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迹丽影

作者: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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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她沿着那条路走着,一边向四处张望。

      这里每家人的院子、花园都十分宽绰,每户之间的区间十分空阔。田小涵心里想,或许这里的花园,都是户主请专人打理的,她才不信这些有钱人会自己花心思,将园子花草照料得这么好。

      正想着,就见一户人家花园里面,一个老太太在给花浇水,老太太面容慈和,穿着朴素,但模样高贵,见到她由院子前经过,还朝她笑笑。

      她也笑笑,继续朝前走,背过脸去时,她吐了吐舌头,心想,或许也是有有钱人愿意亲自照顾花草的。

      她由老太太那户门前走过,走到下一户门前。

      她本来只是随意朝人家的院子一瞥,这院子外围着的,一样是铁栅栏,而不是实壁。田小涵朝院子里张望了一眼,觉得这家的花圃,没他们隔壁老太太家的那样漂亮。

      她又朝院门的侧边看了一下,本来以为像上一家一样是号码牌,哪知竟不是号码牌,而是一个竖写的牌匾。暗金色的金属底,上面镌着工整的黑字——浮屠侦探社。

      田小涵想:“这家主人是侦探?了不起啊,侦探什么呢?帮有钱太太找猫找狗,还是捉奸?”

      她再一细看,雕空的铁门里面,放着一块看板,上面写有一则招聘启示。

      她对着那张启示看了半天,来来回回读了三十遍,发现要求真地只有一个:胆子够大。

      是的,那启示上只赫然写着四只字——胆子够大。

      她心动了。她觉得如果自己能换到这个地方来工作也不错,毕竟这里有一个这么好的环境。她又想,不知他们包不包吃住——她是一个工厂女工,她这一阶层的人在找工时很可怜的,与都市白领们完全不同,她们首先想的就是包不包吃住,而白领们完全没可能在找工时,想这样的问题。

      她想着,如果包吃住就好了,还能住在这里,那就完美了。只是不知道所谓胆子大,是要怎样的胆子大,难道是要现场捉奸,会有一翻揪夺,打闹?还是说,要深夜十二点,到荒野里帮贵妇找遗失的爱犬或爱猫?

      而她顾不得想这些了,她觉得这种机会千载一逢,来试试也好。

      她掉转身就朝来时路走回去。

      她本想回宿舍的,又舍不得交通费,于是在出了郊区这一片之后,就近找了一间图书馆,进去上网,到自己邮箱里,把“极简”的简历给调了出来,用本市交通一卡通,直接刷余额打印。

      她拿着那份简历,就又回去那一片郊区了。

      她回到那户“浮屠侦探社”门口,二话不说,揿了电铃。

      这时,里面还没传出回应声,后头忽然有一个人凑了上来。她一吓,以为怎么了,猛地一回头,手一挥,手表轻微地刮了一下身后人的皮包。

      她才看清楚,身后人是一个女人,保守估计已经四十几了,但看着像三十出头的样子。手里拎了一只爱马仕,脚上鞋是迪奥的,身上那件洋装是香奈尔今春新款。

      这女人也没在意自己的皮包,只是打量了田小涵几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对她有很多不解。打量完了后,又发现田小涵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她就礼貌地笑笑。

      这时,这家院子的门自动开了。

      这家人的房子有三栋,后面一栋有四层,前面一栋三层,后面的左边有一栋两层的,显得错落有致。

      有一个管家一样的人,由后面的小径绕到前面来,仿佛是专程出来迎接来客的。

      那个贵妇说明来意,说她是朋友介绍来的,找侦探社社长。田小涵也说明来意,说她是来应聘的。她说这话时,贵妇又奇怪地朝她看了一眼。

      那管家再将她们带到后面那栋层数最多的房子里,一行人走上三楼。

      管家将贵妇带到了一个敞着门的房间门口,正要将田小涵带到另一个地方等着。

      哪知里面的人朝外张了一眼,在看到田小涵时,明显脸上愣了一下。

      他对外说:“哎,你别走,也进来吧。”

      田小涵有点为难,她猜想里面坐着的人就是社长,又因为她知道贵妇要找屋主人说正经事;而她只是来应聘的,或许贵妇并不想要她听到任何她和社长的谈话内容。

      她朝旁边那女人睃了两眼,发现那女人只是对她笑笑,脸上并无愠色,所以她才挪动脚步,跟着往里走。

      这房间应该是一间书房。

      走进去迎面就是一张带转角的大写字台,屋主正坐在写字台后面。

      那个管家一样的男人对他说明了,她们一个是来约见的,一个是来应聘的。

      田小涵带着一种对男性面容十分迟钝的反应,用一种十分僵化的颜面线条,一直礼貌性的看着屋主的双眼。

      如果是别的女生,看到这个屋主,应该撑不过三秒,就会不好意思地把眼挪开,不敢看得那样长久;田小涵一脸讷讷的,对男人样貌俊丑与否,毫无反应,竟然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她不记得他了,他却记得她。

      他记得她是那天,在他朋友当法官的庭审上作证的那个女孩。

      当天席上听审的人也多,田小涵又一心记挂着弄死那个杂碎——她想着把他送进牢房后,不能让他出来,不是让他劳死狱中,就是得想办法把他折磨死。

      她有十三年的时间,只要那杂碎不越狱,她一定要他死。

      她当时指证时,满心想着的都是后续计划,那种人不能放出来的,出来就为害人间;因此,她当时全想着那些事,根本没在意席上有哪些人。

      ***
      许白远知道她一定不认得他。

      他又见这女生一直与他维持着“礼貌性的双目交汇”,与大部分女生或女人,一见到他撑不过三秒,就含羞带怯地垂下头的样子完全不同。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否自己魅力不在,又或是今天早起时没梳洗干净,以至于让女人一见到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一边怀疑着自己的吸引力问题,一边无奈地朝她点点头,对她与那个贵妇说:“你们坐下来吧。”

      田小涵看他不仅让她进来,而且还要她坐下来。她又朝旁边女人看了一眼,没想到那女人说:“没关系的……人多一点,我说起来才不会害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田小涵点点头,在写字台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她见那男人手一伸,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让她把手里捏的简历给他。

      她把那仅有的一张纸——并且连一张纸也没有填满——的简历交递了过去。

      许白远收下了,只是先扫了一眼名字,之后也没往下看;只是偏转了头,向那个贵妇说:“你说说你的事情吧。”

      那个贵妇说:“我是一家时尚杂志的主编……本来生活过得一直不错,虽说早几年与我前面那个男人离婚了,可是生活的其余部分一直都挺正常的。就是……最近我总做梦,天天晚上都做,总是梦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跟着我现在这一任男朋友,进我家来吃饭,又或是跟着我才十六岁的女儿进来家门来吃饭。他身上老是裹一张白床单,又或是黄床单,又或是蓝床单……总之是床单,各种颜色的都有,就是没见他穿过衣服……样子倒是挺和气的……”

      她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荒谬,就抬起眼来看了看两个听众一眼。

      见他们面色如常,于是她又接着说下去:“本来我也不以为意,一开始还不是天天梦到的,现在是天天梦到,而且最近几天,我在梦里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医院里。他披着床单就进去,找了一张病床躺下了。我就问他:‘你是谁?你病了吗?’他说:‘妈妈,你别进来了,医院里面气味重。’我心里很奇怪,问他为什么喊我妈妈……他又不说话了……”

      她顿了一顿,又说:“这个梦,惹得我很心烦……我知道我或许得直接找一个道士又或是僧人,帮我解决这种阴阴的事情……可是现在外面骗钱的也多,我就跟我一个朋友倾诉了,她说认识你这一间,你们也包管这种事情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

      许白远听完她叙述的梦,脸上连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他刚想回答这女人,忽然想到抬眼看看坐在这女人身边的田小涵,他见她也没什么表情,他才又转过脸去,正对着贵妇说:“你这个……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我冒昧问一句,你曾堕过胎吗?”

      那贵妇回想了一下,说:“有……很久远的事了,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跟我前面那个男人,还没结婚我……有了他的孩子,当时条件不允许,我就把孩子打掉了……后来我们吵吵闹闹地结婚,婚后有了一个女儿,但我们感情一直不太好,最后还是分了……”这女人脸上有一种对往事的怅惘之色。

      许白远说:“这就是了,你梦里的这个,极有可能是你堕掉的那个孩子……他们这一类被堕掉的,是不能直接再投胎的,而是变成婴灵,处于一个中阴生的状态,也是要长大的,长到现在就有十八^九的样子了……他裹着医院的床单,是因为他只有医院的床单可以裹,而且如果是做药流流掉的……他就不得不裹,如果他显露出他红殷殷的皮肉……你有可能梦里面要被吓晕过去的。”

      贵妇说:“什么!你说他是我孩子?”

      许白远说:“是的,几乎可以肯定了。”

      贵妇问:“那他现在是托梦给我吗?还是怎样?他在哪里?”

      许白远说:“我说了,你别害怕……他多数时候只能跟着你……他们这一类灵很惨,比鬼还不如,注定在中阴的境界里当一只孤魂,当一个孤儿,自己长大,唯一的给养……就是母亲的阳气。——我听你的描述,他不像是对你有恶意的样子,他或许也不想吸你的阳气,但是他除了这个,就没有任何的食料了……”

      贵妇说:“还真是……我常年偏头痛,根本找出原因,再好的医院都看过了,有医生朋友帮着看,也根本查不出来……我最近常常嚷着头疼,吃安定也没有用……”

      许白远说:“这就是了,他自己知道吸你阳气,你会受这么多罪,又不得不吸阳气,他也很矛盾,唯有在梦里找你……或许是想你请人将他超度了,他就不用再当中阴生了,他就可以由中阴生变成鬼,然后就可以去投胎了……”

      许白远又说:“我可以帮你打一卦,看看他是否还在……其实毋庸置疑,他肯定在的,不过我可以确认一下……接下来做法事,就得找我一个朋友了,这种法事我不做的。”

      ***
      许白远给这贵妇打完卦,确实那婴灵就跟着她,而且那婴灵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八^九的大小伙子了,说想被超度走。

      那贵妇马上说,要安排那场法事。

      许白远说:“这个要六千块钱……对了,你这个胎是三个月内堕的吗?”

      贵妇说:“我记得是的。”

      许白远说:“好的,三个月内的比较容易度走,六千块就够了。”

      这女人拿出支票本要签,许白远说:“不用。”说着,取出一个无线POS机,说:“直接刷卡就行了,支票还要去银行兑,太麻烦了。六千含税。”

      那女人说:“好的好的。”跟着,刷了卡。

      许白远瞄了一眼那张卡,环球白金卡。他再瞄了眼那张卡的签发银行,他心了想了想:“也是有钱人啊,跟肖王愈一个银行的,不过他那张是环球黑金卡。持卡人主动申请是申请不到的,是银行在顶级白金卡持卡人里,邀请他们申请的……”

      他会想到这一茬,是因为他想到有一次他拿着那张无限透支黑金卡,刷了一天有多爽,那次是肖王愈跟他打赌打输了,代价就是给他那张卡无限刷刷……此后,他时常梦想能再赌赢一次,可惜此后的打赌,肖某再没输过了。

      这贵妇刷完卡后,依旧伏头写了一张支票,额外给了五千块,说要给做法事的师傅一些供养,还问:“你看,我要不要给这个孩子立一个衣冠冢?到了鬼月什么的,也可以烧点东西给他用……我怎么才能帮到他,我怕他下一世又投不到好胎……”

      许白远收下了那张额外的支票,说:“我会把这个供养给师傅的。——你可以到公墓里买一块墓地给他,因为……他被度走后,由‘中阴境界’进入‘阴间’,他得在阴间里待着,还是得等投胎机会的,也就是说,还得在那里住一些时间,少则几天、几月,长则几年、几十年的都有的。他要用的东西,你最好还是烧给他,肯定用得上,他这辈子没在阳间做成你的小孩,你从没抚养过他,给他提供一些在阴间生活的物资,也是应该的……还有,想要他投一个好胎,也是有方法的,请人颂经,帮他给供养,福德都会积攒在他身上,他下一世,自然会遇上好的机缘,投一个好胎。”

      贵妇说:“好的好的,这些我都会去做,具体的我等这场超度法事完结之后,再找你商量。”

      许白远说:“可以的,这是我名片,有任何事,就打这个电话来找我,——还有,等这场法事完了后,你的头应该永远都不会疼了……你现在这种间发性的头疼,是一种业报病,不是人间的疾病,这种病,医院里的大夫是不能给你治的。”

      贵妇说:“好的好的,我懂了。”

      跟着,她一边道谢一边往外走。

      许白远把她送了出去,她就由管家领着下楼去了。

      许白远又折回到写字桌后,与田小涵面对面坐着……他看了她几眼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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