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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季楠忍着痛，站起身，用半个身子重量，压在手推车翘起的扶手一侧，把手推车重新归正，又扫一眼手掌心，还在出血，摘路边一片稍微大点的野草叶垫在出血口，握住手推车，继续下坡。
进入山前村，见有些老年人佝偻着背在屋山头聊天。
季楠亮嗓：“收菜，收豆角、茄子、芸豆，收菜换钱。”
山前村比县城更远，这里的村民手头也更拮据些，听到季楠喊话，老太太颤颤巍巍摆着手。
“姑娘，你收菜？多少钱。”
季楠其实也不知道价格，稍微想一会，开口：“一毛一斤？”
结果老太太直接尖着嗓子喊：“大家快来卖菜，这里有人收菜，一毛钱一斤。”
季楠被老太太架势吓一跳，声音简直比她还高，脚下原先还颤颤巍巍的脚步，现在仿佛脚底生风。
季楠直接推车跟着老太太往前走，有老太太替她宣传，她也省下吆喝力气。
“王嫂子，一毛钱一斤收菜，真的吗？哪里来的大冤种。”有人从胡同里面钻出来。
季楠瞪着水汪汪的杏仁望着说话人。
大冤种！
她原以为老太太是热心为她宣传，恐怕老太太也觉得她是大冤种，让村民赶紧出来卖菜，免得她这个大冤种丢了吧。
老太太瞪着说话人：“哪来的大冤种，胡说什么，卖菜就赶紧回家拿，别再这胡咧咧。”视线瞥向季楠。
对方会意，立即笑呵呵：“有有有，昨天刚从菜园摘些黄瓜，家里还没吃完呢。”
老太太笑呵呵望着季楠：“姑娘，你在这等着，我家门口种的菜畦还有豆角没摘，我一会就来。”
季楠对老太太点头。
季楠见老太太笑成两条缝的眼眸，红色从脸部爬到耳后。
她是大冤种！
她应该来之前向季现东咨询一下菜价。
算了，都不容易，一毛就一毛吧，反正她能赚回来。
不到二十分钟，季楠就收好些菜，满满的两大桶，还有一盆黄瓜。
季楠感觉这些菜差不多能用两天，便不再收，毕竟家里没有冰箱放不住。
还有人带着菜来，见季楠不再收，心情有些失落，季楠也想帮他们，但是没办法，她若是收回去，用不完，也只能发霉烂掉。
季楠开口：“谁家有母鸡？我收两只母鸡，六元一只。”
母鸡大家都留着下蛋，最后只勉强收到一只已经不下蛋的老母鸡。
季楠临走前，好多人都问她下次啥时候再来，她甜甜微笑，告诉大家，两天后她还会再来村里一趟。
季楠用力推着满载蔬菜的手推车，手脚累，心里甜，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这种成就感，和大学期间不花一分钱把论文发在期刊上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季楠到家，把手推车上的菜提到屋内，把鸡放到自家鸡窝。又推着手推车去田里帮季现东收割小麦。
她虽然帮着捉过野兔，但不知道具体哪一块田是她家的，只能推着手推车挨着地头找。
好在田地集中，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季现东和林娟。
季现东看到季楠，就挥着手，让她赶紧回家：“割麦子不是好活，又累又痒，快点回去吧。”
林娟倒是很高兴：“楠楠懂事了，来，妈妈教你，这以后和时旌过日子，这些活不会可怎么办，多少得学点。”
季现东直接反驳回去：“咱楠楠不需要学这个，咱楠楠脑袋聪明着呢，不需要干农活也能过得很好。”
林娟错愕望向季现东，什么意思，她有点被季现东突然上来的脾气吓到。
季现东也意识到他的反应有点过火，声音软下来：“楠楠回家摘菜吧，地里有爸妈。”
林娟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她也是非常疼爱季楠的。
“对，回家摘菜吧，地里有我们就行。”
季楠只好回去摘菜。
季楠走远，林娟敞开肚皮问清楚：“她爸，你为啥突然发脾气？”
季现东叹口气望向林娟：“她妈，你方才说的什么话，和时旌过日子就得学收割麦子，凭什么咱们家闺女，和时旌结婚就得学干农活！咱们宠着的闺女，嫁到男方，就得学这干粗活，什么逻辑，我受不了！咱闺女是聪明人，不需要做这些粗活，肯定日子也会过好。”
林娟并不觉得她有错：“我不是想，她会点，以后在婆家日子好过吗。总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吧。”
季现东瞥林娟一眼，不再和林娟说话，真是木头脑袋，他懒得再和林娟解释。
“干活，干活吧。”
季楠回家摘菜，见太阳渐渐落下，开始做饭。
她回想季现东做饭时候样子，仿做一个蒜蓉素炒豆角，蒜泥拌黄瓜，锅里放水馏中午剩下的馒头。
太阳彻底落下，季现东推着载满小麦的手推车和林娟回家。
俩人把麦捆卸下车，让麦捆沿着路边两两靠在一起站立，等晒干，就可以锤麦穗。
季楠把桌子从厨房搬到院子，盛好饭：“爸妈，赶紧过来吃饭。”
林娟望着桌子上的菜：“这是楠楠做的？好厉害，妈妈肯定能多吃一个馒头。”
季现东洗完手坐下：“怎么不呆在屋里吃？”
季楠也坐下：“现在没有太阳，院子凉快些。”
季现东询问季楠收菜的情况，季楠把事情一五一十和季现东叙述一遍，当说到大冤种这几个字时，脸羞得通红。
季现东和林娟都宠溺地笑。
林娟：“后天让你爸去收吧，菜五分钱一斤就算顶贵的，一毛，也难怪人家觉得你傻。”
季现东：“楠楠之前不关心这些，自然不知道价格。还是让楠楠继续去收吧，若是我去收，地里的活你一个人也忙不完，咱也不在乎那五分钱，也不是长期干，让他们也挣点吧，都不容易。”
林娟笑得幸福：“就你们俩是好人，我是坏人。”
季现东黝黑的皮肤也挂着笑意：“割麦子时候，我简单算算，今中午我们大概挣21块钱。当然不是毛利，菜是自己的，肉是前几天楠楠割的，这成本没刨去。”
季楠按照今天收菜，收鸡成本来粗略估算他们日后收益。
“即便刨去成本，我们每天还能净赚十多块。若是这活能干一个月，怎么也能赚出三百块钱。”
季现东高兴，视线看着季楠，哪里像看自己闺女，简直像看吉祥物。
林娟现在理解季现东为啥不让季楠学割小麦，闺女动动脑袋，一个月就能挣那么多钱，那些体力活，倘若她不想干，真的没有必要学。
正吃着饭，良子站在栅栏外：“姐姐，我又捉到一只兔子。”
季楠微笑：“快进来，把野兔直接放到那边篓子里。”
良子打开栅栏门，小心翼翼走进季楠家院子，明明啥也没有，但他仍旧小心，生怕碰坏她家东西。
“吃饭没有？”林娟问，“没吃一起坐下吃点。”
良子笑得腼腆：“吃了，今天奶奶给我煮一个鸡蛋。”
季楠放下碗筷，从衣兜内掏出两元钱：“给，拿好。”
良子接过钱：“谢谢姐姐。”接钱就小跑出去。
季楠重新洗手坐下吃饭，吃到一半，季红忠手里提着一只兔子，脸上带着讨好笑容。
“现东兄弟，我又捉到一只野兔，想问问你还去县城卖兔子吗，我这次直接卖给你，一块五。”
林娟，季楠权当没看见他。
季现东脸上也冷冷的：“我们家已经不捉野兔，这去县城卖野兔的营生不做了。”
季红忠涨红脸：“……这……那……我看刚才良子也掕一只兔子……我……”
季现东继续说：“良子可怜，楠楠把兔子买下来杀了自家吃。你的兔子还是带回去吧。”
季红忠只觉脸上臊的火辣辣，张张嘴，又闭上，转身就要走。
季现东看季楠一眼，给季楠一个眼神。
季楠会意：“红忠大爷，这兔子你留下吧，我放家里养着，隔几日再吃一顿肉。”
季红忠转身，满脸讨笑：“季楠，楠楠，是大爷以前做的对，我一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你别和大爷计较。”
季楠点头：“大爷说的什么话，以后大爷别再说我坏话就行，把兔子放那边篓子吧，我正吃饭，就不插手。”
季红忠赶紧应声把兔子放到篓子里。
季楠望向季现东：“爸，我没有钱了，你给红忠大爷吧。”
季现东从衣兜内掏出好几张毛票，凑足一块五递给季红忠，季红忠满脸带笑拿走。
待季红忠走人，林娟望向季楠：“我以为你不会要他兔子呢。”
季楠开口：“要，为啥不要，咱们做饭缺肉，良子只送来一只兔子，有点少，两只放在一起，多少能出一锅肉。”
手推车卖大锅饭的生意一直很好，季楠按照约定，过两天后又去收菜。
刚进村头，村里老人，还有些刻意没去地里干活的妇女，都自动把东西拿好，放在村口阴凉地方，等她来收购，倒也节约她不少时间。
季楠一共去这村收了四次菜，第五次再去收菜时，情况却发生转折，无论季楠怎么吆喝，都没有人出来卖菜。
季楠疑惑，这什么情况？
上次替季楠宣传的老太太见季楠吆喝一遍又一遍，从自家院子出来：“姑娘，你走吧，这村里没人会再把菜卖给你，你走吧。”
季楠不解：“奶奶，为什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太太不愿意多说：“你走吧，我们村，你收不到菜。再去别的村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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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对，我就是花瓶》
化雨是化家失而复得的女儿。
按原书剧情，她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化家的真正女儿，，事事与和她有三份肖像的养女较真，养女进娱乐圈，她也要进娱乐圈，为了证明自己实力，专挑丑角色，演那么多戏，人家竟然记不住她的脸。
更甚至为了抢养女男友，把从小定下的娃娃亲退掉，各种作，最后众叛亲离，大好年华，落的惨死下场。
看完全文的化雨连连摇头，和养女争什么高下，抱紧富豪娃娃亲对象，做个漂亮的花瓶不好吗！
房子峯盯着面前全是辣椒的多层保温饭盒，
皱眉：“她这次换套路了，不以死相逼退婚，准备用辣椒辣宴告诉我，婚后准备天天给我吃辣？””
秘书：“总裁，化小姐还在大厅，她说想见你。”
房子峯：“不见，让厨师按照我的饭菜样式给她备一份，每天送去，我就不相信这特级大厨的技艺，不能把她的饮食习惯调成与我同频。”
在大厅的化雨，没能上楼见房子峯，却收到俩饭盒。
化雨：“不见就不见，何必用这种方式羞辱人，瞧不起谁的厨艺，走着瞧！”
于是化雨苦练厨艺，甚至把大灶搬到片场，房子峯知道后，直接派几个大厨去片场专门给她做饭。
秘书：“化小姐，总裁让我告诉你，想用你的厨艺逼总裁退婚是不可能的事情，总裁说，你只需要负责漂亮就可以。”
化雨：“谁想退婚了，我明明是准备用我的厨艺抓住他的胃！”
化雨脱掉厚重的熊皮道具，露出她明艳娇媚的脸，不过半小时，最美女熊精的话题快速冲上热搜。
正在吃饭的一家人看着电视里面一反常态露脸的化雨，皆惊讶。
她妈：“你这次怎么没把自己包严实？”
化雨：“能刷脸，我刷什么演技。”其实她是被厚重熊皮热的！
她哥：“我家女孩子，不需要有什么特长，负责漂亮就好。”
网友一：我要当那个樵夫，这么漂亮的熊精，我愿意留下来陪她生熊崽子。
网友二：我特意去翻化雨主演电视剧，别说还挺多。不露脸的豹子精、被炸全身焦黑的抗日老太太，翻垃圾桶的脏妞，这么漂亮的脸，为什么不早点露出来，我宣布，从现在起，化雨是我老婆。
化雨：放心，从今天起，我就做一个专门露脸的花瓶。
搬砖且看影剧：今天是电影节，电影节，没有剧的化雨走红毯她不脸红吗，没剧蹭红毯的花瓶！
化雨直接@搬砖且看影剧：对，我就是个花瓶。我爱做花瓶！
房子峯@化雨：花瓶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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