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姬

作者:竹下轻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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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杂地


      花畔大惊,当即四下里探望,正看见一边墙角处扔着一枝断的扫帚,算是如今最趁手的武器了,连忙跑去拾起来,便冲到前面去对那两个孩子说:“你们也赶快走吧,我来挡着这恶狗!”
      两个孩子一见有个大人,也不管是男是女,便放下心来,朝那恶狗扔了手中的石头就跑开了,竟然连那摔在地上的孩子也不管。
      花畔哭笑不得,一边冲那狗挥舞着破扫把,一边用嘴恶狠狠的发出:“走,走开!”的警告,一时间那恶狗也无法上前,两方对峙着。
      有些狗类养着确实是人类的朋友,可是有些狗却是野性未改,拴得久了除了自家的主人外,其他人一概都是敌人,最让人头疼害怕。不过常言道,狗眼看人低和狗仗人势也是极有道理的。同样一条街上的狗,一个衣着光鲜的人和一个衣着褴褛的人同时走过,多数的狗会冲后者狂吠。狗眼如此,人眼就不足为怪了。
      另有一种狗,是它一个的时候还好,与你面对面了,顶多冲你叫两声,正眼也不敢看你,相安无事。但若是它的主人在,它得了势头,恶狠狠的瞪着你毫不妥协,呲牙裂嘴,不管有理没理总要占个上风,这类狗最是可恨。
      不过幸好,眼下这条狗也是后者,先前是一群孩子,身量都不高,它打量着好欺负,狂叫不止。眼下花畔虽然是个女子,可是一来手中有武器,二来身材又比那些孩子高出一个头,那狗叫了两声,忖着讨不到便宜,便不再叫了,悻悻的走开了。
      花畔松了口气,胸口起伏剧烈,刚刚虽然没有出大力,但这一番恐吓着实骇人。
      待歇足,扭头看去,只见先前那摔在地上的孩子还卧在地上,颇有些崇拜的看着花畔。
      花畔便上前,柔声问:“小朋友,你摔的疼不疼啊?”
      孩子不说谎,便见那孩子点了点头,花畔一看,果然是其中一个膝盖的衣服都被摔破了,膝盖被擦破了皮,正在流血。
      花畔正要伸手去帮他擦擦,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体,怕传染给那孩子,又尴尬的缩回手,想了想,说:“你的膝盖摔破了,姑姑带你去包一下好不好?”在这里许多天,她倒知道有个简陋的小医馆就在前面,想来这种小伤还是能治的。
      那孩子立即点点头,花畔便带着他去了小医馆。医馆里有个年过半百的郎中,见状,二话不说,只擦了些药粉在上面,嘱咐不要见着水。
      给了一文钱。花畔二人出来已经很熟了。听那孩子说他叫小皓,就跟着母亲住在寒鸦巷。
      花畔反正也是闲着,回夜渡院正好要经过小皓的家,便准备把小皓送到家。刚刚走到半途中便看见前面围了一小群人,还夹杂着妇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怒斥。
      那男人无奈又生气:“秀盈嫂子,我真没见过小皓。我们街里街坊的我怎么可能对小皓下手呢。”
      另一个妇人的声音大哭着骂道:“你这天杀的陶拐子!你吃惯了神仙膏,瘾上来了不管不顾,连你自己的孩子也舍得卖!可怜我小皓才五岁半,陶拐子,你今天要不把小皓交出来,我一定要把你送到衙门里去!”
      那叫陶拐子的男人便气呼呼的说:“你爱信不信,你就是把我送到官府里我也不怕!今天可是天地良心,我正在小桃红那里快活,你不管不顾的把我扯出来还冤枉我,我还不依呢!”
      就听旁边有人劝道:“拐子,你一个大老爷们有担当点,你要真是对小皓下了手,恐怕我们整条街上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拐卖小皓?”
      陶拐子本来就生气,一听,瞬即炸了:“他娘的!怎么着,你们是看我好欺负啊!我说没动小皓就没动!说了你们又不信,我不说你们还偏让我说!你们让我去生个孩子出来啊,生的孩子一时半会儿也长不到五岁啊!”
      妇人又是一声长嚎,满是绝望,揉身扑向那陶拐子,劈头盖脸的一阵捶打,那陶拐子不好还手,又被人围着避不开,人群里拥挤推搡着乱成一团。
      小皓脆声声的喊了一声:“娘,我在这儿!”
      人群先还乱着,忽然瞬间安静下来,寻声一看,正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立在一边。
      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看见小皓好好的站在那里,又是一阵悲苦的大哭,飞身一把将小皓搂在怀里,亲热不己。
      眼见小皓并没有丢,人群便散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便是那陶拐子也如释重负,一瘸一拐的从人群里钻出来,却是个精瘦的皮包骨的汉子,一边看着母子二人一边又气又笑:“你看看,秀盈嫂子,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我就说我不会动小皓!如果连小皓我也拐卖,我还是个人吗!”
      那叫秀盈的妇人听到声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又抹不开面子,扭头对陶拐子啐了一口,高声道:“谁叫你平常不做好人!该!”一时间不想道歉,转身拧了小皓的耳朵怒道:“小兔崽子,你这半天野到哪儿去了!”
      小皓一下子挣脱开来,跑到花畔的腿边躲着母亲的摧残,一双大眼睛透过花畔的衣服看着母亲。
      这时候花畔也看清了那秀盈的脸,只见一张更赛庙里的关公的红脸,红里还透着黑,先将容貌丑了五分。虽然眉眼尚还秀气,可是再抵不过那张红黑的脸的惊吓。
      花畔忍住惊讶,笑着解释说:“小皓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跌伤了,我便带他去包了一下。现在没事儿了。”
      众人便明白过来,原来是小皓跑出去玩,这本也是常事儿,没想到恶狗一来,其他小孩子都跑开了,只剩下小皓在原地。小皓母亲问起来,他们心头愧疚,又不知道恶狗后来怎么样了,反而异口同声的撒谎说不知道。
      许久没见儿子,这群儿子时常的玩伴儿又说没见过小皓,小皓母亲秀盈当然着急,一着急就想起同是街坊的陶拐子。想来这陶拐子平常有不良癖好,一但来了瘾便六亲不认,有过前科,也难怪秀盈会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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