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郎

　　长安繁华，有规模不一的瓦舍，有的瓦舍当中有十几个勾栏，有的里面只有一个勾栏，但无论里面勾栏多与少，勾栏中的表演都是十分精彩的。

　　有些较大的瓦舍当中，除却勾栏，还有各色酒楼茶楼等等，可供那些热衷热爱混迹各个勾栏的人或者干脆把瓦舍当家了的，能在瓦舍当中肆意玩耍吃喝玩乐。

　　那些太过于细微的事情自然也并不需要司马漾去操心，他与司马溪两人在长安逛了一圈，倒是看中了城南的一个瓦子，位置好，占地也大，但因为经营不善，来的人少了，便是亏本，瓦子的老板无力回天，便有心想转手。

　　两人不动声色在里面逛过，便觉得是可以接下来的，于是合计了一下，就拿定了主意。

　　真正逛到瓦子里面来了，司马漾倒是少了那些顾虑重重——这已经是他上辈子最最熟悉最最拿手的领域，实在是不可能也不会有失手，做一个纨绔吃喝玩乐的基本准则他是拿捏得极为到位的。

　　“那地方不错，就是里面的花头少了，表演的人也都不太精彩。”走出来之后，重新上了马车，司马溪这样说道，“等我们揽下来，便重新找了人来。”

　　“我那儿有一些，到时候直接让他们过来。”司马漾想了想才说道，“我那儿有些能写的文人，还有能唱的。”

　　“那可正好，不过这些也不用我们亲力亲为了，先吩咐下去，让底下人去寻摸。”司马溪摸着下巴说道，“我倒是觉得，那瓦子也太破旧了些，等我俩把那地儿拿下来，先得翻修一下，得修得大气富丽堂皇，让人看了就觉得金碧辉煌的那种。”

　　“也不能太金碧辉煌吧？”司马漾在审美上面和司马溪的差异甚大，“太堆砌了，还得防着有人偷东西呢！”

　　“谁敢偷到我们这里来！”司马溪哼了一声，“不过到时候还是请工匠们来拿捏好了，我就随口一说，最后能做成什么样子，也不是我随口说说就能做到的。”顿了顿，司马溪看了一眼马车外的天色，道，“你要不到我府上吃饭呗？我们俩从你守孝开始就没一起玩过了，我请你吃点大鱼大肉！”

　　“吃大鱼大肉可以，去你府上就算了。”司马漾笑了一声，“我今儿去了，明儿说不定就得有人参我俩风气败坏，在女色上不节制。”

　　司马溪翻了个白眼，道：“就吃个饭还能败坏什么风气？”

　　“你府上那一片粉红，我是不敢去的。”司马漾一本正经道，“我怕我去了，这辈子就找不到个好娘子了。”

　　“……”司马溪再翻了一个白眼，又哼了一声，道，“反正我已经有一堆女人，不在乎要不要再找个娘子了。”

　　司马漾哈哈笑了起来，道：“我听皇后娘娘说，要给咱俩一块儿说亲呢，总不能给我说了，反而把你这个亲生儿子给落下了吧？”

　　“我宁可她把我给落下了。”司马溪道，“别的不说，现在我府上的女人，对我心思简单，不过博一个宠爱，争风吃醋也有可爱之处，等母后给我说个正妃回来，那可就要变味了。”

　　“不都还是博你的宠爱，能变味成什么样？”司马漾笑了笑。

　　“当然不同。”司马溪道，“这些能做正妃的，出身一定不凡，必然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这些女人，看着光鲜美丽，又小鸟依人的样子，但内里却并非如此了。那些世家大族哪一个简单？后宅里面不知道多少勾心斗角，这么个女人能从后宅里面厮杀出来，有意识地培养成一个世俗目光认可的淑女。”他看向了司马漾，嘴边噙着笑，“你觉得，这样一个女人会简单吗？”

　　司马漾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评价这些贵女，但却也觉得有理，便道：“的确不会简单。”

　　“所以了，这样一个女人到了我府上——最初的时候，她可能还想要宠爱。”司马溪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但宠爱这种东西，她很快也能发现，宠爱都是虚无缥缈的，如我这样博爱的男人，也不会专宠她。如刚才所说的那样一个名门淑女，也很快会调整了心中的期待，她不用费太多功夫就能知道如何把控后宅，如何挑动府里的女人争斗继而让她的地位稳固——接着，我的后宅就会乌烟瘴气，再然后，等她怀孕生子，她地位稳如泰山，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后宅那些乌烟瘴气，只能更加依赖她。等到我老了，年纪大了，没什么用处了的时候，她就要撺掇她的儿子来和我争权夺利。”

　　“你说得……太可怕了。”司马漾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司马溪的这一席话，却不由地让司马漾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娶的罗氏。

　　罗氏就是这样一个名门淑女——并且根据这辈子他目前所知，罗氏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培养的，虽然不知道上辈子她为什么会没有能够成为太子妃而嫁给了自己。

　　“后宅的女人，这些精心培养出来的，多半都这样。”司马溪继续道，“她们漂亮，温柔——但这些都是表象，事实上她们野心勃勃，并且一个比一个都有目的。”顿了顿，他含笑看向了司马漾，调笑道，“我敢说，这些女人比你都还要更加有目的，她们可不会像你这么迷茫无措犹犹豫豫。”

　　“别把我和女人比！”司马漾不高兴地横了他一眼，“这能是一回事吗？”

　　“女人男人不都是人，怎么不能放一起了？”司马溪哈哈笑了起来。

　　“……”司马漾想反驳，但竟然发现并不能找出一个特别合理的反驳的话语。

　　“说起来，你有喜欢的女人吗？你要是有喜欢的，直接跟我母后说呗！”司马溪正经了几分，然后又笑道，“不过要说起来，你也挺惨的，像我呢一屋子女人，懒得找个正妃回来，但也都是找的自己喜欢的。你呢守孝到现在，我琢磨着你大概不会喜欢现在那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们……都比你小了快十岁了……”

　　“……对，我想找个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司马漾道。

　　司马溪眼珠子转了转，又思索了一会儿，道：“据我所知，京城和你门当户对的里面，应当是没有和你一样大还待字闺中的。”

　　“也可以不用那么门当户对。”司马漾轻叹了一声。

　　“不过……像我们男人，也不用太拘泥于小节。”司马溪忽然又眉飞色舞起来，“如我们这样年纪的娘子们，若是成亲了的，更别是一番风情呢！”

　　“……”司马漾一秒就明白了司马溪是个什么意思，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不做这种没格调的事情！”

　　“刺激呀！”司马溪嘿嘿嘿笑了起来，“要不你就只能从比你小了快十岁的小娘子里面去寻寻觅觅了。”

　　“那我宁可谁都不要，就这么单身一辈子了！”司马漾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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