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盒子

　　06

　　“小展哥哥，外卖又来了，你最爱的抹茶饼干哦~”岳莘莘提着几个袋子从门外晃进来，越过电脑看里面低头修建指甲的人。

　　申展应都没应，拿锉刀磨指甲。这段时间总是出现外卖，他已经免疫了，送外卖的人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写着给他。但他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小展哥哥，是哪个追求者这么了解你？抹茶饼干配草莓味酸奶哎，你的最爱。”岳莘莘把下午茶分了一遍，最后才把那份送到申展桌上。

　　“他现在很烦躁，很想解决这件事又无法解决，我劝你不要招惹，会变成小喷火龙。”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笑眯眯道，咬了一口饼干。

　　“林和畅，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申展把指甲刀往抽屉一扔，拎起袋子起身，“跟头儿说一声，我出去一下。”

　　申展走过走廊，正好遇见迎面端着茶的局长，对方笑眯眯的，就像看着自家后辈，“小展啊，最近让你哥别安排加班了，不是没有那么多事情吗？回家好好休息，私人生活也要重视嘛。”

　　申展扯出个笑，“我热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申展走远，听见他叹气，“小展啊，人是要向前看的，你哥是为你好，听他的出去走走也不错。”

　　申展挥挥手没说话。

　　陶寄帆接到秘书电话，说申展找他的时候正在开会，他沉吟一会儿，低声吩咐秘书先招待人，抬起头看着发言的员工，“我有事，二十分钟内给我总结。”

　　二十分钟后，陶寄帆匆匆走向办公室，站在门外深呼吸，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进来呀，我不能翘班那么久。”申展居然已经听见他来了。

　　陶寄帆打开门，跟沙发上玩手机的申展四目相对。他看出后者有些气恼，迅速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反思了一遍，决定坦白从宽：“甜点是我送的，还合胃口吗？”

　　申展悄悄磨牙，“合。”

　　“但你瘦了。”陶寄帆想不明白为什么申展还是那么瘦，是工作太辛苦了吗？

　　申展怔住，被他不按常理的回答，扯了个笑脸，“我本来就吃不胖。”每当睡觉就会陷入小时候的梦魇，不瘦才怪。

　　“寄帆。”这是申展第二次叫他的名字，不如第一次的好听，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以后别送了。”

　　陶寄帆站起来握住即将离开的人的手腕，笑了，“我这是被判死刑了吗？不能上诉吗？我申请一个上诉的机会，至少，让我把心意说出来。”

　　“小展，我喜欢你，想追求你。”

　　申展声音像是牙缝里挤出来，“我不喜欢你。”
　　陶寄帆有些遗憾，“没关系。”他的喜欢，可以等待。

　　后来陶寄帆有一个月没出现了，只是桌上偶尔出现的小玩意提醒这个人的存在。
　　申肃又提出陪他去外市看心理医生的事。当时局里没什么案子，申展拧着眉，总算同意了。

　　申展不喜欢心理医生，因为对方总是把那些好不容易冷却的旧事一遍又一遍加热，他觉得痛苦，慢慢拒绝开口，所以他拒绝他哥陪同，哪怕装，也要装的像点。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在外市，居然也能遇见陶寄帆。

　　脱敏治疗是最难受的，药物压力加上心理压力，申展不想回酒店，发神经般走遍了附近街道，最后走累了，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发呆。

　　他骗了他哥好多年，他其实从来没忘过以前发生的事，他母亲的死，父亲的死，那些残暴的场景每当夜深人静时就会回到脑海。性厌恶只是最表面的一个问题，他哥至今也坚信他只有这个问题。

　　陶寄帆出现的时候，申展几乎要在长凳上睡着，轻微的脚步声，头顶太阳被遮住的阴影，他有些迟钝仰头。
　　“是你啊。”申展笑了笑，脸色白的像纸，他闭上眼睛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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