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王爷还想跑

作者: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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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晕也晕了罚也罚了,从那以后的孟耳逐渐开始上手了萧忌手下的活。有了第一次血的教训,绕是她做事再没谱,可在伺候北绍王这件事上,孟耳却是越来越顺手。待到两个月后,已经到了游刃有余的地步。

      都说女人靠哄,实则男人才更应该被哄。至少在孟耳的世界里是这个理。比如拿萧忌这个例子来说。孟耳私底下其实是个侃天侃地的小丫头。男人很多时候也需要人聊天解闷。只不过旁的人怕他惧他,唯有这跟前的姑娘,问一出说两出,直把人绕到里面出不来。

      谁人都知北绍王孤傲阴冷,熟悉了王爷的习性,孟耳那丫头说话却越来越没边了。起初就是个冒失不计较的糊涂虫。现在到了萧忌身边,更加三分实话七分靠哄。直接稳定了自己在他身边的地位。

      想想上一世她就是太本份。明明从前没进王府时就是个野丫头。后来进来被驯化得差不多,成天除了斟酒就是剪花枝,其余的阿谀奉承全都不会。再次活了一遭,孟耳倒是看透了。这做人啊,还是幽默看开点为妙。

      瞧着那铁耳朵如今待在萧忌身边游刃有余,李显贵真是好生欣慰。

      阳光明媚的天气,王府里举行了狩猎庆功宴,又是饮酒作乐的大好日子,把前日打猎弄回来的猎物做成了佳肴。眼看马上就要进入严寒时期,萧忌事情不多,在府里大宴官僚,酒醉畅饮。

      毕竟他这号人物,平日里也不能太过锋芒锐利。能得闲工夫,喝点酒也不是什么做不得的事。再说他心里明白,这形象就是太傅党羽最愿意看到的结局。

      静静地待在萧忌身侧,今日的孟耳穿了件素色薄衫,头发用丝质发带束在耳后,看上去雅致体面。一眼望去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这种场合,孟耳最会做的就是低眉垂眼,谁也不看谁也不瞧,就守着自己身前的主子,主子没酒了,她过去斟满。旁的什么也不管。

      萧忌素来酒量极好,三巡过去倒是底下的尚书大人先一步喝了醉,两颊通红,只那眼神迷离得没了边。

      孟耳再稳得住,也经不住偷偷打量了去。眼珠子跟着转悠,嘴角也默默地弯起了幅度。觉得这些喝不得酒又硬要喝的人好生有趣。

      李管事说,萧忌明日要启程去往西山皇陵拜会亡母。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亲自前往,想来这北绍王也是个大孝子。孟耳琢磨着兀自咋舌。待主子喝完酒。大宴完毕,跟着打算去屋子里收拾行李。

      李显贵告诉他,这次萧忌去皇陵,只简约地带了跟班赵南和她几个随侍,想来也是不愿张扬。孟耳听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想着好久没出过王府。马上就要出去走走。心底止不住的兴奋。

      笑盈盈地哼着歌儿,铁耳朵趴在柜子前给主子整理衣裳,面上别提多乐呵。

      “王爷,那件玄色外衫您打算带上吗,也不知道西山到底冷不冷,我担心冻坏您,不如还是带着吧。”

      自顾自地研究着,跟了萧忌两个月。似乎也觉得这男人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难相处。只要他不轻易要自己的命,有时候还是蛮能处到一块儿的。

      孟耳眼中的“处到一块儿”,无非就是每天对着个大冰山。她唠叨几句主子回一句。没什么事就叫她下去。也不会太刁难苛刻她。

      得不到回应。转身去看那男人,早坐到了床榻上不知在想什么。今天大宴他没少喝酒。和着还饮了些鹿血。想来应该是有些疲了。

      走过去,把厚厚的几叠衣服摆到榻边。小丫头找了个东西把他们裹好放到一旁。回头小心打量男人。启唇又道。

      “王爷……?”

      狭长的眼眸闻言缓缓睁了开来。其实萧忌的五官棱角分明。说不出的好看。又有母亲西蛮那边的血统。整个人威武贵气。颇具男子气概。

      “是身子不舒服么。我给你倒杯茶吧。”

      说罢赶紧去到了桌子旁,端起茶盏斟满一盅,灵巧几步上前,把杯子递给萧忌。感觉到人的靠近,萧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渴成这样,孟耳心底忍不住疑惑。

      搁下茶盏,照例去伺候那男人宽衣解带。无奈在脱下外衫手不小心触及到他里衣,面上一惊。心道那隔着里衣的肌肤也太烫了些。怎么回事,是生病了么。

      见那男人阖眼任其所为,孟耳动作顿了顿,害怕主子生病。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遂大着胆子打算去试试那额头的体温。谁知手还没凑近却被萧忌猛地按了下来。被人拽着动不得。只能愁着一张脸苦了吧唧地说道。

      “王爷别气,奴婢只是怕您病着了,这身子怎么这么烫,要不要奴婢……”

      “下去,今夜不用你伺候。”

      话没说完就急着被人打断。丢开那按下来的手,萧忌漠然转过身去。不知到底是何心情。

      孟耳也不是全懵,主子都提到不用她伺候了。那她总不能放任他这个样子待着吧。老妈子先前教过,即便她也不是特别懂。可横竖不能就这么走了,只好问问要不要其他人来好了。

      “王爷……是要找旁的人过来伺候么?”

      不见回应,感觉到气氛不好,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待会儿一不小心又被罚,遂只能揣摩似地回了句。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好吧,孟耳这就去……”

      说完丫头微微欠身,瞧着那修长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想着这样做该是没错,随后拢好袖子,低着头无声地退了出去。

      谁知刚一出门还没去到管事住的地方就见李显贵悠然地带着一小队人走了过来,身后除了小厮跟班还有个身穿罗裙的明艳姑娘,样子瞧上去娇柔妩媚。周身散发着香气。惹得路过的孟耳急急地打了个喷嚏。

      瞧管事的都来了,孟耳自是心有畏惧。连连颔首着欠身。口里恭敬道。

      “奴婢见过李管事。”

      “王爷睡了么?可还有其他吩咐。”

      李显贵开门见山地问着,孟耳瞧着如此,还是斟酌了会儿,耸拉着脑袋启唇。

      “没……王爷就说……今夜不用奴婢伺候了……”

      一五一十地回答着李显贵的问题。说罢见那老家伙弯着眼睛一脸会意地笑了笑。偏过头朝着后面的姑娘小声开了口。

      “走吧念罗,赶紧跟上,别让王爷等久了。”

      身后的女子听后优雅地伏了身子,垂着眼眸没看任何人。鹅蛋小脸娇艳欲滴,只敛神恭敬从容地答道。

      “是,管事大人。”

      眼看这一出,倒是面前的孟耳抓着脑袋心里没了谱。这些人莫非都是神仙不成,怎的对主子事情这么了如指掌。刚才房间里也没其他人啊,他们怎么知道萧忌要找旁的人过来伺候?

      看出她心里的疑问,见那丫头痴傻地愣在原地。李显贵两步上前,拿起手来拍了拍她薄润的肩膀。眼睛里笑意渐浓。

      “学着点吧小丫头,下回别等主子亲自开口了。”

      说完留下原地呆愣的孟耳,眼见那女子的香气就这么无声地从身旁窜了去。发散在了空气里。李显贵似乎特别受用,欣然偏着头吸上一波,看也没看那身后站着的小丫头。细细品了品,孟耳心底倒生出了异样。

      都说男人和女人不同,萧忌那样的身份,要个女人就跟买件衣服一样容易。她知道如今年纪渐长男女有别。下意识叹口气。决定以后还是离那男人远些为妙。

      气定神闲地直起身来,孟耳糊里糊涂地感慨。接着也不敢再在这候着。漠然走开打算回屋入睡。

      次日启程,大清早一行四五个人驾了辆马车,许是觉着多有不便。遂让孟耳换了男装打头。老贵妃的忌日,鉴于她的身份本就没有铺张的道理。萧忌带着人上西山祭拜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侍从骑的骑马,换装的换装,最后留了不会骑马的孟耳待在马车里侍奉萧忌。

      马鞭厉声划空,地上的李显贵带着几个手下目送萧忌等人离去。面上一丝不苟。就这么看着他们消失在了王府侧门。

      一路拐了好几个弯,马车里的孟耳就跟个粉面白童子似得。全然没有男人的样。只就挂了身男装,明眼人一看就能识别出的女子模样。

      撩开马车帘兴匆匆地往外瞧去,孟耳只顾自己的兴奋劲儿,差点忘了旁边还坐了个主子。回头之余,触上那人的目光。心里一惊,赶紧低头。思绪辗转,找了个理由把这档子岔了过去。

      “王爷渴吗,要不要喝口水?”

      萧忌摇头,目光就这么锁在了她的脸上。不过碍于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遂只能偏过头去。撩开车帘同样打量起了外面的街市。

      他也不是经常出府,更别说到街市里晃悠。素日里逮着个机会就是跑马射箭,上朝议事,哪里有时间出门闲逛。

      “你父母可还健在?”

      出其不意来这一句,孟耳面上一滞,有意无意地往萧忌那边看了一眼。理顺心绪无辜地说道。

      “回王爷,奴婢家里人都不在了,老家早年发大水,全给淹死了。”

      萧忌闻言,半响未语。他没有平白无故揭人伤疤的爱好。只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其他兄弟姐妹呢?”

      兴许也是闲的无聊。有了这两个月的相处,萧忌开始喜欢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人说话。有时甚至看不出他一个大男人竟还这么关心奴仆家长里短的事。

      “没,小的这一辈只有我一个孩子,并无多的兄弟姐妹。”

      说来也是苦,家里只有她一个。大难不死从天灾里逃了出来。后来再回那村,竟都死得差不多。可怜她小小年纪就没了家,还是被好心人救助,跟着才带到了京师。

      “嗯”

      慢条斯理地说完。在心里悄悄愁苦了一小会儿,见那软垫上的男人一副了然的模样。似乎不想再多问。孟耳想着,垂首瞧那男人靴子上有脏东西。凑过去伸手拍了拍。盘算长路漫漫总不能就这么干瞪眼。于是禁不住壮了壮胆小声问道。

      “王爷呢,还有其他兄弟吗?”

      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自己是否越矩,问出口才觉得不对,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地跟那冷面魔鬼套近乎。悔了不觉,只得低下头。身子缓缓地往外挪了些。

      良久听不到答话。孟耳以为这话会被萧忌无视了去。谁知那男人却突地开了口。

      “有个表兄,西山脚下建了个寨子,过几日你应该能见到。”

      孟耳整个人僵在原地。心里反复琢磨着男人的话语。表兄。什么意思,那岂不是母亲那边的人。可他母亲不是西蛮亡国奴吗。怎么还带了个表兄。

      想来想去,许是觉着老贵妃先前带了个娘家的孩子过来。思索这先帝也太痴情了些。竟然这么容着她。

      当然这也不关她的事。不想空气太过凝结。孟耳一面望了望萧忌,一面鬼使神差地想找些话来讲。踟躇了半天,只憋了一句。

      “那王爷表兄也跟您一样好看吗?”

      绕是再不苟言笑,这堂而皇之的话一出,萧忌也不可能再稳如泰山地坐着。阴冷的眸子落到了孟耳的脸上。瞧不出喜怒。却见那丫头赶紧慌忙解释道。

      “不不……奴婢放肆,奴婢只是想说,王爷很好看……王爷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话一出口,似乎越描越黑。她一个奴仆,主子长什么样关她什么事。再说人家还是男人。扭着样貌说算怎么一回事。

      “王爷不仅好看,还英明神武……又体恤属下,仁慈大度,孟耳再没见过您这么好的主子了。”

      没办法,话都丢出去了,总要想个法子圆过去。圆不过去就把马屁往死里边拍。懒得管他究竟会怎么想。只要别太过不去。说点好听的总是不会错的。

      可是话音刚落,就见马车里顿时没了一点声响。萧忌闭口不言。凝视着那小丫头。感情要把人盯出孔来。孟耳讪讪的。总觉得再说什么都不对。只能期期艾艾地坐到了车头处。打算撩开帘子坐到外面去。

      “奴婢嘴笨,又惹您不悦,还是坐到外面和他们一起驾马吧,不然吵着您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说完就想掀开帘子去到外面和赵南一起驾马。殊不知那驾马的地儿哪能容她一个生手在那杵着,倒时要是手忙脚乱抓不了缰。可不就是给人家赵南添麻烦。

      因此离开的动作并不是一气呵成。抬手刚想掀帘子,下一秒立刻被人大手拎了回去。屁股瞬间坐到萧忌腿旁的车底。摔了一跟头。伸手赶紧去捂那落地的屁股蛋。

      “老实待着,一会儿摔下马,本王懒得捞你。”

      摸着摔得极疼的后臀,心想那男人力气也忒大了些。抓她就跟抓小鸡崽一般,说拉回来就拉回来。这一下落地可把她摔疼了。但是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愁着小脸,恭顺有礼地嗫嚅。

      “多谢王爷关心,奴婢不动就是了……”

      罢了,就当他是在关心下属吧。再要多说几句万一那阎王一气之下把她扔到马下,那岂不是比上一世抹脖子的死法还惨。

      那样想着,孟耳止不住一个机灵。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旁边的位置上。靠着背后的马车褥垫。不敢再闹腾,就只专心致志地坐着。再没开口说上一个字。

      跟着马蹄声不住摇晃,赶路的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上山的路途充满颠簸。两旁晚风从帘子缝隙里吹进来灌到耳朵里。孟耳皱着眉头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靠在一边窗户的死角,躲过缝隙。一不小心就被摇晃的舒适感惹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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