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巫奇谈

　　瞿上王宫，相关人士集聚一堂，皆是席地而坐。
　　鱼凫洪依旧是高高在上，正襟危坐，整个宫殿十分安静。
　　鱼凫洪率先开口：“凰离，你可知罪？”
　　凰离站在大殿中央，正视鱼凫洪，反问道：“本座何罪之有？”
　　赤烨立即上前：“凰离，凤血璧对吾国的气数影响甚大，如今失窃，皆因你的失职。”
　　凰离轻笑道：“凤血璧本就是皇天上帝赠予其爱妻后土大帝的定情之物，并非吾国之私物。只是当初后土大帝疼爱其弟子蚕丛，特将凤血璧赠予蚕丛。不知从何时起，就被传成了影响吾国气数的圣物？”
　　凰离道出凤血璧的来历，让众人不免有些尴尬。
　　鱼凫洪依旧一脸镇定：“那也是蚕丛王留给吾国的圣物，如今失窃，难道你作为大祭司，就没有丝毫责任吗？”
　　凰离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反问道：“那大王要如何处置本座？”
　　鱼凫洪定定望着凰离：“火刑。”
　　凰离只是淡淡一笑，拂袖而去：“悉听尊便。”
　　众人皆惊，这凰离不争不辩，难道正如玲珑所说，离大祭司为情所困，被陌子桑迷昏了头？
　　但看凰离眼神清明，并无迷惑之态，蜀国怕是要变天了。
　　这边，巫君小筑。
　　宿曜和宿灵正商量着要不要直接弄昏师父，再将她带走。
　　宿曜耷拉着小脑袋：“师父向来光明磊落，怕是不会直接逃走。”
　　忽地，又灵光一闪，对宿灵道：“灵儿，你不觉得奇怪吗？大王急着要处死师父，却不急着找回凤血璧。倘若这凤血璧对吾国真这么重要，为何要主次颠倒？而不是让师父去追回凤血璧，将功赎罪，却派一些普通的蜀巫去涂山？毕竟能够与陌子桑对抗的，蜀巫之中就只有师父了吧。”
　　宿灵：“大王的理由是，师父会借机逃走，与陌子桑双宿双栖。”
　　宿曜担忧道：“只可惜，九识师祖还在沉睡，目目也被师父留在了沧海迷城。否则，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宿灵垂眸：“可师父似乎早有所料，毫不在意生死。”
　　这时，宿尘突然闯入，面无表情。
　　宿曜和宿灵都望着宿尘，宿曜将头一撇，哼了一声：“你来作甚？”
　　这时宿灵睁大双眸：“不好，曜儿，小心宿尘！”
　　宿曜疑惑道：“什么？”
　　只见巫君小筑的四周都被设了禁印，而且他和宿灵的灵力似乎都无法施展。
　　此刻，宿曜和宿灵才注意到巫君小筑里的聚灵阵已被篡改，聚灵阵变成了困灵阵。
　　三人平时关系极好，巫君小筑里的聚灵阵包括阵眼都是相互知晓的，只要稍微改变一下阵眼，聚集灵气的功能就会变成困灵阵。
　　困灵阵会暂时封印灵力，所以定是宿尘动的手脚。
　　此刻连宿灵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宿尘，你真要这样做！”
　　宿尘垂下眼眸，道：“我别无他法。”
　　宿曜气极：“宿尘！放开我和灵儿，你当真要欺师灭祖！”
　　宿尘无情道：“对不起。”
　　宿尘祭出金花铃，一道金光过后，宿曜和宿灵昏睡过去。
　　宿尘将二人安置好。
　　宿尘望着宿灵安静的睡颜，他想要触摸宿灵的脸颊，却硬生生止住了。
　　宿尘无奈道：“等你们醒来，我们或许就是敌人了吧。”
　　宿尘不禁想起那日和师父在地宫沧海迷城，师父对他说：“王族上位，父系巩固，此乃天道所趋。不要怪玲珑，她是遭人胁迫。为师的今世，也是气数将尽，与人无尤，不如顺从天道。还有，这是火凤灵羽，你带在身上，千万不可取下，它可保你一命。”
　　宿尘恭敬地接过火凤灵羽，这凤羽灵力充沛，流光溢彩。
　　宿尘将其紧紧握在手中，望着师父，有些无措：“师父。”
　　凰离喃喃道：“雪凰花谢，便是吾命终之时。”
　　宿尘离开巫君小筑，来到瞿上王宫。
　　王宫大殿，众巫众臣皆在，就连神出鬼没的神巫长啼日和鬼巫长九幽也在。
　　鱼凫洪依旧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看着来人：“宿尘巫君，你来了。”
　　宿尘行礼：“大王。”
　　赤烨上言道：“宿尘巫君仁心仁德，此次更是大义灭亲，吾国大祭司之位非卿莫属。”
　　鱼凫洪颔首，表示赞同。
　　宿尘再次行礼：“大王言重，宿尘只是遵循天道。”
　　鱼凫洪大为赞赏：“说得好，遵循天道，吾国才能永世昌盛。”
　　众人行礼道：“大王所言极是。”
　　鱼凫洪继续道：“此番祸事，不谷也有责任，不能及时察觉凰离的变化。若是了解，想必一定能减少祸事。毕竟，凰离只是一名女子，不如男子意志坚定，最是容易受人蛊惑。”
　　赤烨继续进言：“大王心系蜀巫，下巫十分感激。不过大王所言不无道理，若蜀巫有王族相助，那是有益无害。凰离身为女子，的确容易为情所困。若是男子，意志坚定，正如宿尘巫君一般，必能消除类似隐患。下巫认为，吾国大祭司继承人应优先选择男子。”
　　鱼凫洪颔首，众人附和。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鬼巫长九幽突然冷笑：“呵，自古以来，蜀巫大祭司之位，皆是能者居之，不分男女。王族按血脉来选择继承人，怎么，大祭司的继承人也要王族来选择吗？”
　　众人皆默。
　　九幽继续道：“你们不想女子做大祭司，那也得培养出能够担当大任、令众巫信服的男子。哦，我忘记了，宿尘巫君正是这样能够担当大任、不惜牺牲一切而意志坚定的男子。”
　　众人皆默，九幽嘲讽的语气让宿尘有些难堪。
　　是的，怕是众巫都以为宿尘投靠了王族，为了大祭司之位欺师灭祖。
　　宿尘暗自攥紧拳头，也不说话，只是看向风飏和赤烨的目光，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很快，宿尘又默默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似乎也不恼怒，也不出声辩解。
　　九幽自是看到了宿尘眼神的变化，又扫视了一下如今备受“器重”的风飏和赤烨，只是笑了笑，心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同样沉默不语的神巫长啼日开口道：“大王，您确定要对离大祭司施行火刑吗？”
　　鱼凫洪点点头：“正是。”
　　谁知，啼日只是淡淡道：“那离大祭司的葬礼必须由我来主持。”
　　众人：“......”
　　鱼凫洪一愣，不过很快恢复镇定：“好。”
　　啼日施礼道：“啼日告辞。”
　　鱼凫洪：“神巫长请便。”
　　这时，九幽也向鱼凫洪施礼：“大王，九幽告辞。”
　　鱼凫洪颔首：“鬼巫长请便。”
　　众人都有些诧异，神巫长和鬼巫长这是退出了？随意让离大祭司被处置吗？
　　就连一向温柔的灵巫长祈月也是沉默不语，看来名义上三巫长隶属于大祭司，实际上并不亲近。
　　这时，风飏上前进言：“大王，请定夺。”
　　鱼凫洪颔首。
　　王宫会议结束后，赤烨跟随风飏回到风飏的居所——风影居。
　　赤烨：“风飏，你说这事成之后，天界的那位大人真的会让我们飞升成仙吗？”
　　风飏的手里正攥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一节玉琮。
　　风飏摸着玉琮：“我刚才占了一卦，我和你或许有血光之灾。”
　　赤烨惊道：“不会吧，如果宿曜、宿灵两位巫君要动手，相信天界那位大人一定也会保住我们的。”
　　风飏有些担忧：“恐怕还不是他们。”
　　赤烨：“？”
　　“当然不会是他们。”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赤烨惊讶道：“宿尘！”
　　宿尘一脸冰冷，眼神也很冰冷。
　　风飏和赤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宿尘这一身的杀气。
　　风飏和赤烨很快恢复镇定，行巫礼：“宿尘巫君。”
　　谁知，宿尘突然出手，两条血痕立刻出现在两人的脖子上。
　　两人睁大眼睛，就这样死在竹叶剑刃下。
　　宿尘拿走风飏手里的玉琮，见这玉琮竟有异彩流动，是天界之人的气息。
　　而且这玉琮与平常的玉琮不同，下方竟有一个大孔玉璧与这个玉琮相套。
　　“果然有问题”，宿尘心道：“这玉璧和玉琮一般都是分开使用的，很少会套在一起，定有古怪。”
　　宿尘慢慢用力，玉琮和玉璧化为齑粉，天界之人的气息也化为虚无。
　　宿尘又陷入沉思，那日在地宫沧海迷宫，师父变得有些阴沉：“尘儿，适当的时候，除掉风飏和赤烨，毁了他们手里的玉璧玉琮。”
　　宿尘疑惑道：“玉璧玉琮不是通神的法器吗？他们的背后难道不是大王吗？”
　　凰离冷笑道：“表面上是大王，他们真正的主子是天帝扶摇。”
　　宿尘讶异：“天帝？”
　　凰离：“天帝一心想要完整的《琴书神卷》，并给了他们可以传递信息的玉璧玉琮，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得逞。《琴书神卷》本由蜀巫守护，就是为了制衡六界。天帝的野心越来越大，如果得到完整的《琴书神卷》，六界平衡就会被破坏。天地秩序一旦失衡，天道就会灭世，重新创世。你在除掉风飏和赤烨之后，搜一下他们的身，在他们的身上应该有一枚一牙九孔璧。”
　　宿尘疑惑：“一牙九孔璧？”
　　凰离：“你也知道，藏匿《琴书神卷》的‘神玉龟背皿’一直在沧海迷城的内城深处，而打开内城禁印的是一枚玉牙璧，它的侧边只有一牙，上面还钻有九个小孔。这枚一牙九孔璧本是被供奉在天彭云阙的一处偏殿，但前几日突然被盗。如果本座所料不差，风飏和赤烨定是在天帝扶摇的帮助下拿走了一牙九孔璧，就等一个时机，与天帝扶摇里应外合。风飏和赤烨身为蜀巫，却为了一己之私，破坏蜀巫的规矩。有些事情可以不在乎，但有些事情绝不被允许。”
　　宿尘回过神来，从风飏的衣襟里果然搜出了一枚玉牙璧。
　　这枚玉牙璧形似小型玉璧，周边却多出一个牙，上面还钻有九个小圆孔，因此得名“一牙九孔璧”，正是师父所描述的那般。
　　而驱动“神玉龟背皿”的玉牙璧侧边则有三个牙，上面刻有一个眼睛符号，因此称其为“三牙目纹璧”。
　　三牙目纹璧也被称为“时空之钥”，一直由蜀巫大祭司保管。
　　宿尘将这一牙九孔璧收好，接着抽出别在腰间的小竹筒，放出两只黑蚕。
　　只见这两只黑蚕各自钻进一人的伤口，不一会儿，两人萎缩成皮包骨的模样，到最后化作一滩血水。
　　黑蚕打了一个饱嗝，又爬回了竹筒，这黑蚕名为“食尸蛊”。
　　宿尘又面无表情地离去，相信不久就会传来风飏和赤烨两位灵巫长老失踪的消息。
　　至于一牙九孔壁当然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火刑的日子转眼即至，行刑的地点是在三星祭台。
　　山界，凤凰谷，雪凰木开始凋零，众生灵开始惶惶不安。
　　作为大祭司象征的冰玉花铃和凤羽巫杖已由宿尘暂时保管。
　　三星祭台周围堆满了柴火，灵力被封的凰离一步步踏上祭台，沉着冷静，眼中没有丝毫慌乱或仇恨。
　　周围围满了蜀民，但都被士兵远远隔开。
　　蜀王鱼凫洪和王子鱼凫启身居高位，俯视一切，宿尘则随侍一旁。
　　这时，一位新晋的灵巫长老开始宣布：“罪人凰离，勾结妖狐，致使庇佑吾国气数的圣物凤血璧丢失，其罪当诛！”
　　蜀民平日深受凰离照顾，想救援凰离却无能为力。
　　他们也相信凰离，可圣物的丢失，凰离的确有责任。
　　一向爱民如子的鱼凫王也不可能说谎，而凰离也未曾反驳。
　　凰离的灵力被封印，任由其他灵巫将其捆绑在行刑柱上。
　　“行刑！”一声令下，柴火点燃，火光漫天。
　　忽然，一个青衣巫女窜出，跳上祭台，正是玲珑。
　　玲珑抽出柳叶铜剑割断绳索，迅速背上凰离准备逃走。
　　此时，宿曜和宿灵带领一队灵巫出现，为玲珑开路。
　　宿曜对宿灵说：“灵儿，速战速决，师父的灵力被封印，毫无战斗之力。”
　　宿灵：“恩。”
　　鱼凫启见宿曜和宿灵来了，松了一口气。
　　鱼凫洪瞥了一眼鱼凫启，仍面不改色，转向宿尘道：“宿尘巫君，别忘了你的责任。”
　　宿尘竟领命前去。
　　宿曜和宿灵望着宿尘，三人相对无言，直接动手。
　　宿曜和宿灵一起联手，宿尘很快落了下风，周身都是伤口，精疲力竭的他瘫在地上。
　　突然，宿曜和宿灵感觉自己的灵力被抽空，也瘫在了地上。
　　之前为了冲破宿尘在巫君小筑设置的困灵阵，宿灵已经没有多少灵力，这会再次遇到困灵阵，已无法对抗，直接昏死过去。
　　宿曜立刻明白，这个三星祭台，和巫君小筑里的一样，被设下了针对他们的困灵阵！
　　宿曜咬牙，大喊道：“宿尘！你欺师灭祖！不得好死！”
　　不知谁喊了一句：“平日都是离大祭司保护我们！我们今日也要保护离大祭司！”
　　蜀民们立即自发拦住那些想要抓捕凰离的士兵，士兵不好动手，只能阻拦。
　　但鱼凫洪身边还有其他灵巫，他们迅速堵截了背着凰离的玲珑。
　　玲珑精疲力尽，身上也尽是伤口，但安慰着凰离：“离大祭司，平日都是你保护我们，今日就换我们来保护你！”
　　凰离柔声道：“放本座下来，玲珑。”
　　玲珑咬牙，依言放下凰离。
　　玲珑涨红了脸，带着哭腔：“离大祭司，玲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凰离抚摸着她的脸：“本座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阿爹阿娘已经没事了，你快走吧。”
　　玲珑抱着凰离大哭起来。
　　突然，一支利箭贯穿了玲珑的心脏。
　　凰离望着满手的血，心中一痛，唤道：“玲珑！”
　　玲珑满脸泪痕，慢慢地从凰离怀中滑落：“对不起。”
　　凰离冰冷的眼神望着那支羽箭的来源，正是鱼凫洪。
　　鱼凫洪依旧一脸冷漠，将弓箭递予鱼凫启：“启儿，身为王者，不可心软。”
　　鱼凫启犹豫着接过弓箭，有些颤抖：“父王，我......”
　　鱼凫洪阖上双眼：“启儿，这是天意。”
　　凰离立于风中，青丝白衣，不似凡尘中人。
　　鱼凫启还是拿起了弓箭，一狠心，松手，羽箭离弦。
　　瘫在地上的宿尘忍不住朝羽箭冲去的方向虚抓了一把，他后悔了，管他的天道，他想要救回师父，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夕阳残血，猎猎白裳。
　　羽箭直中凰离心脏，不差分毫。
　　四周景色开始变得模糊，呼吸越来越重，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记忆的碎片在凰离的神识中迅速闪过：在师尊九识卿的教导下，她们用三牙目纹璧催动了“神玉龟背皿”。
　　那则谶言，历历在目：“蜀传五世，三千载止。始于蚕丛柏灌，盛于鱼凫杜宇，终于开明十二世，亡于西秦虎狼之国......鱼凫氏，晚朝中，蜀巫灭，王权兴，是以凰灭......王者，三横一竖。三横者，天、地、人，一竖连接天、地、人，是以王者代替巫者沟通人神，巫亡，正合天道所趋......”
　　凰离倒在地上，慢慢阖上双眼。
　　白衣染血，如同雪凰花落，随风而去。
　　......
　　鱼凫洪：“神巫长，有什么可以镇压凰离的魂魄？”
　　神巫长啼日：“玉刀。”
　　......
　　凰离的葬礼上，烈烈火焰中安详的睡颜，圣洁无暇。
　　她双手交叠，握着一把玉刀，终是随着火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山界，凤凰谷，雪凰花谢，雪凰木衰。
　　日月星潭，神兽冥守哀鸣。
　　陌子桑和妺喜、伯道长老已回到涂山，正在修复涂山的防御法阵。
　　陌子桑直觉心中一痛，不自觉地回望蜀地的方向。
　　妺喜关切道：“狐王哥哥，你怎么了？”
　　陌子桑摇摇头：“没事。”
　　心中暗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是故意带我进入天彭云阙，让我知道凤血璧所在之处。这一切早就在你的计划之中。”
　　当初他想利用凰离，却不知他早就被凰离列入计划之中，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时，伯道长老来到，进言：“王上，凤血璧以这样的形态放在涂山，若被天界发现，恐怕不妥。”
　　陌子桑若有所思：“的确不妥，那当如何？伯道长老可有提议？”
　　伯道长老摸了摸胡须：“王上可将其变幻一种形态。凤血璧乃是皇天上帝的神血所化，我们灵力不够，无法改变其形态，但王上的修为却可以改变其形态。”
　　陌子桑颔首：“可。”
　　于是，陌子桑施法将凤血璧变幻成五个上端是尖形的玉圭形态，每个尖头玉圭的器身上还有一个极小的眼睛符号，但其蕴含的混沌元气不变，只不过这份混沌元气被分成了五份。
　　陌子桑言道：“凤皇神血，天智之玉，现在你们就是‘天智玉琰’。”
　　因天智玉琰之故，涂山的邪煞戾气得到净化，涂山的防御法阵也得到修复，众狐得救。
　　据《涂山志》载：“在听闻蜀巫大祭司凰离的死讯后，狐王陌子桑悲痛欲绝，独自一狐离开涂山，消失无踪。离开前，嘱咐狐族找寻机会将天智玉琰归还给蜀巫。谁知，妺喜与涂山狐族发生冲突，不仅盗走天智玉琰，还将葛叶打落东海归墟。妺喜在消失一段时间后，化身有苏氏之女妲己，将天智玉琰献于商纣。后来，武王伐纣，商纣见大势已去，带着天智玉琰自焚于鹿台，因有天智玉琰护佑，商纣虽死，但尸身不坏。之后，天智玉琰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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