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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错付,恨难平。《十四》
痴心错付,恨难平。《十四》
渐暖的空气流转,梅花花开,渐落,柳树吐芽,当我们习惯冬天的寒意与风雪的肆虐时。
它随着荀勾的离去,而离去。
负责相迎洛河城的侍卫等人,随着这个小插曲来临,领头的是个熟人。
元贝府邸的张归元,年老的炼丹师。
张归山面目和蔼,小心翼翼对着夏昀作揖,却并不把身为城主的慕如月看在眼中。
只是轻蔑的用余光扫过,特殊对待到极致,搓动双手:“仙...夏昀大人居亲自前来,也不事先告一二,我等也好,在下边布置布置。”
张归山唯恐夏昀对待‘仙师’二字,生出厌恶,便小心翼翼的换了个称呼。
他面上紧张,一脸的恭敬,手心冷汗不止,心砰砰直跳,仙师大人怎么一声不吭的来了。
可是还记得那支玉钗,前来讨要的?那他是给还是不给?
张归山脸色发白,搓着双手,无比庆幸此次来的,炼丹师,只有自己,若是其他修为不到家的小家伙。
那不是分分钟露馅,拱手归还了!
慕如月看着对方,脸色古怪的看着夏昀,挡着人,冷哼一声。
手放在腰间别着的剑柄:“怎么,夏昀大人这次不来,你还不愿接了。”
张归山顾忌的多瞧了几眼夏昀,看着那把修长朴素的剑柄,收敛了一些,中规中矩道:
“哪里,哪里,慕城主可不要误会老夫,三夫人如今可是枫叶城新任的城主,您该称呼,她为枫叶城主。”
三夫人可不是真的姓‘三’,当然不是三城主的称号。
慕如月撇嘴,手指摩擦着剑柄,把话题留给了夏昀,她如今可不是夏昀大人的侍卫,自然没有上一次的待遇。
炼丹师可是出了名的孤傲,有几个能入他们的眼?除了荀勾这个老色胚,还真没谁愿意去惹炼丹师。
由此可见,荀勾有多作死。
慕如月虽然看不起张归山的为人处世,却也不敢太过强硬,只等在夏昀发话。
打架她还是用的上的。
夏昀抬眼看着那高空云层,微微而露的太阳:“我比较好奇,三姑娘是如何破了荀勾设下的阵法?”
荀勾吃了上一次的亏,从新布置的阵法,定然不是谁都能破,无疑是三姑娘请了谁。
那么那个人,是谁?
张归山神色变得诡异,视线呼转,道:“城主大人正在府中,夏昀大人,自是可亲自相问。”
夏昀颔首。
张归山小心翼翼的,把人送到了枫叶城府,便像是从阎王爷哪儿回来了,走的飞快。
谨言在最后,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在意的问道:“那人,可是得罪过夏昀大人?”
慕如月眨巴下眼睛,思考了几秒,焉定道:“没有。”
夏昀也点头,表示赞同。
她也不清楚张归山,为什么那么紧张,好像她是个随时张口咬人的怪兽?
三人短暂交流后,没有发现什么特殊问题,便抛开脑后,踏上了枫叶城府的阶梯。
枫叶城府,与上一次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砍光了所有的梅花,从新栽种了新的花种。
春天还未来临,如此看去,便是光秃秃的一片,显得府邸有些落魄。
三夫人一个人站在府门,换下了一身的绚丽繁琐的衣裙,干净利落的长裙,披着素色的外袍。
梳着随云髻,发侧别着一支金色步瑶,双眸流露着自信的光芒,周身笼罩着璀璨的光辉。
她不在是哪个被束缚了翅膀的鸟儿,如今掌握着自由和希望。
三夫人平视着三人,语气平淡道:“夏昀大人,好久不见。”
夏昀看着她,仔细的打量一番:“三姑娘不仅手巧,人也很美丽。”
三夫人,遂不及防的被夸赞一句,沉默了几秒,才笑道:“是吗,夏昀大人也很美丽呢。”
她的笑容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讥讽,微微一笑便又平淡了表情。
慕如月眉头一竖,有些不满三夫人的态度,冷冷道:“枫叶城府邸的门口,风景秀丽,真的有那么美丽,才让你留驻在此?”
让客人站在门口,你就不请人进去,会不会待客了!
三夫人恍然大悟道:“实在抱歉,是我的疏忽,夏昀大人请,慕城主请。”
慕如月冷哼一声,第一个大步而行,似是想要撇下三夫人,却也只是作个势,没有走太远。
谨言举起手,迅速捂了一下脸,不注意的人还以为他只是,顺了顺秀发。
夏昀无奈摇头,带着宽慰的语调,轻声道:“三姑娘,现在这样很好,笑容的面具摘了也无妨。
世界上,不是只有笑容,才是最美丽的。”
三夫人脚下一顿,楞在原地,落了一段路程也没注意,脚像是生了根,再也无法走上一步。
她从来都不喜欢笑,却为了活着,为了讨好荀勾,日日夜夜的练习着。
如何得到他人的欢心,笑容是最好的面具,自从荀勾下台,她便寻不到当初微笑的理由。
以至于,她体验到,再一次微笑是多么的艰难,笑容想是变了质,总带着一股的讥讽。
讥讽自己的卑微过往。
夏昀走了好几步,却不见人跟上,疑惑的回头看她:“三姑娘,能和我说说,那个破阵的人吗?”
夏昀自从把那支玉钗贱卖后,便一直披散着长发,风吹动着及腰的秀发,与黑袍呼应着,拖出长长的影子。
三夫人猛的回神,身体一震,恍恍惚惚在夏昀身侧看见了什么。
有一个人影和她悄悄重合着,是个笑容满面的孩子。
似是影子,似是友人,似是...亲人。
三夫人只觉的眼角发涩,很快便觉脸颊划过温润的温度,那是泪...早已经遗忘的泪。
夏昀奇怪道:“三姑娘,你是怎么了?”
三夫人脚步蹒跚,双手伸着,洁白而瘦弱的手,暴露在空气中,带着颤抖,作势便要去抓夏昀的双手。
夏昀急忙后退道:“不要碰!”
“啊!”三夫人却是没听,实实在在的抓着了那黑袍下的双手,却只觉手心传来炙热感,心口忽的绞痛。
只见那手心已经红肿的隆起一点,留下一丝黑沉的印记。
夏昀蹙眉,拉开了距离道:“三姑娘你为何,突然要来抓我?”
三夫人低垂着头看着那手心,内心的触动一下便被疼痛,驱散的一点不剩。
她窘迫的把手背了过去,迟疑道:“不,不好意思...”
话题便被沉默所淹没。
直到萧如月赶了回来,询问道:“你们怎么了?”
三夫人握着手,盖住了伤口的印记,道:“夏昀大人想知道那个破阵人?”
夏昀颔首,随即把手拢在袖口中。
三夫人眼神飘忽一瞬道:“那人便是荀勾的大师姐,她是主动上门的,要我把处置权给她。
锁阴阵的开启人虽然是大夫人,布下的,的确是荀勾本人。”
慕如月忽的问道:“那大师姐,师从何人?”
谨言也摇头不解,荀勾身旁的确没有存在过一个大师姐。
三夫人道:“荀勾掩埋了大师姐的事迹,那人就是古窑山上的老妖婆。”
慕如月瞪大眼睛:“老妖婆!”
这个冲击力太大,慕如月很久都没回过味来,夏昀并没有什么感慨,只道:“那人,出师何门,谁教的阵法?”
夏昀所在意的,便是这少有的阵法一脉,是谁传下来的。
三夫人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附又道:“没有人知道,我曾试探过大师姐,她差点杀了我。”
夏昀低垂着眼,掩下心中产生的一丝遗憾。
枫叶城和洛河城的合约商讨,夏昀并没有参与,这些和她并没有关系。
独自一人,站在院落中,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缓缓落入山峰。
之余暖洋洋的彩霞。
***
合约签好了,一本烫着金色,熏了好闻的檀香,被收进洛河城府的密格中。
慕如月却没有一丝兴奋愉悦感,心中塞满了犹豫和恐惧,双手禁不住想越过窗棂。
嗯...她恐婚。
明日便是谨言迎娶她的日子,慕如月完全想象不出,那个一穷二白的谨言,会用怎么样的仗势迎娶一个城主。
从前身为少主的她,根本就没有嫁人的想法,却也对嫁人有只朦胧的想象。
喧天锣鼓震天响,十里红绸遍布天。
这是每天待嫁姑娘都曾想象过的画面,宋子祁是个外乡汉,慕如月便把要求降低,只求她如平常儿女般嫁娶。
如今,对象是谨言....嗯,并没有什么美妙的想象,他都直言养不起自己了。
慕如月忽的大叫道:“我拒绝想象!!!”
正贴着房门偷听的老嬷嬷,吓的摔在地上,看着面色狰狞的城主,忐忑道:“城主...城主大人,夏昀大人在门外等您,您看?”
你就忘了奴婢在偷听的事吧。
慕如月果然收敛的神情,却冷声道:“去后院劈十坦柴。”
末了又道:“再罚三个月俸禄,下不为例。”
又解决一个花销的慕如月,心情好转几分,潇潇洒洒的挥袖离开,留下生无可恋的老嬷嬷。
老嬷嬷内心是崩溃的:一年俸禄就这样没了,这样白干活,她可以离家出走吗?
慕如月走出圆形院门,便见夏昀一人依旧披着黑色的袍子,披散着长发。
夏昀注意到来人,嘴角微勾,直言道:“我是来辞行的,谨言和慕姑娘,明日便成婚,按照礼节,你们还不能见面。
你便不用送了,我去见见他,便走了。”
慕如月被这个话题,惊的说不出话来,急忙道:“夏昀大人,你怎么那么着急就要离开!就不能,不能等明日,再走。
我和谨言的喜酒,你还没喝呢。”
慕如月被这惊的,瞬间五感清晰,后脑勺凉凉的。
来时的恐婚后遗症消的是无影无踪,只恨不得今日便是婚礼。
夏昀视线转动,语调带着深意道:“实在抱歉,有个人突然委托我一件事情,慕姑娘,有缘再见了。”
慕如月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脑海过了十个八个的想法,忽的说道:“委托也不急于一时吧,您可以等到明日再走啊!”
夏昀摇头,缓缓道:“此时宜早不宜迟,慕姑娘便不必相送了。”
慕如月还想要说什么,却只见夏昀化作黑蝶,飞向了远处,似乎怕慕如月再说些什么。
慕如月:...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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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的榜单数字完成,昨晚做梦,梦见编辑给我站短,要找我谈人生,那画面不要不要的,可怕!,然后明天就要开始养肥存稿君,为下一个榜单和下一个故事做缓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