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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错付,恨难平。《十五》
痴心错付,恨难平。《十五》
翌日,大雪消融,大自然换了一件浅青色的衣裳,沉寂三个月之久的洛河城,毫无征兆般变的生机勃勃。
此时城主府各处挂着红色的灯笼和红绸,府邸的人来来回回的跑着,开始着热闹而繁杂的一天。
慕城主于谨侍卫的婚宴。
慕如月的闺房被从新摆弄了一番,红艳艳的,欢快而沉默气氛在房间周围流转。
却随着沉默的时间增长而变得凝重。
慕如月低垂眼眸,抿紧着红唇,看着手中艳红的苹果,手指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而泛白,她感觉有些冷。
老嬷嬷整个人穿的红彤彤的,头上别着大红花,很是喜庆,她搓着双手,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这个,也许是队伍在路上耽搁了,您也知道,城中百姓一早便在出来...”
那本该随吉时赶来的迎亲队伍,迟到了。
慕如月抬眼,面无表情的,眼神显得很冷,看的老嬷嬷脚下打摆子,告罪的出去,说是去瞧瞧。
现在已经是响午了,别说是迎亲队伍,就是鞭炮声也没响一个。
老嬷嬷一离开,便有一个黑影晃动,从窗口窜进,是一位暗卫,他道:“城主,不知为何那庄子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暗卫的话说完,慕如月只觉心口一疼,不知道是担心谨言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气恼男人一声不吭跑了。
慕如月瞪大着眼睛,苹果被捏的,果汁四溅,粉身碎骨。
她设想过,自己成亲的时候,是如何的风景,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光景。
那个说要娶她的男人,没有来..可能是出意外,或者跑了。
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是好事情。
苹果被扔在地上,慕如月双目并发着怒气和杀气,手中攥起床头的新娘盖头,红布艳丽,绣着鸳鸯戏水。
她大喊道:“来人!”
这两个字,她早想说了。
不管谨言是哪个原因没来娶她,不变的是慕如月生气了,生气到想一手掀了幽影山庄。
人死了,她娶,人跑了,那就抓回来,
娶!
******
慕如月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冲进幽影山庄,却被眼前景色震的动也不敢动。
肉眼可见的白影,拖着长长的透明尾巴,在山庄外围打转,一组六人,巡逻着山庄。
那刻着幽影山庄的匾额,两侧高挂着白色的灯笼,对比慕如月一行红彤彤的行头,显得有些诡异。
呼呼的风,显得更加冷,冷的灵魂颤动。
幽影山庄如今是真正的幽影,山庄。
“你们是迎娶的人?”门前守卫白影,五官模糊,衣裳白如脸。看着他们,声音阴测测的落入耳边。
慕如月攥紧手中红盖头,身体发寒,她突然记起那天,夏昀回答的话。
“谨公子,才是她索要代价的人。”
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显然没把白影守卫的话听进去。
周围的凉风很大,刮的人直打摆子,有几个侍卫脸上发白,:“城主大人。”
慕如月猛的回神,迅速判断此刻景情,认定是夏昀对谨言做了什么,手腕一翻,一把长剑刺破空气,怒道:“我家谨言在哪里!”
白影侍卫晃动着身子,五官晃动,一双空洞洞的眼睛显示出来,直直看着慕如月:“你们是迎娶的人吗?”
慕如月攥紧了红布,喊道:“我来娶谨言的,他现在就是鬼,我也要娶回去供着!”
她说的声音很大,像是认定了谨言已经挂了。
守门的白影似正在分辨慕如月的话语,突然伸出惨白的手,做了一个索要的手势:“红包。”
众人:....
慕如月冷静几秒,在腰间摸了摸,只寻到红绳编织的玉佩,她摔给白影。
白影嫌弃的捏着东西,侧开身,算是允许慕如月进去了。
那玉佩可是稀罕物件!!!
慕如月强行让自己忽略对方嫌弃的动作,忍辱负重的进去了。
一踏进庄子,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周围温度冻的手脚冰凉。
一路上各种引路鬼的出现,随着给红包的次数增加,慕如月全身在也寻不到什么值钱东西。
以至于她的耐心被唰的干净。
直到现在。
眼前是两位高挑的白衣侍女,两人的眉形细长,闭着眼睛,半透明着下身,正提着飞鸟形状的灯笼。
白衣侍女齐声道:“请新人独自随我等入席。”
城主侍卫立刻反驳,语气坚定:“怎么可以让城主一人进去,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啊----!”一声短促,那人被扔了出去,众人都没看清侍女是如何操作的。
白衣侍女齐声道:“可还有疑问?”
众人摇头晃脑,立刻表明心迹:“没有!”
嗯,很坚定。
慕如月嘴角抽搐不已,却还是摆手让人原地候着,随白衣侍女而行。
在山庄大厅门前侍女便不动了,那门此刻是关着的。
慕如月挑眉抬脚便要腿门进去,侍女却用灯笼挡住了前路,齐声:“新人怎如此不懂规矩。”
慕如月看那两位蠢蠢欲动的手,沉默了很久,无奈的从发髻中摸了两枝金灿灿的步摇。
“如何。”
两位白衣侍女对视一眼,一人摇头,一人点头,那簪子便全给了点头的鬼。
摇头的侍女道:“吾不喜。”
慕如月手蠢蠢欲动的摩擦着剑柄,剑被她抗在肩上,歪头道:“信不信我现在闯进去,劫亲!”
收了东西的侍女,主动退后三步,立在门前,而那摇头的侍女却姿势依旧,重复道:“吾不喜。”
慕如月咬牙切齿手腕一动,那剑一横,道:“这个呢,这是我从小随身剑器。”
白衣侍女挑动着细长的眉形,语气被拉长:“吾...”
慕如月嘴角绽放一抹危险的笑容,势有对方一句说一句不喜,就砍了对方。
白衣侍女道:“吾,甚是喜爱。”
闯关成功的慕如月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心情,伸手就要推门,就在此刻。
“慕姑娘,稍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只熟悉的黑色蝴蝶从空中落下,夏昀从黑雾中落地,今天她没有披黑袍,一袭白裙,发髻半挽,别着一朵娇艳的彼岸花。
今天的她有些不同,没有皖西袍的掩饰,居然没有散发骇人戾气。
慕如月先是一惊,猛的醒悟,心中疑惑众多:“夏昀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难道你把谨言...!”
后面的话,她没勇气说下去。
夏昀视线扫了那两名侍女,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谑,淡淡的很快便消散了。
两名侍女微微低头,做了个偷笑的姿势,纷纷离开。
夏昀这才回答道:“谨公子?”
慕如月下意识提着气,不敢眨眼:“对,他现在在哪里?”
夏昀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拿不准道:“谨公子现在,应该是在地府,我...”
慕如月心咯噔一跳,攥紧的红布无声落在地上,如同她的心,漂浮在空中,突然就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她眼睛发涩,坚难道:“你,你说什么,地府?”
夏昀抬头看着和黑沉沉的天空,估摸着时间:“应该还在地府。”
慕如月愣愣的退后一步,眼前一花:“应该,还没投胎吗?”
她应该要早点发现的,如果一早过来,是不是就不是这样子了。
夏昀看着慕如月一脸要哭不哭,生无可恋的表情,知道是对方误会了,想要解释:“慕姑娘...”
慕如月打断,决然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夏昀下意识回答:“昨天傍晚。”
慕如月这一听,再勉强想起,傍晚应该是夏昀过来道别的时间。
她眼睛瞪的更大,泪水在眼眶打转,心灰意冷间,是对昨天没把夏昀留下的后悔。
夏昀蹙眉,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慕姑娘,你这是要哭了吗?为什么?”
慕如月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边角挂着的白灯笼:“他走了,我为什么不哭。”
话语一落,泪水就哗啦的落了,无声无息的,止也止不住。
夏昀正打算解释清楚,却看时间正巧,连忙道:“谨公子回来了。”
慕如月只当对方安慰自己,泪水没停,奄奄一息道:“头七没到,怎么就回来了。”
“少主?”恍惚见,谨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此刻正从地府回来,立在门口。
就在慕如月背后一步远。
慕如月却没转身,捡起用红盖头给自己擦泪,整个人凄凄惨惨:“我都幻听了,等下是不是就该出幻觉了。”
夏昀眨巴着眼睛,把视线投到前面。
谨言整个人脸颊惨白,十指泛白,紧攥着手中的白蜡烛,风吹着他的红衣呼呼叫。
显得很诡异。
慕如月委屈巴巴的,终于转身看着他,认真看了几秒,:“你这鬼样子,好丑。”
谨言低头看了眼自己,但他没镜子,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鬼样子。
他只是惊讶于少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把视线投先夏昀。
在慕如月眼中,就是谨言无视自己,和夏昀深情对望。
慕如月不服气了,瞪着眼睛:“就算你死了,也只能是我的,看着我,说,你是怎么死的!”
谨言不解道:“少主,你怎么了,我没有死啊。”
慕如月哇的一声,走上前抱着人,拍着谨言的肩膀:“你连地府都去了,还不是死了吗!”
谨言疑惑道:“少主,知道我去地府。”
夏昀见这话题不对,只好自己来解释:“慕姑娘,谨公子并没有死,昨日我收到委托,协助他下往地府寻一个人。”
慕如月动作一僵:“什么?”
谨言感觉到腰间肉被狠狠捏住,实话实说:“我,我想寻到慕夫人,好让她主持我们的婚礼。”
慕夫人便是慕如月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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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 我会努力做一个不坑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