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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喰种
佐助以自身最大的速度朝羽衣所在的方向跑。因过度的绝望而已经麻木得内心此刻又鲜明地跳动，慌乱溢满心室。
强力的踩踏让地面都出现龟裂，灰尘在查克拉散发出的肉眼可见的蓝色亮光中化为乌有。人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离子在未来得及消散的电场中激烈碰撞。
快点，再快点！
正向火影们诉说战况的六道忽然停止发言，抬起头仔细感知着远处的战斗，眉头深深地皱起不详之情表露无遗。原本以为即使佐助无法获胜也可以利用阴阳的力量封印母亲，没有想到母亲会打算对另一个阿修罗转世下手，事态正朝无法预料的地步发展...
“怎么了？”询问的下一刻，扉间的瞳孔吃惊地瞪大，显然也感受到了战场那边查克拉的变化。“庞大的查克拉消失了，不仅如此...四代，你孩子的查克拉也感知不到了！”
水门愣住了，仿佛灵魂被这一击打飞了出去，可是很快回过神，目光里满满的担忧，甚至忘了影所需保持的冷静，声音因为焦急拔高了不少：“羽衣大人，那边发生了什么，鸣人现在又在哪里！？”
“母亲果然没有放过他...”六道轻微地叹了口气，“为了达到最强姿态，母亲将阿修罗的转世，就是你口中的鸣人带到了另一个空间...那是一切空间忍术的原始之地，母亲打算在那里吸收九尾查克拉和七尾查克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了，声音里含有着深深的失望与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没想到最后一位阿修罗的转世会堕落，利用尾兽，最终只会和宇智波斑一样落到死亡的下场...他的命运确实很悲惨，但是悲剧的并不是只有他...放任不管的后果是出现更多的牺牲。
确实是忍界的黑暗害了他，可即使再可怜也不能任由他破坏忍界的秩序。
六道的手又释然地松开了。突然想到了在佐助的梦境里与他对话的那段场景。似乎那还是自己第一次被后辈毫无礼貌地否定。
‘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下定义。也许曾经还有那么一位，但是现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你说得没有错，鸣人的生存伴随别人的牺牲，不过他的生活我也都很清楚，他和你口中的阿修罗是不同的。那个白痴只是想生存，拼命地战斗，不断地逞强，嘴上说保护保护的，其实只考虑自己，仅仅是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或者孤独，他才没有拯救世界这种梦想。’
‘你不给予鸣人力量没有关系。过去我很弱小，一直是鸣人在战斗。所以现在他该休息了，由我来斩断因果，重新创建秩序。和平期间，我会监视他，即使到了无法后退的地步，也只能由我来让他解脱！’
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时间让人的思想也会出现潜移默化的变化。也许是阿修罗的堕落让因陀罗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从而能达到超越两者的境界。可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
佐助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落到六道面前。留意到一旁水门难堪的神色，很快猜到他们已经得知了战场的状况，便直接开门见山。
“辉夜姬的那块空间，你有办法将它打开吧。”鸣人的身体是不可能撑太久的。佐助咬牙，见六道没有作声，以为他还在在意鸣人的错误，不耐烦地要再次开口之时却被对方打断。
“我是有能力打开那个空间，但需要极其庞大的查克拉量，而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么多查克拉。”
那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不是六道仙人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极其难受，佐助想把内心的情绪全部吼出来，可他还是忍住了，勉强让声音保持着平静，同时又略带侥幸地问：“那么，现在该怎么做？”
“我已经在召唤过去牺牲的影，结合所有人的力量来打开空间。但是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我能感受到阿修罗的查克拉在不断减弱。”六道瞥了下水门，很快收回，语气凝重下来：“佐助，还有四代火影...虽然这句话你们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做好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吧！”
佐助的瞳孔在那一刻瞪到了最大，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所措地站着，就像以前一样，无论是哥哥还是鸣人，想跟上他们的步伐拦住他们，双腿总是很不争气地跌倒，任由那道背影变得可望不可及自己却无能为力。内心瞬间充斥着满满的不甘。可恶，明明变强了不少，为什么这样的场景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快了。六道加快了查克拉的运转，四周渐渐浮现出模糊的轮廓，越来越多。佐助松了口气，可是这份激动立刻被裂开的空间覆灭。
“让你们久等了，这场战争马上就要终结了。”辉夜姬从裂开的黑幕中走出，衣袖里的黑绝玩味地看着脚底下的众人，语气里含有深深的嘲讽。
而辉夜姬的出现，就意味着鸣人已经出事了。身躯气得发抖。不可置信，悲伤，痛苦在佐助的瞳孔中扭曲成强烈的憎恨。
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将他当成唯一的对手。在听说他没有继承阿修罗的意志时，我感到很遗憾，但也由衷地高兴，虽然他无法获得阳之力，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没有必要像那两人一样自相残杀。因为对我来说，比起对手，那个笨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吃人的欲望会危害和平...六道说得话我也懂，所以我也早作好了准备，如果鸣人失控，我会亲手解决他，绝不让他伤害他所深爱的人...
可是，这算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能再坚持一下，为什么他要死在你们手里。那双手上沾满了的是被你们所利用的棋子的血液，混蛋，鸣人才不是那么卑微的存在！！！
“你们把鸣人怎么样了！？”一时心急，水门做出了与火影形象完全不符的举动。他站了出来，傻傻地希望对方能告诉他鸣人的情况。
“天真地小鬼，竟然会问敌人问题，亏你还在战场上被称为是黄色闪光。”鄙夷的一句，嘲笑着，黑绝的话语随意得就像在谈论一件没有意义的话题一样：“当然是死了啊，死掉了啊！”
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深入肺腑。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佐助以求道玉为跳板，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出现在辉夜姬身边，快砍中的时刻辉夜姬进入空间裂缝闪到了一边。佐助的轮回眼迅速地在四周转动着，捕捉到一丝迹象后开启须作全速冲去。
辉夜姬的目光闪过一丝不屑。体内沉睡的血继相继觉醒了，连印都没有结，口中喷出高温液体，出其不意地冲向佐助。后者急忙用瞳术转移避开，未等他落地，铅灰色的浓雾已将须作笼罩其中，须作的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溶解。
查克拉爆发，辉夜姬近乎在消失的瞬间出现在佐助面前，后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骨头从掌心冒出，这个时候她也不打算夺取查克拉了，出于对羽衣封印术的畏惧，即使很可惜，也要解决掉对方才行！
四周的空间没有预兆地呈漩涡状扭曲，在骨头刺中的间隙，将来不及闪避的佐助卷了进去。
“那个废物竟然还没死啊。”
看到本该死去带土还凭着毅力站在母亲面前，并用神威救走了佐助，黑绝目光里满是杀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明明只要在那里躺着等死就没那么多痛苦了。”
“我可不会被你们玩弄至死的。至少，要先解决掉你们才行！”像是变了一个人，带土脸色苍白却仍打精神的站着。
“带土……”水门有些吃惊。在失去黑绝的控制后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老师，在生死的边缘...我刚刚，遇见琳了...”带土笑了，仿佛刹那间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宇智波带土。看向辉夜姬的时候，目光坚定了许多：“我的确想通过梦境给世界带来和平，但如果这是建立在某人的主宰之上，那我宁可这个梦想永远不要实现！我和斑相互争夺，只是为了决定由谁成为救世主，只是不想在出现泪水，而夺取一切企图永生的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阔谈和平！”
“哼，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解开了无限月读后，这个世界又会继续崩坏，你的努力不久彻底白费了！？”黑绝嗤笑了一声，觉得带土就跟个小丑一样。
“不能因为痛苦就选择逃避，每个人都试着从悲剧的阴影中走出...生活再怎么悲伤依旧要去面对，生存。并不是人死就了之，已死之人的灵魂，一直在守望着留下的人。”缓缓抬头，“所以我和琳会试着相信卡卡西。在这之前，必须要为他除去障碍才行。”
“到了这个地步竟然开始在意这种无聊的感情了。你这种废物也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了！”
似乎是语音刚落，辉夜姬便出现在带土面前，挥起骨头就要刺下，并没有出现鲜血喷溅的景象，辉夜姬径直从带土的身体里穿过，因惯性向前运动的时候，后者忽然实体化，迅速转身拳头刺入她的体内。
随后手臂吃力地向外伸，淡蓝色查克拉一点点移出对方体内。
“真是个白痴，想将尾兽从母亲体内抽出，你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
蓝色查克拉毫无停顿地回到辉夜身体，即使带土拼尽全力也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但是他的手臂却依旧没有松开，而是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黑绝，你才是...将你们当成何种货色了！？”
头顶被阴影覆盖，佐助正疾速向这边冲来。而这边带土则用体内仅剩的六道之力强行干扰辉夜姬查克拉的运输，即使想进入空间裂缝，也会被他死死缠住。
看到骨头刺来，带土只是让将刺中的头部虚化，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地刺入辉夜姬体内。
辉夜姬忽然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并不是因为查克拉絮乱造成的，而是仿佛有什么要苏醒了。流淌于沟壑间的脑浆沸腾着，太阳穴深处甚至也能感受到其灼热的高温。
“身为始祖之母，我怎么可能会连续被分散的查克拉打败...”
冷汗不禁湿了全身，额头上的那只轮回写轮眼不觉间狰狞地放到最大。在佐助快要接近的那刻，数条血红色赫子从腰间窜出，如同绽放的曼陀罗，绝美窒息的瞬间刺穿带土与佐助的身体，将他们甩向远处。
辉夜姬捂着额头，大量赫子逐渐覆盖住她的身体，那种痛苦也随之增加。拼命地保持理智，白眼不知何时充满了血光。
这个阿修罗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有如此强烈的饥饿感！？
“不愧是母亲，这么快就掌握住漩涡鸣人的力量了。”丝毫没有留意到辉夜的状态，黑绝依旧嘲讽地看向对面：“他们已经深负重伤了，母亲，快解决掉他们吧！”
“闭嘴！”好饿...不对，我怎么可能会被这招来历不明的力量打败...
黑绝还在喋喋不休：“可是，母亲，一旁的火影们也要出手了，如果不解决掉他们，万一不留神被他们反扑，我们永生的梦就无法……”
噗——
一把抓住黑绝的头颅，将它提上天空，在一阵惨叫声中飞快地吸收掉它的查克拉，最后没有顾忌地一口吞下。
“还不够，这些还不够...我所创造出来的产物，从我身上分离出来的产物...孩子，子民，都将与我融为一体！！！”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完全被辉夜姬的异常惊住了，扉间等人将目光转向羽衣，希望他能给出答案。可是后者也是一脸的震惊。
“那种招数...是因为她吸收掉鸣人的查克拉才出现的状况吗？”
“不，不对...”佐助的脸阴沉了下来。如果对刚刚辉夜姬为什么会突然拥有那么多血继抱有疑问的话，现在全部水落石出了。“血继...吃人...尾巴...这些恐怕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占据了鸣人的身体...”佐助恨恨得瞪着对方，拔出草雉剑就要再次进攻，四周的重力突然加重，将他们恨恨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好，母亲将那边改成了超重力空间，在她发动攻击前，你们快使出最强的远程忍术尽可能干扰她！”
“明白了。”
火影们调动最大的查克拉量，风遁，木遁，水遁及火遁全力打去。大地在冲击的肆虐中塌陷，可是尘雾却很快地被破开，紫色赫子覆盖住辉夜姬全身，被众多招数打到依旧毫无伤痕。
羽赫凝固，锋利的晶体爆发，仿佛划破了空间，无视掉一旁的影，直接射向佐助。
带土在千钧一发之际护在了佐助面前，身躯瞬间被刺得千苍百孔。即使凭着毅力，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了。
大量鲜血无法抑制地从伤口喷涌而出。“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明明很痛苦，他却露出苦涩又满足的笑意：“至少...保护住了唯一的希望。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能封印她的只有你...”虚弱声音不禁带上了微弱的恳求：“佐助，等解开月读后...帮我给卡卡西传达一句...无论怎样，他都要成为火影，完成我，我们的……”
梦想二字未脱口之际被辉夜姬无情的打断，尾赫缠绕手臂呈刀状，解开重力迅速上前在佐助未来及行动的刹那将带土尸首分离。
水门忍无可忍地冲进战场，其余的火影也在一旁发动忍术进行辅助。辉夜姬没有恋战，饥饿已经吞噬了理智，提着带土的头颅闪到一边的时候，张开嘴对着仍在蠕动的肉大口撕咬，下咽。白色的脑浆顺着嘴角流下，浸入全身。
“查克拉...还需要...更多的查克拉才行！！！”
空腹的难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刚刚更加剧烈。双手结印，正打算吸收掉被藤蔓包裹住的所有人查克拉之时，佐助开启了完全体须作，不留任何间隙地发动进攻。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佐助狠狠咬牙，声音忽然拔高：“给我从鸣人的身体里滚出来！”挥刀，砍落，被打飞又很快站起。
逐渐得恢复了意识，可是呈现在眼前的却不是之前的雪夜，而是自己十分怀念，又十分不愿回首的地方。
“这里是...”
午后的阳光散发暖意并不夺目，透过枝叶的间隙在地上投射下斑驳的光影。孩子打闹的笑声，还有大人们的呵斥声，嘈杂却是一片祥和。是自己一直所希翼但没有资格享有的生活。
鸣人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画面。曾经做过的梦，与自己的经历完全不同的慢慢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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