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01
　　雪落的猛烈，对人间的污浊含着恨意一般。马路，树枝，屋顶，车轮，所以一切都被白色淹没。人们最初的欣喜都转变成了烦恼，走在结冰的路上太容易滑稽的滑倒，车擎启动不了，地铁站人流似潮水奔涌，重复几遍才能挤进车站。

　　教育局索性让上学的学生放了几天假。
　　放纵的日子没几天。又需上学。即便雪未完全化。令人发指得是学校让高三的学生上学，高一高二的可以享受这短暂的假期。

　　清晨六点。何欲仙早早起了床。褪去睡衣，套上白色衬衫，灰色毛衣，黑色阔腿裤，棕色呢子外套。
　　何欲仙个子偏高，有一米七，她也瘦，看着像模特。
　　相貌遗传母亲那边不多，母亲生的媚勾魂。她只有眼睛像母亲，一双杏眼明亮透彻见底。
　　她这相貌对男生来说不讨喜，男生喜欢甜甜糯糯的，娇小可爱，小鹿无害。
　　她是猫颜型的，不笑看着冷而高傲，令人看着有些不敢接近。偏女孩子喜欢这样的朋友，觉得有国际范。何欲仙倒是无所谓男女的看法。

　　何欲仙向学校请了半天假。昨晚安顿好何世卿，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父亲虽然打了招呼他转学的资料还没给学校，学习用具，还有杂七杂八的事情她要帮何世卿解决。

　　何欲仙洗漱完毕，在何世卿门口站了会，礼貌性敲了敲门，"……弟弟？醒了没？…"

　　半晌，里面有了睡意惺忪的回音，"嗯哼"

　　"我准备出门你想一起吗？"

　　"啊……不了…我睡会…好困…"少年的音色在朦胧的早晨被衬的氤氲。

　　"好，那我回来后给你带点早饭。"

　　直到大门关上何欲仙出门，卧室内的何世卿一脸清醒的坐在床上，一双桃花眼半无睡意。往她的卧室走去。

　　02
　　何欲仙后悔没穿雪地靴，小白鞋完全被陷入在厚厚的雪里，都很难拔.出.来。
　　因她起的早，小区路上雪环卫工人没有清除。
　　松糕般厚的雪一望无际铺满所有的路，她只能靠自己硬踏出路。

　　何欲仙望着自己陷入雪地的腿和脚，用力的挣扎。

　　"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男声。磁铁力道的低声在她耳边回响。

　　何欲仙窘迫的说了句要。
　　那人毫不费力的将她扯了出来。那一瞬她无意撞在他怀里，他身上薄荷味道混杂男性特有的阳光味道充斥她的呼吸。

　　她更赧颜，说了句不好意思。
　　看清对面的脸她更是心慌，他昨天书店见到的男生。
　　近距离的看到他的五官更是英气逼人。她连退几步。

　　对方用下巴给她指了条雪不多的小路。
　　拍拍身上的雪便走了。他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

　　03
　　何世卿在她的房里侦查好久。
　　她的卧室比较大。一张棕色木质大床，一整面墙的书柜，四个颜色的衣柜。书桌上堆得都是书。桌上有他的学籍资料。
　　何世卿翻了翻，没意思关上。瞥见桌上有个貌似日记本的东西。

　　摊开，里面字不多。
　　"如今，家里多了人，是弟弟。听完他的来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我和他都一样命不由己，没有完整的家庭。他的母亲把他作为换钱的工具，毫无人性，这是一种无可置疑的精神虐待。他一直玩手机，真怕他不爱无人沟通，虽然我和他过去没有交集，但他也是和我真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我觉得我有责任照顾他。我会做一个细心的好姐姐，然后把他过去被人亏欠的温柔补回来。但又觉得长路漫漫，人与人总是有龃龉。满足他以后得愿望好了。有个颜值高的弟弟我也高兴啊。"

　　他往前翻，也都是生活中何欲仙所记录的小事。

　　多个姐姐也未尝不可。这么没防备心。
　　他将他翻乱的书桌还原，抽屉也都关上。

　　房间里大卫杜夫冷香的味道还没散进，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大口呼吸。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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