柯与一位高挑优雅的女性，她们大致环顾了一下周围，在看到急忙招手的桑朽后，便笔直朝他们走来。
“未知同学！”桑朽激动起身，忙将座位让给她：“你来啦！快，快坐。”
“谢谢。”
那高挑少女也不客气，当即坐了下来，朝赵米娜浅浅一笑：“学姐你好，我是二年级的梁未知，久仰您的大名，今天听说柯柯要过来找你，我就求她带我一起来了。”
一看就是很会做人的人。
赵米娜看看她，又看看李柯柯，可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李柯柯像是跟着她来的小跟班。
“你太谦虚了，我也经常听说你的名字，大家都说你特别有气质，以前我还不信呢，今天一看，原来都是真的啊……”
赵米娜心知桑朽刚才是在跟她汇报位置，忍不住暗暗瞪了他一眼，嘴上却客套个不停，末了，又看向李柯柯。
“桑朽他还没吃晚饭呢，不如未知学妹你陪他坐会儿，我和柯柯去外面谈。”
梁未知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不置可否，桑朽巴不得能和她单独相处，忙坐下来，开开心心地询问起她的私人问题，赵米娜识趣，拉着全程安静乖巧的李柯柯就出了店门，另外找了一家咖啡店。
刚一落座，李柯柯就连忙道歉。
“学姐，你别生我气……我也是一时找不到你，才拜托未知帮我的。”
“我没有生气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赵米娜倒也确实不觉得怎么样，随手翻着菜单，轻飘飘就带了过去：“不过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是的……”
对座的小姑娘缩着肩膀，软乎乎地就一小团，看上去格外无助，她犹豫半晌，才支吾出声。
“学姐，现在外界都很支持林琼花，也认为我是这些事件背后的主谋，可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是知道我的，我绝不可能做那种事！”
她渐渐激动起来，眼里也渐渐泛出泪花：“我只是……只是想好好念书，也不知怎么的就招惹上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林琼花他们一口咬定是我在背后挑拨离间，为此好几次怂恿大家欺负我，如今离开了桐西，也还是盯着我不放……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惹她讨厌了……”
赵米娜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急忙凑过去拍着的背，不断柔声安慰：“别伤心，只要你没错，一切总会真相大白的。”
“不！”李柯柯哭得更凶了：“真相不会大白的！现在外头所有人都把她的话当真了，我根本无从狡辩……可那首曲子真的是我写的！你知道的！我那么喜欢K！作品也都受到他们的影响，假如不是粉了他们多年，根本就写不出那种风格！我要模仿也是模仿K，又怎么会去抄别人呢？”
K是赵米娜饭了多年的偶像组合，当初遇见李柯柯的那场演唱会，也正是K组合的。
“是啊，我知道的，当时那场演唱会简直一票难求，我也是托了好多人才拿到票，你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那么好一个位置，转手出去能赚不少呢，你喜欢K这事儿我敢打包票……”
“可是别人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又伤心起来了：“虽然不少同学为我发声，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可他们因为粉丝少，人微言轻，反倒被别人呛说蹭热度，要是能有个有名人为我说句公道话就好了……”
她抬头看了眼赵米娜，吸了吸鼻子：“学姐，你可不可以帮我说句话，一句话就好……”
顾寂的警告言犹在耳，辛斛与林琼花的那些话，也宛如刺一般扎在她心口，赵米娜一时竟有些犹豫起来，最终还是想办法推脱了一下。
“对不起啊柯柯，我的微博其实不是我在发，那都是公司掌管的，我连密码都不知道，可能对别人来说发条微博不难，但对我来说……这事儿真不是我能做到的。”
“没、没事的……”李柯柯急忙摇手，仿佛是怕她为难，格外懂事地为她开脱：“本来这要求就很为人所难，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没关系的，既然是这样，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末了，还不忘感谢一句。
“谢谢你呀学姐，那么为我着想，其实你愿意相信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我只是怕你也怀疑我。”
面对这样一个小巧懂事的姑娘，赵米娜的心是彻底软了，却也实在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只好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哄孩子似的拍着她背。
“没事的柯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风波过去，我请你看小猴子们的演唱会呀！”
李柯柯不解：“什么……小猴子？”
赵米娜的手突然顿住。
“没什么……我瞎说的。”她很快回应着，又恢复了匀速的轻拍：“可能是练舞太累，我居然都开始说梦话了呢……”
简单安慰一番，赵米娜终于让李柯柯停止了哭泣，又给她猛灌了一缸鸡汤，这才各自道别，离开了咖啡店。
桑朽还在餐厅里与梁未知兴致勃勃地聊天，赵米娜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大楼外将暗未暗的天幕，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了电梯。
当她一路下到一楼，走出大厅门时，正撞上刚回来的顾寂。
顾寂见她仍一心一意要往外赶，不由一把揪住了她袖子。
“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去找那两个未知的原作者。”
“知道是谁吗你就去找？你上哪儿找啊？”
“去找校长！去查那两个作品前后退学转学的人！”
此刻赵米娜的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判若两人，几乎像是急红了眼的兔子：“本来桐西学生就不多，虽然转学率很高，但只要对上专业，就也不至于大海捞针，我总能查到！”
她说得那么坚定，似乎没有任何人能拦住她似的，顾寂对她这种任性行为向来没有办法，却又不能当真放她一个人出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出去多危险？”
“那又怎……”
赵米娜不耐烦地抬手就要甩开他，却不想被他一把拽向前，不由踉跄着跟了几步。
顾寂眸光冷冷，尽管只敢拽她袖子，可一字一句，却都写满了不容忤逆。
“我陪你一起去。”
顾家的司机已经开走，顾寂也不想司机看到赵米娜，省得回去跟母亲说点什么，便只是用手机打了辆车，给出租车司机定好位置，这才缓了口气。
赵米娜看着窗外逐渐向后退去的街景，有些疑惑。
“奇怪，这好像不是去校长家的路啊？”
“是去《人民币玩家》原作者家的路。”刚才情况紧急，顾寂也没空跟她好好解释，现在终于得空，才跟她解释了下来龙去脉：“我后来有问过林琼花，她也给了我那位作者的地址，你闭嘴乖乖坐着就行，马上就会到的。”
“天哪？你也太神速了吧？！”
赵米娜哪里是个会乖乖坐着的人，当场就激动成了星星眼：“果然比我去翻资料什么的可靠多了！佩服佩服！”
“再大的新闻，热度也只能维持短短几天，但凡有更劲爆的内容，马上就会被挤下去。等人们不关注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兴趣了解后续，所以，如果你想要弄清真相，然后帮助林琼花或是帮助李柯柯，就必须赶在热度消失之前。”
面对顾寂这一番认真分析，赵米娜只有感叹的份。
“哇，我从前以为你不懂人间，所以说话做事才会那么讨厌！但现在看来，你超懂的！”
顾寂回头，正对上她真挚的笑容。
“你只是单纯惹人讨厌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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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唯有在作话自言自语以假装自己有观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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