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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
34.
“骗你？什么骗你？我没有骗过你。”顾瑾然刚刚嗓子就没有停过，因此声音显得很沙哑。
楚修仪没有说话。
他搂着顾瑾然的体温渐渐升高，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楚修仪。
顾瑾然感觉到了他的变化，问：“为什么你的身体会这样？”
楚修仪语气温和地说：“不知道。”
顾瑾然感觉到他在敷衍自己，转过身去，盯着楚修仪看，“不能和我说吗？”
顾瑾然一边说着，一边尝试性地凑上前，亲了亲楚修仪的脸，“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楚修仪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眸光深沉地看着他，“知道又能怎样？知道了你就会喜欢我吗？”
顾瑾然顿了一下，才认真地说：“说不一定呢。”
他笑了起来，“要是我们谈恋爱，我不应该去了解你吗？”
楚修仪深深地看着他，“谈恋爱？”
顾瑾然说：“是啊，谈恋爱。”
似乎被这个词引诱了一般，楚修仪的态度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他微笑起来，声音轻柔，“和我谈恋爱，就算你死了，都不可以分手。”
顾瑾然点头，“不分手。”
反正他也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既然都和楚修仪有了这种关系，维持下去也可以，或许以后他就爱上楚修仪了也说不一定。
楚修仪松开了掐他下巴的手，“村子里的小孩，都是我的容器，不要和他们离太近。”
顾瑾然问：“为什么？”
楚修仪说：“他们很喜欢你。”
说着，他笑了起来，“也恨你，要是不小心，他们会吃掉你。”
楚修仪补充道：“连皮带肉，血肉与骨骼，一点不剩地，吃掉你。”
顾瑾然下意识地抱住了楚修仪，楚修仪手指微颤，回抱住他，声音柔和，“对，就这样，你呆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
在床上抱了一会儿，顾瑾然起床，液体顺着他的皮肤流在地上，顾瑾然低头一看，是透明的粘液。
顾瑾然再次叹息，他果然不是人。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天色已经黑了。
顾瑾然再也没提要去解决楚修仪身上的异状，到现在，他还看不明白楚修仪身上的问题，那就是蠢蛋了。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楚修仪现在到底算什么，他是人，还是鬼？
他走到那个院子之外，终于看见了这个村子的全貌。
这个村子大概只有十八座瓦房，村道也是干干净净的，看来有人经常打扫。
这时候虽然已经有些晚了，但是村道上还有一群小孩在玩一个皮球。
四五个大人坐在家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小孩玩球。
顾瑾然听了楚修仪的话，并不敢离那些小孩太近，但是看到大人，总归让他有些安全感，便朝那几个成人走近了一些。
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他注意到那些所谓的成人，也没有一个女性，全都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青少年，他们长得一模一样，都非常俊秀。
他们也注意到了顾瑾然，停下了交谈，齐齐地扭过头来看他，眼睛都是黑黝黝的，看见顾瑾然的那一刻，都对他露出了一抹堪称甜蜜的笑容，而后都站了起来，要朝他走过来。
顾瑾然退后几步，而后飞快狂奔回院子，看见楚修仪，也没停下脚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楚修仪牢牢地接住他，问：“怎么了？”
顾瑾然气喘吁吁，他回头一看，那几个青少年站在门口，并不敢进来，只是幽幽地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亢奋。
楚修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些男孩，那些人与他目光刚一对上，便飞快地低下头，转身离开了。
楚修仪在他耳边低声说：“没事了。”
顾瑾然问：“他们，他们也想吃了我？”
楚修仪说：“不一定，或许是食欲，或许是性、欲，不好说。”
顾瑾然问：“为什么？”
楚修仪知道他在问什么，轻声说：“因为那个人死后，浑身都是怨气，想要恢复神智，需要容器分担怨气，怨气分出去后，会继承那个人一部分的意志。”
顾瑾然不禁追问：“什么意志？”
楚修仪不说话了。
顾瑾然问：“不能跟我说吗？”
楚修仪便咬着他的耳朵说：“弄死你，或者，吃掉你。”
顾瑾然：“……”
这个回答，就很明显了，顾瑾然问：“那你呢？”
楚修仪微笑起来，说：“我啊，我想要一段姻缘，我想……跟你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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