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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只听祁钧恨恨道:“小丫头长大了是吧,敢嫌弃起哥哥了,嗯?”
若是在旁人那儿听了这等话,凭他是谁,依着他的本性儿,这会子铁定要拂袖离了,指不定旨意都下下来了!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她周嘉鱼呀。
宋坚入内的脚步就是一顿,他不过往小厨房走一趟白嘱咐一声儿,也不知道皇上做了什么惹得皇后娘娘嫌弃,又在那儿装模做样的生气。只陛下也不好,好几次连他都觉得不合适,偏陛下还要拿出来惹皇后娘娘,然后将人惹毛了不搭理他了,也不知道最后腆着脸用一箩筐好话来赔罪的是谁。
真的是,一国之君竟有这等恶趣味,谁也想不到这世上最尊贵的夫妻私下会如此幼稚,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宋坚也不知道他这是第几回叹气了。
紧接着里边一声脆响,宋坚撇撇嘴,心里默默念道:雷声大雨点小,指着威慑谁呢,闭闭眼没敢再逗留,转身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在周嘉鱼这儿,宋坚觉得从来没有他的立锥之地。先前是皇后娘娘一手安排的,比他细致多了。现在周嘉鱼肚子慢慢大了,也不方便了许多,陛下又不喜宫女在他身旁晃来晃去,是以方才他并不是有意打搅,实在是要进去伺候陛下梳洗。
只能说实在是不巧,今夜是冬青与夏冰轮值。夏冰这会子人还在小厨房,冬青因祁钧入内方才退下,恰好与宋坚错过了,殿外的小宫女又不敢拦他,幸好他反应快,若不然他家主子该把他的皮给剥了。宋坚守着殿门长长舒了一口气儿。
内殿里的两人可不知道这个故事,只见周嘉鱼提腕一掌落在那人手臂上,嗔他:“别闹!”镇日里这样胡闹,想着离她不远处或许还站着人,周嘉鱼又羞又燥,日后她还要不要做人!
周嘉鱼的力道在祁钧这儿就是挠痒痒,只当是闺房情/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同周嘉鱼咬着耳朵,“这又没什么旁的人,同我还这么羞?”手从周嘉鱼的鼻尖挪到脸颊,掐了一把,不等周嘉鱼反应过来就松了手,又怕这样的姿势压着周嘉鱼的肚子,托着周嘉鱼的胳膊坐直了身子。
若不是每日祁钧都在她眼前晃,周嘉鱼简直怀疑他是被人掉包了的,一点也不像先前的老成持重,愈发的黏人了。
周嘉鱼不自觉抬手抚过祁钧方才捏过的地方,看向祁钧时的眼神都不禁露出几许迷离。
祁钧摸不准她的脉,只当是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她,忙收起一脸的遗憾,抬手去捉她的,“是不是伤着了?快让我瞧瞧。”很有几分焦急态度。
周嘉鱼也不说话,定定看着他,视线从眉到眼,由鼻至唇,又逡巡不定,最终与祁钧对视,乌黑的双眸——原本是盛着满天的星辰,现在全然变成了祁钧。
她不说话,祁钧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祁钧不是很明白,他只是知道,他这时只肖将所有主动权交由周嘉鱼,什么也不必说。
他神色愈发温柔,周嘉鱼就此沉沦下去。
她丹唇轻启,柔柔唤他:“钧哥哥。”
祁钧压住心中的狂喜,声线也是紧绷着的;“嗯?”
周嘉鱼唇角泛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眉眼生动非常。
祁钧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心里鼓鼓的。他有些恍惚:已经多久没看见周嘉鱼如此笑容了?
上一回是诊出喜脉。
上上一回是她为新嫁娘,他掀开盖头时。
小时候的周嘉鱼粉粉嫩嫩,笑容甜美,无疑是可爱的。伴随着长大,是各类知识的增长,礼数的束缚。祁钧能看到她的时候,也只有在宫里的各大宴会上,她那时是骄傲自矜的,笑容没有小时候的明亮,只在唇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端庄矜持又客气有礼,是《女四书》中的典范女子。
若不是有时可以捕捉到那双灵动的乌眸滴溜溜乱转,平淡无波的脸上浮现出活泼生动,他险些都信了!
自大婚后周嘉鱼更是端方贤良,就算是父皇再怎么挑剔他的过错,但每每提起太子妃,都是夸赞的,没有一句不是。
可在那以后,祁钧在周嘉鱼的脸上只能看到从容模样或是一个清浅的弧度。他知晓她不是冷清的性子,如此“端庄”只能是为他在父皇那儿加分,是这座皇城把她束缚住,国母的位置把她提上去,又把责任压下来。
她一时半刻都不敢有松懈,自此,端庄是常态,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但是,祁钧不愿意这样,周嘉鱼只是周嘉鱼,独一无二的周嘉鱼。她是大祁的皇后,也是他的妻啊。
她是天生可以与他并肩共赏天下山水的人!
他的妻,他的姑娘,怎能背负着面具前行,索然无味的活着?
周嘉鱼合该是灵动多姿的。
因此,怀孕以后的周嘉鱼容易情绪化,他不知有多高兴,特别是逗着她、逆着她心意的时候,气呼呼的模样不知有多生动。
他被母后说少年老成,或许只有那个笑容温暖明亮的姑娘能暖融他那颗冰冷的心吧。
他自然知道周嘉鱼是母后给他寻的妻,所以自此他满心满眼里只有她。
祁钧心跳的很快,他期待着周嘉鱼再说些什么,可惜并没有。他摩挲着那双玉手,低下头的那一刻神色无奈。到如今这地步已然成长很多,这世道的女子多是含羞,又怎么会把情啊爱的喧之于口呢?他又怎么舍得逼她呢?
于是祁钧抬头对上周嘉鱼疑惑的眼神,却又发现她的脸上已彤云满布,笑的很是开怀。果不其然,惹来皇后娘娘的粉拳捶胸。
他更是得意,朗声而笑,想抱抱他的姑娘又想起还未曾洗漱,只得讪讪住手。
先是唤宋坚备水沐浴,又下榻直身立在周嘉鱼面前,弯腰凑在她耳边:“既然嘉妹嫌弃于我,便劳烦嘉妹为我沐浴了。”全然不顾周嘉鱼怀着六月的身孕操劳,很是笃定她会乖乖就范。
周嘉鱼耳边被祁钧粗浅的呼吸声萦绕,泛起一层蜜意,热气熏腾下忍不住一缩肩,一脸防备的看向某人。
可惜那人毫无自觉,朗笑离去。
周嘉鱼双目怔怔,直至冬青唤她才回了神,她托腮想了一会儿,叫冬青帮她更衣。
等周嘉鱼仅着了素白雪锻中衣进来时,祁钧早就将人遣了个干净,在浴桶中背对着门坐着候她。
祁钧许是听到脚步声了,转头过来见周嘉鱼多半个身子隐在六扇山水屏风后面踌躇着,一副要过来不过来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他索性连身子也转了过来,朝周嘉鱼伸手:“过来。”
鬼使神差的,周嘉鱼觉得她的脚不听使唤了,竟也乖乖的过去了。
一对夫妻不管再怎么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到这时候仍旧还是害羞的。周嘉鱼两扇鸦睫扑闪几下,眼神不知该停留在哪儿,就惹来祁钧一声轻笑,偏他还用一副调笑的口吻与周嘉鱼说话:“怎么这般害羞,哪里没见过呢?”
祁钧的可以挑/逗,加之热气氤氲之下,周嘉鱼的脸庞已红似樱桃,极为诱人。
她愤愤不平,这人怎么如此粗俗、……流氓?这如何一样?!她嘟囔着:“哪里见过?谁见过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人笑意更甚,“嘉妹竟然没有见过!我可什么都看见过,总不能让嘉妹吃了亏,不如……”他挑眉:“现在来看一遍吧,缺了的以后再补,嘉妹觉得呢?”说着还动动腿,真有站起来展示一遍的意思。
周嘉鱼脸皮不如她厚,连忙伸手按住祁钧肩膀,不让他从水里出来。不成想如此正和了祁钧心意,他将木梳递给周嘉鱼,意思不言而喻。
周嘉鱼只好坐在已经放好方凳上,手边就是备好的澡豆等物。她帮祁钧解了束冠,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疏通,方执木勺缓缓倒水将其浸湿,莹白如玉的柔荑穿梭其中,或揉或按,时不时问一句力道,只为他舒缓疲乏。
按摩也是一个力气活,周嘉鱼方松手揉揉腕,祁钧就已感觉到了,他回身问她是否太过劳累,周嘉鱼就诽谤:也不知是谁要求的,这会子担心了。
未料她一抬便看到这番景象:祁钧长发垂下来恰好遮住了脸上棱角,显得眉目格外柔和,热气缭绕下活似谪仙。周嘉鱼只觉得脑中有四个大字闪现:秀色可餐。
她感觉热血上头,起身撂下一句:“你自己洗吧,我教宋坚候在外面。”就披着外袍以最快速度出去了,任由祁钧怎么唤她都不答应。
自然也不知道她走后祁钧笑的满意。
今夜有人过的轻松惬意,自然就有人提心吊胆,包藏祸心,暗搅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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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祁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嘉鱼&宋坚&坤宁宫一众:【冷漠】
作者:【冒死上谏】作为一国之君,您是否觉得用美色引诱自己的妻子是否太过窝囊?
祁钧:【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