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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7 以父之名
Chapter 47 以父之名
Ave Maria
万福玛利亚
grazia ricevuta
感谢你
per la mia famiglia
对于我家族的恩赐,
Con risentito
与我的一切遭遇,
con un'amorevole divino
以及神圣的爱
Grazie chiedo a te o signore divino
我祈求上帝,您的恩典,
In questo giorno di grazia prego per te
在这一天宽恕我(的罪)
Ave Maria piena di grazia
万福玛利亚,
Il signore e con te
愿主与你同在
Sia fatta la tua volonta
愿主的旨意
Così in cielo e così in terra neil nome
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Del padre del figliolo
以圣父、圣子、,
e dello spirito santo
和圣灵的名义
amen
阿门
警察的专业素养让阿卡斯很快冷静下来,一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形势对自己不利,二来是伽罗精神状态不稳定,他们很可能事先就做好了足够的功课来对付伽罗。
轻举妄动只会让事情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很抱歉,花心先生“阿卡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一只手挡伽罗面前,另一只手贴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向花心的方向微微弯腰,”我为刚才所展示出的敌意感到抱歉,很显然,您的朋友因为战争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作为一个同样有类似朋友的人,无法容忍您使用这种方式使您的朋友受到多次伤害。”
花心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
“然后呢?”他侧过头问。
“然后?”阿卡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花心会问这个问题,这种表现出来的好像他是在与他争论,争论如何治疗一个病人。
“我会在他身边,一直帮助他,直到他恢复。”
“通过避免掉那些刺激物吗?通过避免痛苦吗?”花心很自然地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眼睛盯着六神无主的伽罗,追问道。
阿卡斯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有些愤怒,现在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眼前的这个人分明不给他台阶下,不过他更奇怪的是这个人奇怪行为的背后究竟要做什么。
“避免痛苦,避免疾病,无法带来快乐。”伽罗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很快接住了话,“可以拿食物做比方,消化系统故障无法享受美食,但是消化系统故障消失了,也无法保证享受美食,这里还需要一步,你要走上大街上去,去餐厅购买美食。”
“消极模式下,健康意味着消除疾病,而在积极模式下,健康除了要消除疾病,还需要寻找更多的健康因素。”
说到这里,伽罗深呼吸一口气,方才的紧张与不安随着吸入的气体膨胀起来,以至达到了一种极限,中断了与大脑的连接,身体开始恢复控制,他扯了扯阿卡斯的衣袖,让他坐下冷静。
“花心先生的想法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
伽罗记得这是一个曾和小心曾经探讨过的一个问题,关于如何让人在日常生活中避免抑郁,焦虑,犯罪等这些症状,对这些疾病的研究越来越多,可有效的治疗手段却屈指可数。
“药物控制这种治疗方式很被动,只能避免患者痛苦,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时小心翻开桌上的病例,那些病人的病情都通过药物控制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是一旦离开药物,没有人能保证他们不再发病,而持续服用高昂的心理药物无疑增加了这些家庭的负担,“他们会产生对药物的强依赖性,一旦停止服药,再次复发的可能性很高。“
“他叫小心,是一名心理医生。“提到这个名字,阿卡斯察觉到伽罗一些细微的变化——尽管是表情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明眼人也会看出来当伽罗提到这个人时,不必在刻意牵扯自己脸部貌似千斤重一般的肌肉展示僵硬地,角度不自然的微笑,而是不经意间嘴角勾画得恰到好处。
“不认识,但有机会很高兴认识他“花心迎上伽罗的目光,他很满意伽罗的回答,应该说是伽罗的状态,小心采用的治疗方式有疗效,将手掌按在椅子的边缘,站了起来,”这种道理很简单的,只要你们在战争时被抓住俘虏且在监狱里被关押几年,最后还能活着出来,就能深刻体会到了。“
“但他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花心先生”伽罗的视线跟着花心转移到那个男孩呆的角落“他是通过学习接触到的,心理学对这方面的研究也是从近几年才开始的。“
花心靠近粗心进行观察——粗心现在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脸别向阴暗的角落,棕色的头发软软地搭下来,遮住他人向里观望的眼神。
活像一只受惊的猎物。
花心低下头轻叹一声,蹲下来,拍拍粗心的肩膀,
“你现在很害怕,很恐惧,因为那里充满了使你看不清的烟雾,你听见了枪声,随后有人惨叫,但你什么都做不了,是吗?粗心。“
伽罗看见那个男孩转过头来,眼神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反应良久,随后紧咬下唇,点了点头。
“粗心,记住,你是因为太善良了,所以才对这种场景感到害怕,”花心扶起男孩,走过伽罗他们面前,“你很坚强,勇敢,因为你坚持到了现在。”
“你没必要为此自责。”
停驻在客厅门口,花心转过身向两位表达了歉意,说自己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要失陪一下,伽罗看了一眼粗心,配合地点头接受,顺手揪住了某人的腰阻止他表达意见。
伽罗明白让头号嫌疑人离开视线范围很危险,但他需要用手头已有信息理清楚头绪,明白这些行为背后的逻辑,预测并控制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否则贸然行动会很被动。
“阿卡斯,….“伽罗话还没说完,转头就撞上了阿卡斯充满鄙夷的目光。
“伽罗,小心是谁?“
“新来的同事。“伽罗想也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男的女的?”
“男的,你问这些干嘛?“伽罗愈发不解。
“啧。“阿卡斯手指骨节抵住下巴,目光注视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怪啊,伽罗,原来你一直喜欢男人啊。“
“咳咳“伽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而且很快生出一种想抽死身旁这家伙的冲动,这种人怎么在关键时刻这么不正经。
很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转移了伽罗的注意力,左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右手食指滑动解锁,是阿卡斯发来的消息。
【小心监控/窃听器】
伽罗才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阿卡斯做刑警那么多年,多年的办案经验教他对如何收集信息证据的工具和方法了如执掌,反推过来,他也有足够的反侦察能力,随时面对突发情况。
【你觉得他们是否早就预判了我们来的目的?】伽罗打出问题,按下发送按钮。
【很可能是针对我们的,更可以说是针对你的,那个男孩看起来像PTSD患者,跟你的情况很像,但也不能不排除是真的,毕竟他向我们承认了自己是星星球人。】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些,他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那也可能是在网上找的资料,现在信息传播和交通那么发达,编造一个和事实相近的谎言很容易。我见过多了。】阿卡斯觉得伽罗现在就跟一个老古董一样,连现在伽罗手里的手机都是自己提醒他换的,
【编造谎言的动机是什么?】
【他好像提醒我该用什么方法治疗你一样】阿卡斯凭直觉直接回复道。
治疗我?伽罗放下手机,低头回忆起刚才的场景——他和花心的对话,他想到了小心,以前是有小心在身边,虽然他话很少,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提醒自己。
伽罗这才意识到自己跟小心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在医院的工作也辞去了,也没有常常回家,几乎无法碰见小心。
现在就跟阿卡斯在一起,而且以后也会长期在一起,一直到这种事情结束。
“叮铃”,是铃铛响了,一直趴在椅子上的黑猫站了起来,跳到伽罗的身边,用头顶起了伽罗的胳膊,趴卧在伽罗的两腿之间,伸出爪子拍打面前亮闪闪的屏幕,琥珀色的透明眼球如同玻璃珠一样反射着上面的聊天信息。
伽罗轻轻拨拉了黑猫脖颈上的项圈,目光所过之处被一片浓密的猫毛所覆盖,看不到里面,伽罗的手顺势探了下去,触到了柔软的,有温度的皮肤。
随后伽罗就把黑猫从后颈拎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正对着它,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猫咪不能偷看哦。”
【你是不是反应过度呢?】阿卡斯打字道。
【你不觉得他留下一只猫在这里也是为了监视我们?】伽罗将黑猫放到地板上,回复道,【之前凯撒给了我们除此之外一家面包工厂爆炸案的资料,他怀疑也是同一伙人所为,而在证人口述中,他们都提到了在爆炸开始几天前,都无意中在路上碰见了黑猫。】
【不知道你还信这些】阿卡斯对着手机笑了,有时候伽罗真是没有一点成熟的样子。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是惯犯,有作案经验,而且每次作案都会留下线索等待我们破解,说明他们有信心和能力躲避追捕,藏匿证据,而且信息掌握很全面。之前警察局里有对花心先生有过审问记录,他的表现也很嚣张,但因为没有证据,让警察束手无措。】伽罗下意识地避开向小心那边进行怀疑,转而向看似更符合逻辑的方向进行解释。
【可能性很大】
阿卡斯回复表示赞同伽罗的看法,他不是没见过这种嚣张的罪犯,他们会故意留下线索把你玩得团团转,或者在你面前堂而皇之地挑衅,但很无奈的是,你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是罪犯,因此无法定罪。
【他如此放心大胆来见我们,一定是早先知道我们要来,证据都被转移了,不在这里了。】阿卡斯继续推测道。
【也许还留下了证据,我们分头行动,效率高】
伽罗打完站起身,走到花心离开的地方,四处观望花心的身影。黑猫并没有跟上来,而是重新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如果不凑近看,就发现不了那里还存在生物。
阿卡斯想提醒伽罗在现在的情况下分头行动很危险,他应该有自知之明,但转念一想伽罗一向固执,做下的决定绝不会更改,于是耸耸肩,跟上,在客厅门口拐向了与伽罗选择完全相背的路。
尽量脚掌先落地,控制住落地力量又显得走路姿势很自然,没有鬼鬼祟祟的样子,环顾四周,发现屋子的内部装饰与壁画和谐地融为一体,每一扇门对应一幢不同类型的房屋,便可仅仅通过壁画上房屋的类型猜测出房屋内如何布置,比如刚才的客厅的门口外的两边墙壁上涂画着那种木料沉淀下来的平静深厚的色彩,而门口正上方用白色颜料提上了“咖啡厅”的字样。
伽罗总结着这座房子的布局规律,却没有一一打开房门仔细检查一番,并不是因为房门上锁了,期间偶尔轻轻推开几扇门也只是向里面张望几眼以确定什么,最后凭着感觉来到最后的房间——一座矗立在茫茫戈壁的独栋式建筑。
毫无疑问,这种房子对伽罗来说有强烈的吸引力,但伽罗并不是一下子找到这个地方的,而是感觉这种房间布局好像在指引着自己来到这里,这是在之前出现症状时被忽略的熟悉感。
按下门边的白色按钮,门自动向两侧分开,里面黑压压一片,伽罗靠直觉摸向右边的墙,触碰到了开灯按钮,房间中间圆形的中央灯亮了起来,现在就可以看清房间里的陈设。
房子正中央是一个弧形沙发,面前摆放着电视,其他角落随意摆放着或者画着一些家用电器,柜子,很简单的布置,伽罗向上抬头,天花板上的壁画还没有完成,因此仍是一片白色画布。
“伽罗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令伽罗冷不防打了个激灵,他转过身,发现花心正好站在门口处的位置。
“真对不起,没对花心先生说一声,我只是想来欣赏一下花心先生的画作。”伽罗扯了个谎,同时担心阿卡斯是否也被另一个人发现呢或者早就被制服呢。
“不用那么客气,伽罗先生,我很荣幸我的画作能得到您的欣赏,对于这个房间里的画作,你觉得怎么样?”花心心想,如果伽罗能够因为这些熟悉的东西而恢复记忆再好不过,阿卡斯也是(但花心总觉得可能性很小),接下来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烦。
“也许是花心先生还没有完工吧,这里笔触总觉得有些凌乱,潦草,总之没有外面的画作精细。”伽罗胡掐了几句,把手收进口袋,观察花心的动作,他忽然觉得自己眼花,眼前的人不知为什么轻轻皱一下眉,额头处挤压出隐隐约约的细缝。
“伽罗先生,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呢?”花心摸了摸下巴,他想如果伽罗没有恢复记忆的话就只能按原计划行事。
该死,他在心里啐了一口唾沫。
“好人?”伽罗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奇妙,也不知道花心究竟想试探出些什么,“您是星星球人,您的家乡被侵略改造成了殖民地,但您没有放弃希望,您应该依然在等待什么。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虽然我很不赞同这种反抗方式,但我想您期待的东西应该到来了。“
“哈哈。”花心身体下弯,捂着肚子,嘴角咧开,他很明显想笑,但气息跟不上,喉咙管只送上了几声嘶哑的微弱的声音。
伽罗就这样木然地盯住花心,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的同情心,那个之前嚣张却不是礼貌优雅的男人现在却这样失态。
“伽罗先生,您高看我了,”花心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说道,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伽罗很震惊,站在房间正中央圆顶灯下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小心正乘着出租车赶往花店,一路上沉默不语地望着窗外,司机为了活跃凝固的空气而打开了广播,播出来的第一条新闻是刚刚大教堂里发生了枪击袭击案件,许多神职人员受伤,死亡人数还未统计,凶手还未被抓捕。
司机通过后视镜注意到后座乘客向外看的眼珠移动到车内,似乎对这条广播很感兴趣。
“最近发生的伤亡事件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先生,你说会不会是那些星星球人又打回来呢?但这比之前的袭击小了很多,却恐怖多了。”司机想和顾客攀谈来疏解路程中的无聊,但是没有任何效果,顾客的注意力只转移了一会儿,转而又望向窗外。
到了花店,小心照常进去买了一束白色的康乃馨,由粉色的纸和束带捆扎。
小心按照原来的路线,原来星星球上宅博士教会他回家的路线,那个已经深入脑海的路线,走到一片荒凉之地,除了一幢破败的小屋,那里什么都没有。
小心记得那处地方在哪里,在那里连个墓碑都不敢竖起,因为会被别人发现,被别人打扰。
小心把花束放在那里,孤零零的一把,很快就会被周围的风沙弄脏。
小心控制不住去想象在高大的教堂内部,地上的尸体和流淌的鲜血与那些雕塑慈爱而又洁白的面容相互映衬。
对不起,宅博士。
对不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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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之前的翻译找错了,所以重新改了一下。
这篇的灵感来自电影和小说《教父》和周杰伦的《以父之名》(也因此大致奠定了全文的脉络》,很多人都说《教父》是男人的圣经,就是告诉男人要学会承担责任。
小心和开心他们也要承担责任啊,继承宅博士的心愿,拯救战败的星星球(其实这个心愿只是一个谎言,但没有人怀疑其合理性),于是这个情节就可以对应教父的小儿子迈克继承一代教父(没错,这个在我的文章里我想的是宅博士)的家业来保护家族(星星球)了。√
《教父》小说里的结局是迈克杀了所有敌人,承担下了所有罪恶——小心他们也一样,为了必要的胜利,必须做一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最终孤独至死的不是小心,而是伽罗,因为这个故事偏向战争题材,伽罗的角色扮演就像是住在奥斯维辛的纳粹集中营的普利莫·莱维,是一个见证者。√
补充一下,宅博士不适合教小孩子做坏事,所以这个做坏事得由其他人教,就引出了小心和邪恶的支线故事,灵感来自电影《拳击俱乐部》。
其他人身上也会有支线故事,都取自自己看的电影和小说。(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