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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老师走了，教室里开始有了很多讲话声，姚雀坐在座位上看课程表。
卫一泽说：“小雀，刚才我把卷子都写完了。”求表扬。
她没回头，还在看课程表，只微微点头。
“为什么没喝我买的奶茶？不喜欢草莓味的？”某人耿耿于怀着。
大家都喝完了，就她没喝。之前她的确是心里面不太舒服，喝不下他买的东西，再加上早上她喝了牛奶，不想喝奶茶了。
她说：“早上喝了牛奶，不想喝奶茶了。”第一个重要的原因略去不提了。
“那晚上给你买？”
她愣了一下，“不用了。”
刚才感觉到的那种宠溺感是什么回事啊，她简直脑子坏掉了！
后面的人没话了，因为刘晓鸥走了过来，轻轻松松跳坐上卫一泽的课桌，晃着腿，问：“你把试卷写完了？觉得难不难？”
距离太近，有什么人来跟卫一泽讲话，姚雀听得一清二楚。
卫一泽回：“好难。”
刘晓鸥咯咯笑。
几个跟刘晓鸥玩得好的女孩儿围在一起说笑，卫一泽坐在座位上，等话题飞过来了，他时不时搭腔几句。
姚雀低头捏着铅笔杆，一边听他们讲话，一边想着妈妈对自己的期待，她是要考好大学的，真的不能乱想。
就这么自我催眠，她终于能完全屏蔽后面的声音了。之后刘晓鸥和同伴走了，卫一泽再次跟她说，晚上给她买奶茶，她很冷淡地理都没理。
卫一泽看着她的后脑勺，觉得很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啊？直到他回十二班上课，也没搞懂是什么回事。
平时只要姚雀放学回到家，勤奋就会向她扑上来，来一个爱的抱抱。
今天竟然没有等来勤奋“爱的抱抱”，她站在门内喊：“勤奋！”
就这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出现狗的踪影。
孟娇丽从厨房走出来，“姚雀，先洗手，快吃饭了。”
“妈，勤奋呢？”她换了鞋子，在家里到处找狗。
孟娇丽在厨房里收拾着，一阵忙忙碌碌，“先吃饭。”
爸爸不在，家里面只有妈妈在，狗也不在。姚雀找了半天，没找到狗，难道老爸带勤奋出去遛弯了？
“妈，我们两个人就吃饭了？”姚雀进了厨房，站在一边准备帮忙端菜盘。
“你爸今天有事，晚上不回来吃，我们两个人吃。”
姚雀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那勤奋呢？”
孟娇丽洗着手，用眼神示意女儿把菜盘子端出去，说：“勤奋出去玩了。”
姚雀懵了，“去哪里玩？”平日里勤奋都不会独自外出的，都是有人带才会出去遛弯的。
孟娇丽神色不耐：“我哪知道？你先吃饭，吃完饭去看书。”
狗丢了？姚雀站在原地，眼眶都湿了。
孟娇丽看见女儿不动，自己把盘子端出厨房，说：“别担心，可能勤奋就是出去玩一会儿，晚点就自己回来了。”
可是勤奋从来都没有自己出去过啊！姚雀不太相信妈妈的说辞。
“妈妈，你去找了吗？”
“我哪有时间找？我要买菜煮饭给你吃，顾得上你就不错了，还顾得了狗？”
姚雀崩溃了，狗丢了！妈妈没有去找！
“妈妈，我们先去找勤奋好不好？等下再吃饭。”她眼带泪花。
孟娇丽斩钉截铁：“不行，先吃饭，吃了饭再去找狗，而且最多只能找一个小时，你要复习。勤奋会自己回来的。”
“妈妈，我想先找狗。”她恳求。
“先吃饭。”
她眼眶湿润，喊道：“我不吃！我要去找勤奋！”
孟娇丽叹气：“你怎么不听话呢，我说了先吃饭再找狗。”
她一直摇头。
“我怕你饿着，饿着怎么找狗？”
她还是摇头。
孟娇丽看着倔强的女儿，终是妥协一点：“那就这样，你先在小区里面找一遍，如果没找到就先回来吃饭，吃了饭再去找。”
她知道这是妈妈妥协的极点了，她只好点点头。
小区并不大，姚雀平时会带勤奋下来玩，在小区里会遇见其他的狗。勤奋是妈妈老家亲戚家养的狗生的，是田园犬。有一次姚雀跟妈妈回老家，小小一只的勤奋总是跟着她，她征得了妈妈的同意，把勤奋带回来了。那年的期末考试她考了年级第一名，妈妈特别高兴，她提的要求妈妈都尽量满足了。
从此以后勤奋就成了家庭成员之一，从当初的小不点长大到现在胖乎乎的样子。姚雀对勤奋是有感情的。
她在小区里把每个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就是没有勤奋。
身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妈妈。她接了，是妈妈催她上楼吃饭。
这样盲目找也不是办法，她又问了问在小区里遛狗的邻居，没人见过她的狗，她只好先上楼回家。
孟娇丽把几个小菜热过了，重新端到餐桌上。
“妈妈，勤奋怎么会跑出去的？”
孟娇丽坐下，把筷子递给女儿，“今天傍晚，家里来了几个妈妈的朋友，可能是勤奋少见这么多人，吓着了，趁我没注意跑了出去。等客人走了，我才发现勤奋不见了。也许勤奋就是在小区里某个地方玩着，晚些就会自己回来了。”
姚雀拿了筷子，夹了菜，可是看着美味可口的饭菜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满脑子都在想，勤奋现在在哪儿？它会饿了吗？它会出意外吗？
现在家里少了勤奋，她总觉得家里面空荡荡的。
吃了饭，姚雀再次出门找勤奋了，妈妈交代她已经晚上了，只能去人多的地方找。
她把平时会带勤奋出来玩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勤奋。
她打电话给爸爸，说家里的狗不见了的事情，不过爸爸那边说还在忙，晚点再说。
看着别人牵着狗绳在遛狗，她想起以往的自己，周末傍晚她经常带勤奋出来遛弯，一人一狗很开心。
她想勤奋了。
到了夜晚十一点多，勤奋还是没有回家。姚雀幻想着门外会有狗爪扒门的声音，她一定会先给勤奋一个爱的抱抱。
这一晚过得特别煎熬，她连睡梦都在梦着勤奋回家了，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并没有看见勤奋。
星期日早上，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到教室上课，下课铃声一响她就撑不住了，趴在课桌上补觉。
卫一泽是第三节课来的，手上拎着用袋子装了的奶茶晃悠悠地进了六班。
看见姚雀还趴在课桌上睡觉，卫一泽挺诧异的，小心翼翼地把奶茶放在她的桌面上，后又拎起来插了吸管，重新放回她的桌面。
上课铃响了，姚雀醒了，迷迷糊糊地拿了桌面上摆着的奶茶，嘴巴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吞下去后才反应过来，她今早没有买奶茶啊？！哪来的？！
她吃惊地看着文怡：“我今天早上有买奶茶吗？”
文怡刚要回答，坐在后面的卫一泽就舒展着眉说：“我买的。”
好吧，喝都喝了，她只好小声地道谢：“谢谢。”
老师从前门走了进来，姚雀和文怡坐在第一桌，不再讲话。
这节课是语文课，高秋知已经把昨天的测试卷子都改好了，照例分发下去。
姚雀分到了一沓卷子，要按照名字把卷子分发到各个同学的桌子上。
最上面的卷子就是卫一泽的，鲜红的六十七分。
姚雀把卷子发到卫一泽的桌子上，他拿起来看，似乎对这分数还挺满意的。
等其他人把姚雀的试卷发放到她的课桌上，卫一泽弓着腰伸长了手，扯来了她的卷子。
一百三十四分，刚好是他的两倍。
从来没有碰过这么高分的试卷，卫一泽把试卷盖在整张脸上，吸气。
等姚雀重新回到自己座位的附近发卷子，就看见卫一泽用试卷盖住了整张脸，白色的试卷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飘动。
他在干嘛？！吸试卷？
等等，他吸的试卷不会是她的吧？！
这个变态！！！
她走了两步去瞄盖在他脸上的试卷，试卷上写着她最熟悉的字迹，的确是她的卷子！
她走过去想拿回自己的试卷，被卫一泽抢了先。
他按住了卷子，慢吞吞地把卷子从脸上拿下来。
“你在干什么？！”她简直无法再直视自己的试卷了。
他把试卷铺平在课桌上，很坦然：“第一次看见这么高分的语文试卷，总觉得这种卷子自带香气，忍不住闻一闻。”
“……”苍天，能不能把这个变态叉出去？！
老师开始讲试卷了，他终于把试卷还给她。
这卷子简直烫手，她快速接过摆在课桌上。可是脑子里还浮现着刚才他在吸卷子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好想把试卷揉成团砸到他脸上……
好在随着老师的讲解，她渐渐地平复了思绪，后面的人也没再打扰，她能认真听完了讲评。
下课了，文怡说：“雀儿，等中午放学，我陪你去找狗吧。”早上一来到教室，姚雀就把勤奋丢了的事告诉了文怡。
姚雀点头答应，就算文怡没时间陪她去，她也打算放学就去找狗的。
卫一泽还坐在后面，竖着耳朵听完了前面女孩的讲话。他猜出了个大概，姚雀养了只狗，现在狗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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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从电脑里翻出的存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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