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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惨状各异,还有许多箭矢破网。机关声一响,杀了两个时辰的溯夜机警地四处观察着,忽然拔起身形,奋力朝门的方向扑去!他胸前衣襟被已经血浸透,门落下的太快,就在他眼前,他控制不住去势,撞在落下的石门上,又一口鲜血喷出。
“前教主还想走?”
“哈哈!”
“别废话,杀了他再说!”
溯夜靠着石壁爬起,看着和他同关一室虎视眈眈的几人。他紧了紧手中的细剑,一直想咳血却强忍着。
里面一个一直面色冷硬的麻衣中年人猛冲过来,手一抖,银光闪烁,哗啦一声一根长锁像有生命一般探了过来,直袭面门,其他几人亦是出手。
各式武器打了过来,招招凶狠致命,溯夜手执细剑斗入其中。
……
木都一流的杀手车轮出着手,等着他不支,使出致命一击。溯夜脸色苍白泛灰,血将细绣黑袍染湿。这时他不知到底是该后悔没让于塬跟来,还是庆幸他并没同来,不然要他出手的话,自己早就坚持不到现在,可能早就和阎王喝茶去了……
之后几个时辰里石室中兵器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许久之后,渐渐静了下来,之后无一点声响。
油灯早已燃尽,他杀死了那几人,可是也出不去,外面的人不会放心打开这道石门,查看他死了没有。他在外面杀了太多人。
山中夜里很冷,他靠着墙,感觉身体一点一点凉下来。
于塬简单洗漱后出门买了几个大肉饼,一边走一边吃。
木都教他也有太久没去过了,再加上溯夜也在,他也想去看看,顺便睡睡溯夜的那间大屋子。
在山下的田里,于塬竟又看见那呆笨的小兄弟,正是有次他戴着溯夜的帽子被他误认为教主的那人。正在田里辛勤劳作。
于塬走上去,猛一拍那人肩膀:“嘿!还在干活呢?”
“啊,别杀我!”
“不,要杀你。”于塬故意说。
那青年扭过头,见到于塬,似乎有模糊印象。
“好了,你都被排挤到这里来了,连山上都没待了?”
“啊,是你!我记得你。”
“是啊,知道了!见你在劳作,来打个招呼。”于塬又要继续往山上走。
“喂,我好久没见你来了,暗号已经换了。”
“是么?是什么,别一会我还进不去了。”
……
于塬轻车熟路地上山,到入口,对了暗号之后进去。
木都里有些人就是互相不认识的,毕竟不是武林正道,干的也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还有一些性格古怪的,不认识也正常。没什么人注意他。
木都内部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于塬自己去了中央大厅一趟,溯夜并不在里面,到处找了一下,他速度极快,没人发现,连溯夜从前住的那间屋子也去过了,里面空着,不像是有人来过。于塬想那人身为前教主,来了怎么可能像完全没来一样,一切都太平静了。于塬在木都弯弯曲曲的道路及石室里穿梭着,找的迅速。
终于在一条路上看到有打斗过的新鲜痕迹,于塬快速跑过去,痕迹越来越多,程度相当大,于塬一路过去,面前一面石壁。
这里应该没有石壁,后来安装的。
“你是谁?这里走不通,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一丛绿树后走出一人,脸上有条长疤。
“哦,我要过去,把石门打开。”
长疤客眼神一变,“哼!”冷哼一声,腰后短刀抽出瞬间朝于塬捅来。于塬没动,那人自己反而是停在原地,半晌忽然倒下来。
“你怎么杀他的?!”另一边又飞出一人,手中双刺飞转间寒光闪烁,于塬眉间微皱,上前查看如何打开石门。
……
溯夜迷迷糊糊间见有人将门打开,一时间将手中剑握紧,在强撑站起来,却见一人走来,那人他再熟悉不过——于塬。
“走了。”
于塬过来简单帮他把了一下脉,扶起他扛在肩上,搂着他往前走。
溯夜跟着走了两步,才恢复了点知觉,也反正过来于塬进来木都了,找到这里,是来救他了。
“你……”他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只道,“他们全部叛变了!”
于塬听他说话几乎都没有声音,知道得快点离开这里。
刚走出去,果然外面路径已经埋伏,于塬脚一勾,拾起短剑,将溯夜放置一边,三两下解决阻碍,再扛着继续前行。
木都教内之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于塬却是轻飘飘的,飘转之间尸体倒地,令人发怵。
溯夜看着时不时离开自己瞬间,解决人后又回来扶住他的人,要不是他的身体是热的,溯夜也几乎以为自己身边是个鬼。溯夜体会过与他交手的瞬间,实在恐怖。
于塬看着眼前剩下的十几人,表情仍旧没有血腥。“要不,咱们不打了吧?”有人悄声说。“打!为什么不打!杀了他们我们就有新教主了!这是我们投靠公子的第一条件,一定要杀了他!!!”
“可是……”还是有反对意见。
“不能退缩!!!他们两个人跑不快,这是我们的机会!”又一人道。
“杀吧!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貌似是首领的人最后道。
于塬不理他们的讨论,打量着人数与位置,思考着从怎样的路线速度最快。
“你靠一下。”于塬道。
溯夜虚弱地看着眼前的一片人,只觉得就算是“鬼影”,也很棘手罢。
他能解决他们吗?或者他顾不了自己,那么他即将被杀死。
于塬。
一道微暗的风从身边刮了出去,溯夜眯着眼,看着那道风从那些人中穿梭刮过,时淡时浓,当他站在他身边时,那些人已经不足为惧。
于塬有些喘,手扶在他肩上,溯夜靠了过去,两人慢慢下山。
溯夜道:“我一直都想问了,你怀里有饼香味,是带了饼么?”
“啊!”于塬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拿出纸包来,打开。
瘦肉大饼。三张摞在一起。
溯夜将纸包捧在手里,低头去吃。于塬这才想到他可能从昨天来木都一直到现在都没吃,又受了伤,身体受不住了。
于塬扶他坐下,让他自己坐着吃饼,摘了片大叶子,从旁边飞溅的山泉接了点水来。
吃了东西,又喝了水,溯夜好了一点,还是很虚弱,走得很慢,于塬便将他背在背上,一路窜下山去。
太阳已出得很大,溯夜虚弱地趴在于塬背上,被高高低低地颠簸着也不难受,想着终于从那里出来了,于塬来之前,他本以为会死在里面。
背着个比自己还高的人,于塬也不吃力,下山下得很轻松。
溯夜趴在他背上,看着于塬背着他一路弯弯绕绕,终于来到山下村镇,又要带他去找大夫。
于塬其实很会照顾自己,无论什么境况下,只要他自己不在意,就可以活得很舒服自在。就像他的大肉饼,他喜欢的好料子里衣。
到了医馆,毕竟微微松懈,竟是连坐也坐不稳了。于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别讲究那么多了。”于塬说道,抱着他放到别人床上。
溯夜微微惊了一下,然而于塬已经放下他了。
溯夜伤得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重,只是连续耗力,在那石室里,如果于塬没有来,他也真的撑不了多久。
虽不至于垂危,但重伤在身,心脏也被微微损害,已然不能再用武功,再动大力。
这病“还需养”。
目前跑路肯定是来不及的,溯夜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运作,为了杀他,那人会不遗余力的!
于塬趁夜将他背回自己草屋,溯夜看着黑暗中草屋黑乎乎的影子,依稀想起自己曾来过这里过。那时他为了笼络于塬,专门亲自来到草房,于塬就是在里面住。
于塬带他进去,把他在里面先安置了,又去烧水,又收拾了一下房屋,把床也重新铺了铺。
溯夜歪在一把缺了一块板的破椅子上,虚弱地看着他自如地在自己的破屋子里忙来忙去,一会儿还真让他忙得更整齐干净了一点。打来水,夜里凉,两人用热水洗了脸,于塬又倒了两大碗白开水,坐在破桌子边对坐喝水。
夜太深了,已经没有卖东西的了,于塬把自己买的米煮了一点,煮成粥,又一人喝了几碗白粥。
于塬忙前忙后,有条不紊,各种事情还真让他一件件做好了,最后终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像不像我们之前?”溯夜看着屋顶,笑着问。
“不像,那我是睡在里面。”溯夜因为有伤,于塬便睡在外面,如果来人,便于保护。
“我有点理解你当初为什么不愿随我走。”溯夜道,“你在这里,生活得更自在,并且你真的不在意是金玉满堂、雕梁画栋,还是破屋草房。”
“睡吧,再不休息一下,就天亮了。”于塬道。
溯夜还想说点什么,于塬已经闭上眼睛。
其实溯夜不是个多话的人,从他当帝王,就可以看出来,他每回回到寝宫,话都是极少的,除非必要的三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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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间歇更了三年多的时间……感谢大家,虽然没有写很好…还是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