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月光

　　白箫按照报道的时间来到了杂志社。
　　“你好，我是白箫，今天来报道的。”白箫一大早上准时走进杂志社对着坐在最外面的人说道。那人疲惫地抬起头，一脸的呆滞相问道：“什么？”样子活像是楼下乘凉的听力不好的老大爷。
　　“那个，我叫白箫，是新来报道的。”白箫礼貌地重复了一句。
　　“哦。”那人点点头没有其他的反应。这是什么情况？一旦反应都没有，不会刚来就被忽视加排挤了吧。白箫想道，“那个……”“zzz”竟然睡着了！
　　“是新来报道的？”一个女人站在白箫后面说道，白箫被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说道：“是。”
　　“跟我来吧。”女人说道，动作干净利落，整个人精精神神的，和刚才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领着白箫走了进去，白箫发现整个杂志社一片的死气沉沉，“你不用觉得奇怪，每个月总有那么十几天。”女人笑着说道，故意把语气说的暧昧。
　　白箫嘴角抽搐的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每个月要出实体杂志的时候，都会这样。他们不是排挤你，而是累得不想说话。”那女人解释道，把他带到一张桌子面前，一扬下巴说道：“你的位置在这里。你是负宛园的催稿与审查。两天一交。资料在这里。线上联络。”女人一打响指，两只手的食指指着白箫说道：“Itrust you！”白箫干笑两声，自己都觉得牵强，还是礼貌地回答道：“好的，谢谢您。”
　　“没事，叫我付洁就好。”女人一笑，转身走开了，“哦，对了。祝你好运！”她突然回过头说道，又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白箫，来回几次，有一种故作恐怖的语气说道：“好好工作，不然……你会很惨的。”还带着用力地气音，装出一副恐吓的样子，白箫梗着脖子，点了点头，目送着付洁离开。
　　奇怪，怎么总觉得她上一句话里话里有话？白箫坐在桌前开始工作，暗暗想道。催稿，呃……自己好像还真不会催人，试试吧。然而，就在一个小时以后白箫可算是明白了付洁那句话的含义，这位简直是很不好对付啊。你给他发信息一定会回，但就是不给稿子。有这空聊天说不定稿子都写出来了吧！
　　但是对方是自己很尊重的作家，怎么能疾言厉色呢？白箫无奈，依旧是好言好语，温言相劝，可是手里握着的鼠标都要被他捏碎了。
　　一直磨到中午，这位大神就是不给稿子，一会儿说什么自己没有灵感，一会儿又是生病了。午休的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白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要个稿子就这么慢，那改个稿子再回审可怎么办啊。两天？管理层你们有病吧，能不能体恤员工！
　　“怎么了？”身后突然有人在说话。白箫转过身去萧铮正站在他身后，“主……主编！”白箫立马坐直，活像一个被老师发现搞小动作的小学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付洁那恐怖的语气：“好好工作，不然，你会很惨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用这么紧张。”萧铮说道：“怎么不去吃饭。”
　　“我不饿。”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连个稿子都要不到吧。
　　“你肚子叫了。”萧铮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我肚子才没有叫咧！”白箫的脸刷一下红了，可惜肚子不争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表示抗议。
　　“呵呵。”萧铮轻笑。白箫把头低得更深了。
　　“快去吃饭吧。”萧铮说道。
　　“不了，我还有工作工作没做完。”白箫说道，他从来就是这样手头的事情没有完成，很少会去休息，大概是强迫症吧。
　　“什么工作？稿子没有要到？”萧铮问道。白箫无奈地点了点头，算了，被笑话就被笑话呗。他想。
　　“不用灰心。”萧铮安慰道，“你要是第一天上班就能要到宛园的稿子，那你可就是天才了。”
　　“是吗？”白箫苦笑道，“可是……”
　　“别想了。”萧铮揉了揉他的头发，白箫害羞地低下了头，主编的手很温柔。“先去吃饭。”萧铮说道，“回来再说。”
　　“嗯。”白箫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长时间坐着身子都僵了，他一个不稳险些向后倒去，萧铮手疾眼快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白箫的头重重地撞在萧铮的胸口，“抱歉。”白箫红着脸慌乱地说。
　　“没事。快去吧。”萧铮微笑道，吓坏了刚走进来的员工，她“嗖”的一声躲到门后。什么情况？主编是在对那个新来的笑吗？还笑得那么，那么宠溺。他俩什么关系？听到白箫的脚步声，她快步走到卫生间，假装自己刚才不在那里。
　　萧铮看着白箫走远，收敛了笑容，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你搞什么！交稿！再不交别想拿钱！”
　　“怎么了？今天怎么大主编亲自催稿了？嫌我太欺负那个小编辑了？”
　　“萧时。交稿！要不然我就告诉爸妈你写小说的事！”真有意思你哥的话你敢不听？
　　“是！老大。”你就是个黄世仁！萧时拿着手机哀叹，不过，他转念一想，能劳动大主编的人应该是有些本事。真想看一看。叫白箫是吗？找人查查。十分钟后，白箫的照片发到了萧时的手机上。萧时打开邮件，一个清秀可爱的少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莫名地戳中了红心。挺可爱的么？看样子应该是个小纯洁吧，哼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交一篇吧。
　　白箫吃完饭回来再找宛园，那边半晌没有动静，半小时后一篇稿子传到了白箫的邮箱。白箫大喜，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开始准备审查稿子，可是，刚读了一半他的脸就红透了。这……这……这……是什么啊！这情节，这些嗯嗯啊啊的拟声词是什么呀。而且这这这不是两个男人吗？白箫的脸上直发烧，握着鼠标的手开始直发颤。
　　“老师，这这种东西登上去会被查的。”
　　“没事，没事。你试一次不就知道会不会查了？”对呀，你试一次嘛。
　　“老师，咱还是换一篇稿子吧，这个实在是登不了。”
　　“不换就它了。我累了，睡了。要不你来陪我，正好可以尝试一下。”
　　“老师，你别开玩笑了！”
　　“哦，那我睡了。”
　　别啊！白箫在心底咆哮。这是什么人啊！
　　萧铮坐在主编办公室里透过贴着白色条纹的装饰的玻璃向外巡视着。瞥见白箫坐在桌子前的窘况，整个人就是一种半抓狂的状态，那脸红的赶上番茄了。萧铮奇怪，想出去看看，白箫到先站起了身，走到了打印机旁，然后拿着打印件怒气冲冲地走进了主编办公室，刚走了一半就停下了脚步，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萧铮笑着继续看他，不一会儿白箫又站了起来，这次还没有迈出步子就颓丧地一屁股坐了回去，头直接“砸”到了桌子上，萧铮觉得自己仿佛都听见了撞击的“哐！”那一声。如此纠结了几个来回，白箫还是抱着打印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主……主编。”白箫叫道。
　　“怎么了？”萧铮盯着脸红得异常的白箫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没什么，就是，就是……”白箫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是宛园的那篇稿子还有他们的联系记录。萧铮接过稿子和记录，读了几行又看了看记录瞬间要火山喷发了。这小子，还学会这一手了？看来不教育教育是不行了。这哪里是正在连载的稿子，明显就是一篇和稿子毫无关系的小黄文。
　　“主编，怎么办，我怎么说老师都不听……”白箫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指，萧铮见他这个样子不由轻笑，虽说是个大学毕业生，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没事。”萧铮站起身，走到白箫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先帮我把这个东西送到网宣部去。”
　　“那稿子……”白箫有些迟疑。。
　　“一会儿再说。”萧铮微笑，“快去，这可是急需的。”听到急需两个字白箫连忙点了点头，结果东西火速走出了办公室，向网宣部走去。支走了白箫，萧铮一个电话打到萧时的手机上：“小子，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而这边的萧时正在为了自己刚才的杰作洋洋得意，打算睡一个美容觉的时候，他家大哥萧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接起来，那面是萧铮略带愤怒的声音：“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怎么了？”萧时嘴上装傻，脸上的笑意却是疯狂蔓延着，“不就写了篇限|制级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跟白箫聊了些什么？”原来是这样啊，不是稿子的问题，是谈话的问题啊。萧时微微一笑，“哥，你可真够护着这位小编辑的。这人才来一天吧。”萧时感到自己的好奇心正在放大，说道：“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蓄谋已……”
　　“瞎扯什么！你马上重写，重发！”萧铮打断他的话，命令道，萧时却又忍不住耍起了无赖，甚至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哥，真是太困了，想睡觉了。明天再说。”
　　“萧时，一个半小时后你要在交不上稿子。这个月前几篇的稿费你也别想要了。你选吧。”说完就挂了电话。你这个压榨穷苦百姓的大地主！萧时在电话另一边怒吼，却只能乖乖地打开笔记本开始重写，大大上个月他和父亲吵翻了，还是因为考研的事情，他才不想去呢？他有自己的志向，憋着一口气就搬出来了。却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不过这怎么可能难倒他，他可是还拿着自己哥哥杂志社的稿费的人。谁知道却陷入了另一个陷阱，他就知道他家大哥的笑容里面永远藏着奸诈的嘴脸。
　　“主编，送过去了。”萧铮挂掉了电话之后，白箫正好跑回来跑回来。
　　“嗯，谢了。稿子的事你不用着急，一会儿在催一次就好了。他可能是睡午觉睡得智商负值了，让他恢复一会儿。”萧铮一脸严肃的说出这段话，把白箫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萧铮听到笑声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的笑脸不由得嘴角上扬。
　　白箫发现萧铮正在看他，发现自己失态了，忙装镇定，说了句：“主编我先去工作了。”匆匆退出了主编办公室。回到座位上一个劲的脸红，刚才主编是在笑么？啊！好丢人。一头砸在桌子上。不过，好像很温柔的样子。白箫暗暗想道。而萧铮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白箫，看到他坐在位子上纠结的模样不由得又一次微笑起来。却没发现另一侧满含妒忌的一双眼睛。
　　一个半小时后宛园的稿子终于发过来了。白箫仔细地审了几遍，又提出一些修改意见，用邮件发过去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宛园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回稿发了回来。白箫倒是吃了一惊。就这么一来二去，一直到晚上七点，两人才把稿子最终定下来。白箫伸了伸懒腰。转过头发现大家基本都走了，只有主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白箫决定出去吃饭。他收拾好了东西，打算离开又看到那盏灯依旧亮着。想了想走下楼去。站在楼下的寿司店买了些外卖又跑了回来。
　　萧铮正皱着眉头，看手中的文件，不过不是杂志社的，而是自家公司的文件，上次的合作对象被人买通，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一百万的损失也不是小数目，但也是白白把几十万打了水漂。暗道人心不古，心情很是烦躁。可下去买寿司白箫同学就这么撞枪口上了。本来想着萧铮估计也没吃晚饭，给他送些上去。谁知道大主编正烦心呢。
　　“咚咚咚……”
　　“谁？不是已经下班了吗？”从办公室里面传出的声音很是不爽，白箫有些害怕犹豫，心说听起来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他走进去，萧铮正埋首在文件里，连头都没有抬，“干什么？下了班不回家，是嫌工作太少了是吗？”白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半晌，才吐出一句：“我是来送吃的的。您好像……”
　　“有那时间关心吃饭，还不如多交几篇稿子。”白箫愣住了，这是因为自己下午因为稿子的事情找他，他觉得烦，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本事。然而萧铮可不知道来的人是白箫，感觉到来的人还没走，他把手中的文件一摔：“还出在这干嘛？不知道……”他抬起头来，却看见白箫一脸无措而委屈地站在门口，不由愣住了。白箫见萧铮抬起头，心里更是委屈，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萧铮的表现，语气也变得不好，说道：“我就是闲大发了怎么了？”
　　“不是、”可惜萧铮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白箫怼了回来，刚要说的话被噎了一下，脑子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微微吃惊地样子。然而白箫话一出口，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了，这他妈是你上司啊！白箫看着萧铮的表情，那明显就是一副你竟然对你的主编？的不解后退了两步，连寿司都没有放下，讪笑两声说道：“那什么，主编，你看到的是幻觉！”紧接着就在萧铮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之前火速跑出了办公室。
　　萧铮看着办公室忽悠忽悠的门，愣了一会儿，自己收拾起文件准备回家。一边收拾一边笑了出声来。
　　白箫仓皇地跑到公交车站，用力地喘着气，心里是又委屈又害怕。早知道就不管他，被说了一顿不说，自己这是要干什么？第二次了啊！那是你上司，你对你上司这个态度？不对，白箫想起了自己在面试的时候的表现，三次。白箫把脑袋砸在站牌上，对自己今后的工作表示担忧，他甚至开始怀疑，萧铮是为了报复他才录用他的。
　　第二天，白箫拖着步子萎靡不振地走进杂志社，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控制情绪，为了保住工作，忍住。说着站在杂志社门前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去。可就在呼气呼到一半的时候，萧铮站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声，“白箫。”他一个颤栗，没有呼出的气变成了咳嗽，白箫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剧烈地咳嗽着，萧铮皱眉，替他顺了顺气说道：“没事吧。”
　　白箫一下子跳开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标准九十度，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主编早！”引得周围人全都看他。萧铮暗想看样子自己昨天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
　　“那个……昨天……”萧铮想解释什么，可白箫一听以为他要秋后算账了，又是一躬：“主编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麻烦主编的，自己的工作一定会做好的。”
　　“啊，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请主编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该我管的事我不管！而且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态度的！”这话其实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昨天自己好心好意关心一下他，他反倒不领情，那好我以后不管了还不行嘛。萧铮也听出这话里的几分委屈。心想还是等下班再说吧。便说道：“你去忙吧。”
　　白箫又鞠了一躬，还是标准九十度，在杂志社同事们的目送之下，转身向自己的桌子挪去。萧铮嘴角抽搐，这一大早上先来个三鞠躬，这算怎么个事儿啊？
　　白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开电脑，又开始了催稿工作。似乎是要把自己不敢发出来的火气发到工作上去了。
　　“不是，昨天不是交了稿子了吗？”萧时在电脑那面一脸困意地回复道。
　　“是的，但是那是昨天的稿子啊。今天的稿子您还没有交。我看了一眼签约合同上面有明显的每周字数要求，但是今天已经周五了，您还有一万字的量没有完成。虽说篇数齐了，但是字数不够，也算是违约。还希望老师守约交稿。不然我们可以拒付稿费。”白箫义正言辞，大有一种老子变强大了不好惹的气势，他本来就不是弱者。
　　萧时坐在电脑前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吗？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想起昨天萧铮的威胁：“拖稿，没稿费，你选吧！”现在在萧时的世界里拖稿等于没钱，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没多少自己的小金库，没钱等于活不下去，萧时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
　　“好，我下午交。”萧时咬着牙回复道。
　　“谢谢老师。老师辛苦。”白箫礼貌地回道。萧时盯着屏幕想了想，恩，有灵感了，就加一个新人物吧，磨蹭了大半天才写完。他揉揉酸痛的脖子，给萧铮发了一条信息：“你给那小编辑什么刺激了？”
　　萧铮无奈苦笑，抬头看着眉头紧缩的白箫，拿出了纸笔。
　　“晚上下班后来一趟我办公室。”他在纸条上这样写道，从今天早上白箫的反应来看写纸条估计他又会瞎想，说不定直接找个理由推了。要不直接说，让他没有拒绝的机会。等等，自己在干什么？萧铮看着手里的纸条，揉了揉丢进了垃圾桶。
　　白箫正坐在桌子前审宛园发过来的稿子，接过文件夹随手丢在了一旁，萧铮的视线追随着他发现这个家伙一脸严肃，不由的纠结。
　　白箫认真地读着稿子，不愧是宛园，虽说还是在交稿这件事上磨蹭了好久但是还是交上来了，而且直接把这一万字全凑齐了，更重要的是这篇稿子完全不需要修改。白箫读着微微笑了起来，啊，以后宛园老师的稿子我是第一个读到的人了。白箫不由得开心起来。
　　白箫第一次读宛园的小说是在大四的时候，那本小说也是宛园的第一本书，不知道为什么书中的那个主人公总能和他引起共鸣来好像是把他曾经没有诉说出的痛苦完全地展现了出来一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白箫，你发什么呆呢？”付洁的声音响了起来，“下班了。”白箫抬起头原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我不急的，我把手头的整理工作做完再走。”白箫说道。
　　“好吧，你随意。”付洁耸耸肩，转身下班了。整个杂志社又只剩下白箫和萧铮两个人了。萧铮向外面望去，发现只剩白箫一个人还坐在桌前，便起身走了过去。
　　“还在工作？”萧铮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
　　“主编？”白箫回过头有些惊讶，但又随即说道：“马上走。我不嫌自己工作少。”还在为昨天是不高兴吗？萧铮微笑地看着白箫，虽说是成年人但是好像不太会隐藏情绪，高兴与不高兴总是写在脸上，而且，还挺记仇的。敢怎么和自己的上司说话的估计也就是这个有点傻的家伙了。
　　“昨天晚上我……”萧铮想解释什么，却被白箫打断了。
　　“我知道我第一天上班就连个稿子都要不到很丢人，还麻烦主编您，不过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找您了！”白箫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萧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孩子怎么老钻牛角尖，他低下头看到白箫正坐在桌前收拾自己的东西，脸上还挂着委屈的表情，不由失笑。然而萧铮看错了，白箫现在真的是想往自己的肚子上捅一刀，自己自干啥？这是和主编说话的态度吗？白箫觉得自己今后的工作之旅，chua，又灭了一盏灯。
　　“我没有觉得你没有能力。”萧铮把手放在白箫的头上，轻轻揉了两下，白箫愣了愣，脸微微红了，呆呆地回过头来，正对上萧铮的眼睛，“只是昨天我在处理一些烦心的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才说话不好听了一点，你别介意。”其实要是换一个人萧铮不一定会把这件事解释给他听，可是对白箫萧铮不希望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白箫有些反应不过来，躲开了萧铮的手，好好说话，乱摸什么？白箫在心里吐槽。
　　“你要去吃饭吗？”萧铮问道，顺手把白箫的椅子放好。。
　　“啊？嗯。”白箫点点头，“一起吧。”萧铮说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白箫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事，一起吧。”萧铮拉起白箫向外走，好霸道的人，白箫在心里又下了一个定义。心说该不会是饭桌上谈事，顺便敲打敲打自己吧。还不如直接说，来个最终审判多痛快。
　　也是赶巧了，萧时在家补了一觉没事干想着到自家哥哥的杂志社玩一圈，反正萧铮一般都会在杂志社待到很晚，他那么剥削自己不去捣捣乱怎么行呢？谁知道刚到杂志社门口就看见萧铮拉着白箫向外面走来，哎嘿，赶上现场了。萧时第一次见到白箫真人，站在萧铮旁边的他比萧铮矮了一个头，整个人看上去软软的，像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萧时一阵心悸。不过看自己哥哥的表情和动作，他突然玩心大起。
　　“亲爱的~”他学着嗲嗲的声音说道：“你可算下班了，我等你好久了。”说着就要去抱萧铮，萧铮拉着白箫正碰上来捣乱的萧时，听到他的话不由青筋直暴，“你大晚上抽什么风？”这人写小说写傻了？
　　“亲爱的，你不是说今天晚上陪人家的吗？怎么？哎呀！他是谁呀！”萧时夸张地说道，一脸你个小狐狸精的表情，“你们什么关系！”
　　“你没病吧！”萧铮都想揍人了。
　　白箫被萧铮拉着看着这两个人，天啊这是……不是吧。他们是恋人？我去，主编你好男色啊？不是，这人为什么这么看自己？白箫顺着那个人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手正握在萧铮的掌心里，他似乎明白了。
　　“不是你误会了！”白箫“刷”得把手从萧铮手里抽出来，“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你别误会，那个我先走了！”说着就要逃，这可算是怎么回事，本来就是要被老板找谈话的，又遇到老板恋人，整出这么个误会。不行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撤！
　　萧铮一把把白箫的手拉回来，冲着萧时说：“你给我好好说话。”这大晚上，吃什么脏东西了吗？
　　“亲爱的，你干什么……”萧时继续矫揉造作地说话，还在往萧铮身上靠去，白箫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是觉得自己最近经济复苏了是吗？”萧铮冷着脸，散发出的寒气让白箫一颤。萧时一看好像要玩脱了，连忙从萧铮身上爬起来，换了一张脸，狗腿地说道：“哎呀，开个玩笑！我亲爱的哥哥，您今天还是那么光彩动人。”老哥？白箫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这两兄弟真会玩儿。
　　“你好，我叫萧时。我是你们这位恶魔主编的弟弟。”萧时清爽地一笑，“不过我和他不一样，我是穿梭在天地间自由的精灵。我……”
　　“给我好好说话！”萧铮说道，脸色阴得可以，一边的白箫嘴角抽搐。
　　“看到了吗？就是这样一点诗意都没有，这样的人也能当文学主编？不过……”萧时拉起白箫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白箫险些一巴掌呼上去，但是碍于是主编的弟弟，我忍！萧时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深情款款道：“但是亲爱的少年，你不同，你的身上闪着文学的光，你就像那……我去！”萧时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拍了个正着，萧铮拉起白箫转身就走。
　　“等等我！”萧时见状立马赶上来，“你打我作甚！对了，你们是要去吃饭吧，我也饿着呢，我也去！我也去啊！”
　　“没你的份！”萧铮拉住白箫，回了一句，萧时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白箫。白箫却一脸黑线，这个人的是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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