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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脱樊笼
“熙哥哥!为什么你的名字那么多的笔画啊?我都写不好。”
“你的名字笔画好像更多吧?”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看!你的名字我却写得好,以后这个作业本的封面我们都换着写名字吧,甄臻!你不要偷懒哦!”
“好啦!知道啦!”七岁的甄臻噘着嘴巴,却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要不偷偷打个盹好了,反正也不会检查......
“这是谁的作业?怎么没完完?竟然连名字都写得乱七八糟的?”院长咆哮着,吓得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答应,甄臻缩了缩脖子,心道完了!这时一个小男孩举手上前说道:“院长!是我的!”
“袁熙!这么小就这么懒了!手伸出来!”
“啪!啪!啪!”是竹条打在手背上的声音,那一下下也打进了甄臻幼小的心上.......
十岁的他献宝似的将一只鸡腿递到甄臻的面前,“甄臻!给你吃!”
“熙哥哥!谢谢你!嗯!好好吃哦!熙哥哥!你的呢?你怎么不吃?”
“我......我的已经吃过了。”
“哦!可是我不想吃了,你帮我吃了吧?”什么已经吃了嘛?明明都听见你咽口水的声音了。
“不!”他摇着通红的小手,在这样的冬天里,那双手上满是冻疮。“你现在不想吃留着以后吃吧,毕竟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熙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哦!没事!”他赶紧将手背在身后。
甄臻后来才知道她吃的鸡腿是袁熙在大冬天里帮人洗盘子得来的。为此他的手上生满了冻疮。
十一岁的她满脸潮红地躺在床上,发烧使得她神智都有些迷乱了,是他一遍遍地用冷毛巾为她敷额头,用酒精为她擦拭手心脚心。她这才脱离危险。她醒来的时候他的熙哥哥面目憔悴,整夜未眠。
十三岁时她哭着去找袁熙,她悲痛欲绝,“熙哥哥!怎么办?我要死了!”
“傻丫头!别说傻话,你怎么会死呢?你这不是好好的!告诉熙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说傻话,我流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怎么办?我真的要死了!熙哥哥!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你别骗我!呜呜......我不想死。”
袁熙的脸上迅速窜上一抹嫣红,他尴尬地哄她,“傻丫头!没事啊没事!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事,你不会有事的,我......我这就去给你买你需要的东西。”
“我需要的东西?什么东西?有了那东西我就不流血了吗?”
袁熙的脸快变成火烧云了,他该怎么向她解释呢?
当他好不容易跟甄臻讲解了一个大概,又从便利店买出甄宓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他整个身体的皮肤似乎都要烧起来了。
甄臻一想到这么好的熙哥哥就要死了,要从这个世上彻底地消失了,她再也看不见他了,她的心便陷入了绝望的深渊里。是他!参与了她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也是他!安慰她,爱护她,给她温暖与关怀。若是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那么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她又该怎样活下去?
发了疯的奔跑在雨幕里,和袁熙的那些过往便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脸上都是水,她也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不!他不能死!她绝不允许他死!
她将头上的金簪一把拔下来抵在喉间,她冲着无边的雨幕歇斯底里的大吼:“无涩!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
四周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她好像一个疯子般地继续大吼:“你若是不出来,我这就结果了自己,打乱你的历史,让你所谓的顺应历史都TMD见鬼去吧!”
“好!好!你不出来是吧?”她将眼睛一闭,将那锋利的簪尖决绝地插向自己的咽喉。
“砰!”是金簪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
甄宓睁开眼睛就看见无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冷冷地说道:“你就这么想救他?”
“非救不可!”
“好!就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救就看你和他的造化了。”
甄宓又闻到了那抹幽香,可是这次她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甄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行驶的马车里,她身上的衣服已变成了一件麻灰色的粗布棉袄,款式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不得不说无涩很细心,他为她选了最普通的衣服,最简单的男子发型,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为她戴上了一个黑色眼罩。
她掀开车帘一阵刺目的亮光刺进她的眼睛,她不由得微眯了眼睛,她见车把式正坐在车辕上专心的赶车,不由唤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那车把式扭过头来惊喜地说道:“小哥终于醒啦?昨日早晨你大哥托我将你送到辽东,哎!小哥!你那大哥长得可真俊俏啊!其实你也长得很好看。”他瞄了一眼甄宓的眼罩叹息一声,“不过.....可惜啦!”
甄宓也不见怪,“这位大哥!乱世之中能保住性命已算不易,又何必在乎那些,哦!大哥!你贵姓啊?我姓甄!”
“甄小哥!我姓席,你就叫我席大哥吧!”
“好!席大哥!我们此去辽东大概要走几日路程?”
“大概也要走月余时间吧!”
“啊?席大哥可不可以快些?我给你加钱。”
“甄小哥!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你大哥把你交托给我时已付了足够的钱要我用最快的速度带你去辽东。”
“啊?哦!知道了!谢谢你了!席大哥!”
车把式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笑,却一扬马鞭,马儿又跑快了几分,马车过后溅起一片泥浆,一路飞驰渐渐没了踪影。
三日后的辽东公孙康的官署内,众官云集,显然正在商量什么大事。
“袁熙、袁尚被曹操打得似丧家之犬,他们迫不得已才降我主,袁绍在时,对我辽东便有觊觎之心,他们来此必不安好心,定存有鸠占鹊巢之心,主公!我意即诛此二贼献其首级于曹操,以免给予曹操征伐我辽东的借口。”一个文士白须飘飘立于大殿上侃侃而谈。
“不然!”公孙恭出班说道:“曹操素有争霸天下之雄心,若我们现在便诛杀此二人,若曹操来攻不是自斩臂膀,失去牵制曹操的一支队伍,实为不智!”
公孙康双手一摊说道:“这杀又杀不得,留又怕留出后患,那该如何是好?”
“依恭之意,可遣细作至易州查探曹操动向,若曹操起兵征伐我等,我们便联合袁氏兄弟共抗曹军,那袁氏兄弟便自是杀不得了。若曹操按兵不动,并未有征伐辽东之心,那这两个后患留下来还有何有?自是......”他竖掌为刀狠狠地向下一斩,其意不言而喻。
公孙康大笑道:“以此法行之自可保无虞矣。速去联系易州城细作,严密报告曹操动向。弟弟!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诺!”公孙恭躬身应道。
易州城里的那栋宅子里,处处一片缟素,大大的奠字高挂,曹操正老泪纵横,他扶着郭嘉的棺材痛哭出声:“奉孝!为何你就如此去了,诸公之中,年岁皆与我差不多,唯你年岁最小,我本意是百年之后让你扶持新主,却怎料天不假年,你却先我而去,为何我完胜归来却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痛哉!奉孝!呜呜......”
曹丕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曹操轻声劝道:“父相!请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啊!”曹操这才止了悲嚎,未阅上前躬身说道:“丞相!这是老爷要呈给你的,他是写完这封奏呈而去的。”未阅嘶哑着嗓子说道,他眼睛肿如核桃,面色苍白憔悴,显然也是伤心过度。
曹操展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闻袁熙、袁尚往投辽东,明公切不可加兵。公孙康久畏袁氏吞并,二袁往投必疑。若以兵击之,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公孙康、袁氏必相图,其势然也。”
曹丕轻声问道:“父相!上面写得是什么?”
曹操将手中竹简一卷,“写得是如何得二袁首级。”
“父相这是要对辽东用兵?只不知奉孝在上面写了什么好计策了?”
“谁说我要对辽东动刀兵了?这次不烦诸将虎威,只要就安静地在这里等着,数日之后,公孙康自会将二袁首级送给我。”
“啊?这可能吗?”曹丕脸显疑惑。众人均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曹操讳莫如深,故意岔开话题转首问道:“子桓!还是没有甄氏的下落吗?”
曹丕眼神一黯,“是的!儿子已派人四处去寻找了,相信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毕竟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守在外面的士兵可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是吃素的。”
曹操微微颔首,却没再说话。盯着郭嘉的棺材眼中不禁再次闪现泪花,奉孝啊!就连在最后的关头你还是不忘为我出谋划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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