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涣尔冰开（二）
药研藤四郎刚赶回院中时，脸色有些凝重。
作为全院唯一不知道源博雅来了的刀剑，药研藤四郎首先注意到了神乐，然后看到了乱藤四郎，心里有了底。
两个小时前，还在本丸的时候，乱藤四郎就想跟着一起来任务，结果被安倍晴明一口拒绝。
药研藤四郎看着乱藤四郎，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乱藤四郎立刻指向神乐。
就知道会甩锅。
药研藤四郎环顾院子，没有见到安倍晴明，他又问道：“晴明大人说什么了吗？”
乱藤四郎想了想：“没说什么。”
就算想说什么也还没来得及。
近些日子，自打安倍晴明的亲眷们来了本丸，就陆陆续续参与到了任务中。不过都是些三级、四级的小任务，安倍晴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交给刀剑们自己权衡。
神乐显然是乱藤四郎带过来的，他们俩既然过来了，就一定是动了主平板，这就有点破坏规矩了。
主平板是审神者用来管控所有任务平板的，前任审神者还在的时候，由于不常管任务的事，基本没有动用过。安倍晴明是在一期一振出事的那次知道了主平板的用处，那之后偶尔会翻看些任务记录。
总而言之，主平板是审神者的东西，擅自拿走必是一项罪名。
乱藤四郎不会为了跟他们一起任务，而去偷拿主平板，事情的主使多半是神乐。安倍晴明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责怪乱藤四郎。
话虽如此，药研藤四郎还是觉得乱藤四郎的行为有些过了，他在心里记下了此事，准备回本丸后单独找乱藤四郎聊一聊。
眼下重要的是任务。
药研藤四郎深深地看了乱藤四郎一眼，问道：“晴明大人呢？”
乱藤四郎下意识地往后一指：“房间里。”
药研藤四郎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五虎退觉得药研藤四郎此时去找安倍晴明，可能会有些不妥，他开口叫了一声：“药研。”
药研藤四郎在任务上有了发现，刚回院子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凝重。乱藤四郎和神乐的出现耽搁了他几分钟的时间，此时更是急着去找安倍晴明。他随口应了五虎退一声，脚步不停，快步走上台阶，打开了房门。
院中四人没料到药研藤四郎会这么迅速，五虎退第一个伸手抓住了药研藤四郎的衣摆，乱藤四郎和神乐也反应了过来，纷纷跑上台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药研藤四郎打开房门，愣了一下，关上了房门。
乱藤四郎和神乐的角度看不到房间里的景象，药研藤四郎开门快，关门也快，两人本想偷瞄一眼都没来得及。
五虎退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他先是一愣，随后眯起眼笑了一下。
乱藤四郎惊讶：“看到什么了？”
五虎退小声道：“我第一次看到晴明大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乱藤四郎好奇不已：“什么表情？”
“就是……”五虎退想了想，“形容不出来。”
乱藤四郎：“……”
乱藤四郎走上前，趴在了门缝上：“我看一眼。”
药研藤四郎提起乱藤四郎的衣领，把他丢下了台阶。
“晴明大人……”药研藤四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手握成拳，掐了掐掌心，舒出一口气，沉声问道，“……身边的人是谁？”
“源博雅。”五虎退回答道，“晴明大人的丈夫。”
“哦。”药研藤四郎麻木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乱藤四郎看看五虎退，又看看药研藤四郎，从两人的神色中有了领悟，他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问道：“他们是不是在……这样那样？”
粟田口家出了一期一振，弟弟们时不时会围在一起讨论“这样那样”的事。五虎退顺着乱藤四郎的意思想了想，摇头道：“没有的。”
乱藤四郎拉着五虎退问道：“那是什么？”
“嗯……晴明大人站在里面，晴明大人的丈夫站在外面。”五虎退伸出两只手，手掌面对面放在一起，左手当做安倍晴明，右手当做源博雅。他双手合掌，说道，“然后就这样。”
乱藤四郎：“……”
这个形容很微妙啊。
乱藤四郎：“那……穿衣服了吗？”
药研藤四郎：“……”
五虎退认真地回答道：“穿了。”
乱藤四郎还想再问，被药研藤四郎拖到了院子中央。
药研藤四郎难得有些静不下心来，深吸了两口气，说道：“这次的任务有些麻烦。”
唯一没有掺和进私事的夏目贵志问道：“出什么事了？”
药研藤四郎想了想，从头解释道：“破坏历史有种类之分，种类不同，时间溯行军的行动方式也不一样。”
“第一种，是破坏事件。比方说池田屋事件，时间溯行军从中作梗，搅乱打斗，毁坏建筑，甚至杀人灭口，以此来达到破坏历史的目的。”
“第二种，是攻击人物。这一种和第一种的区别在于，第一种情况往往会有多名历史人物，时间溯行军没有固定的攻击目标。而攻击人物的这一种，通常因事件的特殊性，时间溯行军只盯着某一人打。”
“第三种，是毁坏文物。这种情况发生概率较小，不易在任务中察觉，也是最难守护住的。之前我曾在二级任务中遇到了此类事件，时间溯行军故意引人进了古迹，等察觉到的时候，不仅是古建筑，连带着建筑内的摆设器具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毁。”
乱藤四郎一愣：“你们这次是要保护文物？”
“不确定。”药研藤四郎道，“但不能掉以轻心。”
夏目贵志点了点头：“要保护的文物是什么？”
药研藤四郎道：“我们所在的宅院，是西川佑信的家。”
院中一阵安静。
五虎退小声问道：“谁啊？”
药研藤四郎道：“菱川师宣知道吗？”
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乱藤四郎牙疼地说道：“你能不能说几个我听得懂的词？”
夏目贵志开口道，“菱川师宣是浮世绘的创始人。”
乱藤四郎和五虎退惊讶地看向夏目贵志，夏目贵志笑了笑：“课本上学过。”
药研藤四郎也看了夏目贵志一眼，他点点头：“西川佑信与东都的菱川师宣对应，是西京的浮世绘名家。”
“这次任务是要保护画？”乱藤四郎抽了抽嘴角，“这还好是个三级任务，我早些年跟一期哥做任务，碰到了个保护壁画的破任务，那时间溯行军真是前所未有的贱。”
“只是猜测，还不能断言。”药研藤四郎道，“毁坏文物的时间溯行军，行动方式上会减少攻击刀剑的次数，优先搞破坏。”
夏目贵志思考片刻，说道：“得分头安排。”
“是。”药研藤四郎点头，“我是想……问问晴明大人的意见。”
唯一没有参与讨论任务，不知从哪儿摸了颗果子，放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的神乐开口道：“晴明怎么还没出来？一般被人看到在亲热，不是应该假装无事发生，尽快融入集体吗？”
乱藤四郎“嗖”地转过头：“你看到在亲热了？”
“没有啊。”神乐耸了耸肩，“这用看吗？”
乱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关门而出之后，安倍晴明又靠在源博雅的肩膀上趴了一会儿。
“晴明。”源博雅反倒是愣了愣，说道，“刚你的……小孩，进来了。”
安倍晴明笑出了声：“嗯，我们出去看看。”
话虽如此，源博雅压着安倍晴明，安倍晴明搂着源博雅，两人都没有先松手。
半晌，安倍晴明道：“药研不是我小孩。”
“我知道。”源博雅无奈，“本丸那几个小孩。”
“他们可不是小孩。”安倍晴明问道，“除了小乱，你在本丸还见到谁了？”
源博雅道：“就他。”
安倍晴明点头：“难怪。”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源博雅犹豫着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嗯。”安倍晴明嘴上应着，手上却没动作。
源博雅又道：“你不是还有任务？”
安倍晴明笑了笑：“那么多小孩呢。”
源博雅心中了然，嘴角上扬：“那你是不想出去。”
安倍晴明点点头：“你等我酝酿一下，跟你吵完架再出去。”
源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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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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