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一路上麦格教授步履匆匆地回到她的办公室，当她打开通往隐藏卧室的小门时，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她一面缓步走向正中的四柱床，一面密切注视着正躺在床上的女孩的动静。女孩一脸安详地睡着，茶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两侧，面容瘦削苍白，呼吸微弱无力。
　　麦格走近楚汐，坐在楚汐身侧。她伸手握住楚汐那只纤长柔嫩的左手，目光关切地望着楚汐的面庞，似是自语地说：“墨提斯，已经七天了，你应该休息够了吧？以前你总是怕时间不够用，总是那么忙碌的样子，一刻都没让自己停歇下来……”
　　“墨提斯，阿道夫说要让你转学到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你听到这消息是不是很开心？当初，你那么态度坚硬地对我说要转学，我真的有点心慌，赶紧连夜通知邓布利多教授……”说到这，麦格教授语气隐有悲寥之意，“如果知道你会遇到这种危险，我想我可能不会——你和方丹小姐感情那么好，即使不在同一个学校，你们也经常通信联系，如果你们两个在同一学校读书——”
　　“教授？”一道微弱的接近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话。
　　“墨提斯！你终于醒了？”麦格教授有些激动地靠近楚汐，弯身查看她的脸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模模糊糊地凝望一脸关心的麦格教授，此刻楚汐觉得她快不分清现实与梦境了。刚刚，她又做了那个奇怪的魔法梦，上次她梦到自己在万圣节前夕柔声安慰呆在女厕所哭泣的赫敏；这次，她做到的梦复杂了些，她梦到自己一直能包容赫敏那些大大小小的缺点，一直在暗中帮助三人组，维护剧情正常发展……而自己与麦格教授，却是越行越远的样子……似乎麦格教授一直潜意识地怀疑她是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学生，所以无法真正从内心接受自己？虽然麦格教授的态度一向是非常公正的……
　　楚汐内心满是复杂地望着眼前的麦格教授，一言不发。她突然觉得，梦里的麦格教授才是态度真切的，谁会这么莫名地高度信任一位名声恶劣的斯莱特林人？更别说，双方各自的立场可以说是有“杀父之仇”……尤其是，对方可是格兰芬多院长啊，那是一向与斯莱特林敌对的格兰芬多……而且，自己第一次见到麦格教授，就觉得对方态度过于亲切，那是她十一年来第一次见到麦格教授……不，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

　　“墨提斯？”麦格教授把她的右手放在楚汐的额上，试探对方的体温，“你还好吗？有什么不舒服吗？需要什么？”
　　楚汐微微摇头，抿嘴不语。
　　“墨提斯…你想去布斯巴顿读书？”麦格教授似有忐忑地望着楚汐的双眼，仔细关注对方神色的任何动静。
　　楚汐依旧不语，再度阖上双眼。此刻她觉得很累…身心俱疲……
　　“墨提斯，”麦格弯下身子的幅度变大，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楚汐额上，“不要再让我这么担心了…否则阿道夫会再给我寄吼叫信的。”
　　“阿道夫爷爷？”楚汐轻声重复。
　　“是啊…”麦格教授没有表现出一丝怒气，反而隐有笑意，“你那么长时间没回他，阿道夫有些经济决策做得不够好…墨提斯真是出色呢。我想，明年的霍格沃茨财务预算还是继续交给你吧？”
　　“教授——”
　　麦格教授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客气了，墨提斯？这里不是我的教室。”

　　楚汐沉默了一会，闭眼感受教授额头传来的暖意，方轻声回应：“米勒娃奶奶。”
　　“嗯，墨提斯刚想说什么？”
　　楚汐张口又合上，最终还是微不可查地摇了下头，闭嘴不语。
　　“墨提斯？”麦格抬起身，伸手轻抚楚汐那苍白的嘴唇，“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告诉波皮他们——”
　　楚汐突然抬手握住麦格放在她唇上的手，粲然一笑。“米勒娃奶奶，我大概可以猜中阿道夫爷爷是怎么说的……我确实很想念卡米尔，但是，您对我更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重过我的所有，至死不渝。
　　麦格展颜：“我明白了。”
　　“我这次睡了几天？”
　　“七天……已经快到十二月了，这次墨提斯圣诞节还是留校的吧？”
　　“嗯。米勒娃奶奶，最近有没有发生新的攻击事件，邓布利多教授他们有查出是什么东西石化学生了吗？”
　　“墨提斯，”麦格教授语气稍转严肃，“你的身子还很弱，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想那些复杂的东西。这件事我们会完善处理的。邓布利多教授他暂时认同你的看法，已经在寻找密室入口了。”
　　楚汐浅笑回应：“好。”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我去处理，你继续休息。”麦格教授匆忙走出卧室。

　　等了会，楚汐隐隐听到外面的动静，是潘西、秋、文森特三人来拜访麦格教授。看来，自己这几天让他们担心了……无视全身的酸痛之感，楚汐动作艰难地从床上起身，徐徐走向门口。

　　“麦格教授，我们就是想知道楚汐她到底怎么样了。您知道，我们真的很担心楚汐的现状。”秋的语气中满是焦虑，“我们知道，刚刚是谁给您寄的吼叫信，楚汐她是不是——”
　　“楚汐！”潘西眼尖地发现从内室走出来的楚汐，连忙上前扶住步履艰难的楚汐。文森特也一脸惊喜地上前帮忙。
　　秋马上停止话语，回头，关切地看向楚汐。她发现楚汐又瘦了很多，真真给人弱柳扶风的感觉。之前，秋曾与楚汐多次玩笑说，她觉得楚汐颇有林黛玉之风，随时会被风吹走；这一刻，望着楚汐单薄瘦弱的身子，苍白的面庞上露出淡淡的疲惫，秋觉得此刻的楚汐真有可能随时会被某阵大风吹倒……气候已经快十二月了，走廊上随时有大股寒风吹进，这样的楚汐真是太薄弱了……此刻，秋对格兰杰的好感瞬间降到冰点。

　　“墨提斯，”麦格教授似有埋怨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这时，楚汐已经安躺在沙发上，潘西与文森特坐在两侧。秋也走近楚汐，站着俯视她，继续观察楚汐面色。麦格教授依旧站在自己的办公桌边，旁观四人的无声互动。
　　“没事…我不想让大家继续担心。”楚汐微微笑道，反更衬显她此刻身形虚弱的样子。不过，楚汐本就一直有着沉稳镇定的气质，病态更衬托她淡然处事的强大气度。这种别样的矛盾显示出一种特殊的美感，令他人难以移开视线。
　　“楚汐，能看到你——我就很高兴了，你继续好好休养，我先走了。”善解人意的文森特没有过多打扰楚汐，反而主动提出离开。潘西与秋听到这话马上明白，也跟着提出离开，走之前还连连嘱咐楚汐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三人走出办公室，屋内暂时安静下来。麦格教授急步走向沙发，温柔地把楚汐揽入怀中，轻声细语：“墨提斯，你真的还好吗？”
　　“放心，米勒娃奶奶。”楚汐安静呆在麦格教授怀里，闭目感受她身上的亲和气息，“我真的很高兴有那么多人关心我…”
　　麦格教授劝诫道：“墨提斯，你这次真的要好好把自己放心上了。不要太过逞强或者忽略自己。”
　　“我明白…米勒娃奶奶，我会想到蛇怪是因为我看到了自己胸前的徽章，我想，斯莱特林能设计蛇为学院标志——”
　　“墨提斯！”麦格隐有愤怒与担忧，“不要让你的大脑太累…你需要的是休息。”
　　“…好。那我们来玩一局巫师棋放松一下？我推算过，您今天上午没课。”楚汐提议。
　　“你啊…”麦格教授虽感无奈，还是依言让一盘巫师棋漂过来。“那我就陪你‘放松一下’吧。”

　　文森特、潘西、秋三人走出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三人互视无言，气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秋先出声：“我看楚汐现在状况应该还可以，麦格教授会看顾好她的。”
　　“楚汐的事千万不要随意泄露。”文森特提醒二人。“她不该受到过多干扰。”
　　“特别是格兰芬多人。尤其是格兰杰和她的朋友们。”潘西补上两句。
　　秋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不过，格兰杰小姐似乎也找了麦格教授很多次……”
　　文森特冷声道：“麦格教授也不会让格兰杰见到楚汐的。”
　　潘西重重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刚刚若不是楚汐主动出来，我们三个人都不一定能看到楚汐……我估计楚汐刚从昏睡中醒来……”
　　“好。这事我绝对不跟别人说。能看到楚汐安全，我就很高兴了。希望楚汐早一点回来上课。”秋微笑道。
　　文森特与潘西互换眼色，快速交流了一番，无声达成某个默契的协议。

　　哈利、赫敏、罗恩三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熬制复方汤剂。他们想通过复方汤剂变成某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去探探马尔福的口风。自从科林被石化后，三人的心情更加急迫。虽然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正在健康成长，离成熟期很近了，他们还是怕继承人过几天继续石化某些麻瓜种学生，这样子的话，可能现有的曼德拉草是不够用的。
　　在哈利魁地奇受伤的那天晚上，即科林被石化的那天晚上，多比突然在医疗室出现，对哈利承认是他对车站墙壁动了手脚，也是他对游走球动了手脚，他说他不想让哈利继续呆在霍格沃茨。他还说有人阴谋要在霍格沃茨做某些危险的事，他必须保证哈利的安全，不能让哈利继续呆在学校。
　　多比无意中泄露，确实有人曾经打开过密室，但他没说是谁打开了密室，也没说密室里藏得到底是什么怪物。后来邓布利多教授与麦格教授把被石化的科林搬到医疗室时，哈利偷听教授们聊天，就知道密室确实又一次被打开了。罗恩知道后非常肯定地说，一定是卢修斯·马尔福曾经打开过密室，现在卢修斯·马尔福又把密室打开的方法告诉了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一向那么鄙视麻瓜，估计会找机会石化更多的麻瓜种学生。三人都很赞同这种合理的想法，熬制复方汤剂的动作更是刻不容缓。

　　这一天，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三人组在某个单间熬制复方汤剂。当前，他们的复方汤剂已经进入第一阶段的第二步。
　　赫敏正在把4份蚂蟥放入被架在抽水马桶上的坩埚内。罗恩在旁将2勺草蛉虫加入研钵，将其研为细粉，并将2份粉末加入坩埚。然后，让液体低温加热。
　　在加热的过程中，赫敏打开那份有关复方汤剂的笔记，当她看到后面的制作过程和所需材料时，不由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旁的哈利询问。
　　赫敏解释：“我们后面还需要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可是，这都是很珍贵的材料，只有在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才能弄到。”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偷斯内普的东西吧？”罗恩一脸惊慌地问，“我宁愿面对那些恶心的蜘蛛也不想被他发现我们偷了他的东西……”罗恩最怕的东西就是正在活动的蜘蛛，死蜘蛛他是不怕的。自从在罗恩还是一个小孩子时，遭受他的兄弟弗雷德和乔治将他怀中的玩具熊变成大蜘蛛后，他就十分恐惧蜘蛛。但是，现在他更不想面对愤怒的斯内普。最近一段时间，斯内普明显比以往更加冷酷偏执，麦格教授也是气度愈发威严。
　　罗恩继续说：“如果斯内普把我们的偷窃行为告诉麦格教授，麦格教授一定会狠狠扣分的。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就惨了！”
　　哈利在旁连连点头。他宁愿面对密室里的神秘的未知的怪物，也不愿在斯内普办公室里偷东西时被斯内普抓住。

　　“否则药剂没法完成！”赫敏瞪圆她的棕色眼睛，语气干脆地说，“我们可以声东击西！有人打掩护，然后某个人就可以溜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就这么定了，下周四的魔药课，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哈利与罗恩紧张地望着赫敏。
　　“我认为最好由我着手去偷，你们不一定分得清哪些才是正确材料。”赫敏接着说，“你们只要把课堂搅着一阵大乱，让斯内普有五分钟时间忙得脱不开身。到时候，我就有机会进入斯内普私人储藏室那拿那些原料了！”
　　哈利犹疑：“可是，你也知道的，斯内普最近一直重点看着我们三个人制作魔药…”
　　“是啊……”罗恩托起双腮，“好像——自从楚汐——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就突然变得很冷的样子……连纳威都能做好魔药，我和哈利这个月却已经炸了三次坩埚了……”
　　“若是楚汐在的话，她就可以帮很多忙了……”哈利有些郁闷地说，“至少我们可能不需要做这复杂的复方汤剂……就是要做这药剂，楚汐和斯内普关系那么好，也许可以帮我们拖住斯内普……”
　　“可是楚汐已经快一个月没出现了……虽然乔丹上次说楚汐跟着麦格教授来观看你的魁地奇比赛，但是赫敏也问过麦格教授很多次——赫敏？”罗恩发现赫敏状态有点不对，“你可千万别把药剂熬坏了，否则我们又要费很多时间去熬制……我们现在没有那么时间了。”
　　赫敏呆呆望着坩埚里的药水，一言不发。
　　哈利与罗恩无奈地交换眼神。自从万圣节后，这个状态的赫敏最近出现太多次了。

　　“……赫敏？赫敏？”哈利连连叫了几声才唤回赫敏的神智。
　　“啊？”赫敏回神，急忙翻阅她的笔记，“让我看看下一步该做什么。嗯，这次要熬制半小时，我们还没有等满半小时对吧？”
　　“赫敏！这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罗恩突然拉过赫敏的外袍，正视赫敏的眼睛，“你老实说，你对楚汐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你是想和楚汐做朋友，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楚汐？你说楚汐不尊重教授，你自己也不怎么尊敬——斯内普，对吧？你说你那天晚上拉着楚汐是为了让楚汐帮我们，你也不可能没想到楚汐的身体状况……”
　　哈利面上显示沉思之色，他也觉得赫敏对楚汐的言行很不对劲。
　　赫敏大力摇头，什么都没说，她的眼眶里泪水正在转动。
　　“赫敏！”罗恩继续说，“你要知道，我妈妈最近都很担心楚汐，她让我跟你说，不，她对我说——”他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赫敏，麦格教授已经对我妈妈透露过——楚汐的现状很不妙……她一度在紧要关头徘徊……”

　　“你说什么！楚汐到底怎么样了！”赫敏非常惊讶地问，面上不掩担忧。
　　罗恩摇头：“我只知道这些。我妈妈已经把我狠狠骂了一顿了。我很怀疑她某天会给我寄吼叫信。”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可是这次是麦格教授收到了吼叫信。”哈利说，“不知道是谁——”
　　“怪不得我最近找麦格教授，麦格教授都不肯告诉我——”赫敏有些哽咽。
　　哈利安慰说：“赫敏，有那么多教授在，楚汐不会有事的。”
　　罗恩少见的语气转冷：“赫敏，你以为经过这件事，楚汐还会乐意和你做朋友吗？赫敏，你现在对洛哈特到底是什么看法？”
　　赫敏眼角已经流出些许泪水，语气哽咽：“我不知道……教授——”
　　“你还认为他是合格的教授！你还在维护他！”罗恩很生气地说，“如果你是看上洛哈特的那张脸，我是宁愿整天面对斯内普那阴森森的脸，也不想面对洛哈特那副得意嚣张的笑容！这次，你和楚汐的事，我不会帮你。我也没办法帮助你。”
　　哈利犹豫了会，也点头说：“赫敏，这次你自己和楚汐和好吧，我们没法帮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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