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34 章
路边倒了一人,旁边还有三四人守着。上官阳身受重伤,只能躺着倒气,恰好云先生路过,身边还跟了一童子,正要去给城里的官老爷看病。他医术高超,在城里颇受重视。上官阳身边的人见一背匣大夫路过,赶忙去请他过来,让他救治上官阳。青年闻言驻足,正在犹豫,身边小童催促莫要迟了城中官老爷的救治,青年随即就直着走了。上官阳在那边看着,却发不了声音。
经过几年,国家治理得很好了,无战乱,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宣瑜帝王深受爱戴。
宣瑜看着训练的死卫,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们经过培训后,会一种类似天罗地网的绞杀之术。于塬留着绝对会出事。他不能留一个这样的隐患在身边。三年的辛苦训练,今天终于成了。
侍卫因保护公主有功,已经被赐婚。这次公主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内心,没有反对。一直忠心保护她的人,其实只有从小到大的侍卫了。于塬依旧住在皇宫,每天和林清聊聊天,偶尔切磋一下武艺。
林清想,刀最原本的样子,就是给人彻骨的寒冷。
“在我还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吧,见到他。他爷爷是我们那里很出名的人,据说是告老还乡的宰相,家里儿子们还是当朝的大皇商,做皇家的生意,特别了不起。那天所有的小孩子都撵到街上去,去看“能文会武,天资聪颖”的小公子,我素来没什么人玩,但也悄悄跟了出去。我跟出去时只见长生他们几个被一个人打……”
……他们追上去讨好小公子,想和他做朋友,可是那红袍白衣、眉鲜唇红的小孩却冲出去,凶狠地右一拳右一脚,揪住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那群孩子都哭了,哇哇大叫着,屁滚尿流地跑走着。
“你能想象艳羡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么?艳羡。”
大概是觉得有的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然后呢?”
“然后,”于塬笑,“他特别嫌恶地看了我一眼,隔着一条街,扭头走掉了。是觉得我玷污了他吧。”
听说他去什么山上拜什么有名的大师学艺去了,后来回来时,已十四五岁。
于塬蹭着学堂学了几个字,大多时候都在砍柴割草。
他听人说那公子回来了,学得一身好武艺,当世也排得上名号,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天纵奇才。
整个镇沸腾了,大概是从大城镇里络绎不绝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吧。于塬依旧砍柴。
如此这么半年多,本以为那公子会离开,但他却在镇里住下来了。
大概是说要读书考取功名吧。
每天耳朵里都是关于他的什么什么事。连母亲偶尔都提及他。
那真不是好的回忆。
风华无双,前途无量的公子遇见了他,带着人欺负他。没有怎么动手,都是言语奚落。
他没有父亲,也没有亲戚,只有母亲带着他勉强度日,日子过得比叫花子就是多了半间破烂的茅草房。
他不理会,可是附近所有的半大孩子都被公子带得跟着欺负他。
母亲说惹不起,千万不要引争端。
于塬那段日子特别难过。推推搡搡言语侮辱是少不了的,每日必有。
于塬偶尔在沙地上写字,练习卖柴之余蹭学到的字,便被一阵哄笑。公子在孩子们的簇拥中道:“想学写字?我会啊,要不要跟我学?”
于塬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不管地上被踢得乱七八糟的沙,担起柴禾就走。
他们又将他的柴扒在地上,摔得横七竖八。
“行了,走了。”公子傲慢地说。
所有人又都放下他,簇拥着那尊贵无比的人,哄然远去。
他十四岁那年,母亲劳病交加,离世。临终时嘱咐他去一个地方投奔,去做学徒。
那地方就是玉生堂。
学艺后回来,他已经十七,身量抽高,却依旧贫穷沉默。
做任务之余,他就回来了,回来祭奠母亲。
老房子早已不在,但邻居还认得他。看他已长成,好事的大娘便提议为他说一门亲。
于塬动心了,便将此事托付大娘。
那天他从街上到大娘家里。
三年不见,那人已不是少年形容,而是一个年轻男人。不再是窄袖紧衣,而是轻袍缓带,白衣宽袖,行走间如高天白云流动,贵气不可比拟。
他身边的公子们,一个个儒衫长袍,手拿折扇,举止翩翩,依稀能辨认出几个。
“回来了?”清雅温润的声音徒然出现。
于塬一身粗布黑衣朝老屋方向走去。
“喂,你小子不是去学艺了么?怎么回来了?”
“人家学成了呢?”有人笑道。
“我们说话都不理了呢!”七嘴八舌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被扇柄抵着,于塬停下来。
这些人依旧是这个样子。
“听说他要娶亲了呢?李大娘要帮他说亲呢!这是去见姑娘吧?”人群里有人说。
“不是真的吧?就他这样,连房子都没有……谁眼盲了嫁给他?”
“说不定还真有姑娘看上他呢,人家也学了手艺的。”
“就你,说亲?”温润的声音吐出轻轻的嘲讽。
于塬看了看前方,不想浪费时间。
“让你走了么!!”呼啦啦于塬被严实围住。
“有姑娘愿意了么?哈哈哈哈别是做白日梦……”他们人多,于塬抵不过,只得站着被他们笑够了,才能走。
于塬赁了一间小屋,想等这事定下来。双方见过,对方家里条件也不好,于塬还攒了点微薄的银子,便也答应了。事情很快定下来,女方家里人希望女子能快些进门,于塬便也着手娶亲。
进门那一天,那女子被一顶小轿,接到了那些儒生其中一人家里做妾。
此事已成了笑柄。
不过于塬并不在意。他已准备回去了。
走的那天,闻誉带了一大群人……
“哟,这不是灰狗么,怎么娶亲不顺利?”
“人家还是没瞧上他!”
“这是去哪里呀?行色匆匆的……”
闻誉依旧在人群里,不轻易说话,只看着他。
那时他的名字已不是“灰狗”,因为练习杀人时面如冷月,师傅便给他取了名字,如月。请人说亲时他也用的这个名字,此时或已传开,他们便故意叫起小时候的外号,给他难堪。
那条街素来寂静,如月立在路中间,被拦着不得走。那时他还不主动杀人,非常克制。
闻公子走上前,高贵而嘲讽道:“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娶亲?我看去我家给我当个洗地仆人还差不多!”说着忽然拎出一条链子,环套一下套在了他脖子上。那时他们的训练还不是武功,而是杀人。他最为出色,奈何功夫不行,每次都要其他人带着他。于塬楞了,挣扎几下,奈何也不是功夫扎实的闻誉的对手,马上被制住,跌撞中来到那间房子。
他被锁在那里,套着脖子。上午的光清冷,他在那间新建木色的房子里,想着要怎么脱身。
闻誉又开始他的难听话,极度难听。他表面很是儒雅贵气,也读许多书,还准备科举,完全不像是如月了解的样子。
那是复式房间,外面还套着一个窄房间,再外面是大街。
骂了一会儿,他忽然就激动冲上来,解了自己衣衫,然后扯如月的衣衫,一副急色的样子。
如月没有情绪,闻誉解到一半时,注意到了,他放缓了速度,非常珍贵地脱下全身衣物。
如月依旧没有反抗。这是闻少爷羞辱人的法子,他不想折腾,过一阵子就能离开。
那人轻轻地放他在地上,虔诚的在他一边胸膛亲了亲,天光透入房间,洁白无尘而寒冷。
之后的……
妥协待几天吗?他不理解闻公子,千杀媚的号令他一定要听,再不出去就晚了。还没到?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