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初[全息+末世]

　　022.大悲寺10

　　他们找到了佛珠就匆匆赶往积香厨。
　　这会是饭点，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空照小和尚，但是却在积香厨遇到了寺内的大部分和尚，而且他们看起来还挺眼熟的，是前一天他们在大悲寺内转的时候遇见过的。
　　空彦和尚作为玄明法师的大弟子的事情好像很少有人知道，他在香积厨做事极其低调，几乎没人注意他。
　　越青盏拉着懒猫很馋和空彦和尚打了个招呼，然后借口留了下来吃饭。
　　迦蓝殿的和尚们依旧少言寡语，安静的吃着饭，倒是大雄宝殿的和尚们多些，正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
　　他们的表情有的惶恐，有的无惧，好想面临什么重大的抉择。
　　越青盏停了一会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开始认真的吃饭了，过了一会一个原先在大雄宝殿见过面的和尚走到他们桌前念了声佛号。
　　“两位居士怎么还在寺里？”和尚皱着眉问道。
　　越青盏看了看他挂在胸前的佛珠，那上面泛着常人看不见的微薄光晕，双手合十还礼道：“自然和法师一个想法。”
　　和尚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他也是修行小成的武僧，来大悲寺的时间不算久，唯一的目的就是大悲寺闹鬼的传闻。但是越青盏和懒猫很馋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也为此而来就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了。他皱着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饭后越青盏去找空彦养的那只小猴子，但是猴子本来也不是一直跟着人的，所以并没有遇到，然后她又向空彦问了些话才跟上懒猫很馋留下的记号去追那群和尚。
　　他们的目的地是药师观，越青盏跟上去的迟了点。然后就因为迟了片刻，等她到达药师观的时候那儿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怎么回事？”越青盏问先走一步的懒猫很馋。
　　懒猫很馋摇了摇头：“没看明白，那群和尚说药师观藏有恶鬼就要放火烧毁这里，但是我刚才也没见着乔公子的鬼魂，”
　　药师观被付之一炬，因为有术法相助，很快就烧成了一片焦土。
　　那些和尚在焦土之下发现了一堆零落的尸骨后围城一个圈念起了往生咒，越青盏和懒猫很馋看着一些黑色的如同烟雾状的东西从地上升起，渐渐消散。
　　“这可真是，厉害。”懒猫很馋感叹道，“我要是有这一手可就厉害了。”
　　越青盏看着也眼红，附和道：“同感。”
　　和尚们的行动果断而迅速，处理完药师观之后又集体往藏经阁来。
　　藏经阁外有两名武僧守卫，看起来还不弱，但是他们受制于结界，而大雄宝殿的僧人们则在外面以逸待劳，很快打败了他们。
　　结界并不阻拦外面的人进去，但能阻挡里面的东西出来。
　　越青盏和懒猫很馋以为藏经阁作为过去那些假僧人藏污纳垢的地方理应有很多怨魂，但是里面其实只有一地的白骨和两个法力低微的恶鬼。
　　倒显得那两个守门的武僧鬼魂有些厉害的奇怪。
　　“就是他们，那个军师和寺监空闻。”懒猫很馋说道。
　　他们几乎是明着跟在那群和尚后面的，对方虽然看起来不太喜欢，但也没拒绝，于是越青盏就更加明目张胆的和懒猫很馋讨论了。
　　“那些怨魂呢？”越青盏问刚才劝自己下山的和尚。
　　藏经阁内满地尸骸不可能不生出几个怨魂，而且乔意远和玄明法师都认为这里不好闯，是因为里面的人被寺监空闻和那个山羊胡子军师害死，所以死后也会受他们驱使。
　　但谁知这里早就只剩两个光杆司令了。
　　“看样子早已魂飞魄散了。”和尚皱着眉说道。
　　“魂飞魄散吗？看来乔公子当年下手也挺狠的。”越青盏想着，但她不觉得乔意远是个滥杀的人，这件事总有个缘故的。
　　“下来去哪里？”越青盏得寸进尺的问道。
　　“西厢。”和尚答道。
　　“西厢也有问题吗？”懒猫很馋想着自己住了几天也没见着什么就有些奇怪的问道。
　　“有几只小鬼。”和尚说道。
　　越青盏和懒猫很馋跟着大部队过去，西厢还是一片乱糟糟的，那是刚才被他们翻的。
　　大和尚帅众进去看见一片杂乱又皱了皱眉，随后另一个僧人略敲了敲手中的木鱼，就看见有几个虚弱的小鬼出现在院内，但是他们大概太弱了，初一见太阳便化为飞灰。
　　下来该去桃林了。
　　越青盏在心里默念。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群和尚里有几个胆小的就有些迟疑，纷纷劝领头的和尚说要不要明天再来，但是被拒绝了。
　　然后那几个人越走越慢，渐渐连越青盏和懒猫很馋都超过了他们。
　　“感觉要触发落单必死定律了。”懒猫很馋小声说道。
　　越青盏点了点头。
　　她记得乔意远说道过桃林之内昼夜交替在黄昏和鸡鸣五鼓之后，而现在他们到达桃林之时正是天色将暗未暗，晦涩不明之时。
　　枯焦的匍匐在地上的枝干和生机勃勃的桃林交相辉映，好像两者都是假的。
　　越青盏隐隐看见一只馋嘴的小猴子在林间捧着桃子大吃特吃，奈何看着人群临近很快就跑不见了，越青盏心中一动，简单和懒猫很馋说了两句急忙跟了上去。
　　小猴子跑的很快，越青盏追了一会就失去了它的踪迹。
　　等她再次抬头找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尽让跑到了玄明法师的茅屋之外。
　　门内的人似乎知道她来，两扇木门无风而动。
　　“哎！”越青盏内心拒绝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进去。
　　屋子里只有玄明法师一个人，但是他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整个人枯瘦的厉害，脸上手上血色皆无，面色温和的眼神冰冷的样子看起来令人生畏。
　　红色的袈裟上绣满经文，是这几日越青盏再熟悉不过的大悲咒，如同鎏金滚动，夜间捆住四肢的铁索也若影若现。
　　“霜降居士来了啊。”玄明法师看着越青盏说道。“我说过居士若莱我便送居士一份大礼。”
　　“虽然很想要法师的大礼，但是桃林里今夜来了一群和尚。”越青盏说道，“他们比我们厉害多了，而且目的不是你就是乔公子，这应该正合您的想法。”
　　“没用的。”玄明法师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
　　越青盏搞不懂和尚的禅机直接说道：“我们也是外人而已，如何算得上是系铃人？”
　　“居士明日便知。”玄明法师淡笑道。“居士不好奇贫僧想要送出的大礼是什么吗？”
　　越青盏看了看一贫如洗的茅屋点了点头：“还是挺好奇的。”
　　“贫僧的性命。”玄明法师的回答让越青盏愣住了。
　　“法师莫要玩笑。”且不说她能不能杀死玄明，就算玄明死了，之后才是灾难，越青盏现在已经有点怀疑自己被小猴子引到这里是不是小和尚空照的阴谋。
　　玄明法师淡淡的笑了笑：“贫僧未曾玩笑。”
　　越青盏皱着眉头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她确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走了。
　　玄明法师在缓慢的站起来，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铁索也发出稀稀拉拉的摩擦声。
　　他像越青盏招了招手，本来挂在越青盏腕间的佛珠就滑了出来。
　　玄明法师看着这串有些破旧的佛珠释怀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越青盏就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拔出万物短剑一剑刺进了玄明法师的眉心。
　　她没注意到一抹昏黄的光晕顺着万物的剑刃融进短剑之中，而呆愣了片刻的越青盏发现在在玄明死的第一时间她又能动了。
　　死去的玄明法师倒在地上化为灰烬，一个晦暗的阴影出现在玄明法师生前站着的地方上渐渐清晰。
　　那个影子的气息很快变得危险起来，极致的阴冷让越青盏清醒过来，她急忙抓过落在地上的佛珠拿着自己的万物短剑就跑。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桃林再无白日的半分模样。
　　越青盏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去，直到他遇到了另一些人。
　　抱着猴子的乔意远和懒猫很馋、空照小和尚还和那群和尚。
　　他们各不信任，分别占据一边对峙。
　　“快走！”越青盏能感觉到木屋里新生的玄明在渐渐逼近。
　　懒猫很馋自然是相信她的，第一时间就抛弃了乔意远。
　　“玄明法师死了。”越青盏一边跑一边解释道。
　　“死了？”一个空荡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死了。”这是另一个茫然无措的声音。
　　越青盏暂停了下来，转身看去，第一个是乔意远，第二个是空照小和尚。
　　“我跑什么啊？”她又折返回去，找到他们。
　　“玄明法师死了，但是在他那屋子里又新生了一个玄明，只是影子就十分令人惊惧了。”
　　“阿弥陀佛，佛消魔现，今日我等将生死置之度外必要除灭妖魔。”一个和尚沉声说道。
　　“阿弥陀地。”跟着是一群和尚低头念佛号的声音。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新生的玄明法师已经渐渐清晰，还是那张脸，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幽冷。
　　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僧衣，身上还披着生前那件金线织经的大红袈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虚空都化为一团漆黑，就像带着另一个死者世界的魔王一步步侵占着这个生者的世界，危险至极。
　　他往前走一步，众人便后退一步。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身手在指着越青盏点了点，然后越青盏发现自己又没办法动了。
　　对方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微微招手，然后挂在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飘褪下来飘向‘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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