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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司马漾冷静下来想了想，司马溪所说的是有道理的。
当然了，并非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工于心计，但面对着他们的、与他们门当户对的那一群，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野心勃勃。
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就想起了罗氏——罗氏算是什么情形呢？
若是看她之后毫不犹豫给了自己一刀这样的结果，她应当是半点也不喜欢自己的。
那么她与他成亲之后，图谋的又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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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漾思索了一回，便抬眼看向了司马溪，问道：“你觉着，如果皇后娘娘给我们俩说亲，大约会说些什么人？”
司马溪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三姑六婆，哪里还知道谁家女儿待嫁啊？”
司马漾被噎了一下，讪讪道：“这不是看你家里女人那么多……”
“那都已经是我家的了，我也不会知道别人家的事情啊！”司马溪道，“等母后拉个单子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司马漾顿了顿，又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道：“罗忠良家的那个，你知道吗？”
“这个倒是知道，她想嫁给太子。”司马溪随口答了一句，又诧异地抬眼看向了司马漾，“你总不会看中了这一个吧？这一个的确是颜色好，但……她是想嫁给太子的。”
“没看中，但他们家的事情有人在我耳边提过好几次。”司马漾含糊地带了这么一句，“所以我就问问。”
“罗忠良就想女儿嫁给太子，这事情京中谁都知道。”司马溪道，“不过我母后不乐意，并且太子已经有太子妃了，虽然东宫还有良娣之类的空缺，罗忠良也未必想让自己女儿去做这些，所以这一位嘛……大约是不能进东宫的。”说到了这里，他倒是有了几分兴致，又道，“不过从年龄来算，罗氏也的确足够，如果被母后看中的话，也是有可能说给你或者我的。”
“想嫁给太子，想进东宫，嫁给你我，岂不是十分失落。”司马漾道，“罗氏和罗忠良都不会愿意的吧？”
“退而求其次。”司马溪道，“反正现在的确不能做太子妃了，做个王妃也是可以的，焉知他日王妃能不能成为太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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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漾听着这话，却情不自禁抖了一下，再联想到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上辈子一直到死，都没有对皇位有半点的想法，罗氏跟着他，是不可能更进一步的，难道她就因为这个，所以一刀砍死了自己？
并且，她这样行为，不会不计较后果。
杀人偿命这样的事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
既然罗氏动了手，既然她敢动手，那么一定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如此推算，她就一定不用去偿命了，不用偿命，才会动手。
不会偿命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苦苦思索，并没有能够找到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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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嫁给你还是我，谁也不会想更进一步。”司马漾看向了司马溪，“这不合理，也不可能，所以她如果打着这样的算盘，注定会落空的。”
司马溪听着这话，倒是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事实上我们动不动无所谓，她能动就行啊！”
司马漾惊了一下，这却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思路了。
“如果我是她——我是说假如。”司马溪笑了一声，“我要是她，不管嫁给你还是我，就先安抚好了对方，然后借着王妃的身份进宫去，不管用什么理由了，宗室进宫是很简单的事情，她又是女眷，你也好我也好，母后对我们都很好，所以她进宫非常容易，以她的手段，也很容易博得母后的喜欢。”
“然后？”司马漾疑惑地看着司马溪。
“然后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啦！”司马溪哈哈笑起来，“如果我是她，我就抓紧时间去勾搭太子啊，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刺激得很！一来二去的，只要能怀上，那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司马漾惊悚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被吓到了？”司马溪拍了拍司马漾的肩膀，“我就随口说说，你也别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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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司马溪随口的一说，但这想法太惊世骇俗，太不可置信，可联想到上辈子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却又不是不可能的。
如若当初罗氏已经怀了太子的骨肉，她对自己下手，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了这里，司马漾忽然记起来，罗氏的确是常常进宫的。
理由的确很多，大多时候都是以进宫陪皇后为理由，有时候也有直接在宫中小住……
司马漾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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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司马溪先跳了下去，然后掀开车帘看着一脸凝重的司马漾，便伸手戳了他两下，道：“走了，吃饭去。”
司马漾回过神来，先张望了一下，见是到了东阳王府，就跟着下了马车。
“要不干脆在我府上住几个月呗！”司马溪一边走一边说，“咱俩一起看了瓦子，还得想想里面怎么布置呢！要不我去你家住几个月？大热天的，两家跑来跑去还得换衣服什么的，多麻烦啊！”
“你来我家。”司马漾跟着司马溪进了东阳王府，便感觉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粉红的味道，“我家清静。”他这样补充了一句。
“也行啊。”司马溪哈哈一笑，“我说，小三你其实是嫉妒我吧？嫉妒我有一屋子女人，但是你还一个都没有哟~”
司马漾默默了一会儿，却有些佩服司马溪了。
上辈子他只有一个女人，然后被女人砍死了。
而眼前这一位，有一屋子女人，还活得好好的。
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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