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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辞职
“额，”戎阳思索了一下，“康熙？雍正？乾隆？”
清朝他只清楚这三个皇帝。
“雍正。”南亦也不跟他卖关子，直接说道。
“怎么，都喜欢嫖雍正？”戎阳乐呵，“可我感觉他爸爸和他儿子更出名啊。”
“你只是这两人的电视剧看得比较多吧。”南亦说。
这倒是实话，这祖孙三代，乾隆在荧屏上的出镜率是最高的，戎阳虽然不看什么《铁齿铜牙纪晓岚》《还珠格格》之类的暑假黄金档，总也道听途说过不少。
“康熙一生总共有55个子女，可想而知他有多雨露均沾，要在康熙的后宫里独得圣宠，难度太高，也正因为他孩子太多，导致了后来惨烈的九龙夺嫡，”南亦解释道，“乾隆有27个子女，但乾隆也是出了名的多情，虽然夏雨荷是假的，乾隆见一个爱一个却估计是真的，要和这两个皇帝讲一生一世一双人，怕是做梦。”
“都是帝王，雍正就比这两位爷好？”戎阳问道。
“雍正确实是这祖孙三代里子孙最单薄的，儿子只有10个，活着出生的女儿更是只有一个。”南亦说。
“哦——”戎阳仿佛悟到了什么真理，“就算要进后宫，也要进竞争最小的后宫。”
“四爷可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南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次的逃犯估计也不例外，时空紊乱的范围就是雍正年间，我们先去后宫找一趟，准错不了。”
“我在想，”戎阳摸着下巴道，“万一她们不小心穿越到妓院怎么办？”
“……”南亦沉吟半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案例几乎没有，至少我没接触过。”
也许时空微缝也讲人道主义吧……
“这些统计数据的科学依据是什么？”戎阳好奇问道。上回朗明给他们解释了触电和车祸的原理，戎阳想听听这些神奇却精准的概率又有什么说法。
“没有科学依据，”南亦淡然道，“都是搜捕处自己根据任务情况总结的。”
“……”
“不过——”南亦话锋一转。
“嗯？”
“据说研究部进行过相关研究，但还没有得出切实的结论——那些意外穿越事件，或许跟意识有关。”
“意识？”
“至少在搜捕处解决过的任务里，从对逃犯的分析来看，尽管表面上他们似乎都是意外被卷入时空微缝，但这种意外几乎不会发生在对时空穿越从来没有产生过主观渴望的人身上。”南亦说。
“这是什么意思？”戎阳愣了愣，“只有想穿越的才会穿越？”
“就是这个意思，”南亦说，“哪怕是声称没有主观意愿的，其实潜意识里还是藏着一定的主观意愿。”
“咱不是搞科研的吗？你这说得越来越玄乎了。”戎阳说。
“科学本身就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像量子力学里‘薛定谔的猫’这个思想实验就一度涉及到了意识因素……”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研究部的7号发射台，研究部的工作人员还没到，但发射台对他们开放了权限，他们可以自行进入，提前准备。两人进了房间，一如以往地，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物品，戎阳一眼就看到两根长长的辫子，好奇地拎起其中一根，才发现这是顶假发，戎阳啧啧两声，“清朝的辫子是真的丑。”
“不是说真男人才经得起光头的检验么？”南亦说着，把一叠衣服不由分说地塞到戎阳怀里，“先把衣服换上。”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另一个方向的更衣室走去。
戎阳伸出手就扯住他腰带，“你给我站住。”
“别闹，等会时间不够了。”南亦试图扒拉开他的爪子。
“我就算读书少你也不带这么坑人的，”戎阳死活不放手，另一手抖开那套叠在一起的衣服，“你真以为我看不出这是给太监穿的吗？！”
“刚跟你说的你就忘了，”南亦将语气调节到温和模式，“我们既然要进后宫，当不了皇帝的女人，就只能当太监了，不然你想当皇帝不成？”
“那你咋不自己当太监？！”戎阳早就瞄到他手里拿的另一套衣服了。
“这我之前也讲过，以不同身份分开行动效率比较高……”
“你放屁！”戎阳这回打死也不听他忽悠了，“你可别仗着资历欺负新人，我不管，老子不当太监。”
南亦叹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罢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戎阳以为这丫终于要妥协一次了，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扔给他，南亦又道，“那咱就抛硬币吧。”
戎阳：“……”
南亦这个提议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好歹挺公平不是？
“好吧。”戎阳大义凛然道。
10分钟后，两人各自从更衣室出来，戎阳看着南亦，南亦看着戎阳。
南亦春光满面，戎阳面如死灰。
南亦一身侍卫打扮，还带着佩剑，戎阳……一身太监打扮。
“打起精神来，”南亦说，“这次我可没有逼你，都是命运的安排。”
“……你滚。”
眼看着出发时间已到，戎阳瞅了瞅房间里的发射台，把眼一闭，把心一横，不就一个任务而已，豁出去了！
两人落地时，正是清晨时分。
周围和上次一样，静悄悄一片。
搜捕员在任务目的地的具体着陆时间与地点由情报处检测后锁定一个近似生命值最小的范围，再由研究部实际操作。所谓近似生命值，指的是与人类相类似的生命体的活跃值，近似生命值越高代表着人越多，搜捕员突然掉进人堆里肯定会引发骚动，是以，着陆点的近似生命值越低越好。
研究部当然没有把他们直接扔到故宫里，故宫总体面积太小了，在相距300年左右的幅度上，根本无法精确定位到故宫，最精细的坐标只能是北京。要是强行把坐标设置到紫禁城，在皇帝上朝或后妃聚会时冷不防冒出俩人……就得劳烦修正处的大佬们出马了。
好在这次两人离城里并不特别远，实际上，他们甫一落地便远远望见了紫禁城的飞檐斗拱。能有什么好说的？老老实实走路吧。
“对了，”趁着赶路，南亦友善地提醒戎阳，“你得入戏一点，不能暴露身份。”
“入戏？”戎阳瞬间警惕起来，“怎么入戏？真把那玩意儿切了吗？你还能不能再恶毒点？”
“别激动，”南亦好笑道，“谁没空扒你裤子看，就是你的声音太出戏了。”
“啊？”
“太监说话应该再细声细气一点。”
“……你意思是应该再娘一点吗？”
“是的。”
“……”
“来，说几句听听。”
戎阳停下脚步，“老子要辞职。”
“这就受不了了？”南亦回头看他。
戎阳一脸死鱼般瞅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有本事你来试试”。
“亏你还考了一年，一个太监就把你难住了。”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戎阳面无表情。
“这份工作可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南亦敛起笑意，“你要真想辞职，我也不拦你，受不了就趁早退出吧，接下来，比这更难更苦更遭罪的任务只会越来越多。”
“……你赢了。”戎阳继续迈步，擦过南亦身旁往前走去。
南亦说得对，他若真要放弃，哪熬得到今天。他知道这工作必定不轻松，他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坑爹的形式不轻松……
两人走得很快，路上专挑人少的地方绕路，戎阳更是见人就躲，好几次还被南亦强行摁进墙角，整得他一腔怒意无处发泄，南亦的解释是，一个带刀侍卫和一个太监同行本就够奇怪了，这还是宫外，太监是不得随意出宫的，加上他们做贼心虚，万一遇到同僚或朝廷官/员什么的就不好办了。
戎阳姑且忍了，南亦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解释，偏偏戎阳还听不出他说得对不对，也不知道这丫的话里有多少忽悠的成分。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故宫的红墙之外，“我们没有通行证啊，怎么进去，抢一个吗？”戎阳问。
“不用那么麻烦，研究部不是给我们道具了吗？”南亦从挂在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样小东西，抛给戎阳。
戎阳顺手接过，又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宫墙，“爬进去？很好，我喜欢。”
故宫的城墙高9.27米，已经超过了一般搜捕员依靠自身体能和液态金属轻战衣所能跨越的高度，考虑到这点，研究部特意给他们配了额外的道具。
南亦给他的这额外的道具是一根黑不溜秋的圆柱体，其中一端有个按键，这玩意儿看起来貌不惊人，看外表分辨不出是金属抑或其他材质，实则戎阳知道，这是“拟触”，戎阳在培训时用过，功能极其强大，驾驭娴熟的话，简直像是将轻功瞬间点到满级，而这次，只是为了爬一堵9米多高的墙，简直轻而易举。
“走。”南亦说着，率先行动，举起拟触按下按钮，拟触的另一端当即嗖地发射出一道微弱的蓝光，蓝光高高飘过城墙上方后又倏然调头，呈倒U型往下飞去，轻轻的噗一声过后，蓝光消失在了城墙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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