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道系公主

作者:躺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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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摇娘(十一)


      李青珞被吓得不轻,大喊:“火!拿火来!拿……”

      那纸人初看十分骇人,细看有些蠢笨,它看上去呆头呆脑的,竟然也能听懂人话,手脚并用爬到李青珞肩上捂住了她的嘴,“别喊别喊,是我!”

      李青珞一愣,“谢……谢煜?”

      这声音是他没错,仔细一看,纸人穿的这身十分骚包的衣裳也和他如出一辙。

      车外女官的声音传了过来,“县主怎么了?”

      “没事。”李青珞连忙道。这缺德鬼居然拿纸人吓她!

      她将这纸人捏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忽地在它头上撕了一道口子,道:“痛不痛?”

      纸人面色扭曲:“同气同根,怎么不痛?”

      李青珞像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狞笑一声,又在纸人裆部撕了一道口子。

      纸人:“……”

      它脸上两坨胭脂被痛得惨淡了不少,耷拉着脑袋坐在李青珞掌心,痛心疾首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要回宫,我必然不能每日在你身边,所以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李青珞出了气,变得善通人意了许多,“你在帮我查那邪物的事情?”

      纸人盘腿坐下,肃然道:“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世上鬼神无非两种,物老成精,怨气所生。其实,我还漏说了一种,那便是凡人以邪术召唤所出,也就是历朝历代宫中盛行的厌胜之术。”

      它顿了顿,带了些笑意,“你也不用那么怕,这东西毕竟是人控制的,一般人行此术,都需要得知目标的生辰八字,你这几日,只需注意身边人有何异样,至于那东西会不会再来,一则,你随身带着这纸人,二则,你手臂上玲珑蛊也可作一用,所以不必担心。”

      “可是,我身边亲近的人谁会存了这种心思?”李青珞垂下眼,“我父兄必然不会,其他人别说亲近,连认识都不认识,我们两不相干,谁会废这心力?”

      纸人不语。

      “况且,圣人最忌讳的便是这厌胜之术,当年……”李青珞忽地止住了话头,含含糊糊地把这“当年”带了过去。

      “我的判断一定不会错,就看你能否接受。”纸人从她掌心里跳了下来,十分滑稽地扭着伤到的胯部走到书里躺下,“平日里你带着我就行。”

      说罢,它便真成了个如假包换的纸人,任李青珞再怎么戳也不动了。

      她没看到的是,一道身影如风似电似的从头顶上方略过,而后随便在哪个树上停了。谢煜屈起长腿在树干上蹲下来,看着面前马车缓缓驶过,车帘被风吹起,露出坐在里头的少女。

      他伸出手,手心赫然是两道浅浅的红痕,嗤笑了声,“哪来的丫头,这么野?”

      不出一炷香.功夫,马车已经行到了神都的街道上。

      络绎不绝地行人里,一个上身赤/裸斜披帛带,横幅绕腰的昆仑奴正拉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香料绸缎,连马都走一步喘三口,不得已用人力来推。身着绫罗绸缎、脑满肠肥的商人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上,不时拿鞭子抽那昆仑奴一下。昆仑奴抬胳膊挡了这一鞭,一道长数寸的伤口霎时横亘了整条胳膊,引来路人频频侧目,似乎不相信这黑皮肤之下的肉居然也是鲜嫩的红色。

      昆仑奴一声不吭,血沿着胳膊流下来,他悄悄地拿舌头舔了。

      他将装满货物的马车拉到东市上的一个小胡同,看样子是一家衣料店的后院。商人从马车里跳下来,随手扔给他几枚铜钱,“拿了滚吧,别碍眼!”

      昆仑奴蹲下来捡起铜钱,像是见到了全新事物一般研究了好久,那商人等着老板出来收货,见状笑道:“你这奴隶别没见过钱?!”

      昆仑奴抬起头,指指铜钱,一张嘴露出一口白得闪眼的牙,用蹩脚的汉语道:“这……能吃吗?”

      商人来自昭武九姓之一的粟特国,外邻天竺波斯,内接回鹘吐蕃,见到过不少昆仑奴,一般都是贵族才买得起这些奴隶,最著名的要属李卫公李靖。他现在见到的这个,仿佛还是个远古时代的遗民。

      商人摸摸胡子,坏笑道:“可以吃,自然可以吃。”

      昆仑奴张开嘴,先是小心翼翼舔了口,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而后整个塞了进去,一口吞了。商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尚且还在震惊之中,便没有注意到昆仑奴一手朝他袭来,“噗嗤”贯穿了他整个胸膛。

      这昆仑奴又抽回手,任商人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四仰八叉地歪在地上,他舔了舔手上的血,喃喃道:“怪不得说人心可畏甚于鬼神,明白了。”

      ……

      从南市出来左拐,乘马车大约走两刻钟路程便是积善坊。若说南市门庭鼎沸热火朝天,积善坊便显得寥落冷清了许多。此地北临洛水,遥望皇城,正对着众臣上朝必经之处天津桥和应天门,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得天独厚之处。

      这宅子是去年圣人才赐下来的,几位郡王早就过了出阁的年纪,遥领着地方几个无关紧要的职务,却被看守在眼皮底下,一举一动都得三思而后行。高墙拔地而起,几场春雨过后,墙面上还残留了斑驳的藓痕,静得能听到地脉下水汩汩流动的声音,墙头倒是悄悄伸出了一枝独领风骚的桃花,灼灼其华。

      门口的守卫也是宫里人,面无表情地给李青珞行礼,再走进去才有了一点自家人的自由。

      就在这静若幽谷的院中,间间断断地传出几声短促的笛鸣,吹笛之人大概在试一首新曲儿,起初不成曲调,渐渐地能听出一些音律来。笛声宛转悠扬,只是在转音之处落得重了些,一不注意还漏了气,像一只啼破了嗓子的杜鹃。

      吹笛之人马失前蹄,好似很尴尬,立刻停了,隐隐传来孩童的笑声。

      李青珞侧耳仔细听了听,确认再无后续了,才迈步走进去。

      约十七八岁、身着石青团窠纹圆领袍的少年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专心致志地摆弄那支短笛,他身旁还坐了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撑着下巴脸上残留着笑意。

      这孩子一见李青珞进来,眼睛一亮,纵身扑了上去,直把她扑得踉跄了一下。

      “阿姊。”他抬起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李青珞。

      少年眼皮一抬,看见李青珞似乎有些惊讶,而后又波澜不惊地对那孩子道:“幼稚,还不下来?”

      “没事的三兄——五弟你等会。”李青珞掏了掏袖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饆饠来,用纸包好了,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腾腾热气,霎时香气四溢。

      她每回回来,都得“顺路”去南市,说是顺路,其实得绕好大一圈,除了李隆业,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在这个时候,李青珞才有一种当长辈的责任感。

      至于兄长么……她瞥了眼在一旁李隆基,只见他往后靠在圈椅上,低头端详着手中的笛子,笛身虽干净整洁,但几处磨痕赫然在目,看样子有了年岁。

      她鲜少看到兄长拿出这笛子来,听阿耶说这是阿母生前留下的。李隆基自小便精通音律,也能文善武,幼年的时候心高气傲,时常和侍卫们切磋比试,还颇受圣人赞赏,不过到了后来却半途而废转而专攻起了乐技,虽然令人惋惜,但也情有可原,彼时的贵族少年,画起妆来比妇人还要娇媚,跳起胡旋舞来,那腰比胡人女孩还柔软。李青珞该庆幸自己的兄长没有丧心病狂到这地步。

      “这是阿兄谱的新曲吗?”

      李隆基略略思考了一番,端坐起来,突然又拿起了那笛子,“你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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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放三郎出来玩耍
    唐玄宗善笛子、羯鼓、琵琶……
    这个时候他还比较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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